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一哥,我們回家吧。rg”心有余悸的孫芳,只想著早點回家,省得在外面擔(dān)驚受怕。
李守一搖頭:“既然是出來買藥材,那就一次性的買個吧。差也差不到幾樣,就是高價也能接受了。”
“行,那我們就快點去吧。時間長了,我怕伯父他們著急。”孫芳答應(yīng)下來。
二人定之后,便推著自行車去了來不想去的‘仁義堂’。
舊城改造的時候,江水縣的領(lǐng)導(dǎo)做了一件很有遠見的事。
沒有將縣城中的房子部拆除,而是將一部分明清時期的老建筑給保留了下來。
‘仁義堂’就在這一片大大的老式院落之中,也作為老建筑給保留了下來。
自行車行走在青石板鋪成的道上,李守一推著車子在前走,孫芳象回到少女時代一樣,踩著青石板跳格子玩。
轉(zhuǎn)了幾個彎之后,就能看到一家掛著黑漆招牌、上書‘仁義堂’的店鋪。
‘仁義堂’的這塊黑漆招牌,在江水城里也有了上百年,誰都不能忽視他的存在。
李守一停好自行車,將車上的藥箱卸下來捧在手中,帶著孫芳走上三級臺階。
‘仁義堂’大堂上放著幾張長椅子,這是方便來看病的病人和抓藥的顧客等待,好有個休息的地方。
大堂擺的東西,就是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都是紅木所制。聽都是何家祖上傳下來的老家俱。
現(xiàn)在這種家具可都是稀罕的東西,一整套下來,沒個上百萬都別想開口價錢。
大堂的迎面,是一排黑漆柜臺。柜臺后面,站著兩個藥工在為顧客照方配藥。
盡管時間已經(jīng)不早,李守一還是先將裝著藥材的紙箱放下,不慌不忙地找了一張椅子坐下等候。
見他如此,孫芳也是有樣學(xué)樣的坐了下來。
時間不長,配藥的客人陸續(xù)離去。一個長得圓墩墩的年青人,從柜臺后面轉(zhuǎn)了過來。
“守一,今天怎么有空來啦?這是你的女朋友吧,長得可真漂亮。”藥工樂呵呵的。
來人是李守一在這兒學(xué)藝時認識的何方強,話的語氣也透著不一般的親熱。
“方強哥,我要幫母親配幾期中藥,還缺這么幾種藥材,你幫我配一下。”李守一不好解釋自己與孫芳的關(guān)系,只好開門見山出來意。
他那手辨認藥材的功夫,很大一部分是何方強所指教。起話來的語氣,也是十分敬重。
話的同時,就將手中寫好所需藥材的紙條遞到對方手中。
“守一,這是什么醫(yī)生開的藥方?我怎么有些看不懂呢?”何方強盯著藥方看了好幾遍。
李守一解釋,“方強哥,這是一個老中醫(yī)幫我開的藥方。大部分的藥,我已經(jīng)在醫(yī)院那邊給配好。這兒只是差的幾種藥材,難怪你看不懂。”
何方強看到李守一身體旁邊的紙箱,點頭道:“哦,怪不得哩。行,你坐一會,我這就來幫你配藥。”
何方強和李守一擠了一下眼睛,轉(zhuǎn)到柜臺里面。
他沒有從身后那一排柜子里取藥,而是帶著紙條去了后面的庫房。
李守一知道,柜子里的藥材也大多是人工培植,方強哥是去幫自己取正宗的野生藥材。
坐在這兒也是閑著無事,李守一就與另外一個藥工何山聊起了天。
何家祖孫四代,平時在藥店坐診的就是何大先生。
碰上疑難雜癥,或者是有些來頭的病人,何老先生才會出場。
何家的孫子何方時,也是學(xué)的中醫(yī)。畢業(yè)之后去了縣中醫(yī)院,到了休息日才會回家?guī)椭\。
象今天這么一種沒有醫(yī)生坐診的情形,也是十分罕見的事。
“山哥,怎么沒有看到何大先生坐診呢?”李守一問道。
山哥眼睛朝著大堂后面的天井掃了一下,發(fā)現(xiàn)沒人過來,這才輕聲道:“守一,何家出事啦。”
“出事!何家能出什么事?”聽到何山的話,李守一楞了一下。
何山低聲,“守一,老爺子的那塊心頭肉,這幾天老是驚厥個不停。稍有不對,就會昏死過去。這不,三代人都在后面撓頭哩。”
“噢!”李守一愣了一下。
何家已經(jīng)連續(xù)三代單傳,到了第四代,偏又生了一個女孩子,這讓何老先生掉了一大堆頭發(fā)。
還好,孫媳婦很給力,第二胎給何家生了一個大胖子。
家人樂得合不攏嘴,特意取名為‘寶’。其中的含義,自然用不著多。
雖是天從人愿的來了一個接班人,卻沒有想得到,何寶的身體單薄得很,三天兩頭就會來上一個傷風(fēng)感冒。
為了這事,何老先生又是愁上了心思。整天的時間,都在思索著能讓何寶改變體質(zhì)、強身健體的妙方。
妙方還沒有找得到,何寶的身體卻是一天變得比一天差。
發(fā)展到了今天,竟然會出現(xiàn)昏死的現(xiàn)象,可真是不幸得很。
難怪會看不到坐診的醫(yī)生哩。在這種情況下,何家三代人哪兒會有心情坐診。
“嗚——我的寶貝啊——”就在李守一與何山話的時候,屋后那一邊傳來了女人的哭聲。
接著,就是‘轟隆’一聲,也不知是什么東西摔到了地上。
“父親,你老可要保重啊。”
“爺爺,寶走了我還可以再生。你的身體,萬萬不能折騰啊。”
……
聽到這些話語,大堂中的人哪能不明白后院里出了事。
不用多,肯定是那何寶走了路,才會讓何家老少這么傷心,也才會有這么多的人忙著安慰何老爺子。
何山撇了一下嘴,什么都沒有。
就從這么一個細微動作,也能看得出何老先生的為人處世很是一般。
李守一表現(xiàn)得也很淡然。
自己又不是醫(yī)生,也不欠何家什么情誼,完用不著去做什么見義勇為的仁者之事。
再想到吳大虎仇恨自己的原因,不就是做了一回助人為樂的好事嘛。
做了好事,連醫(yī)藥費都沒能討得回來,還反而讓人給記恨上了。這樣的教訓(xùn),實在是太深刻了一點。
“不做,以后再也不做啦。”李守一口中自自話的嘀咕著。
孫芳不明白李守一話的意思,只是緊緊的靠在李守一的身邊。
話是這么,隨著時間的推移,屋子里的哭泣也更加響了起來。
原來只顧聊天的李守一,卻愈發(fā)坐立不安起來。
見到他這個樣子,孫芳有些奇怪的問道:“守一哥,你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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