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人黃三一怔,搖了搖頭道:“的不知!”
“你有見過莫名其妙送人房子嗎?還是太平坊的?”
李白冷笑著嚇唬對方,看看能不能試探出些什么,有時候一些有用的線索并不需要言語交流才能知道。
“的,的真不知道!公子,放過的吧!饒命啊!”
想起昨晚被帶回家時,那名官兵頭領(lǐng)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威脅自己把東西送到,其他什么也不準(zhǔn)多,否則家死光光,黃三哭喪著臉直搖頭,當(dāng)即跪了下來,嘭嘭磕起了頭,顯然是真的害怕。
事實上就算讓他,他也不出個所以然來。
長這么大,不僅沒見過,甚至壓根兒就沒聽過像這么送人豪宅的,這仇人不像仇人,好友又不像好友,天曉得到底是怎么回事。
從眼前這個牙人的反應(yīng)上看,李白還是判斷出了一些信息,送給自己這座房子的那位多半是一位在帝都有權(quán)有勢的大人物,但只讓一個牙人將房契送來,甚至連個親信都不露面,如此藏頭縮尾,便可以排除是敬國公與公爺所為。
究竟是何人所為?
“行了!你走吧!”
雖然沒有太多的頭緒,李白最終決定收下這份禮物,畢竟自己不是官吏,自然不存在貪污受賄之,況且此次若是拒絕了,下次還指不定是什么樣的“禮物”。
若是糖衣炮彈,那么姑且先將這層厚厚的糖衣剝下來吃到嘴里再。
“謝公子!謝公子!”
黃三如釋重負(fù)的連連作揖,當(dāng)了這么久的牙人,還從未遇到過如此兇險的經(jīng)歷。
“等等!”
李白又在身后叫住了他。
“公子!有何吩咐?”
黃三直接又給跪了,哭喪著臉,以為對方?jīng)]打算放過自己。
一道銀光沒入自己的胸前衣襟,他低下頭一看,竟是一枚約摸五十兩的銀元寶,當(dāng)即瞠目結(jié)舌。
“拿著!這是你的辛苦錢!”
“謝公子!謝公子!”
黃三一怔,回過神來,受了一晚上的驚嚇,還是這位公子心善,他真心實意的連連磕頭。
“公子不姓謝!”
嘴欠的白同學(xué),隨口了個不好笑的冷笑話。
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的牙人捧著銀元寶飛快走了。
“虎力,走了!”
李白登上馬車。
“公子,去太平坊嗎?”
虎力也十分好奇那座平白落到公子手里的大宅,究竟是什么人如此豪闊,竟送帝都內(nèi)城的宅子。
“去東市!房子什么的,回頭再看!”
李白一抖手中的房契,隨手往懷里揣去,它還能像煮熟的鴨子飛了不成。
在東市坊口放了馬車,虎力和昨天一樣,挑著兩筐吃食跟著李白步行進(jìn)入鐵砧巷。
與前兩次來相比,李白宛若成為了鐵砧巷的知名人士,途經(jīng)的兩邊鋪子里不斷有人主動向他打招呼。
畢竟昨日甘記劍器鋪里面那么大的動靜,許多人都是親眼目睹。
能夠擁有這么一手神奇鍛打手藝的劍匠怎么也不可能是默默無聞之輩,各個鋪子的掌柜與鐵匠們都想與這位高手結(jié)識,哪怕不濟也要結(jié)一份善緣。
面對此起彼伏的招呼,李白并未視而不見,反而面帶微笑的一一回應(yīng)。
看到這一幕的客人和路人好奇的打量著這位翩翩年輕公子,不解各位店家為何會對他如此熱情。
甘老頭早就在劍器鋪門口候著李白,一看到兩人的身影便迫不及待的扯起了嗓子,吼道:“怎么現(xiàn)在才來?帶那么多東西干什么?趕緊過來!”
好不容易遇到個能夠繼承衣缽的,至于是不是憑著信物過來的已經(jīng)不重要了,這老貨看白同學(xué)的眼神就像色鬼遇到了毫無抵抗能力的美女,老饕遇上了一桌剛上桌的滿漢席。
要是讓哪個王八犢子給拐跑了,他估計得有一口老血好吐。
“請老丈指教!”
李白今天穿的是一身耐磨耐臟的粗布衣衫,雖然布料廉價,但是針腳手藝卻一點兒都不差,這是請了裁縫鋪里的師傅量身定制的,正好適合煙灰火星飛揚的鐵匠鋪子。
“看好了!今日老夫還有十三門錘法傳授與你!”
