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停課兩日,敬國公的公爺鄧非也沒有閑著,老老實實的復習之前課業。? ???
革命、謀逆與宮斗,尋常人恐怕連想一下都有可能遭到殺身之禍的禁忌課業,在別有用心的白同學這里,變成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催命符”。
除了外泄的掛歷事件,不得不敬國公府的保密工作還是不錯的,都這么多天了,居然都沒有人彈劾敬國公心懷不軌,足見這位老軍神在大武朝的影響力,或許這老家伙早就有這樣的心思才對。
只不過那個周老的身份卻可疑的很,似乎絲毫不在敬國公之下。
屋外寒風凜冽,木屋內卻溫暖如春,妖女一旁紅袖添香,灶臺上煮著山珍牛骨湯,汩汩冒著熱氣,氣氛安逸祥和。
捧著公爺完成的宮斗策論,李白搖頭晃腦的一邊翻閱一邊點評,手里掂著一支百煉精鋼教尺,讓鄧非看得心驚肉跳。
“雜役這篇未免也太不靠譜了,皇宮是人性最陰暗的所在,不得不以森嚴的等級和規矩約束,否則極易起大亂,這里面寫的如此冒尖,難道不知早起的蟲兒被鳥吃嗎?要隱忍,不動聲色,板子打在手上,也得賠著笑臉,來,手伸出來,讓先生打一下!”
著著,目光轉移到一旁的鄧爺身上,卻見那雙手,倒是細嫩的很。
“先生,這就不必了吧!
公爺怕的厲害,自己學歸學,無論如何也沒可能當一個雜役加入什么勞什子宮斗。
雜役的皇權爭霸之路,這不是開玩笑嗎?
“伸手!別光不練,要理論與實踐相結合!
白同學將打學生的理由的冠冕堂皇。
鄧非哭喪著臉,將手伸出來。
啪!
剛想縮回去之際,掌心響起一個清脆的聲音,緊接著火辣辣的疼。
沒人能躲過李白迅雷不及掩耳的一擊,哪怕是妖女都不行。
百煉鋼尺如果使足了力氣,恐怕手掌都能當場廢掉。
原是下雨天打孩子,不過公爺顯然不是孩子,那就改成陰冷天,或者大晴天都可以,就看自己的心情了。
“侍衛這一篇略有可取之處,穢亂內宮,不錯不錯,這個想法可以有,但是你就不能有點兒代入感嗎?要寫明細節,動作如何如何,神態如何如何,像老漢推車,*****這里面竟然連一點章法都沒有,多寫點詳細的會死嗎?細節決定成!更何況還有宮里不止有女人,還有不男不女的太監!難道太監也要勾上床嗎?你是彎的嗎?”
李白引經據典的胡八道,又亮出了歹毒的尺子。
啪!
鄧非只好老老實實的伸出手,又挨了一下,可憐他怎么會知道什么是直的,彎的。
公爺眼中升起了霧水。
真是個像娘們兒一樣嬌氣的家伙!
咚咚!
敲門聲打斷了李白的繼續點評。
“誰?”
李白打蹲在鍋灶旁的虎力去開門。
就見一個臉上抹著薄薄白粉,粉底卻掩不住皺紋的家伙趾高氣揚的自顧自走了進來,目中無人的左右打量,嘴里嘖嘖有聲。
“這屋子不錯!你們幾個!趕緊收拾東西離開,咱家征用了!
丟出一錠大約四五兩的銀子,骨碌碌滾到李白腳邊。
為人師表的風范蕩然無存,低下頭看了看腳邊的銀錠,又抬起頭打量了一眼這個陰陽怪氣,模樣欠抽的家伙,李白的引爆點兒有點低。
“你他|媽|誰啊?”
好的隱忍呢……
“大膽!竟敢在咱家面前咆哮!告訴你,咱是御馬監的……”
那人居然攢起蘭花指,沖著李白指指點點。
“虎力!扔出去!”
李白直接打斷了對方的自報家門,直接給虎力下令。
誰在乎你是什么御馬監的弼馬溫,又或是誰,就算是齊天大圣也不成。
“閉嘴!走你!”
