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另一邊。rg
衙差一路人等策馬返回客棧后,只見那個黑衣人還在喝酒吃肉,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往二樓看去,那青衣女子和一幫青衣人早已經(jīng)離去。
整個客棧里,唯一還能神定氣閑的人,就只剩下那個黑衣人。
張青心中發(fā)奇,原就打算跟人結(jié)交,于是踱步上前,拱手行禮道:“不知這位英雄如何稱呼?”
黑衣人依然喝酒吃肉,看不看這些被雨水淋濕的漢子,半點沒有打算要理會的意思。
張青臉上有點掛不住,盡管客棧里已經(jīng)沒有幾個人,但這樣明顯的被人蔑視,還是讓他顏面大損,覺得十分難堪。
只不過,即便是被人如此無視,他也只能忍著,不敢上前。因為先前見這黑衣人跟南宮燕的過招,雖然只是試探地打了兩手,但看的出來此人身手很好。遇事不逞能,能避就避,這是想要在血雨腥風(fēng)的江湖上混,必須要懂的保命符。就算他們手里還握著黑旗令,可這也不保證就是他們的保命符。
張青尷尬地轉(zhuǎn)身走開,在這一轉(zhuǎn)眼時,不經(jīng)意地看見黑衣人腰帶間佩了一枚純金打造的腰牌,上面刻著一個金燦燦的“狐”,還有一只半臥著的五尾狐貍。
這塊要拍既沒有刻意掩藏,也沒有想要顯擺的意思,掛在腰間。一舉一動,刻字的輪廓都會發(fā)出晃眼的光澤。在黑衣間,顯得異常奪目。
五狐莊?
張青暗自驚詫,當即就不再多言一個字。剛剛竟然只顧注意南宮燕,完忽略了這個明顯的一枚腰牌,不禁為自己的大意暗暗懊惱。
這五狐莊雖然在江湖上名聲不,卻不是什么名門正派,培養(yǎng)出來的也并非善人。五狐莊的人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惡,各個心狠手辣,邪氣橫生,做事從來憑愛好和心情,不顧道義,為非作歹不少,是一個被人唾棄的門派。
五狐莊歷代有五個莊主,分別為火、藍、金、黑、白五個分部,各佩一塊刻“狐”字的腰牌,顏色各異,分別為赤、藍、金、黑、白?催@個人的腰牌,應(yīng)該就是排行第三的金狐。
五狐山莊的人會出現(xiàn)并不稀罕,畢竟櫟王爺張榜懸賞一千兩白銀作為酬勞,有錢可使鬼,何況是人。
只是五狐名聲不好,他們的手段是早有聽聞,遇到他們,無論是言還是行都必須十分謹慎,不是萬不得已,決不可招惹。
于是,張青也不敢多停留,這種人,能躲就躲,招惹上了絕非好事。
誰料他才一剛轉(zhuǎn)身,他身后跟著的直腦子路一平居然跳了上來,指著黑衣人氣勢洶洶的罵了一句:“大膽!問你話,你為何不回答?是瞎了眼,還是聾了耳!”
他們這一路可都是別人處處怕著他們,順著他們,哪里有被人這么輕蔑過?再加上先跟丟了白落裳,后又跟丟了南宮燕,感到心里非常不痛快,現(xiàn)在遇到這么一個明目張膽無視他們的人,自然是要把火氣朝他身上撒。
張青只覺得腦門一陣緊繃。
路一平卻不會察言觀色,繼續(xù)破口罵道:“我看你不是瞎了眼,也不是聾了耳,而是不想活了是不是!”
誰知他才剛罵完,那黑衣人還沒看他一眼,他就被自己大哥狠狠捶了一拳,只聽張青訓(xùn)斥道:“狗仗人勢的東西!”
被捶了一拳,路一平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怔怔地捂住頭,半晌回不過神來。
張青的臉色鐵青,不動聲色的往黑衣人看過去,見那人臉色無異,卻也不敢大意,又捶了路一平一拳,繼續(xù)罵道:“狗東西!你以為你自己仗得是誰的勢?你仗的可是櫟王爺?shù)耐瑒e以為自己拿著王爺?shù)暮谄炝睿涂梢該P武耀威。若不是有櫟王爺,你以為你還敢這里放屁!”
被捶懵的路一平只管捧著頭,不敢作聲,他根不知道為什么張青突然就動手打他,但他知道,領(lǐng)頭這么做,肯定是因為眼前這個黑衣人。因為他發(fā)現(xiàn),領(lǐng)頭幾乎就不敢拿正眼去瞧黑衣人一眼,那心翼翼的樣子,把自己也弄得開始后怕。
莫非,那是一個很可怕的人?
那黑衣人一直未曾用正眼看過他們一下,即便是現(xiàn)在,也根不朝他們看一眼,好像完就看不見他們似的。這種徹底被無視的感覺,不知怎么的,突然叫人心生悚意。
張青見金狐一直沒有反應(yīng),腦子也繃得緊緊的,舉手朝著眼前這個沒有眼力的路一平就是一陣掌摑,直打的“啪啪”響。
田秀書白著一張臉,先是因為路一平的魯莽,后是因為張青的舉動。他雖然只是站在一邊看著,卻似乎能感受到張青的毫不留情。
一巴掌拍下去,聽見的自然是響亮亮的掌聲。
田秀書覺得自己的臉都在疼。
張青為什么突然如此反常?
