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的對峙間張仁山還是不忘看一下被打飛了的三兒,雖然沒有任何的動靜,但瞧著那起伏的胸口,張仁山這邊還是暫時地安下了心,定住了眼前的怪物,張仁山是晃了晃手中的闊刀,做出了一副挑釁的樣子,而那怪物在看見了張仁山的動作,竟然沒有立即攻擊,反而是謹(jǐn)慎地將它那斷裂了的觸須收了起來,稍微的一愣神張仁山也是暗暗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怪物顯然是有些思考能力的,要不然也不會與他對峙這么長的時間。
輕輕地邁動了一下步子,張仁山是稍微地往屋門邊走了一點(diǎn),可這怪物顯然是不想叫張仁山從這里屋中出去,看著張仁山一動它也是隨之而行。
瞧出了怪物的用意張仁山這頭也是趕緊止住了腳步,雖然他現(xiàn)在身處險境,可張仁山心中卻是很冷靜的,畢竟這個生死攸關(guān)的時刻,要是自身出現(xiàn)了混亂那可就有些不妙了。
壓抑地氣氛持續(xù)了好久,張仁山額頭上是滲出了不少汗水,看著那張牙舞爪的怪物一動不動,他也是不敢妄自而行,可現(xiàn)在要說一直這么對峙下去,不用說張仁山能不能堅(jiān)持得了,就是中途有個意外出現(xiàn)那都是不小的事情。
眼睛絲毫不敢移開半寸,張仁山就是這么死死地盯著那怪物看,可等過了一陣之后,一陣聲響是打破了這里屋中的尷尬,三兒晃晃悠悠地便是從地上站了起來道:“仙兒……你試著連續(xù)砍它同一個位置。”
張仁山現(xiàn)在雖然不敢將目光轉(zhuǎn)移但聽見了三兒的話后,他便是立即開始動手,闊刀猶如掀起的颶風(fēng),對著那怪物的身軀便是揮舞而下,而這怪物自然也是能聽懂三兒的話,看著張仁山揮刀上來,它是立即動身開始躲閃,可它這一躲不要緊,張仁山可是看懂了一切,三兒的話語就像是將兩人從深淵中解救出來的繩索,這怪物躲閃就說明三兒的話是對的。
眼中如電張仁山狠狠地是盯住了那怪物的身上的一個位置,手中闊刀幾乎不差分寸的對著那同一個地方就是連砍在劈,但由于這怪物不停的躲閃,張仁山幾刀上去后幾乎有一大半都是落了空,不過還是有那么幾刀砍了個實(shí)在,雖然就是這么幾刀,但也是對著怪物造成了足夠的傷害,本來那些可以阻擋刀口的堅(jiān)硬之處,等著張仁山第二次砍上去時,便是立即被劃開了一道口子,黑色的污水順著那被闊刀砍出的地方不斷的往下流淌,雖然沒有任何的味道,不過張仁山為了小心還是借著那怪物躲閃間往他自己的口鼻上捂了快破布。
怪物身體中了張仁山幾刀,卻是沒有任何的慌亂,依然是不斷的騰挪躲閃而且那閃避的速度還越來越快了,張仁山瞧出了其中的端倪手中一橫是暫時地收住了闊刀而后開口道:“想騙小爺我的招,你這還嫩點(diǎn)!”
三兒捂著胸口站在那門房中,看著張仁山忽然就停手了,他也是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轉(zhuǎn)頭間他剛要開口說話,他的身后卻是有人忽然道:“別插手!這事情你還管不得!”
