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御治謹記獨眼老七的話語,未敢多做停留,告訴車夫盡快通過前方道路,車夫也就遵命行事,馬車在路上行駛了足有半天,到了晌午車夫停下了馬車,解釋跑了半天了,馬不行了所以得歇一歇了,呂御治也沒催促讓家人下了馬車在路旁歇息,自己則站在馬車后面望風,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他生怕獨眼老七一伙人追過來,畢竟這荒郊野外的連個求助的門路都沒有,獨眼老七的話不能信但也不能不信,之前馬車路過的地方還真是有幾家客店在開著門,客店是好是壞呂御治并不知道,但既然有人給了話,就當是真的吧!
車夫在車前照顧著馬,喂了喂水又給吃了些路邊的雜草,見恢復的差不多了,就招呼呂御治可以繼續上路了,呂御治點了點頭就又把在路旁歇息的家人叫到了馬車上。
馬車一路向南繼續行進,車上除了呂御治的老母親外就是呂御治的妻子以及那時還很年幼的呂郎中了,孩童的世界是很天真的,在那時的呂郎中看來這不過是家人的一次旅行而已,一路上喜時看看車外風景,餓時食幾口干糧,困時就依偎在母親的懷中慢慢睡去,呂御治也沒什么畢竟孩童年幼純真不食人間煙火,就算是你現在跟他解釋過了幾天也就忘記了,不過這樣也好讓他在無憂中長大對他也是有好處的,呂御治望著正睡在自己妻子懷中年幼的兒子苦笑了兩聲,而后就又將頭轉向了車外,看著眼前崎嶇不平的道路不知在想著什么。
馬車走走停停,車夫坐在車前駕馭者他的老馬,偶爾轉過頭看一下滿面愁容的呂御治,忽然間開口道:“客家,我看你這心里是有要命之事吧!”,呂御治被車夫的這一句話驚了一驚回問道:“你怎么能看出我這心里所想之事?”
車夫先是笑了笑而后答道:“客家,其實人我并沒有看出你所想的事情,只是這經年累月的給許多人駕車,接觸的人多了也就慢慢的品出了一些門道”。
“哪些門道來聽聽?”呂御治看著眼前這一個普通的車夫,總感覺不像是經歷過什么大風大浪的人物。
車夫也不忙一邊慢悠悠的駕著馬一邊道:“這人如果心有所想,臉上就會呈現出不一樣的神情,比如想的是歡喜之事,臉上就會掛著幾分喜悅之情,而相反之,如果有憂心之事,臉上就會有悲傷的神色透出,而當人我看見客家這幾日的神情時,根據人我這幾年察言觀色的經驗來看,人我就斷定客家您這心中必是有憂心之事,在加之這幾日客家您催促人我不斷趕路,人我就更能斷定客家您身上必是有要命的事情了,您看客家人我猜測的對不對”。
呂御治聽后良久沒有回話,怎么回,人家的頭頭是道,而且猜的是分毫不差,我這身上就是有這要命之事纏身,回了一旦家人聽到肯定是十分擔憂,可不回又顯的不知禮數,怎么辦!
車夫見呂御治一直都沒有回話笑了笑道:“客家不必慌亂,您要是不想大可不必管人我,人我就是被您雇來趕車的,沒什么究其原因的習慣,您就當人我剛才的話只是著聽的,當一笑而過”。
呂御治聽見車夫這么,知道這是在給自己找個臺階下,也就欣然接受了,點了點頭道:“好吧!有些事情不知道的最好了,哎!你之前你經常給別人駕車,那你這都給什么人駕過車吶?”
車夫聽到呂御治的話后并沒有急于回答,正好前方路上有一轉彎,待馬車轉過彎之后,車夫才緩緩開口道:“客家這王公貴胄,人我肯定是沒有拉過了,畢竟這些大人物的家里都是有馬車的,用不上人,人我也就是拉過一些市井之徒,什么進京趕考的秀才,以及一些急于趕路的商人,還有就是一些不能得罪的惡人,再有就是像客家這樣滿面愁容的人啦!”
