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各取所需罷了!”
李白似乎并不想領這份情,巫王只是一個干癟老頭,又不是漂亮妹子,幾句感謝話還不如來點兒實際的東西。
從一開始,他要對付的就是天邪教,讓慶國擺脫這顆潛在的毒瘤,躲過亡國滅種之禍只是順手而為。
反正攆狗逮兔子,不差這一棒槌。
“此物是我圣廟的信物,見它如同見圣廟長老,可在慶的土地上自由通行,并且可以調動當地蠻勇,以后若是遇到我蠻族巫師落難,望公子不吝援手!”
人老成精,巫王哪里看不出來白同學的冷淡,苦笑了一下,掏出一枚巴掌大的石牌,與對方結下這個善緣。
掛在特殊繩結下的石牌中央嵌著一枚指頭般大的透明晶體,蒼白色的石質與圣廟的山體一般無二,拋光后呈現類似于玉石般的細膩。
“好吧!剩下的且稍后再。”
李白一點兒也不客氣的收下了這枚圣廟長老石牌,沒想到對方居然惠而不費的兌現了與安南上巫對決的賭注。
石牌上滴有巫王精血,并且附加了秘術,如果是人持有,這枚晶體就會變成濃濃的碧綠色。
當巫王頌完最后幾句咒語,秘術發動完畢,李白手中石牌上的晶體迅速充滿了濃郁到化不開的碧綠色。
如此一來,他便已經是貨真價實的慶國長老。
“好!”
聽得出李白的話外之意,巫王再一次苦笑,光一枚長老石牌顯然還不足以讓對方滿意。
“嗯?”
李白的目光忽然落向山丘頂部的凹陷處中央,那里的石塊泥土突然隆了起來,緊接著一個人影從地下長身而起,一頭栽倒在地上劇烈咳嗽起來,身體不斷抽搐,涕淚俱下,狼狽不堪。
琉璃心籠罩范圍內,可以察覺到地底依然還有一些活下來的人,只不過他們氣息奄奄,生命正在飛快流逝,恐怕要不了片刻就會一命歸西。
但是沒想到,連丘山頂都被掀了個窟窿,竟還有人不僅幸存,更是死心復燃,從地底沖出,這條命不是一般的硬。
“有活口!”
“居然還有活人!”
“殺了他!”
許多蠻族巫師在第一時間呼喝起來,與對方拉開距離的同時,驅動各自的蠱物蜂擁著撲了上去,方才他們沒有機會攻克這座丘,現在反而格外賣力。
然而方圓十幾丈范圍內的地面劇烈顫動,起伏不定,接連出現大大的龜裂狀地縫,從地面爬過去的蠱物紛紛跌入地縫中,隨著縫隙合攏,再也不見了蹤影。
會飛的蠱物也沒能逃過一劫,在地縫之間時不時會升起幾支一人多高地刺,突然毫無征兆的驟然炸開,暴射的沙石泥土與劇烈震蕩將這些飛行蠱物數震落,隨即被地上的裂縫吞噬。
然而一道道異光依舊接連不斷的射過來,卻被那人身旁一道無形的壁障生生擋下。
眾巫群攻,卻一時半會兒沒能拿下這個從地下鉆出來的人,一個個自感顏面大跌,氣得嗷嗷直叫。
“蠻人!我們與你們向來無怨無仇,為何前來攻打?”
那人喘息了一會兒,灰頭土臉的抬起頭,怒視著四周那些巫師。
莫名其妙被人掀了老窩,是個人都會怨氣沖天,此時此刻,他已經變成了一個孤家寡人,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基業,轉眼間煙消云散,若是沒有一個交待,恐怕會讓他死不瞑目。
“哼!這里是我慶國的土地,你們以活生生的蠻人獻祭給天外邪神,莫以為當真無人知曉!”
對方倒打一耙讓巫王更加生氣,欲放出自己的命蠱給這個顛倒黑白的家伙一個透心涼。
“等等,抓活口!”
李白卻攔住了巫王,深深看了一眼那人,道:“在下還想要知道他的同謀在哪里,天邪教究竟有多少據點。”
原以為妖女的十桶膠質硝化甘油已經將這里的人數送上西天,想要繼續追索天邪教的勢力又得重頭開始,但是居然還留下一個活口,而且還是上次暗中察探時發現的那個黑蒼法王,讓他無異于又看到了新線索。
“你的對!”
