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總后領(lǐng)導說道：“反正我要的是兩個保證保證項目落地。兩個最好，海滄、崇名島隨便一個也不錯第二個就是保證讓咱們的新興總包。談判的事……還有調(diào)動的事，你自己去處理，注意及時匯報。”

    對一個博士生的調(diào)動問題和待遇問題，在這位首長眼中已經(jīng)是區(qū)區(qū)小事。他現(xiàn)在最關(guān)心的就是結(jié)果，根本無所謂那些細節(jié)。

    “是，首長。”于筑露出微笑，敬了個軍禮。為了得到荊建，于筑已經(jīng)準備要霸王硬上弓。

    然而就在這時，門輕輕的敲響，隨后那位領(lǐng)導的秘書快步走來、臉色怪異：“首長，于處長，我們已經(jīng)通過有關(guān)渠道了解過荊建同志。拿到后才發(fā)現(xiàn)……？還是首長您先看看吧。”剛才提到了荊建，那位領(lǐng)導就讓自己的秘書先去了解一下。

    那位總后領(lǐng)導有些奇怪，他戴上老花鏡，把資料拿過細細翻閱，越看臉色越變幻，讓坐在一旁的于筑心中很忐忑。終于忍不住，于筑問道：“首長，不會有啥問題嗎？”

    “咳咳。”輕咳幾聲，那位領(lǐng)導噗哧一笑，“問題倒沒有，就是絕無可能來了。讀的理工博士去拍電影？現(xiàn)在的小鬼都那么厲害了嗎？”

    那領(lǐng)導和秘書放聲大笑，而于筑被笑的莫名其妙：“啥拍電影？”

    “你自己看看吧！”

    于筑拿過那疊資料，放在最上面的就是印有荊建照片的天南文學，在封面上，還有幾個大字啊，奧斯卡獎！……

    ……

    然而部隊那邊恍然大悟，化工部這邊依然被蒙在鼓里。得知荊建拒絕調(diào)動以后，呂良是如獲至寶，立刻鼓動領(lǐng)導出面，要給“不服從分配”的荊建一個處分。

    其實這樣的事可大可小。干部調(diào)動工作，原單位不肯放人，新單位想要，而調(diào)動的干部不情愿，一般來說就這么算了。然而涉及到“901工程”，這就讓呂良有了理由。宛如拿到了尚方寶劍，呂良帶著單位的介紹信，興沖沖的來到了中組部干部三局。

    接待呂良的是一位裘處長，聽呂良介紹完情況，立刻是雷霆大怒：“還有這樣的歪風邪氣？國家培養(yǎng)了他，對工作還想挑肥揀瘦？無組織、無紀律，我們中組部的調(diào)令都敢不遵守，還影響到國家重點工程的建設(shè)？呂主任，了解情況后，我們絕對會嚴肅處理！”

    這就能看出中組部的牛氣，對挑戰(zhàn)自己權(quán)威者，一般就是毫不留情的殺無赦。而呂良一邊暗暗偷樂，一邊在火上澆油：“裘處長，我們化工部倒也罷了，可是部隊那邊確實需要。如果那位荊建同志能服從分配，以后安心工作，我們可以既往不咎。可是我們化工部小胳膊小腿，還是希望中組部領(lǐng)導能做做工作。”

    這就是把中組部當槍使。不過裘處長根本無所謂當這把槍。就區(qū)區(qū)的京影一個副處級干部，正好當殺雞儆猴的那只雞。老虎不發(fā)威，都以為中組部是病貓了嗎？

    “呂主任，你稍等片刻，我這就給你個答復。”

    ……

    喝著茶，呂良心里是越想越樂。真以為問題是那么容易解決了嗎？就算荊建迫于壓力回心轉(zhuǎn)意，之前的事領(lǐng)導可能忘記嗎？這已經(jīng)成為仕途上的一大污點。就算中組部輕輕放過，不給荊建處分，只要他到了化工部，那還逃得過自己的手掌心？

    只要不斷的在領(lǐng)導跟前上眼藥，過幾年再踢到哪個山溝里的工廠領(lǐng)個閑職，還國外留學？還京大博士？照樣把你給弄廢了。

    而呂良帶著一起來中組部的跟班恭維道：“呂主任，您胸懷太寬廣了，那個不識抬舉的荊建都這樣了，您還給他機會。”

    “呵呵。”呂良得意道，“我最樂意的就是提攜后輩。”

    ……

    正美著呢，就看到裘處長從里間出來，應該剛打完電話。看到裘處長的臉色相當不好，呂良是更加高興，難道那個博士生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當面頂撞裘處長？

    可是在表面上，呂良卻露出一副關(guān)心的模樣：“裘處長，那邊答應了嗎？”

    不提還不要緊，一提裘處長就是一肚子的氣，看著呂良的嘴臉也感覺相當可惡，劈頭蓋臉的罵道：“你們化工部是怎么做工作的？如此優(yōu)秀的同志就應該在合適的崗位上。還欺騙我們中組部開出調(diào)令？回去給我好好反省反省。”

    雖然準備殺雞儆猴，但這位裘處長辦事還是比較小心。他先給新興集團去了電話，了解是否真的特別需要荊建？沒想到結(jié)果讓他大吃一驚，那位荊建居然是奧斯卡獎導演，新興集團決定主動放棄，廟小容不下那尊大佛了。

    吃驚過后，裘處長又感覺難以置信，他沒聽說過有這樣的人物啊？為了求證，他又往文化部打了個電話，入耳陰陽怪氣好一通怪話。荊建曾經(jīng)準備辭職，差點兒就走了，文化部領(lǐng)導同樣是一肚子的火呢。

    不幸中的大幸，還好沒有直接打給京影，要不然，整個中組部的臉都要被自己給丟盡了。裘處長正處在劫后余生般的慶幸之中，可還沒等他離開，中組部領(lǐng)導的電話就打來了，毫不留情的一通臭罵，反正就是自己“工作不扎實”。領(lǐng)導不需要理由，你只要很誠懇的挨罵就行了。

    經(jīng)過這幾個電話，裘處長見到呂良又怎么會不惱火呢？而呂良卻被罵的一頭霧水：“裘處長，領(lǐng)導，您是說荊建很優(yōu)秀？他不調(diào)動了嗎？”

    “還調(diào)動啥？”裘處長沒好氣的說道。看著呂良的模樣，似乎他也不知道真實情況，裘處長搖搖頭，“老呂，還是先回去吧！這張調(diào)令作廢，我先收下了。兄弟就私下里對你說一句，你們化工部這次做錯了。”

    “啊？做錯？”呂良更是一臉懵逼，“我們不就是調(diào)個人嗎？”

    “哎！”裘處長嘆道，“你們調(diào)人可以，不知者不罪。可你今天是來干嘛的呢？我差點兒就被你害了！好了好了，有啥事，你回去問問就清楚了……”

    就這樣，呂良像是趕蒼蠅般的被趕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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