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現(xiàn)雕巢內(nèi)的雕算是一個意外驚喜,可憐天下父母心,哪怕沒有開智,憑能行事的扁毛畜牲也不能例外。rg
李白借此為突破點,通過廉價的肉絲,毫不費力的一點點鑿穿了大雕的心理防線,從第一次接觸到雕開始,他便知道,這只大雕再也不會拒絕自己進入雕巢和接觸到雕。
有些時候,的一步,便代表著雙方距離的極大一步。
自離開雕巢的那一刻,大雕眼中銳利而冷酷的眼神中莫名多了一絲連它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軟化之意。
法器瓷爐依然留在雕巢內(nèi),只不過多加了一道禁制,那團靈火將會在三日后消耗怠盡,源源不斷釋放出來的熱量,不僅會給大雕提供寒冬內(nèi)難得的溫暖,同樣也會讓它們記住李白這個人。
整整一個月,李白所在的巡邏隊足跡遍布了蜀川道境內(nèi)大部分雪域高原,在人跡罕至的地帶開鑿出近四十多處巖洞。
他們巡視的地區(qū)氣候環(huán)境特殊,若是沒有堅固厚實的遮攔擋住刺骨的寒風和冰雪,風餐露宿遲早會被凍成一個個冰棍兒。
第一處據(jù)點成為了巡邏隊進入雪域高原的第一站,經(jīng)常往返的關系,崖壁上的大雕似乎熟悉了李白等人,由于經(jīng)常用肉干飼喂雕的緣故,不再來騷擾,甚至有時候會往據(jù)點門前丟下一只凍硬了的黃羊,這讓除了李白和萬里以外的其他隊員嘖嘖稱奇。
盡管有雕的緣故,還不能馭使這只大雕,不過看門雕的目的倒是實現(xiàn)了,尋常野獸都不能靠近,使這處據(jù)點成為了更加隱秘的所在。
李白倒是確認了一件事,或許是發(fā)生了什么變故,雕巢內(nèi)只有這對大雕,如果沒有此前他的幫助,恐怕雕極有可能熬不過那場風雪,這只失去一切的大雕也將活不了多久。
雕巢外傳來巡邏隊長萬里師兄的聲音。
“落松師弟和朱易師弟在喀郞卡山附近發(fā)現(xiàn)了一些蹤跡!”
“知道了!我們一起去看看!”
李白放下在手中打滾撒嬌的雕,大雕已經(jīng)放心的任由他出入。
充足的食物使這個毛茸茸的家伙日漸強壯,能夠抵擋住雪域高原的嚴寒。
巢中的法器瓷爐依舊放在角落里,只不過釋放出來的熱量被控制在一尺范圍內(nèi),使雕巢內(nèi)勉強略有些暖意,一顆靈火也可以維持整整一個月的時間。
之所以這么做,主要是李白不想因為自己的介入,讓這只雕成為溫室里的花朵。
唯有經(jīng)過嚴酷的自然環(huán)境洗煉,才能夠成為與父母輩一樣,翱翔在天際,俯視眾生的頂級掠食者。
沒有如刀般鋒利的嚴寒,沒有刺骨的風雪,沒有忍饑挨餓打熬出來的意識,再神駿的巨雕也只能會被養(yǎng)成任人宰割的火雞。
用一堆肉干養(yǎng)出一只火難,李大魔頭想想都覺得虧。
察覺到李白離開,雕在巢內(nèi)嘰嘰叫著,想要追趕,卻又爬不出雕巢,只好隔著枝杈縫隙,努力望著劍光遠去。
盡管還幼,但是依然繼承了種族傳承下來的銳利目光,準確的捕捉到那兩道劍光,直至消失在地平線上。
每支巡邏隊通常擁有十三人,隊員來自于各個宗門,由于完打散的緣故,一支巡邏隊往往不會有兩個以上的同門隊員。
在雪域高原的冰城雪地中布置好據(jù)點后,整支巡邏隊便被打散為兩人一組,開始計劃好的例行巡邏。
才過去短短數(shù)日,竟然這么快就有了發(fā)現(xiàn),讓李白有些意外。
他暗中指派的保密局才剛剛抵達宋州城,還沒來得及進入雪域高原進行布置。
除了引入圣宗和皇家秘情司的精銳,保密局的大部分成員依舊是凡人,雖然擁有大隱隱于市的有利條件,其他勢力想要將他們挖出來,需要面對的是汪洋大海般的凡人群體,其難度不啻于大海撈針。
但是在應對一些緊急情況時,總會出現(xiàn)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情況。
