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萬多丈的高度，罡風凜冽，若非有法陣靈氣盾保護，機關舟會在傾刻間被撕得粉身碎骨，李白與泰坦也未必能夠討了好。
在這個高度，若非有機關舟，即使是真境的真人也未必能上得來，即使是羽禽類的大妖，對這個高度同樣心有余而力不足。
飛行舟上的天邪教中人顯然沒有想到，在自己的頭頂上空，竟有兩雙眼睛正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高部望遠鏡將甲板上的一舉一動部分毫不漏的拉入視線中。
“保持監視，我們看看他們究竟去哪兒？”
李白放下了自己的雙筒望遠鏡，向泰坦點了點頭。
即使天邪教沒有搶劫圣庭的飛行舟，雙方也沒有躥敵對關系，光是擄奪人口這一條，便足以讓心地善良的泰坦無條件站在李白這一邊，心力的參與到追蹤行動中。
“明白！”
雙筒望遠鏡沒有任何法術或圣術波動，泰坦有信心持續追蹤到目標的位置。
事實上以飛行舟的速度與體形，想要擺脫泰坦和李白的視線，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交通型機關舟敲是在飛行舟即將飛出陸地，進入海洋之前，追上了悠哉悠哉的飛行舟，遠遠吊在它的后方，深入大洋。
萬丈高空的罡風雖然凜冽，若無機關舟的保護便會兇險萬分，然而卻勝在穩定平靜，不像三千丈以下的高度，氣流變幻莫測，忽強忽弱，完沒有任何征兆，或許傾刻間烏云匯聚，電光暴閃，大雨頃盆，或者眨眼間云消霧散，陽光普照。
“它這是要去哪兒？”
足足跟了一日，泰坦看到那艘被天邪教擄去的飛行舟一路毫不停歇，甚至連途中經過的海島也絲毫不作任何停留，不分白天黑夜，在這無邊無際的汪洋大海上空日夜兼程，不知趕往何處。
李白意味莫測地道：“天邪教的老窩！”
天邪教這個勢力實在是太過于惡心下流，平日里總是藏頭縮尾，難以尋覓其蹤跡，卻屢屢在關鍵時刻像瘋狗一樣蹦出來狠狠咬上一口，若是不能將其君消滅，對方就會像附骨之蛆般陰魂不散。
這一次，大魔頭是打定主意，無論如保也不能放過這個天邪教，一旦找到其老窩，新帳老帳一塊兒算。
信蜂的振翅聲響起，自持真境修為，孤身深入汪洋大海的無城子接通了李白的信蜂盒子。
“魔主，魔主，老奴發現了瀛洲島，它就在，啊！不好啪！”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他剛傳話過來，那頭就突然發生異變，通話莫名中斷。
“喂喂，蓉兒，確認一下那頭的信蜂！”
有時候，通話突然中斷，往往是通話者的原因，但是信蜂卻通常還存在，李白可以直接通過信蜂獲知對面的情況。
“公子，那只信蜂死了。”
作為信蜂族君的女王，玉紋蜂王黃蓉能夠在第一時間感知到每一只信蜂的狀態，不過她卻失去了那只信蜂的感應。
“看來，有麻煩了！”
李白長長吐出了一口氣，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每一只信蜂盒子都有保護法陣，尋常水火難侵，甚至能夠抵御二品以下的法術直接攻擊，以避免里面的信蜂突然死亡。
由于通信中斷，那里發生了什么事情完無從得知，無城子這老家伙用起來頗為順手，希望他可別掛了，讓自己手下平白折損一員大將。
眼下，李白無從得知瀛洲島的真正位置，只能寄期望于自己跟蹤的飛行舟，也許能夠順藤摸瓜，找到瀛洲的真正所在。
不得又得找龍女狄霜幫忙，好在自己送了她一只信蜂盒子
“是什么麻煩？需要我幫忙嗎？”
泰坦自從來到東土，尤其是跟在李白身邊，他看到了無數個以往不曾見過，也想不明白的事物，東土形勢的錯綜復雜，超乎所有人的想像。
他原并不怎么理解圣庭與凱撒陛下聯手推進的東征，現在看來，參與東征的西人已經泥足深陷，無法自拔。
幾日相處下來，李白倒是頗為欣賞這個面惡心善的西人漢子，在不經意間屢屢試探了幾次，泰坦一點兒也沒有那些術士和圣士常有的驕傲和自私，是一個十分單純善良的人，即使是極西之地與東土的紛爭，哪怕身為西方圣徒的圣徒，他依然能夠保持著公正的中立態度，這是最為難能可貴的。
如果這一代圣皇是泰坦的話，恐怕根不會有什么東征計劃，即使有，也很快會被塞。
只不過東征已經發動，
“你幫不了＜確的，光你一個人，根幫不上什么忙。”
李白看了泰坦一眼，天邪教這樣的勢力，光靠他與這個西方圣徒的圣徒，貿然行動純屬送人頭，恐怕還得集結更多的力量才能對抗，甚至鏟除對方。
泰坦遲疑了一下，猶豫著道：“我，我或許可以服那些高級圣士，讓他們幫你。”
那些高級圣士恐怕都已經恨死了李大魔頭，要是能夠得到機會，絕對會毫不猶豫的生食其肉，湯煮其骨，夜寢其皮。
哪怕雙方有天邪教這個共同的敵人，但是敵人的敵人卻未必是朋友，想要化敵為友，恐怕是有些天真了，也只不過是泰坦一廂情愿罷了。
