淦暮塵轉身道“都跟你說了，不要小看你的敵人，你愣是不信，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活過上古年代的”

    姑蘇振宇看著自己胸口處不斷流出來的綠綠色血液道“不可能，你一個普通的凡間武者，就算修為超越了武神之上，也不可能強到這種程度”

    淦暮塵嘴角翹了翹道“這個世界不可能的事情不少，但可能的事情更多。你之所以會輸，便是因為你覺得你不會輸”

    姑蘇振宇道“為什么？以你的年紀和修為，都不可能破得開我這淬煉過，堅不可摧的肉身才對”

    淦暮塵嘴角翹了翹道“又是不可能，你的信念之中，就只剩下不可能了嗎？活得久就厲害嗎？怎么跟你解釋不清楚呢……”

    姑蘇振宇道“雖然我奪舍姑蘇振宇的肉身才兩個多月，但這副皮囊經過我的毒液無數次淬煉，其堅硬的程度絲毫不亞于人類凡間極限武者。作為普通的低等武者，力量再強，沒有融合道法規則，怎么可能破得開？”

    淦暮塵撇了撇嘴道“凡間極限武者就很強嗎？你們總是覺得自己是高高在上，其實，你們這些所謂的修煉者也并沒有那么高貴。如果有，那也只是自己給的高貴而已”

    姑蘇振宇道“這是共識，凡人的壽命不過匆匆百歲，就算他們不死，肉身和靈魂都躲不過歲月的侵蝕。與其如此，還不如成全與人”

    淦暮塵道“每個人都有自己活著的權利，就算是死，也不該由你們這些所謂的強者來決定”

    姑蘇振宇道“強者乃是順應天道而生，他們之所以存在，便是天道送來整頓世間秩序的”

    淦暮塵嘴角翹了翹道“別把自己說得那么偉大。我最恨的就是你們些自以為是的家伙。殺人飲血，還要為自己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簡直就是罪該萬死”

    姑蘇振宇道“我們以殺戮入道，不正是為個幫天道進行優勝劣汰大浪淘沙嗎？世間萬物生靈，只有除糟粕余精華，才會更加美好與強大”

    淦暮塵不屑道“天道告訴你的嗎？還是你自己代表著天道？”

    姑蘇振宇道“本尊活了無盡歲月，自然是活明白的”

    淦暮塵道“不，你沒有活明白，如果真有天道，那么，它必定是希望萬物生靈和平共處而并非殺戮”

    姑蘇振宇道“如果不是天道使然，造物主又何必創造萬物生靈。魚大魚吃蝦，蝦大蝦吃魚，這就是天道，這就是造物主的本意”

    淦暮塵聞言道“像你這種妄想踹度天道的人，想必是無法領悟天道的本意。因為，根本也無人能夠動搖你的執念”

    姑蘇振宇忽然笑道“自然是沒有，本尊如果按你所說的活著，那么又怎么入道。既然這是本尊的道，那么本尊又怎么可能去改，也沒有什么東西能夠讓本尊改”

    淦暮塵聞言道“你又錯了，有一樣東西可以讓你改掉，而且是徹底的改掉”

    姑蘇振宇用碧綠的眸子盯著淦暮塵，疑惑著道“什么東西？”

    淦暮塵道“看樣子，你真的是活得太久，而且根本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

    淦暮塵轉身看向天空結界之外的戰斗，又看了看那盤踞天空黑霧深處的巨大蛇影道“死亡，唯有死亡方可洗凈你骯臟的靈魂”

    姑蘇振宇聞言不由狂笑道“哈哈……死亡嗎？你說的能夠改變本尊的竟然是所謂的死亡，太可笑了”

    淦暮塵皺了皺眉道“可笑嗎？你之前就覺得我說的可笑，所以才致使你現在被困牢籠的結局。在你覺得可笑的時候，你的命數已經被徹底改變”

    姑蘇振宇聞言愣了愣，或許換著別人說這樣的話，他不信。

    換著之前，淦暮塵如果說這樣的話，他也不會信。

    但是，現在的淦暮塵，真的讓他看不透。

    一個看似普通武者的人，表現出來的戰力連他都看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姑蘇振宇開始猶豫，后怕，他怕出什么意外。

    沉睡無盡歲月，活著，其實對任何生靈都一樣重要。

    向來主宰別人的生死，從未想過自己的生死被人主宰。

    這種感受，讓邪莽神尊感覺憋屈。

    姑蘇振宇聞言道“是嗎？本尊生活的年代，雖然未曾突破帝境，卻能與帝這爭鋒，甚至平起平坐。就連號稱萬帝之父的人，也只能將本尊封印，誰能殺得死本尊？”