不過這個突如其來的警訊,李白并不擔心。
圣宗方面早已經(jīng)提到了他麾下保密局的預警,雙方一直都在情報共享,互通有無,做些事情不容易,彼此傳遞消息卻還是極快。
進入雪域高原后,雖然氣候寒冷,但是陽光卻變得更加熾烈灼人,在無時不刻的曝曬中,萬里等人不得不學著那些商人和蠻子,穿上寬大的擋風衣袍,臉上遮著黑紗巾,以免被一片終年不化的白雪晃瞎了眼睛。
不過李白卻沒有用黑紗巾來抵御雪盲,他用一片質(zhì)地純凈的黑水晶打磨出一只風鏡,以玳瑁為框,有彈性的皮條箍住腦袋固定,既擋光又擋風,可以在積雪漫反射的刺眼光芒中得到更加清楚的視界。
看到李白的水晶風鏡,巡邏隊其他人也十分好奇這樣的奇特裝備,只不過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合適的水晶片,他們倒也想要人手一支。
每支巡邏隊負責的區(qū)域,縱橫不過駕馭飛劍五六日。
須彌宮落松和九毒門朱易發(fā)現(xiàn)可疑線索的位置距離雕巢約兩日的御劍飛行距離。
趕了兩天路后,于傍晚時分,回來通報的九毒門術士朱易領著巡邏隊長朱易和李白趕到了地方。
“人呢?”
望著熟悉的地方,朱易疑惑的左右環(huán)顧,他看到了自己與落松聯(lián)手留下的記號,確認無誤,卻沒有看到留守在這里的須彌宮術士落松。
兩人發(fā)現(xiàn)的可疑線索是附近山谷里有一個蠻人部落在進行詭異的祭祀活動,與其他蠻人部落的祭祀有著明顯不同,一時吃不準情況,便由朱易返回雕巢據(jù)點通報隊長萬里。
“或許是暫時離開了,也有可能在附近的據(jù)點!”
領隊神霄宮術士萬里猜測著。
“或許有這個可能!”
夜幕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東面的天空,唯有在西邊的地平線還留著一片亮光,朱易遲疑的點了點頭,在這片冰天雪地的世界,并不適合露宿,只能在據(jù)點休息才能度過寒夜。
然而大門緊閉的據(jù)點巖洞內(nèi)除了堆積的物資外,卻空無一人,甚至連兩人離開前,用草莖結下的暗記都不曾被扯斷,意味著落松與朱離易開后,再也沒有人來到這里。
“怎么會不在這里!”
朱易疑惑的找遍了巖洞,簡單的床榻上被褥依舊保持著原樣。
“看來有什么變故發(fā)生,也許是那個部落察覺到有人正在暗中觀察他們。”
李白掂起下巴,推測著各種可能。
在據(jù)點內(nèi)休息了一晚后,三人又重新回到與須彌宮術士落松約定會合的地方。
“沒有打斗痕跡!”
借著已經(jīng)完明亮的天色,萬里細細查看了一遍這處背風的山石后面。
“萬里師兄,朱易師兄!你們過來看看!”
李白的聲音遠遠傳來。
“郞,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萬里收回巡視的目光大聲回應。
“找到落松師兄了嗎?”
朱易幾個起落,來到了李白的身邊。
“不,只有挖出來才知道!”
李白指了指自己的腳邊,朱易低下頭看去,突然失聲驚呼。
一支干枯的手,從厚厚的冰雪中伸出來,蒼白的皮膚布滿皺紋,看上去就像一層薄薄的皮緊緊貼著骷髏般的手。
“這里,這里怎么會有手!”
雖然并不是沒有見過死人,可是朱易卻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詭異的手。
李白退后幾步,捏動法訣,幾輪風刃斬入冰雪中,很快挖出一個巨大的冰雪坨,隨即升起數(shù)團火球,由龍卷風帶走熱量,緊緊包裹住那團冰雪。
雪水融化,很快露出了一具尸體。
看到熟悉的衣角,朱易指著尸體顫聲道:“是,是落松師兄!”
“什么?是落松?嘶!真是他,這是怎么回事?”
仍然在附近巡視,尋找線索的萬里聞訊趕來。
“怎么會死在這里?”