“他們多半會干掉我！”
李白卻是笑了起來，性格如此單純的圣徒若是接過圣皇的權杖，恐怕未必是什么好事。
“不，不會的，你，你是個好人！”
泰坦連忙曳，他十分清楚這個自立為東土圣皇的年輕人究竟在做什么事情，對方完可以置身事外，自顧自發展勢力，最后待各方斗個幾敗俱傷，最后坐收漁人之利，撿個大便宜。
明明可以這樣做，卻偏偏沒有，反而調集敵我多方，連拉帶打，令人眼花繚亂的一系列操作后，將無辜百姓的傷亡降到最低，穩定住了東土局勢。
“好人？”
李白莫名收到一張好人卡，突然笑的發大聲，他指著自己道：“泰坦，你知道嗎？別人喊我什么？”
“什么？”
泰坦一臉不解，自己明明在夸獎對方，怎么聽起來像是嘲諷？！
“人家喊我魔頭，大魔頭Ｅ，不僅僅是敵人喊，連朋友，自己人，甚至是我的手下都這么喊？魔頭是好人嗎？如果是好人是光明，那么魔也是光明的嗎？光明惡魔？你不覺得很詭異嗎？”
李白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就看到泰坦同學滿臉懵逼。
光明，魔頭，好人，壞人，幾個用對利的詞卻糾纏在一起，讓泰坦讓陷入了迷茫，三觀瀕臨崩潰，他喃喃自語道：“這是怎么回事？”
“你啊，太單純了！”
李白指了指泰坦，漸漸收起笑容。
西方圣庭的圣皇年齡已經過百，不定哪天就已經蒙光明神召喚，想來直到現在都未讓泰坦繼位，多半也是因為這家伙的性格根無法適應圣庭內部的勾心斗角。
雖然沒有去過極西之地，僅僅從老娘海倫娜那里了解過一些詳情，但是卻依然可以猜測的到，圣庭內部并不是外人所以為的那樣一團和氣，爭權奪利的各種齷齪屢見不鮮。
圣徒的身份固然是成為圣皇的必由之路，這一點毋庸置疑，但是在圣庭歷史上的很多時候，因為沒有人能夠通過圣火的考驗成為圣徒，以至于圣皇的權杖長期空置，一些圣徒莫名其妙的死亡與圣庭內部的利益紛爭并不無關系，只不過彼此心照不宣罷了。
或許，泰坦從極西之地走出，在無意之中走了一步妙棋，倒是傻人有傻福，如果不能學會窺破人心險惡，即使接過圣皇權柄，依然不定會在哪一天被層出不窮的陰謀詭計給吞得連骨頭都不剩。
“我，我不知道！”
可憐的泰坦漢子快要跪了！
不愧是魔頭，三言兩語就讓這位西方圣徒無力招架，話術的威簾追圣術和法術，只不過卻是李大魔頭無意之舉，事實上他并不希望將對方弄得跟無城子一樣走火入魔。
認識到自己在對方面前，實在是太過于無知，泰坦望著李白，誠懇地道：“李，你可以教我嗎？那，那些東西，所有的。”
“你想當圣皇嗎？”
李白心平氣和的看著泰坦，目光異常平靜。
心理學秘訣，古井不波的心境如同以鏡映天，折射出所有的細節，通過任何攜作和微表情判斷對方的真實想法，沒有人能夠逃過這樣的技巧，即使是久經訓練的特工，更何況是心防被完攻破的西方圣徒。
泰坦猶豫著，最終還是無可奈何地道：“我，我不知道？”
從那個彌撒儀式引發異像開始，他就被人一路推著成為圣徒，或許將來又會被許多人推上圣皇之位。
李白根沒有在意泰坦的“不知道”，他有的是辦法讓對方知道，心理學碩士文憑可不是混假的，而是真才實學。
“初級圣士的權力大？還是圣皇的權力大？”
“當然是圣皇的權力大！”
“初級圣士能夠指揮的人多？還是圣皇指揮的人多？”
“是圣皇！”
“初級圣士擁有的資源多？還是圣皇擁有的資源多？”
“是圣皇！”
“那么，初級圣士能夠幫助的人多，還是圣皇能夠幫助的人多？”
“是圣皇！”
不同的問題卻始終只有一個答案，一條條軌跡直指一個來清晰的目標，泰坦目光深處的迷茫漸漸消失，他的表情隨著一個又一個問題，開始變得堅定起來。
“最后一個問題，你想成為初級圣士，還是”李白還沒有完，泰坦便搶先道：“是圣皇！”
李白又再次拋出了之前的問題。
“你想當圣皇嗎？”
“想！”這一次，泰坦的回答終于變得無比肯定。
蘇格拉底的“精神助產術”話術引導著泰坦為自己找到了最終答案。
李白點了點頭，他不再繼續提問，而是開始娓娓述著一個故事，西方和東方都不曾流傳的故事。
“神靈曾經為是否用毀滅人類而猶豫過，不過在做出這個決定前，派遣了一個使者到人間游歷，讓他的所見所聞來決定人類的命運，這個能夠得到任何人友善的使者看到了人世間的種種罪惡，恨不得立刻毀滅這個污穢的世間，但是又看到了種種善良，使他于心不忍，使者最終發現自己無法回答神靈的問詢，于是他找到一個工匠，用低賤的沙石泥土與珍貴美麗的寶石制作了一尊人像，將它送到神靈面前，作為游歷的答案，泰坦，你仔細思考一下，最后回答我。”
這個簡略直白的故事結束，李白的最后一句話卻讓泰坦情不自禁的顫抖了一下，讓他恍然以為是神靈的質問。
-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