巫王一怔,點了點頭,收起森然殺機,已經蓄勢待發的惡鬼劍螺稍稍偏轉方向,閃電般射出。
依舊負隅頑抗的那人慘叫一聲,左膝蓋被惡鬼劍螺貫穿,身體不由自主的斜斜栽倒在地,整條腿只剩下一絲皮肉相連,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
“黑蒼法王,如果不想死的太難看,最好把你知道的都老實交待出來。”
隨手拍散黑蒼法王身前的靈氣盾,李白拔出元央劍,無良的戳著對方的斷退傷口。
殺了對方容易,想要拷問出一些東西,恐怕需要費上不少力氣。
黑蒼法王也頗為硬氣,哪怕痛得滿臉蒼白,黃豆般大的冷汗不住跌落,卻依舊死死咬著牙不吭一聲。
混沌青蓮也好,術道與武道修為也好,都對于刑訊毫無幫助,李白只能一點點尋找對方的心靈破綻,判斷突破口的所在。
“奴家有辦法!”
妖女自告奮勇的上前,拿出一團紙包,上面還插著一根導火索,嘻嘻笑著丟到黑蒼法王的兩腿之間。
“清瑤,這是什么東西?”
李白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一兩炸藥!奴家很省著用的。”
妖女豎起食指。
紅鯉躲在清瑤姐姐身后,好奇的打量著那團紙包,這只妖蘿莉似乎并不知道這東西若是用來炸魚,包管把半畝見方的池子炸得浮起一大片魚肚白。
“胡鬧!”
白同學的臉都綠了,這是要打算給黑蒼法王點炮啊!
他隱約看到一個新誕生的炸彈女王背后,一朵可怕的蘑菇云冉冉升起。
在沒有找到合適的儲物法器之前,決不能再讓對方繼續掌管炸藥,這妖女已經不是準備上房揭瓦,而是要傾國傾城啊!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
巫王一開始不明所以,但他還是聽明白了其中一個字眼。
炸?
炸哪兒?炸什么?
巫王的眼神漸漸開始變得不對勁兒,也讓黑蒼法王疑神疑鬼起來,他不明白李白與巫王的表情怎會為得如此詭異,驚訝中居然還有幾分驚嚇和同情。
這究竟是什么藥,簡直比劇毒還要歹毒啊。
“休,休想!我什么都不會的!”
盡管已經猜到自己的老二即將不保,黑蒼法王硬是頭一扭,任君為所欲為,死都不怕,還怕再少幾條腿?
“去,盡添亂!”
李白一巴掌拍掉了妖女手上的火苗,元央劍一挑,那團紙包膠質硝化甘油直射向天空。
緊接著一枚火球后發先至,待紙團飛到離地百余米,即將力盡而落的時候,恰好被火球擊中。
轟隆!
一團火光猛然炸開,就像平空響起一聲驚雷。
黑蒼法王打了個哆嗦,抬頭看了看天空,又低下頭,目光在自己兩腿之間打著轉兒,身子顫栗的發厲害。
這個妖女怎能如此狠毒!
好吧,白同學成功嚇住了這個天邪教的法王,然而并沒有什么卵用,家伙就像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
妖女又摸出兩個紙團兒,利索的插上導火索,一枚炸彈解決不了的問題,就用兩枚!
黑蒼法王滿臉絕望,他喵的還有完沒完了,能給一個痛快不?
“還是巫來吧!”
巫王實在看不下去這一人一妖的不著調,指尖閃起一粒綠光,點向黑蒼法王的眉心。
李白沒有機會浪費口水,妖女同樣沒能用掉手里的炸藥團子,最后還是巫術解決了問題,后者幽怨的看著這個老家伙第三者插足,硬生生搶走了她的玩具。
待黑蠻的巫術詭異莫測,待施咒結束,黑蒼法王一下子就像老了幾十歲,滿頭黑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雪白,皮膚干枯萎縮,皺紋遍布,很快生出一塊塊黑斑,片刻之后便徹底沒了氣息。
李白看得頭皮直發麻,以他對天邪教的了解,法王至少擁有凝胎境高階的術道修為,可是在巫王面前,尤其是中了巫術后,就像雞崽兒一樣毫無反抗能力。
若非自己有天先異寶混沌青蓮的保護,當日被巫王同樣點中眉心,多半與這個黑蒼法王是同一個下場。
“這里是個大據點,慶還有三四個據點,莽國也有,荒胥國,風玄國,除了東夷扶桑,東土諸國無一幸免。”
擦了擦剛剛冒出來的冷汗,巫王的臉色很是難看,自己剛剛中止的巫術類似于讀心術的效果,輕而易舉的得到了他與李白想要情報。
慶國并不是剛剛招惹到一個仍未成長起來的邪惡勢力,而是對方所圖甚大,在東土下了一盤大棋。
天邪教如果傾其力,慶國恐怕立刻就會危在旦夕,莫名其妙招惹到這樣的龐然大物,巫王的心情立刻變得惡劣起來。
“禍事!禍事啊!”