就像拎雞一樣,虎力二話不揪住對方的脖子,直接往門外扔了出去。
咕咚一聲悶響從門外傳來,慘叫立刻變成了撕心裂肺的哭嚎,還有一片驚呼聲,光聽動靜就估摸著摔得不輕。
誰讓家伙身上沒寫著輕拿輕放,心易碎。
“王公公!”
“王公公,您這是怎么了!”
“哎喲,摔死咱家了!”
“快去叫太醫!”
“喊左衛的人來,有人竟敢在此撒野!”
木屋外面一陣雞飛狗跳,被虎力扔出去的那人恰好跌進一個泥坑,一身好端端的衣裳瞬間變成泥色。
“太監?”
屋內的李白終于意識到被丟出去的是個什么樣的家伙。
公爺鄧非用無比佩服的目光望著他,一言不合就扔出去,不愧是敢講革命、謀逆和篡位等禁忌課業的先生,連皇帝都不放在眼里,更何況是那些公公。
“咳嗯!那個,這樣沒事吧?”
李白稍許有些擔心,皇帝老子就在附近,這樣當面打人家的狗,不知道主人會不會介意。
鄧非滿臉苦笑,先生您這樣后知后覺,早干嘛去了?!
看公爺沒吭聲,李白扭了扭脖子,繼續看手中的策論,道:“不理他,繼續!太監,嗯,我呸你個死太監,剛剛就他來著,就這樣的貨色還想當皇帝!”
這貨還真是百無禁忌,此時門還沒關,這一嗓子直接傳到了屋外,登時一片鴉雀無聲。
外面的人就像見了鬼一樣,彼此面面相覷,里面這位究竟在什么,太監當皇帝?
“不,不關咱家的事,咱家可不敢有這樣的心思,走,走,告訴主子去,這里有個瘋子!”
無論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個變成泥猴似的太監一臉驚恐,也顧不得旁人攙扶,連滾帶爬的跑遠了,生怕多聽一句,立刻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嘭!虎力漫不在乎的把門關上了,繼續守著自己的灶臺。
“再談談這個太監……”
李白從太監專權,又講到分權,放權及權力監督上一一點評,倒是講的別開生面。
想要太監當皇帝,除非改革根性制度,否則必然一代而亡,不得善終,歷史上也大多如此,許多權傾一時的閹宦最終沒有什么好下場,無論他們做了好事還是壞事,結局不會有太大區別。
“可是宮女怎能當皇帝?”
被李白強摁著手用力啪啪啪,公爺鄧非眼中含淚一臉委屈。
宮女的宮斗策論最是失敗,女子一向是弱勢,是附庸,就算是有這樣的念頭,無論哪一個社會階層都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
“男兒是人,女子就不是人?但凡是人能干的,是男是女有何分別?上古人族媧皇還是女的呢!為什么不能有女皇!思想開闊一點,目光放遠一點,步子再大一點!
李白心滿意足的收回了百煉鋼尺,將可憐的公爺雙手抽的又紅又腫。
至于步子大了會不會扯到蛋,就不歸他考慮了。
打屁股會影響中樞神經,打腦袋會影響智商,打其他地方又不頂事,只有打手掌心才會刺激智力育,老祖留下來的經驗其實是有科學依據的。
屋門再次被推開,一身便服的周老走了進來,撫掌贊同道:“的好!誰女子不如男!”
“世叔!”
鄧非一臉通紅,連忙行禮。
“聽你們在這兒,哈哈,老夫過來看看!
周老嗅了嗅,往灶臺方向一看,笑道:“好香,看來老夫有口福了。”
“喲,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是那個死太監呢!”
李白用厚厚的策論拍著自己胸口,表示心肝嚇得撲通撲通的。
“死太監?哈哈,還真是死太監!”
周老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
十里外的野地里,一具卷著草席的尸體被丟進大坑,有人吭哧吭哧往坑內填進泥土。
草席未能掩住的衣角,依然帶著潮濕的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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