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羅封的速度,哪怕就算是騎馬,也能在極短的時間里沖進(jìn)杜伏威的勢力范圍。
而且這時候的杜伏威已經(jīng)從遼東南下,進(jìn)入到了江淮地區(qū)。
此時正占領(lǐng)著淮南。
已經(jīng)能算是一個比較成熟的勢力。
來到這里過后,羅封并沒有直接找上門,而是隨便找了個客棧落腳。
兩米多長的蛇矛和配著黑色刀鞘的斬馬刀,讓人一看就知道羅封此人不好惹。
但好在常年在外行走的人都早已經(jīng)看慣了類似的人。所以并沒有幾人對羅封的出現(xiàn)感到驚訝。
哪怕羅封一個人挑了鐵騎會,但由于這個時代信息閉塞,所以依舊還有很多人不知道他的存在。
估計(jì)想要他名揚(yáng)天下,起碼要兩個月的時間才行。
至于傳遞到塞外的話,起碼也要半年。
“二,上酒。”
吃什么東西對羅封來并沒有什么意義。哪怕是砒霜,他也能當(dāng)飯吃。所以喝酒對羅封來,只是一個消磨時間的方式而已。
一桌、一椅、一人。
就這樣靜靜地坐在靠窗戶的位子上。一邊喝酒,一邊靜靜地看著路上的行人。漆黑的眸子里沒有絲毫波瀾,平靜的就像是死水一樣。
醇香的烈酒,一杯接一杯,灌進(jìn)肚子里,就像喝水似的。
“好酒量!”這時候,一個身材欣長,一撮胡子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想不到兄臺竟然如此海量。”
“是么?”羅封抬眼看了看這個人。瞬間就認(rèn)出他的身份。
輔公佑。
江淮軍的二號人物,杜伏威的至交好友。
“閣下……”輔公佑剛剛要什么,卻忽然看到了羅封的眸子。頓時渾身一震,感覺頭皮都似乎要炸開了。
那雙平靜的眸子,比死水還要可怕。
讓人感覺不到絲毫情緒與感情,就連臉上都沒有任何表情。
無情!
輔公佑恍惚中感覺自己面前這個人仿佛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尊菩薩,沒有表情,沒有動作,沒有眼神,仿佛一切都是凝固在臉上的一般。
任由別人如何去,也不會有絲毫舉動。
“這人……還算是人嗎?”輔公佑感覺自己心尖兒都在顫抖。
就算圣門兩派六道中的滅情道,也遠(yuǎn)遠(yuǎn)沒有這么無情。
這幾乎已經(jīng)不能算是人了。
“兄臺找在下有事?”看到這個人的時候,羅封的臉色和目光瞬間解凍,恢復(fù)了平常的樣子,然后奇怪的問道。
“沒……沒什么。”
雖然不知道,眼前這這人的表情為什么會變化這么快。但輔公佑心里還是在直打鼓。
快點(diǎn)離開這人,來好,有危險!
好像有人在輔公佑的心里警示他一樣。
他對著羅封拱了拱手,就要準(zhǔn)備離開。
然而,羅封接下來的一個舉動卻讓他的打算徹底落空。
只見羅封忽然抬手,一巴掌拍在斬馬刀上。
“啪……”
聲音不大,但卻給人一種振聾發(fā)聵的感覺。
“看閣下步履輕盈,目光如電,且拳骨較平,想必閣下定然是個高手,不如跟在下坐而論武一番?”
“在下今日還有要事,不如……”輔公佑的話還沒有完,就猛地被羅封打斷。
“有沒有要事,那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guān)。你要么坐下來論武,要么讓我一刀宰了,我再去找其他人。”
“你……這位兄臺,莫不是以為,在下就是任人拿捏的?”
“你自然不是!”羅封端坐在椅子上,整個人就好像石頭一樣。再配上那身黑底金邊的長跑,看起來詭異的讓人心驚。
看著羅封這副模樣,輔公佑功聚身,準(zhǔn)備隨時接下羅封的雷霆攻擊,或者隨時準(zhǔn)備出手,將他格殺當(dāng)場。
只是這時候畢竟還沒有徹底撕破臉,所以輔公佑也沒有直接動手,而是皺褶眉頭,道“看閣下莫不是練功出了岔子?”
“何以見得?”輔公佑的話讓羅封不禁有些奇怪。
其實(shí)他最近幾天也感覺到了。
以前沒有在這個世界的時候他就有這種感覺。仿佛自己已經(jīng)變得不再是自己。
但那時候卻并不怎么在意。
只是在大唐雙龍世界的時候,這種感覺卻來強(qiáng)烈。
很多時候,他都會忍不住把自己切換成機(jī)械思維。把人性的一部分壓制,或者埋藏。
就像是在輔公佑來之前,他就一直保持著機(jī)械思維模式。身上下都用毫無情感的神經(jīng)計(jì)算機(jī)控制著,就連喝酒的動作都分毫不差,每次飲酒,都是五毫升,分毫不多亦分毫不少。
無情!冷硬!高效!精確!
“若非出了岔子,閣下又何以如此著急找人論武?”