“誰?”三兒有些發(fā)懵,這門房中除了那怪物就只有兩人,要說還有第三個存在的話,那就是蕭靈靈了,可剛才的聲音明顯不是女子之聲,謹(jǐn)慎間三兒便是慢慢地轉(zhuǎn)過了頭瞧上了一眼,可他的身后卻是什么都沒有,皺著眉三兒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等著他剛要轉(zhuǎn)過身子在看一眼里屋中的情況時,一雙大手是忽然出現(xiàn)在了三兒的眼前,而后剛剛在三兒身后說話的那人便是又道:“不可在看了。”
“你到底是誰?”三兒也是不敢回頭了,這低沉的男人之聲實(shí)在有些慎人,就好像是幽冥之中的低語,讓人聽后寒毛倒豎。
而那一直在三兒身后說話的人也是沒有任何的回答,只是繼續(xù)用他那一雙大手擋著三兒的雙眼。里屋中的張仁山顯然是沒有注意到門房中的事情,他揮舞著闊刀依然和那怪物斗在一塊,你來我往間兩者竟然是打了一個平手,而且那怪物竟然還比張仁山要略微地勝上幾分,這可是讓張仁山惱怒的厲害,盯著瞧了幾眼后,他是帶著幾分不服又沖上前去與那怪物糾纏到了一塊,闊刀揮舞而出,形成的氣浪都有了三分險隘在里面,張仁山顯然是殺得興起了,出手的招式再也不像剛才一般多在試探,而是大手大腳了起來,有幾回險些被這怪物的觸手所傷,不過好在他反應(yīng)夠快及時地都躲開了。
里屋中的地方不算是太大,張仁山?jīng)]辦法全力去施展,可這怪物也是一樣,它的體積徹底是影響了它的發(fā)揮,也就相當(dāng)于兩人都是在用半口氣打架,身上中了幾刀,那怪物也是不知痛癢,而張仁山也是一樣,他被那人腿粗的觸手抽中后,就只是抬起手來輕輕地揉上一下,不多時他便是又跟那怪物斗在一塊。
一人一妖就好像兩塊粘牙的麥糖,誰也不想倒下就這么干耗著,你一刀我一手,來來回回不知已經(jīng)斗了多少個回合,等在門房中的三兒雖然是看不見那里屋中發(fā)生的事情,但他現(xiàn)在也是無心去管了,主要就是時間太長。
連打了數(shù)十個哈氣,三兒是對著擋住了他的雙眼的人道:“我說……咱們能不能去歇一歇啊!?我這實(shí)在是站不住了。”
“不能……在等一會吧!”那擋著三兒眼睛的人在聽見話語后便是立即回答了一下。
三兒一聽那人不同意,只能是嘆了口氣道:“這看戲就聽聲,還不讓坐下,您這也太不講理了吧?”
“不是我不講理,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背后之人的話依然是有些冷冰冰的,不過三兒現(xiàn)在也不想跟他爭論這些,聽著里屋中打斗的聲響,三兒是只能默默地祈禱張仁山平安無事。
隨著時間過去,里屋中的動靜是越來越小了,三兒雖然很想去看上一下,可無奈自己的身后有人阻攔,焦急之時他是開口道:“您到底是誰?”
“在過一陣你自然知曉”背后之人的話簡單到不行,可里面的內(nèi)容卻是對三兒很有作用,暗暗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三兒是又開口道:“看來您是跟我們有些關(guān)系啊!”
“哦!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背后之人聽著三兒的話也是忽然起了幾分興趣,三兒到是沒有想那么多聽著那人問他是立即道:“您要是跟我們沒有關(guān)系,剛才在阻攔我時就已經(jīng)可以動手了,可等到了現(xiàn)在……您就是一直遮擋著我的視線,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您說您不是跟我們有關(guān)系那又會是什么吶?”