李白皺著眉頭,琉璃心掃過尸體。
體內(nèi)沒有骨折損傷,衣物完整,飛劍仍然在袖中,隨身行囊內(nèi)丹藥靈晶一件不少,但是干縮褶皺的皮膚上卻布滿無數(shù)頭發(fā)絲的細孔,縮成雞蛋般大的心臟里卻沒有一滴血液,滿身血管千瘡百孔,所有鮮血仿佛從這些細孔中噴涌而出,毫無反抗能力的被硬生生抽空鮮血,連帶著須彌宮特有的光頭也變成核桃仁。
“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看到李白的奇怪反應,迅速恢復鎮(zhèn)定的萬里聲詢問。
“不是正常死亡,不是術道中人干的,身上的東西都在,連飛劍和行囊都在。”
李白一邊著,一邊在尸體上輕挑,飛劍等物悉數(shù)滾了出來。
“是那些蠻子!一定是他們干的。”
朱易亮出飛劍,他在第一時間想到了和自己一同監(jiān)視的那個古怪部落,多半是他們趁機偷襲了勢單力孤的落松,以至于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遭襲。
“未必是他們干的!”
李白搖了搖頭,一群茹毛飲血的蠻子能夠襲殺一位煉神境術士,這不是笑話嗎?后者哪怕打不過,還不會駕起飛劍逃跑?
連飛劍都來不及放出,直接抽干身上的鮮血,無論如何都沒可能是一群在冰天雪地間苦熬的蠻子有能力辦到的,若是有這樣的實力,恐怕蜀川道內(nèi)又要冒出一個知名的大勢力。
“怎么,還有其他發(fā)現(xiàn)?”
萬里來覺得師尊讓自己跟著這個靜霜宗師弟有其道理,對方不僅僅身上攜帶有難得一見的高品階儲物納戒,連在尋找線索方面,似乎都有著出人意料的能力。
“有人抽空了他的精血!”
李白指了指干癟的尸體,若不是其身上還保留著落松生前的衣飾和遺物,很難相信這個皺皺巴巴的人形物體竟然是須彌宮的落松。
“什么?”
萬里和朱易兩人同時一怔,再向落松的尸體細看,比當初瘦了不止一圈,真似身體里面有什么東西被抽空了一般。
在剛才,他們兩人并沒有往這方面去想。
“是妖族嗎?”
神霄宮有些特殊的秘法,萬里輕松法訣,往落松的尸體撒出一片光雨,光雨落在尸體隨光芒大漲,彼此交融在一起,散發(fā)出淡淡的螢黃光芒,他又搖了搖頭,道:“沒有妖氣!”
“不是妖族干的!也許是哪種詭異的秘法!”
李白成天跟大妖女廝混,對妖氣熟悉無比,哪怕不用心神感知也能夠察覺到妖族留下的痕跡。
“真可惡!那些蠻子一定知道些什么!”
雖然五宮七宗十三門之間的關系并不怎么樣,但是有同伴被襲殺,朱易頗有些同仇敵愾,恨不得屠戮了那個蠻子部落,好好逼問清楚。
“別急著動手,問清楚再!”
李白依舊不急不躁。
“還怕他們不成!我來干!”
朱易放出了飛劍,準備趕往那處山谷,劍鋒閃爍著詭異的幽幽藍芒,隱隱散發(fā)出詭異的腥甜氣息。
九毒門依附于九幽宗,擅使奇毒,門人弟子一向殘忍嗜殺,手段詭秘陰毒。
“你這么做,會干擾正常調(diào)查,多走許多彎路,白白錯過真兇!”
李白毫不客氣的喝斥了一聲。
“我……”
“閉嘴!按郎師弟的辦!”
看到隊長萬里冷冷的盯著自己,朱易一腔難以控制的殺意和怒火瞬間蕩然無存,囁嚅幾下,只好老老實實地道:“在下莽撞了。”
他忘了這位神霄宮凝胎境術士向來都是無條件站在這個靜霜宗弟子身邊,自己若是違逆其意,不得又要挨一頓收拾。
前車之鑒使九毒門術士學會了識時務者為俊杰。
“待此次任務完成,將這些送回須彌宮吧!”
李白拿出一個匣子,將須彌宮落松的遺物裝了進去,隨即一道火術將干枯的尸體燒成了飛灰,最終倒入了一只拳頭大的瓷瓶內(nèi),依舊裝進匣子,然后一起收入儲物納戒。
他們這支巡邏隊剛發(fā)現(xiàn)了一些線索,就折損了一位隊員,實在不是什么好的開端。
三道劍光沖天而起,劃過半空隨即落向十余里開外的山谷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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