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鬼無論如何也不愿意按白落裳的提議,在懸梁上倒掛著喝酒。
岳北川拉住白落裳,道:“他不愿意比試,你又要怎么辦?”
白落裳仰著頭,眉毛彎彎的笑道:“也不怎么辦,若是實在不愿意,他也只好認輸了。”
岳北川哦了一聲,道:“這樣,你不就是不戰(zhàn)而勝了嗎?”
白落裳笑而不語。
岳北川長嘆道:“你的不錯,有人想要在喝酒上贏過你,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聽他們這樣一,醉鬼氣得差點跳起來,瞪著一雙眼睛,嘴巴閉得很緊,臉也繃得很直。
雖然氣得厲害,但又什么話也不出來。這并不是因為他被氣得不出話來,而是因為他無話可,因為他根就辦不到讓自己倒掛在那么高的地方喝酒。
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岳北川緊接著又了一句:“他是不是不敢上去?”
醉鬼臉色大變,怒不可遏的瞪著岳北川,氣憤的不能自持,憤怒的眼睛閃閃的,像是燒著什么東西。
白落裳瞄了一眼醉鬼那張脹紅了臉,微笑道:“好像是沒辦法上去。”
醉鬼的脖子上暴出幾根青筋。
黑痣男拍了拍醉鬼的肩膀,看著屋頂聲道:“也不太高,萬一不心掉下來也摔不壞,要不,老醉鬼你就試一試?”
醉鬼紅著臉,盡管已經(jīng)被氣得不輕,但是在面對黑痣男的時候,他還是顯得極為忍耐:“這種喝法絕對要輕功來配合,我根就不懂輕功,一點輕功都不會,怎么和他比試?別是掉下來摔不死,我就連跳上去都辦不到。”
黑痣男想了想,覺得醉鬼的話很對。就算是要找人把身高體沉的醉鬼送上去,估計一時也找不出力氣和輕功同時都很好的人。
黑痣男又看著白落裳,有些不太相信的問道:“你當真做得到倒掛在懸梁上喝酒?”
白落裳一聽,立馬挺起了胸坐起來,表情嚴肅的道:“當然做得到,不僅做得到,還做得好,在這一方面,我可以是一個專家。”
黑痣男的眼睛突的亮起光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對白落裳是愈來愈感興趣了。
白落裳的喝酒功和輕功一樣受到武林中人的佩服,要當今的江湖,除了玉晏子這個老酒鬼,恐怕再沒人敢和白落裳拼酒。
岳北川是這里唯一知道白落裳身份的人,所以對比試的結果一點也不懷疑,正因為如此,他才會押注買白落裳會贏。這會兒,見黑痣男似乎對白落裳感興趣,就忍不住有些擔心白落裳的身份會被旁人察覺出來,于是咳了一聲,轉(zhuǎn)移話題道:“你們到底要不要比試?若是不愿意,可就算你們輸了。”
黑痣男瞥了一眼面紅耳赤的醉鬼,很無奈的吐了一口氣,“看來你今天是要讓我白白輸?shù)魞汕摄y子。”
醉鬼緊緊咬牙,“換一種比試的方法,我不見得就輸。”
岳北川冷冷道:“比試的方法你們已經(jīng)選過一次,如果還要比試,自然應該由我這位朋友選。現(xiàn)在他既已提出來,你們?nèi)羰遣粦拢驮撜J輸。”
醉鬼咬牙切齒的瞪著岳北川,“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想我大概已經(jīng)把我的意思得很明白很清楚很易懂了。”岳北川幽然道:“我想你也應該聽得很清楚。”
醉鬼握緊雙拳,面色鐵青。
岳北川道:“若不愿意認輸,就請應下我這位朋友的提議。”
醉鬼穩(wěn)住不動。
黑痣男無語的望著醉鬼,沉聲道:“你真不敢上去?”
醉鬼惱羞成怒的瞪了他一眼。
黑痣男只有苦笑道:“好吧,算我們輸了。”
這話一落,大廳里馬上就炸開了鍋。
賭贏的人在歡呼,賭輸?shù)娜艘苍跉g呼,因為不管賭贏還是賭輸,他們都沒有任何損失。
少女拍著手,笑得連鼻子都皺了起來,“老醉鬼竟然不戰(zhàn)而敗,真是難得。”
醉鬼的臉色來糟糕,嘴唇也被氣得不住的顫。
少女跳下凳子,蹦到醉鬼身邊,用手戳著他的臉,嘻嘻笑道:“你輸了,還白白讓人賠了兩千兩銀子,你真笨!”
“走開。”醉鬼重重甩開少女的手,臉色沉了下去,人也坐了下去,整個人冷冷淡淡的,連聲音都變得冷冷淡淡的。
白落裳盯著醉鬼,笑容未斂:“他真奇怪。”
岳北川也看著醉鬼,冷冷道:“的確奇怪,連認輸?shù)挠職舛紱]有。”
白落裳搖頭,“我并不是他不認輸很奇怪。”
岳北川問道:“那你指的是什么?”