“哼……想的到挺多,那你就沒有想過,我是在等屋中打斗完,再動手除掉你?”背后之人的話依舊冰冷,可三兒卻是笑了一下道:“您就別開玩笑了,我剛才都說了,您不立即下手除掉我,那就是說明屋中的怪物不跟您有關(guān),既然不是站在那妖物的一方,而后又有意地阻攔我去為仙兒支招,這就很能表明,您應(yīng)該是與仙兒有一些關(guān)聯(lián),而與仙兒有關(guān)聯(lián)的人很多,我大概都能認(rèn)識,可這些人當(dāng)中唯獨(dú)有一位我沒有見過,那就是能遮擋住我的眼睛而后還不露身形的,所謂神仙的師傅。”
言語一出,一直擋著三兒兩眼的那一雙大手便是慢慢地消散了,轉(zhuǎn)過了臉三兒便是看了看自己的身后,桌椅旁一身白衣頗有仙風(fēng)道骨的一個人是緩緩而坐,桌上的茶杯茶碗自行而動,倒好了茶水之后那人是開口道:“不愧是跟我徒兒一起長大的,說起話來?xiàng)l條是道,竟然還真的將本仙給猜測出來了。”
“您是……張仁山的師傅?”三兒有些不太相信眼前坐著的這個人,因?yàn)榇巳撕喼蹦贻p的不像樣,看樣子也就是跟三兒和張仁山一般大,按理說這等年輕的存在怎么會有那樣高深的仙法。
可這年輕之人也是看出了三兒的疑慮點(diǎn)著頭便是解釋道:“后輩可以安心,我就是仁山的師傅。”
“這……這……您真的是仙兒的師傅?”三兒又是確認(rèn)了一下,而那坐在椅子上的人也是笑著開口道:“本仙真的是!”
“這……您先等會啊!我記得……仙兒跟我說……他師傅應(yīng)該是……”三兒現(xiàn)在可是有些糊涂了,嘴中的話也是斷斷續(xù)續(xù),而那自稱張仁山師傅的仙人也是聽出了三兒的疑惑,稍微地一晃身子,他便是又化為了一位面目慈祥的老者,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杯,老者是看著那里面的茶水道:“本仙知道你擔(dān)心什么,不過你可放心,我真的是……只不過有些事情本仙不能說的太明,所以我現(xiàn)在沒辦法將真身露與你們,等著時機(jī)到了我自會說給你們聽的。”
“哦!”三兒也是沒轍了,這事情他本來就是聽張仁山說的,真假他可是不知,不過看著此人能變樣貌身形,不是有上等仙法在身那也是有些本事,招惹不起那就得暫時地避開風(fēng)頭。
門房中三兒還在與那仙人交談,而張仁山這邊卻是已經(jīng)和那怪物決出了高低,伴隨著一陣撞擊聲響起,張仁山便是跌落到了里屋的門外,三兒伸手想著要去扶上一下,可張仁山卻是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道:“娘的!可是累死小爺我了。”
“怎么樣?那東西……”三兒還沒有說完話,張仁山便是手中一動抄起了桌上的茶壺一飲而盡道:“解決了!這破爛玩意……原來是灘爛泥,怪不得小爺我砍它的時候,它都不知痛癢。”
“真的解決了?”三兒有些不太敢相信,可張仁山卻是拍著胸脯道:“怎么……你還不相信我?小爺我的本事可是大了去了,就憑這么個東西還想對付咱們?三兒你要是不相信你就去看上一看,那東西都成地上的一灘水了。”
“哦!不用了!我就是確認(rèn)一下,對了……仙兒你看一下這是誰?”三兒到是也不想跟張仁山在說別的,翻身就是用手輕輕地往那仙人旁邊帶了一下,示意張仁山往后瞧上一眼,張仁山到是沒有任何的考慮,轉(zhuǎn)過頭跟著三兒的手看了一下那桌旁的老者后他便是開口道:“呀呵……三兒這誰啊?什么時候跑來個糟老頭子,你……你趕緊把他弄出去,小爺我累了得歇息一下。”
“不是……仙兒你當(dāng)真不認(rèn)識這是誰?”三兒都有些傻了,可張仁山卻是還在一邊道:“他愛誰誰!小爺我累了。”
“這……”三兒也不敢說話了,而那仙人卻是輕輕地笑了笑道:“徒兒!許久未見,怎么這般頑劣了?”
“你誰啊!?就叫我徒兒……小爺我?guī)煾悼墒莻神仙,神仙你懂嗎?老不死的跑我這認(rèn)什么師徒啊!三兒你叫他趕緊滾蛋,小爺我不認(rèn)識他”張仁山甩著胳膊就站到了一邊,三兒被夾在兩人其中真是不知該怎么辦好,而張仁山的師傅聽完了話語后便是輕聲地咳嗽了一下道:“這事情也怪為師,走的時候過于匆忙沒有任何的交代,也好……時機(jī)尚未成熟,你們還需歷練,咱們師徒二人總歸還有見面的時候,等到那時我在跟你們講清楚吧!”
