() 那個男人一出現(xiàn),諾薇就感覺到一股排山倒海的壓力,從四面八方擠壓過來,讓她喘不過氣來。 嗡—— 那股壓力一點(diǎn)點(diǎn)增加,她感覺到自己骨骼被壓得咯咯作響,眼中浮現(xiàn)痛苦驚恐之色。 她懷疑,再過幾個呼吸,自己會被這股詭異的壓力,徹底碾成肉醬。 “聽說,成為巫師后,過于龐大的魔力,會對身周形成巨大的壓力。如果不收斂的話,哪怕三階學(xué)徒都無法承受。” 陳逸上前兩步,一邊說著,一邊擋在諾薇的身前。 嗄—— 諾薇陡然感到壓力一輕,整個人像是脫力了一般,幾乎癱倒在地,勉力站著,渾身不可抑止地顫抖著。 太可怕了。 這種強(qiáng)大,簡直讓人絕望。 “多么強(qiáng)大的力量啊。” 那個俊美的男人眼中閃過欣喜的光芒,悠然說道,“不是魔力,而是一種從未見過的力量,蘊(yùn)含著純凈的太陽的味道,還有強(qiáng)烈的生命力。沒想到,在圣耀之城,能見識到與巫師截然不同的力量體系。” 他說話的工夫,那股仿佛將空間都禁錮住的壓力,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陳逸見到他毫不掩飾的欣賞之色,心里緊繃的弦稍微放下了,臉上露出微笑,客氣地問道,“您就是狄倫大人吧?” “我是狄倫。” 那俊美的男人搖搖笑道,“你雖然走的是不同于巫師的道路,但是論實(shí)力跟我是差不多的層次,不用那么客氣,叫我狄倫就行了。請問閣下怎么稱呼?” “亞摩斯。” “我代表白月之塔,歡迎你到圣耀之城。”狄倫臉上帶著笑容,“我想邀請你到我那里作客。” “能得到你的邀請,我感到很榮幸。”陳逸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說完頓了一下,說,“只是,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狄倫正色道,“你請說。” 陳逸說道,“我知道,你的人正在監(jiān)視對面那一家來自波特城的人,能不能讓他們跟著我,一同前往。” 狄倫神情略有些詫異,“我確實(shí)受人所托,派人在監(jiān)視他們。能否問一下,你跟她們是什么關(guān)系?” “去年,我曾經(jīng)收過一個弟子,是一個來自東方的年輕人。”陳逸隨口就編了一個故事,“不久前,他找到我,央求我到圣耀之城,來接他的學(xué)生和隨從。” “原來是這樣。” 狄倫眼中透出一絲恍然,笑道,“這樣看起來,你很看重那個弟子。” 陳逸淡淡地說,“他是我選定的傳人。” “我明白了。”狄倫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其實(shí),你應(yīng)該也猜到,是烏利斯安學(xué)院的馬卡斯,托我的弟子幫忙。我那名弟子,跟他有一些交情。既然你開口了,我以后就不會插手這件事。” 說完,他招了招手,外面,一名高大的壯漢走了進(jìn)來,吩咐了幾句。 “多謝。”陳逸知道,自己算是欠下了一個小小的人情。 狄倫說,“走吧,我?guī)闳ノ易〉牡胤健!?nbsp; 陳逸帶著諾薇,跟了上去。 ………… 客廳里,兩邊厚厚的窗簾將窗戶遮擋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沒有光透進(jìn)來,顯得有些昏暗。 “妮娜,道格那邊,還沒有聯(lián)系上嗎?” 墻邊,魯賓小心翼翼地揭開窗戶,警惕地注視著門口的方向,一邊問道。 幾個月未見,他的胡子又重新長了出來,神情間多了幾分疲憊,只有眼神依舊堅(jiān)毅。 “沒有。” 妮娜又長高了一些,她搖了搖頭,頓了一下,說,“都一個多月了,我想,他們不會再聯(lián)系我們。” 客廳里,陷入一陣難言的沉默中。 當(dāng)初,他們跟德魯?shù)囊蝗鹤迦耍诘栏竦淖o(hù)送下,來到了圣耀之城。 道格將他們分開安頓,他們?nèi)齻住這棟房子,德魯?shù)淖迦藗冏≡陔x這不遠(yuǎn)的另一座房子。 直到某一天,他們發(fā)現(xiàn),道格跟德魯?shù)淖迦耍蝗幌Р灰姡僖猜?lián)系不上。 “大人他……”魯賓手按在窗臺邊,目光落在自己女兒身上,聲音有些低沉,“這么長時間了,還沒有消息,會不會……” “不會的。” 妮娜沒有讓他把話說完,“老師他一定會來找我們,一定會。” 魯賓聽到女兒的話,心中暗暗嘆了口氣。 他追隨的那個來自神秘的東方的主人,行事中處處透著神秘。他能感覺到,這個主人骨子里的行事風(fēng)格,跟貴族,還有那些可怕的巫師,都完全不同。 他本身就是貴族中的一員,貴族中,有的貪婪,有的殘暴,有的大方,有的仁慈。而巫師,往往不可捉摸,他只想到一個詞,那就是危險。 他的這個主人,有仁慈大方的一面,面對敵人時,絕不心慈手軟。 