呂御治只是“哦”了一聲當做回應,實在是無話可談,見車夫沒在別的就準備進到車廂之中,繼續想事情。可車夫卻叫住了呂御治自顧自的道:“客家是否有興趣聽人我一件事情,這件事人我可是到現在都沒有忘記”。
呂御治覺得聽聽也無妨,反正現在也是閑暇無事,趕路之上有事情講總比想那心中之事要好得多于是就對車夫道:“你且講來聽聽吧!”,車夫聽到呂御治的回應就一邊駕著馬一邊開始講起了他早年間經歷的一件事情。
車夫名姓劉,家中父母在其年幼時去世,自在街坊四鄰的救濟當中長大,因其父母雙亡只留下了其姓氏未有其名,街坊四鄰念其可憐,就想辦法請了一位教書先生為其賜名,好得讓孩子有個名能用,也就對得起車夫的父母了,教書先生想了想了,食百家之飯長大,取百家之所長,于是靈光一動賜名百家,街坊四鄰一聽名字還算可聽,于是就喚其劉百家,劉百家長大后有一街坊就是給別人拉馬車的,正好缺個徒弟就把劉百家留在了身邊教他拉馬車的手藝,劉百家也是靈通一點就會,短短半年光景就把拉馬車的手藝學的精湛,教他拉馬車手藝的人一看也甚是欣慰,就把一輛馬車交給劉百家照看,劉百家也很是爭氣,隔三差五的的就能掙到些錢財,送給教他手藝的鄰居也就算是報答人家的恩情了,有那么一日劉百家依然是拉著馬車在道上行走,車上是給別人拉的貨物,馬車行著行著也就天黑了,劉百家心想趕快找個地方歇息,好明天繼續趕路,就一邊借著日落后的余暉一邊找尋可以歇息的地方,劉百家正尋摸著卻忽然看到前方路邊竟然站著一個人在沖著自己揮手,劉百家心生忌諱:“這荒郊野嶺的怎么就突然冒出個人來,而且還沖著自己揮手,就算是你有求于我,我也不能幫助于你,誰知道你這突然冒出來的人的心中藏著什么貓膩”,劉百家打定主意之后,就沒搭理那揮手之人,而揮手之人見劉百家沒有理自己竟然主動向劉百家這邊走了過來,劉百家心中一驚:“這人是要干什么啊?難不成是真有什么難事了?”劉百家實在是沒有辦法,就只好坐在馬車上靜觀其變。
太陽就要落山,余暉也堅持不了多時,視線也開始變的朦朦朧朧,劉百家只好定睛觀瞧正往這馬車邊移動的那一人,面目清秀可人,長發披肩腦后盤有一發結,上面插著一個鍍金發簪上雕熙花一朵,竟是個姑娘家,再看身上穿著錦緞勾花長裙這絕不是普通人家能用的起的,劉百家又仔細品了品覺得這姑娘應該不太可能是什么達官顯赫的后人,也許就是家中有些錢財的商家亦或者地主什么的,但不知為何這姑娘會出現在這荒郊野嶺之中,難不成是和家中之人走散了?又或者是有了什么變故,劉百家正想該怎么辦,只見那姑娘已經來到了馬車前張口道:“這位公子,叨擾了!”,“公子!姑娘可別這么叫,我就是一趕馬車的,也就是一普通人,看姑娘面像還很年輕不如就喚我一聲劉哥就行了,看樣子姑娘是遇到些難事,吧!看我能否幫上幾分?”劉百家見人已到馬車旁實在是不忍心將其推走,更何況還是個姑娘家,在這荒郊野嶺的要是真就放著不管了,恐怕就是兇多吉少了。
姑娘見劉百家搭了話,連忙繼續道:“也好公子,那女子就喚你劉哥吧!那按劉哥所言,女子這里還真就有一要緊之事要辦,劉哥你行行好,能否載女子一程?”
劉百家一聽只是為了趕路,那就更好辦了,就叫姑娘上了馬車邊走邊,劉百家想尋個住處,但姑娘卻她的事十萬火急,求劉哥切莫停下,在往前三、四里就到了要辦事情的地方,而且那里也有可以住宿的客店,總比這睡在外面強,劉百家一聽也是這么個道理,這架馬車趕夜路的事咱之前也干過,何況也就那么短的路程,所幸就一路走了下去。
沒多時,馬車轉過了一道山彎,忽見前方不遠處燈火通明,顯然是一處有人家的地方,姑娘在馬車上告訴劉百家將馬車駛到那里就算是到了地方,劉百家一聽連忙將馬車駛向那燈火通明之處。
等到了那里,劉百家仔細一看是一座鄉村,大致住著那么十幾戶人家,也不知是什么日子,家家都喜氣洋洋的,有的人家甚至把家中的果實拿出來與街坊四鄰分享一同食用,姑娘下了馬車道了聲謝謝,順手摘下右手上的一個玉鐲交給了劉百家是身上沒帶銀兩,這玉鐲就當是抵了劉哥幫忙的恩情了,劉百家也就欣然接受了,跟姑娘又問了兩句客店的方位,就趕著馬車朝著村子里邊而去,根據姑娘留得話,還真就在村子的最里邊找到了這么一間客店,劉百家下了馬車找店家商討了一番之后,也就住下了。
一覺到天亮,待劉百家醒來看了看四周,當時差點沒給他嚇得尿了褲子,這哪是在昨夜的客店之中,自己醒來的地方竟然是一片亂葬崗,到處都是無主孤墳,劉百家是心中一陣惡寒,渾身上下的不舒服,于是就趕緊開始在四周尋覓自己的馬車,找到后跳上車就開始一路狂奔,這一路上冷汗直冒,也不管這路是不是對,劉百家心中只有一個想法趕緊跑,路上馬車經過一個坑洼,顛了一下只聽“咚”的一聲從劉百家懷中掉出了一樣東西,砸到了馬車的車身之上,滾到了貨物之中,劉百家連忙降低了馬車的速度,伸手進馬車內尋找,不多時竟然摸出了那姑娘送給他的玉鐲,劉百家此時才鎮定了許多,仔細看了看那玉鐲,只見上面竟然刻著一行字寫道“前路多艱望君珍重”,劉百家看后心收好那個玉鐲揣進懷中而后又用力醒了醒腦子,看著前面的路途輕笑了一聲,就駕著馬車開始往目的地而去。
車夫講到這里也就停了下來看著旁邊一臉疑惑的呂御治,而呂御治也看了看車夫而后開口道:“這些……都是真的?”
車夫笑了笑道:“真也好,假也罷,只要是客家不愿醒,那么世人皆在夢中,你吶!客家”
呂御治品了品車夫的話,長笑了一聲也就不再什么了,馬車繼續向南,夜晚時就來到了一處住宿之地,呂御治下了馬車看了看周圍,只見一塊巨石上雕著幾個字“富家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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