“三兒他到底是誰啊?”張仁山看向了三兒,三兒這頭也是無奈了,深深地吸了口氣他便是在張仁山的耳旁低聲細(xì)語了一陣,等著解釋的差不多了張仁山這才是恍然大悟了過來,趕緊低下了身子他便是開口道:“師傅!您別怪我啊!我這就是隨口一說,您看您這也不像當(dāng)初那樣了,徒弟我這是真的沒有看出來。”
“為師知道……你們?nèi)庋鄯蔡プ匀浑y以瞧出仙家法術(shù)”張仁山的師傅也是沒有多說別的,口中的言語也是平緩很多,張仁山在一邊也是輕輕地笑了笑,緩解了一下他的尷尬,三兒在一邊自然是不敢多說話,畢竟這是張仁山的師傅。
師徒二人簡單的交談了一下,張仁山便是伸手指著那里屋而后道:“師傅……那妖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您是不是來捉它的?”
“哦……徒兒那妖物是為師我給你準(zhǔn)備的”張仁山的師傅可是沒有任何的客氣,直接是將這妖物的事情講了出來,張仁山和三兒聽見后都是大為吃驚,看著自己的師傅張仁山便是道:“給……給我準(zhǔn)備的?師傅您就別玩笑我了,這妖物還能準(zhǔn)備啊!?”
“能!”張仁山的師傅就說了一個字,其它的是一點(diǎn)都沒提,張仁山聽著那叫一個別扭看著自己的師傅他是又道:“我也知道師傅您老人家神通廣大,但這妖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不可說不可說啊!”張仁山的師傅依然是兩句話將張仁山打發(fā)了,這下可是讓他和三兒都犯起了難,真要說一直去問,要是這仙人被問的煩了,拂袖而去那可是不知什么時候還能見面,可要說不去問,那這事情就像是在兩人的心中長了草,不問個清楚實(shí)在難受。
思來想去間張仁山便是看向了他的師傅道:“您就跟我們說一下吧!這什么都不告訴我們,那您來這里到底是要做什么!?就是為了放個妖物跟我打一架,您這不是有……那什么嘛!”
三兒站在一邊都快憋不住笑了,張仁山對于他的師傅已經(jīng)算是十分客氣了,那個字不出來已經(jīng)是張仁山極限中的極限,而張仁山的師傅卻是好像故意刁難張仁山一樣坐在椅子上便是搖著頭道:“不可說就是不可說,你們問也是白問,現(xiàn)在還不到時候,我只是過來看一下你最近的成長。”
“我……那行吧!師傅您看我成長的如何啊?”張仁山都泄氣了,這師傅簡直守口如瓶,怎么問都是那幾句話。
三兒在一邊也是不好說什么,看著張仁山的師傅他是動手準(zhǔn)備去重新沏壺茶,可就在三兒挑開門簾邁出門房之時,猴王的那張大臉是忽然從外頭探了進(jìn)來,這一下來到突然可是把三兒嚇得夠嗆,掙扎著往后退時,猴王便是趕緊拽了一把三兒道:“別害怕是我!”
“您……您怎么跑這來了?”三兒都有些愣了,他也是不知道這猴王來的用以,可猴王在聽見了話后卻是甩著頭瞧著兩人道:“什么叫我來這里!?你們還在我的地方好不!”
“您、您的地方?”三兒聽著話語就是趕緊回頭看了一下,門房中的一切還都在,可這房門外的地方卻不是在張家的院中,而還是那仙境中的草屋,只不過就是這屋中的一切都被變幻為了那門房的樣子。
眨巴了幾下眼三兒是瞧向了張仁山的師傅,那嘴角揚(yáng)起的笑意已經(jīng)是說明了一切。
深深地嘆了口氣三兒便是對著張仁山開口道:“唉……我們真是夠蠢啊!”
“什么啊?”張仁山一時間還沒有聽明白,可就在他的話語說出來后,周圍的一切便是消散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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