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告的同時，間桐慎二的狀態發生了改變。

    像是從人變成了神，又像是從死徒變為真祖，更像是斯卡哈解開自身的限制，以弒神者的姿態屹立于山巔。

    這是自身位格的提升，是存在規模拔高。

    無論是氣勢，還是釋放出的魔力量都完成了從量變到質變的提升，與處于全盛狀態的斯卡哈分庭抗禮。

    這便是慎二的準備。

    自從踏入影之國，他就沒有再出過手。

    應付死者狂襲的時候，他在旁觀。

    維摩那升空的時候，他在旁觀。

    放煙花的時候，他在旁觀。

    從者聯手，圍攻斯卡哈的時候，他還是在旁觀。

    哪怕到了最后，斯卡哈展露全力，瞬殺全體從者，慎二依舊沒有出手的意思。

    因為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都是他想要看到的。

    他在觀察，觀察師匠的實力。

    自家的這位師匠是強者中的異類，不管有多么強大，都不會懈怠，每天都在成長。如果拿過去的印象作為判斷標準，極有可能在關鍵時刻吃虧。

    同時也在等，等從者死絕，收集他們的英魂制作圣杯，以提升自己。

    無論是許愿機，還是打開通往“根源之渦”的門扉都是圣杯的附加作用，圣杯最根本的作用只有一個——圣杯轉臨，靈基突破，讓從者打破自身限制，達到更高的高度。

    對與人類也是一樣。

    圣杯的效果好壞，取決于英魂的質量。慎二召喚出的五騎英靈都是最高規格的大英雄，制作出的圣杯效果之好，前所未有。

    有了它，慎二就可以拉平和斯卡哈之間規格差距，就像他說的那樣。

    “這下子，終于對等了。”

    “表面看是這樣沒錯，實際又怎么樣呢？”

    斯卡哈轉動雙槍，帶出一圈又一圈的空氣漩渦。

    慎二隨之抬手，具現出與“獵蛇之鐮”有幾分相似，卻更加華麗的靈子鐮刃。

    “試試不就知道了？”

    “說的也是，就讓我看看吧，你到底有沒有資格和我對等！”

    雙槍連點，閃電般襲向慎二的要害。

    鐮刃閃動，將毫不遜色的速度將雙槍穩穩架住。

    鐮刃與槍尖碰撞出的火光一側，慎二嘴角上揚，吐出兩字：“如何？”

    “不錯！”斯卡哈微微點頭，“但是，還不夠！”

    手腕抖動，槍尖平移了一小段距離。結合先前的雙槍軌跡，一枚巨大的原初盧恩剛好完成。

    比兩人加起來體積更大的火球隨即成型。別忘了這里是影之國，不是神秘消退的現世，這里還保留著神代的環境，原初盧恩的威力能得到最大的發揮。

    “是嗎？”

    仿佛是角力失敗，慎二的腳往后退了一步。

    原先站立的地方，一枚冰藍色的符文熠熠生輝，正是與火焰相對的冰凍符文。

    剎那之間，冰火沖突，二重對立。

    斯卡哈見狀，不退反進，不僅保持著高頻率的槍擊，槍尖劃過的軌跡也繼續刻畫盧恩，牽動火焰。

    短短幾秒的時間，雙槍閃動超過百次，原本單調的火焰，也進一步鋪開，猶如曾在北歐肆虐的火焰巨人。

    神代大魔術——“炎神抱擁！”

    慎二也不甘示弱，鐮刃將雙槍牢牢防住的同時，一步一個符文，讓腳下的冰面立體化，層次化，構建出冰之森林。

    神代大魔術——“晶棱封殺！”

    不需要懷疑，慎二這一手已經證明了他和斯卡哈一樣，踏入了盧恩使的最高境界。

    再加上與雙槍正面交鋒，平分秋色的結果，如今的他已是魔術、體術雙巔峰，真正達到了斯卡哈一系的終極標準。

    大魔術之間的相殺，所引起的動蕩顯然比單純的符文相殺可怕得多，但師徒二人都沒有退卻的意思，繼續在其中忘我搏殺。

    高手相爭，爭一線！

    狹路相逢，勇者勝！

    已然站上巔峰的兩人都在爭，爭那至關重要的一線優勢。

    在冰中，在火中。

    在槍尖，在刃下。

    用魔術，用武技。

    或是大開大合，或是小巧騰挪。

    因為都是將技巧錘煉到了極致，所以每一個動作都是簡潔干脆，沒有一絲一毫地多余，充滿了賞心悅目的美感。

    乍看上去，不像是在生死相搏，更像是在舞蹈。

    死亡的舞蹈。

    迎面，背對，想沖，錯身。

    男女兩人，不知道交鋒了多少次。

    一直到冰火之海完全熄滅，一直到原本完整體面的二人傷痕累累，難以繼續保持高強度的戰斗。

    師匠的槍穿透了弟子的腹部。

    弟子的鐮刃砍中了師匠的肩膀。

    盡管如此，兩人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痛苦，反而相視而笑。

    斯卡哈手臂回縮，拔出的魔槍帶出一抹怵目的血花。

    “居然能夠成長到如此地步，比我當年強出太多。”

    慎二雙手發力，直接將那條手臂砍斷。

    “你是一步一個腳印走上來的，我是取巧。”

    “取巧也是一種本事。”

    斯卡哈表情不變，彎腰將斷臂撿起，放回切面。一眨眼的功夫，斷臂重新接上。

    “說真的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取巧的？你成為魔法使后，我就很難窺視到你的因果。”

    “說穿了很簡單，我接續過‘根源之渦’，也和奧丁還有其他神靈有過很多次交流。”

    慎二伸手按住腹部，用靈魂中記錄的資訊具現出實物，修復肉體的損失。

    境界、技巧也算是資訊的一種，可以從“根源之渦”中取得。不少神也有著授予他人智慧或者技能的傳說，比如斯卡哈自己，比如奧丁將盧恩傳授麾下眾神。

    能夠直連“神之座”的慎二，怎么可能不利用這樣的資源？那可是神啊，就算是頭豬也能拉成凈壇使者，何況是已經成為魔法使的慎二？

    五年來，慎二的境界一日千里，就算不靠魔法，也能手撕從者，與斯卡哈全方面爭鋒。

    “現在，我終于可以說了，你是我所有弟子中最出色的，沒有之一，我當年的選擇是正確的。”

    對于弟子的成長，斯卡哈由衷地感到高興。

    曾經那個極不成熟的小家伙，終于來到山巔，和她肩并肩，一同俯瞰山下的風景。

    PS：還活著的人最大的優勢就是成長性，師匠又不是梅林那個懶蟲，某種意義上她絕對是型月最可怕的女人。

    PS2：答書友疑問，這里的不如加一個限定，主要指神話傳說里的怪物們，而且不是差一點半點，海叔沒十二條命，可生前胖揍波塞冬，射傷哈迪斯。呆毛的劍轟平一座城算什么？星造圣劍全開，直接把九階大王給打爆。龍心爐飛哥，解放天魔失墜跟喝水似的，隨便發。閃閃不用說，一拖七，還保存著可怕的戰斗力——這才是生前，死后真削弱了。

    PS3：當然，總司這種身體不好的，或者特總這種非戰斗從者，死后比生前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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