不曉得是不是那枚還丹的緣故,甘老頭的氣色仿佛比昨日還好些,抓起鐵錘抖了抖佝僂的身子,就像一下子年輕了三十歲,輕舒猿臂,左一下,右一下,忽快忽慢,忽輕忽重,錘聲與昨日相比又有不一樣,似乎帶著某種奇異的韻律。
李白不自覺的沉浸入琉璃心狀態(tài),將甘老頭的每一個動作深深烙印在心中。
片刻之后,鐵錘轉(zhuǎn)交到李白手上,那種快慢輕重奇異的錘聲再次響起,剛開始時還有些生澀,但是隨著時間推移,便與甘老頭一般無二,在流轉(zhuǎn)不息的真氣增幅下,經(jīng)過錘擊的劍胚甚至更加精煉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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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雞鳴破曉,各個坊市紛紛開啟,人流涌進(jìn)或涌出,平民百姓們需要為了一日的生計而忙碌,朝堂上也同樣熱鬧。
太極殿內(nèi)的早朝剛至尾聲,一名內(nèi)宦神色匆匆而至。
“陛下,宮外傳來急報!”
太極殿內(nèi)突然間靜了下來,仿佛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夠清清楚楚的聽見。
“講!”
坐在九龍寶座上決斷了一上午政務(wù)的治世天子聲音里有些疲憊。
“啟奏陛下!風(fēng)玄國使節(jié)團于辰時抵達(dá)延興門外五里亭,鴻臚寺卿帶人出城禮迎,然而雙方突然發(fā)生爭執(zhí),寺卿等人遭到使節(jié)團從屬痛毆。”
前來通報的內(nèi)宦聲音落下,殿內(nèi)雖然店里安靜,但是空氣中卻平空出現(xiàn)了一股殺氣和憤怒。
大武朝素來講究禮儀,遣鴻臚寺卿于城外迎接,卻遭毆打,難道這些戎人是不想活著回去了嗎?
“究竟是何原因?”
治世天子的聲音里面聽不出半點情緒波動。
“風(fēng)玄國使節(jié)團正使與寺卿大人起初并無爭執(zhí),兩人友好交談,不知怎的,使節(jié)團內(nèi)一人與鴻臚寺隨員突起口角,場面很快失控,自寺卿大人以下,皆遭戎人毆打。”
內(nèi)宦雖然是轉(zhuǎn)述,語氣中依然帶有一絲個人的憤怒。
“真是大膽戎犬!竟敢在我大武帝都腳下放肆,陛下,請遣禁衛(wèi)將其盡數(shù)伏誅,以敬效尤!”
武將們反應(yīng)猶為強烈,前一陣子兩國撕逼大戰(zhàn),連狗腦子都快打出來,這一刻又受到風(fēng)玄國使節(jié)團的挑釁,當(dāng)即就像喝了火油一般,怒火騰的燒了起來。
“陛下,風(fēng)玄國使節(jié)團已抵帝都城外,不應(yīng)過多糾纏,以免鬧大,還請另行遣人接洽,雙方爭執(zhí)緣由究竟如何,且置后再查。”
文臣中多是一些老成持重之輩,無論城外打得有多么熱鬧,不能因為狗咬了人一口,人就得立刻咬回去,就算咬也得先等洗剝干凈了下鍋燉熱才能動筷子。
先不論此事起因究竟是誰對誰錯,風(fēng)玄國使節(jié)團敢動手,雖然打在鴻臚寺諸人身上,卻不啻于打在朝堂上眾文武大臣們的臉上,想必那些戎犬也是這樣想的。
“兩國交戰(zhàn),不斬來使,著禮部侍郎張大人接替鴻臚寺,迎接風(fēng)玄國使節(jié),待安置好后,由秘情司調(diào)查緣由,若是風(fēng)玄國一方擅自啟釁,便向?qū)Ψ剿魅耍羰遣挥瑁撸 ?br />
治世天子仿佛只是在決斷一件事,最后一聲冷哼代表了他的態(tài)度。
大武朝在這種事情上面,可不止是會抗議那么簡單。
“是!~”
禮部侍郎張奕與皇家秘情司指揮使當(dāng)即出列領(lǐng)命,前者當(dāng)即離開了太極殿,趕往延興門外。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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