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走入鋪子的李白，甘老頭就劈頭蓋臉的質問道：“來這么早做甚！昨日給你的書看懂了么？”
“已經看完，多謝甘老！”
李白捧著飛劍法陣圖錄恭恭敬敬地遞還。
“怎么？看不懂？老夫就知道是這樣！里面有術道秘法，哪有那么容易學，等等，你剛才什么？”
老頭子嘮嘮叨叨的奪回書冊，像寶貝一樣塞回懷里，甚至不肯讓他的三個徒弟多看一眼，他突然停下動作，有些難以置信的回望向李白。
“已經看完！”
仿佛甘老頭是在數落旁人一般，李白帶著微笑，謙謙有禮的抱拳行禮，再次重復道。
“老夫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還多，郎莫要哄老夫！”
甘老頭依舊不肯相信。
尋常人翻上兩三頁就會頭暈眼花，自己當年足足花了三年才摸著一點點門檻，已是殊為不易，哪有一夜之間就能看完的。
看完與看懂又是兩回事。
當初師傅一句一句給他細解，再加上日復一日的苦練，這才完繼承了這圖錄的精髓，前前后后投入了將近二十年的苦功。
仿佛為了印證自己所言非虛，甘老頭凝神片刻，當著李白的面，認真而嚴肅的用手指平空描繪，在空氣中留下了一個淡淡的法陣，隨即就像輕煙一樣消散在空氣中。
“法陣！”
三個徒弟看到師傅拿出秘不示人的壓箱底絕技，情不自禁的齊齊失聲驚呼。
可是隨即又一陣失落，他們并非不想繼承師傅的衣缽，只是天資有限，這輩子恐怕只能當一個尋常的劍匠，打些凡兵俗器，與神秘的飛劍仙兵無緣。
“是這樣嗎？”
李白抬起雙手，左右開弓，飛快描繪出兩個不同的法陣，懸浮于空氣中散發出淡淡的毫光，卻依舊聚而不散。
“你，你……”
甘老頭猛然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兩枚由靈氣凝聚成形的法陣，隨即又不可置信的望向李白，變得語不成聲。
“你，你真的會了！”
不過他很快意識到更加異乎尋常的事情，李白平空勾勒出來的兩枚法陣居然仍未消散。
我的老天爺！
在自己的記憶深處，似乎只有口口相傳的傳里才有這樣的異相。
僅僅一個晚上就達到這種程度了嗎？
歷代祖師數十年如一日的艱難修行豈不成了笑話？
“這一點兒都不難！真的！”
李白攤開雙手，聳了聳肩膀。
確實不難，他只嘗試了一次就成功了，隨后更是屢試不爽。
“好，好，好，哈哈哈，哈哈……”
甘老頭突然笑了起來，不僅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甚至連眼淚都流了出來，即便這樣，依舊笑個沒停。
他這一脈的劍匠傳承實則為無奈之舉，有天資，可以輕而易舉修煉飛劍法陣圖錄開篇法訣的年輕人早已經被術道宗門挑走，只剩下一些高不成低不就之輩，難得有鑄劍天份的人才能被引入門墻，即使成為技藝精湛的劍匠，想要打造飛劍依然并不容易。
李白和甘老頭的三個徒弟有些擔心的看著甘老頭，擔心他會在下一刻生生笑斷了氣。
直到良久，一陣劇烈的咳嗽終于打斷了老頭的狂笑，他臉色漲得通紅，好一會兒才順過氣。
“甘老，你還是吃顆藥吧！”
李白又掏出了一顆還丹，療傷強體正是這枚丹藥的強效。
他怕這一通笑，把對方的隱疾給誘發出來，用還丹鎮壓是最好的選擇。
“不必在老夫身上浪費這些仙丹，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曾經服用過一次還丹，甘老頭十分清楚這顆丹藥的效力，更加舍不得白白浪費在自己這個已經半截入土的老家伙身上。
“那么這顆還丹，子便傳門給您留著。”
李白掏出一支瓷瓶，將還丹倒了進去，擰緊瓶塞，扔向甘老頭的大徒弟。
對方當即接住，向李白用力點了點頭，表示一定會珍而重之的替師傅收好。
“隨你！”
甘老頭不可置否，他望著李白道：“既然你已經能夠掌握靈針刻陣的要領，那么老夫便教你最重要的東西。”
原以為需要悉心教導一年半載才會進行到這一步，然而沒想到自己一個沒留神，差點兒就讓這子給掏空了。
不過這樣也好，多指點些時日，這門傳承便加沒有遺憾。
甘老頭領著李白來到后宅，從屋內看似毫不起眼的石塊壘墻上取下一塊石頭，露出了一個碗口般大的墻洞，里面靜靜的放著一只紅漆木盒。
他意味莫名的看了一眼李白，這才捧出這只表面紅漆早已經龜裂的木盒，心翼翼的吹了吹浮在上面的灰塵，目光深沉，嘴唇囁嚅無聲，仿佛陷入了回憶中。
許久之后，甘老頭才從回憶中醒過神來，道：“這是祖師爺留下來寶貝，已經不多了。”
輕輕開啟盒蓋，露出了里面的物事。
三枚雞蛋般大的赤紅色晶體，兩枚鵪鶉蛋般大，內含氤氳白煙的靈晶，兩個半滿的口袋，一只還剩少許液體的琉璃瓶和一支只剩下半截的飛劍。
“你來看看，這些是什么？如果認得，咱們就繼續，如果認不出來，你從哪兒來的，就回哪兒去吧！”
甘老頭將木盒遞到李白面前，這似乎是最后一道考驗，也是最重要的。
李白接過木盒，將其放在屋內的桌上，依次打量，同時道：“火晶三枚，靈晶兩枚，海金沙半袋，洛玄石半袋，嗯，瀾沮圣水一瓶，最后一支是飛劍，似乎加持了鋒銳，堅韌，破邪，烈焰，隱幻，還有未成形的風旋陣。”
完后，他望向甘老頭。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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