老頭搖頭嘆著氣,哪里還有方才殺伐果斷的巫王威嚴。
“挨個兒拔掉便是!”
李白心滿意足的卷起抄錄好的情報,待拔掉慶國內的那幾根釘子,他打算再殺入莽國繼續如法炮制。
對天邪教的了解多,巫王便是忌憚,他沒好氣地道:“李公子的輕松,天邪教可不好惹!”
這些天邪教中人可不是站在那里的木頭樁子,等著人過去砍,光是獸兵與獸將就足以讓慶國喝上一壺。
今天要不是李白的手段,恐怕即便能夠解決掉所有的邪獸和天邪教中人,他帶來的這些巫師與圣廟護衛恐怕也要在這里折損不少。
“巫王大人難道已經開始后悔了嗎?不如將公子獻出去,乞求天邪教的諒解,或許還有寰轉余地。”
李白似笑非笑的打量著這個干癟老頭,言語中隱隱帶著試探之意。
如果對方真的不識時務,他絕不介意來上一發,好教這些蠻人知道,堪比術道神通境與武道合道境的天巫并不是真正的無敵,也依然會有被人秒殺的時候。
與巫王的忐忑難安相比,別看李白此時此刻只有一人兩妖,但是在他的背后,卻有著整整一個大武朝和同樣隱而不發的圣宗。
兩者若是合力,哪怕奈何不了天邪教,想要讓白同學依舊活蹦亂跳的到處闖禍,還是能夠有保證的。
雙方的博奕中,李白就像一枚活棋,總是能夠出人意料的敲在天邪教要害上,這處占據妖域的據點村落被夷平,便是最好的證明。
沒想到李白的這句試探就像踩到了巫王的痛腳,后者當即怒道:“你當巫是什么人?既然已經動手,便自然沒有后悔之理,我們蠻人寧可站著死,也不愿跪著生!”
周圍的蠻人們一個個向李白怒目而視,這個外鄉人真是可惡,屢屢看輕他們蠻人。
既然以蠻為名的部族,理所當然的不會缺乏一根筋的家伙,將這個村落徹底剿平后,等同于慶國與天邪教徹底撕破了臉,巫王更是親手殺死了對方的法王,雙方早已不死不休,怎么可能隨隨便便乞饒之理。
“一個慶國不夠,那便再加上一個莽國,如果白加黑也不能解決問題,還有大武朝!”
李白手上的底牌要比巫王多的多,他可不是冒冒然跟天邪教放對,老娘海倫娜也不會任由自家郞這般作死。
這個提議讓巫王眼前一亮,但是他卻很快沒好氣地道:“莽國我會遣人去服,大武朝怎會理睬我等國。”
慶國加莽國,合到一起都沒有大武朝的五分之一大,后者對于前者來,無論是人口還是國力,簡直就是龐然大物。
“如果我大武朝皇帝是我媳婦你信不?”
白同學大言不慚的宣示主權。
你吹,你可勁兒吹!
周圍的巫師們一個個直翻白眼。
“李公子莫要哄巫!”
巫王怔怔的望著李白,不知道這句話究竟是真還是假,抑或僅僅只是安慰自己罷了。
“我還是慶國的圣廟長老呢!還有什么不可能的!”
李白驕傲的提著圣廟長老石牌現學現賣。
“公子真是笑!”
巫王突然笑了起來,根無從反駁。
如果讓莽國白蠻人和大武朝漢人看到這塊石牌,多半會與慶國黑蠻人聽到李白自稱大武朝皇帝得自己媳婦那樣,不約而同的都是一臉活見鬼的表情。
兩件事同樣的讓人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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