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雨是來的突然,去的也突然。rg
原以為不會很快停下的雨,突然停就停,白落裳與秋離鳳趁著雨后天晴,便上了路,二人各駕一馬,很快就到了莆山縣。
就如同那位老板娘所,這縣城對乞丐的管制十分森嚴,凡是衣著和頭發稍有打理不當的人,都被攔在了城門外不讓進。
這讓白落裳很為意外。
縣城不大,守衛倒真是森嚴,士兵將出入的人口一個個排查,很是認真。
莫非這城里的縣太爺跟叫花子有仇?
白落裳一面想著,一面跟著秋離鳳進了成。
別看這莆山縣地處偏僻,轄地不大,但市集上卻很熱鬧。
白落裳充分發揮了他的好奇心,看了一路的稀奇。哼著曲,這邊看看傘,那邊看看布,看了看路邊攤上那些廉價的木簪銅釵,就給秋離鳳遞眼色。
誰知道秋離鳳卻一直裝作沒聽見,對白落賞也是愛答不理。
“大公子,能救濟一下嗎?”白落裳湊過去對著秋離鳳笑嘻嘻的問道。
“我沒那么多閑錢。”秋離鳳看都不看他一眼。
白落裳覺得這個時候的秋離鳳太氣,“就一點碎銀子的事。”
秋離鳳鄙夷道:“你一個男人,買這些女人用的東西做什么?”
白落裳尷尬的笑了兩聲,然后指了指美人身后的一家酒樓,:“秋大公子肯定累了吧,要不我們先去歇歇腳?”
秋離鳳也沒反對,兩人進了一家酒樓,叫了一桌子的酒菜。
多日以來,這一頓是白落裳吃的最好的一頓,饑腸轆轆,口水橫溢,他幾乎等不及跟秋離鳳客套,菜一端上來他就開始食指大動。
秋離鳳自有秋離鳳的吃相,白落裳自有白落裳的吃相,兩人湊到一起就有一種不出的不協調感。秋離鳳長得如花似玉,俊美不凡,連吃飯也是一處靚麗的風景,讓人賞心悅目。白落裳吃飯就大不一樣了,簡直就是豪邁不拘,讓人拍手稱快。
白落裳十分豪爽的抱著酒壇子,那些端上桌的菜,猶如秋風掃落葉般,盡數納如他那看起來并不大的肚子里。
秋離鳳基沒夾多少,看白落裳狼吞虎咽的樣子,立馬不高興地拍起桌子,不滿道:“你是餓了十天的豬嗎?吃東西能不能安靜點?”
白落裳一聽,反而吃得更大聲。在他的眼里,江湖人講究的就是隨性所欲,我行我素,不受拘束。要是還要講究這個,講究那個,那還不如不要出來混。
能讓男人失控,有兩種情況,一,面對美女,二,面對美酒加美食,更何況他剛經歷半個月沒有人煙的野外生活。
喝完一壇酒,白落裳又向二要了一壇酒。
秋離鳳黑了臉,擋下店二,:“不許拿,我們不要了。”
店二一臉為難的看著兩人。
白落裳對二揮揮手,:“你只管去,待會兒分文不少的付錢給你。”
二很快就抱來了一壇酒上來。
秋離鳳瞪著眼睛,問道:“你還有錢付賬?”
白落裳扒開酒壇,聞了聞酒香,臉露喜色,給自己倒了一碗,也給秋離鳳倒了一碗,呵呵道:“誰是我付錢,我們一起出來吃飯,不一直都是你付賬嗎。”
這話得理直氣壯,讓秋離鳳差點翻桌子,“我發現一件事。”
白落裳隨口一問:“什么事?”
秋離鳳冷冷道:“你跟誰都不會客氣。”
白落裳點頭微笑道:“我是一個隨性坦率的人。”
“你是一個臉皮很厚的人。”秋離鳳冷笑道:“可你忘記了一件事。”
白落裳抬起頭看他,“什么事?”
“我不是一個大方的人。”
“但你不會對我氣。”
秋離鳳又冷冷一笑,“你覺得我會付這個錢?”