“一句話,你論還是不論?”羅封看著輔公佑,非常干脆的問道。
“這……”
羅封的話又冷又硬,又沒有絲毫的感情,冷漠的讓人感覺這不是人應(yīng)該是的。這讓輔公佑心里惱火無比,所以就沉吟了一下。
然而就是輔公佑的這一會兒沉吟,卻就引來了殺身之禍。
“噗……”
鋒利無比,無影無蹤的空氣刃,猛地劃過輔公佑的脖子。一顆斗大的頭顱,沖天而起,然后掉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鮮血順著脖子上的截面噴涌而出,飛出老高。
直到這時候,輔公佑那具無頭尸體才終于倒在地上。
“殺人了!殺人了!”
“殺人啦!快跑!”
沒有人愿意引火燒身,在客棧里的人很快就跑的一干二凈。
只留下一個掌柜和三個伙計(jì)還在堂子里。
那個中年胖老板苦著臉,一會兒看看那些跑出去的食客,一會兒看看還坐在位子上的羅封。
既無奈,又苦澀。
然而就在這時候,羅封忽然開口道“杜伏威要來了。你們要么留在這里等死,要么趕緊去逃命。”
胖老板想要對羅封幾句,但想起羅封先前的手段,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轉(zhuǎn)頭帶著伙計(jì)向后堂走去。
沒過多久,兩個伙計(jì)當(dāng)先挑著被褥和衣物匆匆走出這家客棧。然后沒過多久,那個胖老板也拖家?guī)Э诘膹暮筇美镒叱鰜怼?br />
他有老父母,一個妻子兩個子女。走的時候用騾子馱著不少的東西。
見此,羅封也不多,直接向這老板扔出一塊半斤重的金疙瘩“這個拿去,找個地方好好安頓下來。”
這個金疙瘩有半斤重,在這個時代已經(jīng)算是一筆巨款了。此時正值兵荒馬亂的戰(zhàn)亂年代,買下這家客棧也都綽綽有余。
“謝謝大爺!謝謝大爺!”
胖老板自然感恩戴德,以為這份基業(yè)就這樣沒了。想不到竟然得了這么大一筆賠償,簡直就是意外之喜。
這家人離開過后不到半個時辰,一只千人軍隊(duì)就急沖而來,隨即把這家客棧里里外外,圍得水泄不通。
跟倒霉的鐵騎會不同,江淮軍是正兒八經(jīng)的義軍,已經(jīng)扯起大旗起義了。
用羅封的話來就是‘反賊’。
打著起義的名號,卻做著叛賊的勾當(dāng)。
端起酒杯,羅封輕輕喝了一口酒。
五毫升。
哪怕沒有測量,也絕對點(diǎn)滴不少。不僅如此,就連呼吸也控制的非常精確,每分鐘四十次,心跳每分鐘六十次。
這些都是經(jīng)過神經(jīng)計(jì)算機(jī)精確控制的。
“杜伏威!”端著白如象牙一般的酒杯,羅封看著酒杯中蕩漾的波紋,嘴角勾起一絲冷冽的笑容“你終于來了。”
他這個笑容太可怕,特別是在配上他身前那具輔公佑的無頭尸體,顯得更加恐怖,
廳堂中,那些死死盯著他的江淮軍士看到他這樣子的時候,忍不住渾身打了個激靈。
‘眼前這個似乎不是人。’
這是在場所有人的想法。
“好賊子,竟敢在此行兇。”一個將軍打扮的人從外面走進(jìn)來,幾步就來到羅封身前,指著他道“還不快快束手就擒?否則定要你五馬分尸。”
然而羅封卻根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直接道“你不是杜伏威,我要找的人是杜伏威不是你,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快滾。”
至始至終羅封都沒有抬頭,看陳盛一眼。只是靜靜地看著酒杯里的波紋,就像是在看一場好戲似的。
作為一員統(tǒng)領(lǐng)萬人的大將,除了以前,后來就再也沒有受過這份兒鳥氣。因此羅封的話剛剛完,他抽刀就要砍人。
但他的刀都還沒有抽出來,就忽然感覺脖子一疼,忍不住伸手抹了一把,是血。
這讓他驚駭欲絕,手指著羅封,渾身都在哆嗦。“你……你……”
“你應(yīng)該慶幸我沒有出手殺你,要不然你此時已經(jīng)死在這里了。”羅封非常端正地坐在凳子,連眼角也每抬一下“去把杜伏威叫來,否則殺光你江淮軍。”
殺光江淮軍!這是多么猖狂的語言?
放眼天下,有誰敢再這樣口出狂言?就算是幾個大勢力的掌舵人也不敢這樣吹牛B。
這人倒好!竟然敢這樣口出狂言,莫不是以為江淮軍都是泥捏的?
“你……”陳盛指著羅封想要。
但羅封揮了揮手,就像是趕蒼蠅一樣打斷了他的話“快去,不要磨蹭!”
羅封的話音落下,外面就想起了陰惻惻的尖笑“桀桀桀……這江淮軍還真是混混去了!竟然被一個人壓得毫無還手之力。不如把江淮軍交給我們圣門吧!”
聲音從四面八方而來,讓人不知道聲源在何方。
“閣下藏頭露尾,莫不是豬狗不如,不敢見人?”
“嘿嘿……陳盛,你算什么東西。也敢這樣對老夫話。”
“邊不負(fù),快滾出來。”這時候,羅封忽然發(fā)話了“看你還是個高手,給你個論武的機(jī)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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