田修書忍不住去打量那個黑衣人,幾乎只是兩眼,他就發(fā)現(xiàn)了那枚腰牌,當即被嚇了一跳。
路一平已經(jīng)被打傻了,除了耳朵轟隆隆的耳鳴,他幾乎什么也感受不到,他已經(jīng)完懵住。
張青為何動這么重的手?
這是任他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的事情。
黑衣人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被田秀書握著手里的黑旗令,臉色露出了一絲陰狠而嘲諷的表情。
櫟王爺?shù)暮谄炝罹谷粫唤o這么一幫廢物手里,這倒是讓人匪夷所思。
黑衣人仰頭飲下一口酒,心想,如果在這里殺掉這幾個廢物,自己會不會被那位櫟王爺發(fā)出白旗令追殺呢?
如果真的這樣,那么他和白落裳,一人白旗,一人黑旗,到也算是名揚天下了。
只不過,黑衣人卻對此不屑一顧。
一面白旗換來的名聲有何用?他要的,是櫟王爺?shù)哪切┵p銀,他感興趣的永遠都是錢,只要有錢,他什么都可以考慮。對于錢之外的名聲,并不是他在乎的東西。
田秀書將黑衣人臉上并不明顯的情緒變化看進眼里,他突然明白一件事。
這個黑衣人分明就是故意在給他們下馬威,而黑衣人要這么做的理由,正是被自己握在手里的這一面黑旗。
由此看來,這黑旗不禁沒有給他們帶來省事方便的好處,反而還給他們招來了禍事。
看得明白,卻不敢的明白。
握緊手里的黑旗,田秀書只能看在眼里,明在心里,嘴巴始終閉著,一個字也不敢。不只是他,這里任何一個人都不敢話,任何一個人都不想給自己添麻煩。
樓里還坐著幾個江湖人,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磥,這幾個衙差被人收拾,會令他們感到十分愉快。他們當中,也有不少因為那一面黑旗令,而對這幾個衙差心生不滿。
其中,有兩個人更是各自拿出一個骰子打起賭來。
一瘦一胖,一少一老。
骨瘦如猴的年輕男人拿著一塊木頭雕制而成的木骰丟進碗里,笑嘻嘻的和坐在對面的胖老頭道:“紅點為大胡子的手先廢,黑點為黑眉毛的臉先廢,你賭哪一邊?”
胖老頭也拿出一個骰子,一個玉石雕制而成的骰,笑嘻嘻的和瘦個子道:“不如我們丟兩個骰,兩個紅點為大胡子的手先廢,兩個黑點為黑眉毛的臉先廢,一紅一黑為平局,如何?”
瘦個子笑著同意。
胖老頭又道:“那我就賭黑眉毛的臉先廢。”
完,胖老頭也把骰子丟進碗里。
一個正常人怎么可能隨身攜帶骰子?只有賭鬼才會隨身帶著賭博用的骰子,顯然這兩個人都是賭鬼。
瘦個子點點頭,笑道:“那么我就賭大胡子的手先廢,如果你贏了,我請你喝酒。如果我贏了,我想要一件東西!
胖老頭看著他,笑道:“你想要什么?”
瘦個子的眼睛亮晶晶的望著胖老頭手里的那個骰子,笑瞇瞇的道:“我就想要你手里的那個骰子!
胖老頭突然板起臉,不悅道:“你也不問問這個骰子是用來做什么的,就敢問我要?”
瘦個子順口問道:“你那個骰子做什么用的?”
胖老頭陰森森的道:“當然是用來殺人的!
瘦個子睜大眼睛,驚訝道:“骰子怎么可以用來殺人?骰子分明是用來賭錢的!
胖老頭冷笑了一聲,道:“我在不賭錢的時候,也會殺人!
瘦個子將裝了骰子的碗倒扣在桌面,搖了起來,一邊搖著碗,一邊笑道:“這么巧,我在不殺人的時候,也會賭錢!
胖老頭也把碗倒扣在桌面,動手搖了起來,一邊搖,一邊道:“用你的那個木骰子殺人?”
瘦個子微笑道:“你以為木頭就不能殺人?”
胖老頭嘆氣道:“一顆豆子都能被人用成殺人的武器,更何況是一粒骰子,就算是木頭,用來殺人也不奇怪!
兩個人揮動著手臂,力氣都很大,骰子在碗里面發(fā)生叮叮當當?shù)穆曧憽?br />
他們一直搖著,不停的搖,搖了很久,久到好像已經(jīng)忘記了要打開兩只碗看看里面的結(jié)果。
田秀書不動聲色的看著搖骰子的兩人,這些幸災(zāi)樂禍的人,看著熱鬧,娛人以自樂,看似已經(jīng)完忘記了黑旗令。
一陣風(fēng)吹來,讓田秀書的心都開始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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