白落裳指著醉鬼僵硬的臉,笑道:“他不會笑。”
岳北川重重嘆了一聲,道:“任何一個輸了的人,都不會笑得出來。”
白落裳卻:“我覺得他不笑并不是因為他輸了,而是他根就不會笑。”
岳北川詫異的望著醉鬼,“你怎么知道他不會笑?”
白落裳正待回答,就聽黑痣男在一旁接話道:“他確實不會笑,他從來不笑。就算他贏了,他也不會笑。”
“難道他真的從來沒有笑過?”岳北川不可思議的盯住醉鬼,心想著,一個有血肉有情感的人,怎么會從來不笑?
“他的確不會笑,至少在這里從沒人見過他笑。”少女笑嘻嘻的道,一對淺淺的梨渦掛在臉上,十分動人,“從來沒人見過他笑,反正大家平時看到他的時候,他都是一副醉醺醺的的樣子,而且喝醉酒后還常常板著一張臉,好像很生氣。所以大家都叫他老醉鬼,他總是兇著一張臉,也沒人愿意和他多話。”
岳北川緩緩點頭,“原來他不只是醉鬼,還是一個只會生氣的醉鬼。”
勝負已分,圍觀的人紛紛散去。
所有人都在高興的喝著酒,著話。
這一場酒宴似乎永遠不會結束,這里的人也好像永遠不會累。
光線較暗的角落里,還坐著那個與周圍的喧囂格格不入的老頭,用斷指的手隨性的翻著書,偶爾啜一口清茶。除了手中的書,和碗中的茶,其他的人和事都引不起他的絲毫注意。
胖和尚和瘦老頭又開始喝起酒來,不過不是單純的喝酒,而是通過喝酒進行內(nèi)力的較量。
桌前,還坐著五個人。
白落裳看著黑痣男。
黑痣男也看著白落裳。
黑痣男下巴上的那顆黑痣,在燈光下閃閃發(fā)亮。
少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主意,到黑痣男耳邊輕輕了一句話。
他們的很聲,旁人聽不見。
兩人完話,同時朝白落裳看了過來,這讓白落裳忍不住打一個寒噤。
不管他們了什么,白落裳知道一定跟他有關系。
摸了摸鼻子,白落裳顯露出一種笨拙的笑容,等著那兩人些什么。
少女歪著頭,眼睛瞇成一條縫,笑嘻嘻的對白落裳:“有句話我實在不該問你的,可是心里又實在忍不住想問。”
白落裳道:“那么你就問吧!”
少女笑著問:“像你這樣的人物,怎么會到我們這種破地方來?”
白落裳反問道:“那么,什么樣的人物,才應該到這種地方來?”
少女擺了擺手,“這種地處偏僻的地方,向來很少有人光顧,平時少見有外人來,所以像你這樣大名鼎鼎的人物出現(xiàn)在這里才回顯得奇怪。”
白落裳想了一下,道:“你知道我是誰?”
少女點頭,“我知道。”
白落裳奇道:“你知道?”
少女重重點了下頭,“我當然知道。”
白落裳看著黑痣男,問道:“你也知道我是誰?”
黑痣男笑呵呵的看著他,“我也知道。”
白落裳沉默了會兒,突然大聲笑了兩聲,“就算你知道我是誰,我也還是會向你索取那兩千兩銀子。而且,我也知道你是誰。”
黑痣男呆了呆,然后也大聲笑了兩聲,“你也知道我是誰?”
白落裳點頭,微笑道:“我當然知道,你就是我今天找了一晚上的上官大貴人。”
黑痣男,也就是白落裳找了一晚上的上官陌云,驚訝的看著白落裳,“你果然如他們所的那樣聰明。”
白落裳笑了笑。
岳北川驚訝的站了起來,一雙眼睛死死盯住黑痣男,可是無論如何想象,也看不出眼前這個長了黑痣的男人,就是上官陌云。
上官陌云忽然板起臉,冷冷道:“沒想到你竟然會發(fā)現(xiàn)我的身份,我自信會騙過任何人,卻沒有騙過你,可見你的確是有過人之處。這一點,還真是讓我吃驚不,倒是嚇了我一大跳。”
白落裳立刻露出很抱歉的樣子:“真的有嚇著你?”
“當然是真的。”上官陌云用手拍著胸口:“你是第一個敢當面拆穿我的偽裝術的人,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令我很生氣。”
白落裳為難道:“照這樣,我好像應該向你道個歉,賠個不是。”
“那倒也不必。”上官陌生做出非常寬宏大量的樣子:“不過你得告訴我,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身份的?”
白落裳笑道:“其實,這很簡單。”
“很簡單?”上官陌云嘆了口氣,露出了很失望的樣子,“我自以為我的偽裝術毫無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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