    淦暮塵皺了皺眉，至今為止，他都不知道這些人口中的帝父是何人。

    據淦暮塵所知，神道顛覆也不過是界者，難不成是活在上古年代的存在？

    淦暮塵道“是嗎？看樣子你是不相信了？”

    姑蘇振宇笑道“你忽悠嚇唬不了我啊？別擺著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當年帝父也是這么說的，可最后怎么樣。還不是以身化道，凝聚天悔神珠才將本尊封印”

    淦暮塵已經不止一次聽到天悔神珠的故事，帝父化道，只為了封印這個邪惡的存在，真是不可思議？

    淦暮塵道“我不知道你所謂的帝父誰，但我卻知道，世界萬物皆有相對克制的東西存在。你之所以沒被殺死，并非是你真的不死，而是因為那些想殺你的人沒有找到克制你的手段而已，別以為自己真的可以長生不朽，為所欲為”

    姑蘇振宇道“那又怎么樣，就算你今天殺得死本尊這道分身，本尊依然還有千千萬萬分身。只要其中的一個分身不死，本尊他日便能卷土重來”

    淦暮塵笑道“呵呵……這話怕是只有你自己相信吧？要擊殺你其實很簡單，就像踩死螞蟻那么簡單”

    姑蘇振宇聞言，臉色露出驚悚之色，或許他從未想過，有天會有人這么對他說話！

    在這里，在也沒有人比他更了解淦暮塵的底細。

    雖然說強者都是天地之間的寵物，但并非每一個強者都會得到天地真正的恩寵。

    這也造就了這些順天而生的人強弱參差不齊，相互掠奪道果。

    姑蘇振宇笑道“沒想到，你居然如此的瞧不起本尊，要知道，自古以來，瞧不起本尊的人都已經化為了塵土，可本尊至今還活著”

    淦暮塵嘴角翹了翹道“是的，你之所以活著，乃是因為我現在還不想立刻殺了你。但我不殺你，不等于你就不會死？”

    姑蘇振宇低頭，他用黑氣繚繞的手摸了摸自己胸口的巨大口子道“你以為在本尊身子穿一個血洞就能夠殺得死本尊，太可笑了，太無知了。就算本尊肉身破碎，亦能重聚再生，何況區區小傷”

    淦暮塵嘴角翹了翹道“是嗎？我知道，當肉身強大到一定程度，自身便會產生類似天道法則秩序的東西，就算遭遇強**則的人攻擊，只要沒有潰散，也可自行修復”

    姑蘇振宇眸子驚悚道“你年紀輕輕，居然也知道得挺多。的確是了不得！你既然知道本尊的肉身無法殺死，那還在這里口出狂言干什么？夸夸其談，自以為是”

    淦暮塵嘴角翹了翹道“是嗎？口出狂言，自以為是嗎？”

    淦暮塵轉身看向姑蘇振宇道“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真當我只會動嘴皮了·蝕”

    忽然，姑蘇振宇胸口處的血洞內光芒四射。

    “啊？你干了什么?”姑蘇振宇低頭，慘叫起來。

    淦暮塵原本留下的那些白色星點，看似普通，實則另有乾坤。此刻璀璨起來，看上去就像是有生命般的光線。又像是可以融化萬物的火焰，正在姑蘇振宇體內四處蔓延著。

    姑蘇振宇痛苦不堪中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發現血洞四周的血肉正在快速的向外擴散，融化。而且被這些白色光線侵蝕過的地方，瞬間化為灰燼。

    姑蘇振宇身上的氣息瞬間攀升到極限，他要強行運轉功法，將那些侵蝕在血肉中的白色光線煉化。

    姑蘇振宇身上冒起熊熊黑色火焰，氣息鋪天蓋地，連地面的人群都經不住上空的威壓，紛紛趴倒在地上。

    想要擺脫侵蝕，唯一的辦法正是要將血洞內的白色光線吸收煉化掉。

    然而，當姑蘇振宇體內的黑色火焰一旦接近那些白色刺目的光線，便立即被吸收化為了白色光線的一部分，更加助長了白色光線的攻勢。

    “啊，怎么可能，你對我做了什么？”

    姑蘇振宇再三嘗試驅散白色光線未果，不由看向淦暮塵，面色猶如見了鬼，開始出現驚悚。

    淦暮塵嘴角翹了翹道“危言聳聽，口出狂言，自以為是，你說的”

    姑蘇振宇聞言，面色扭曲起來道“你身上到底有什么東西，為何能夠焚燒本尊淬煉過的身體”

    淦暮塵嘴角翹了翹道“別你娘的在這里裝模作樣，我知道，就算焚燒了你這具肉身，也殺不死你的靈魂”

    淦暮塵說著意念轉動道“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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