“大公子過要請客的。”白落裳道,“大公子不是一個喜歡出爾反爾的人。”
“可我不介意偶爾氣一回,我現在就不想請了,尤其不想請一頭豬喝酒。”
秋離鳳肆意辱罵,白落裳卻一點也不生氣,反而理所當然地:“你想要鳳凰血玉,這點報酬也是應該的。”
一壇子酒又去了大半,白落裳抹著嘴打酒嗝。
白落裳這個人看起來人很瘦,但兩壇子酒水灌進去也沒見他出現什么不良反應。秋離鳳咬牙,向來他出門都是別人付錢款待自己,怎么到這里就要他掏錢了,更別這人就能豬一樣,吃這么多:“人不大,胃口還挺大,心撐死。”
白落裳橫眼看秋離鳳,抱著酒壇子像抱美人一樣,道:“無酒不江湖,你不懂。”
秋離鳳嗤之以鼻,鄙視白落裳一眼,再鄙視酒壇子一眼,道:“喝酒多誤事,你才不懂。酒乃穿腸毒,心喝死你。”
白落裳搖了搖頭,“要真是喝酒喝死,我也愿意。”
這時,有七八個男人闖進客棧,其中一個虎目大胡子一進來就嚷道要老板站出來。
隨行的幾個人均是氣焰囂張,對著進進出出的客人一陣訓斥,又言語輕佻地調戲那些年輕的女人。
一看就知道是欺壓一方的地痞流氓。
年少的跑堂二已經嚇得變了臉色,站在柜臺里打算盤的掌柜一看有人來找麻煩,趕緊一個勁賠笑。
所有人都心避著這一伙人,既不敢話,也不敢多看他們一眼,頭埋得很低。
但所有人中卻有兩個例外,一個是白落裳,一個是秋離鳳。
白落裳不會多管閑事,秋離鳳也不屑過問。
大胡子顯然也注意到了兩人,尤其是瞧見其中一個紅衣翩翩的男子氣質不凡,舉止優雅,看似很有錢的樣子,就帶著他的那群人很快就圍了上去。
虎目大胡子氣焰囂張的一腳踢在桌上,伸手指向紅衣男子,可看清對方絕美的樣貌后,忍不住呆了一呆。
他簡直從沒見過這么漂亮的一張臉,世間怎么會長出這么漂亮的臉?
大胡子一眨不眨的看著秋離鳳,那癡傻的樣子實在是讓人心生厭惡,秋離鳳自然也會感到厭惡,臉色因此漸漸變得陰沉起來。
“兩位看起來很眼生。”大胡子眼睛閃著光,也不詢問別人的意見,就往秋離鳳旁邊坐下,“我請這位公子喝酒吧。”
秋離鳳看也不看一眼,刻薄道:“我不隨便喝酒,尤其不隨便和一條狗喝酒。”
大胡子的臉色立刻黑了起來,怒氣沖天的拍桌而起,“請你喝酒是看得起你,嘴巴干凈點。”
大胡子身后有人跳了出來,氣勢洶洶的大罵道:“哪來的不長眼的東西?連我們武二爺也不認識,看來是要給你們長長見識才行!”
秋離鳳面不改色的坐著,不僅不看他們,甚至連聽都不愿意多聽一句。在他的眼里,這種市井地痞根不夠入眼。
一幫子人見被人無視,火氣蹭的躥起來,大胡子更是氣的一腳踢翻凳子。
白落裳抱著酒壇子抬頭來,將醉未醉,似醉非醉,仿佛連自己都分不清自己是醉是醒。
瞇著醉眼看著眼前這個被氣得面紅耳赤的男人,白落裳微笑道:“我喝我的酒,又沒招惹你,你平白無故的沖我們發什么火呢?”
大胡子虎目圓瞪,對著白落裳的臉吐了口口水,惡狠狠的道:“要怪就怪你們運氣不好,碰上爺心情不好。”
白落裳抹了把臉,忽然笑了。
被人吐了一臉的口水,他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秋離鳳用一雙桃花眼眼瞪著他,冷冷道:“你好像還很開心?”
白落裳看來的確很開心,微笑著道:“我只不過覺得很好笑。”
秋離鳳道:“好笑?有什么好笑的?”
白落裳搖搖頭,抬頭看著大胡子,“我們最近的運氣確實不太好,不過你的運氣卻很好,碰上我的心情不錯。”
秋離鳳不明白他為什么心情不錯,大胡子也不明白。大胡子不僅不明白白落裳為何事而笑,甚至連白落裳的話也沒有聽明白,他只覺得很生氣,因為從來沒有人不怕他。而這兩個外地人是例外,不僅不怕他,還根不把他放在眼里。
大胡子是想,就是覺得怒不可遏,氣得臉都紅了,幾乎忍不住想沖過去,給這兩個人幾個耳刮子。可是不知為什么,他沒敢真的動手。
“你們不知道大爺是誰?”大胡子咬著牙問道。
“請問這位大爺是誰?”白落裳隨口問道。
大胡子旁邊一個眼睛細挑的男人狐假虎威地站出來,呵斥道:“沒長眼的混蛋,連我們武二爺也不認識!這位可是我們莆山縣知縣大人的親弟弟。”
原來這大胡子才是狐假虎威的那個,難怪會這般有恃無恐。
白落裳笑著站起身,倒了一杯酒,對大胡子:“原來是武二爺,幸會幸會,若不嫌棄,我請二爺喝一杯。”
大胡子突然冷笑,一招手,就接住了酒杯,竟將這杯酒一下子都潑在地上,“我也不隨便喝酒,尤其不隨便和一條狗喝酒。”
秋離鳳直接看呆了,忍不住道:“你的酒也有被人拒絕的時候?”
白落裳目光閃動,微笑著道:“這也許是因為我的酒不好喝。”
秋離鳳眨了眨眼,道:“你的酒,可是別人求著喝也無法喝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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