但是,不論如何行事,他無法感覺到主人的情緒波動。 仿佛,對奴仆大方仁慈,并不是出于善心。對敵人殘酷,也不是出于憤怒。 有的,只是隱藏在那張東方面孔下的冷漠。 這種冷漠,比巫師的那種冷血嗜殺,還要讓他感到發(fā)自內(nèi)心的恐懼。 他偶爾會想,成為主人的追隨者,到底是對是錯。 但是,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他跟女兒都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吱吖一聲,里屋的門被推開,衣衫襤褸的波西失魂落魄地走了出來。 “怎么了?” 魯賓注意到他的神情有些不對勁,臉色微微一變,忙問道。 這座房子里,有一條極為隱秘的地道。是魯賓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可能連道格都不清楚這條地道的存在。 地道很窄,也很長,直通到另一條街區(qū)。 自從魯賓隱隱感覺門外有人在跟蹤監(jiān)視之后,他就讓魯賓每天從這條地道出去外面,探聽一些消息。 波西原本就是混跡在波特城底層的小人物,讓他出去打聽消息最合適不過。 “原來,大人他,殺了一名正式巫師的兒子。”波西坐到一張椅子上,目光有些發(fā)直,喃喃道,“那名正式巫師發(fā)出懸賞,要為兒子報(bào)仇。現(xiàn)在,消息都傳到圣耀之城來了。” 魯賓臉色劇變,他在陳逸的身邊跟了一段時間,明白普通人口中的巫師,跟真正意義上的正式巫師,有著什么樣的區(qū)別。 哪怕主人是一名強(qiáng)大的大騎士,惹到一個正式的巫師,那也是難以承受的后果。 他向女兒看去,卻見她一點(diǎn)也不顯得震驚,心念一轉(zhuǎn),馬上明白過來,不由驚怒交加,“妮娜,這個消息,你早就知道了?” 妮娜抬起頭來,用平靜的聲音說道,“我前幾天去看望那位姐姐的時候,就聽她提起過了。” 魯賓怒道,“為什么不告訴我們?” 妮娜毫不畏懼地看著暴怒的父親,說,“我不想讓你們增加不必要的擔(dān)心。” “胡鬧。” 魯賓忍不住想要怒斥,想到外面監(jiān)視的人,下意識地放低一音量,“這種消息,早知道一天,就可以早做一些準(zhǔn)備。” “準(zhǔn)備?” 妮娜盯著他,說道,“如果是連大人都無法應(yīng)付的敵人,我們再怎么準(zhǔn)備,也沒有絲毫用處。” 魯賓臉色鐵青地站了起來,“這里已經(jīng)被人盯上了,我們必須馬上離開。” “我不會走的。” 妮娜沒有動,聲音不大,卻能讓人感受到那不可動搖的決心。 魯賓拳頭捏緊。 妮娜輕輕搖頭,“父親,我現(xiàn)在跟你一樣,是一名正式騎士,而且,還是一階學(xué)徒。你應(yīng)該知道,你無法輕易制伏我。” 魯賓臉上肌肉抽搐了一下,忍不住看向失魂落魄的波西。 波西注意到他的眼神,閉上了眼睛,搖了搖頭,“我也不走。我不會再讓大人失望……” 魯賓胸膛急劇起伏,語氣急促地說道,“這里已經(jīng)被人盯上了,如果他們真的決定動手,你們除了白白死掉之外,沒有任何的價值。離開這里后,我們可以再想辦法聯(lián)系主人。” 妮娜先是搖頭,然后說道,“老師會來找我們的。” “我不會再讓大人失望。”波西依然重復(fù)著那句話,臉上的恐懼,似乎都消退了一些。 魯賓只能頹然地靠在墻上,就像女兒所說,她的實(shí)力進(jìn)步飛快,自己已經(jīng)無法輕易將她打暈帶走。 砰砰砰…… 這時,外面?zhèn)鱽砹饲瞄T聲。 他的臉色一陣煞白,這幾聲敲門聲聽在他耳朵里,無異于催命符。 妮娜看了一眼波西,又看了一眼父親,慢慢站了起來,向門外走去。 波西身體一顫,跟著想要站起來,感覺有些腿軟,突然一巴掌抽在自己臉上,扶著椅子的扶手,站了起來,跟在妮娜身后,走了出去。 “等等。” 魯賓看到他們要走出客廳,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情緒,用嘶啞的聲音說道,“我來吧。” 他走到兩個年輕人的前面,整理了一下衣服,把門打開了。 門外,站著一個異常俊美的年輕男人,用親切的語氣問,“是妮娜小姐,魯賓先生和波西先生嗎?” 魯賓注意到,這個男人身上穿的,是代表三階學(xué)徒的長袍,上面還有白月之塔標(biāo)志性的圖案。 可是,對方這樣的態(tài)度,跟他預(yù)想中的完全不同。 “不是來抓他們的?” PS:今天狀態(tài)太差,只有一章了,咦,不知不覺就欠下三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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