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見消防員投入到滅火之中，李校長悄無聲息的來到榮時輝身邊，輕聲問道：“榮教授，這實驗室……？”
猶豫了一會兒，榮時輝長嘆一口氣：“哎……！我今天一直在外面，才剛回來。這兩天過節(jié)，暫時借給一個學生使用。”
“是誰？”
“王若林同學，我?guī)У囊粋�博士生。”
李校長大松一口氣，今天的火災(zāi)，應(yīng)該與榮時輝無關(guān)。要不然，外籍交流教授牽扯到這樣的事件中，那就相當頭痛。處理不好、不處理也不好；輕了不好、重了更不好。反而是國內(nèi)的學生，那就好處理許多了。
李校長抬頭四處找了找，立刻開口叫道：“老呂，王，你們過來。”
一位五十幾歲微禿的教授和另一位四十不到的健碩男人立刻過來。那位教授名叫呂明，是接任楚之問化學系系主任。而那健碩男子名叫王晨，是學校的保衛(wèi)科科長。
見倆人來到跟前，李校長就吩咐道：“王，你帶幾個人，跟著老呂走。到那位王若林同學的宿舍，先找到他。你們就先留在宿舍。”
“校長……”一旁的榮時輝急著開口，眼中帶著焦急。
“我明白，我明白。”李校長連忙安慰，接著吩咐呂明他們，“好好話，別嚇著咱們的孩子。”
……
隨著到達的消防員來多，火勢終于得到控制，現(xiàn)在唯一較大的就是榮時輝的那一間。火苗翻滾，幾位消防員從窗戶中跳下，幸好樓并不高，沒什么生命危險。
“怎么這樣？”榮時輝看驚呆了，“人命不是兒戲啊！”
然而當那幾位消防員退到一旁，那位指揮員跑過去：“沒事吧？”
“楊嗆了一下，沒力氣，這煙有毒。”
“毒性大不大？”
“還行吧。”
回頭看了李校長一眼，見李校長臉無表情，那位指揮員一咬牙：“最后就這間的保險庫，一定要保住。準備準備，再上。”
“可……？”
“可啥可？再上！”
搶險班的那位班長終于按捺不住：“支隊長，不是咱們孬……”
那位指揮員也發(fā)火了：“孬不孬看行動，他媽的誰不愿意愛兵如子？可國家財產(chǎn)能損失嗎？給我帽子，搶險班休息，三班跟我上。”
那位作戰(zhàn)參謀把帽子往自己頭上一扣：“支隊長，離不開你指揮。我參謀完了，該作戰(zhàn)了。跟我上！”
搶險班班長氣得一捶大腿：“搶險班，上！”
“……”
看到那些消防員已經(jīng)玩命，榮時輝滿眼震驚，難以置信，聲音在顫抖：“就燒掉點東西，他們……，他們……這是不要命啦？”
李校長眼帶悲傷，搖了搖頭。不是他心狠，國家節(jié)衣縮食得來的那些珍貴實驗材料，真的損失不起，一丁點都不能損失。
邊上停著幾輛警車，公安和國安的幾位便衣也已經(jīng)趕到……
終于大火撲滅，帶著慶幸，那位指揮員走到李校長跟前：“首長，樓里沒有人員傷亡，保險庫都沒事，其他的實驗室也保住了。”
李校長連忙伸出手，緊緊握住：“謝謝同志們，有受傷的嗎？”
“兩人吐，神志還算清醒，已經(jīng)送醫(yī)院。還有就是皮外傷，應(yīng)該都沒事。”
“那就好，謝謝，謝謝！”
“……”
送走消防隊，李校長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火雖然被撲滅，但麻煩的事還在后頭呢。
……
“公安的同志現(xiàn)場勘查的怎么樣？”
“損失有多少？有沒有初步統(tǒng)計？”
“材料清單核對過了嗎？東西有沒有缺少？”
“……”
“什么？缺少了一塊鉑金？有1克對不上？就是榮教授那個實驗室？”
“暫時先保密，對，連公安同志也暫時不。通知王，讓他搜查一遍王若林同學的宿舍。對，就內(nèi)部檢查。”
“……”
“校長，找到那塊鉑金了，就在那位同學的上衣口袋里。”
“……走，去問問情況。邢主任，你一塊兒來，做好記錄。”
……
腳步沉重，進入王若林的宿舍，可還沒等李校長開口，王若林就抱著腦袋，嚎啕大哭：“真的昏頭了，昏頭了。就不該開差，一直想著別的東西。我對不起華清，對不起榮教授啊！肯定忘了收拾干凈，才會著火。是我不對，是我的錯啊！啊……！”
“別激動，別激動，清楚就好。”拍著王若林的肩膀，李校長安慰道，“那再問你，那塊鉑金是怎么回事？”
“今天實驗是用過鉑金。肯定是順手塞口袋里，根沒按規(guī)定結(jié)束清點。我犯大錯誤了，大錯誤了。李校長，怎么辦？我對不起華清啊！啊……！”
沒想到如此順利，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真相。不過看著瀕臨崩潰的王若林，李校長即覺得可憐，又感覺惋惜。悄悄把呂明拉到一旁：“他平時表現(xiàn)怎么樣？”
“學習很刻苦，人比較內(nèi)向。”猶豫了一下，呂明開口情道，“應(yīng)該是意外吧？”
“嗯，我會把你的意見帶到。準備一下，可能需要你列席。這事鬧的，要召開校務(wù)會了。”
接著，李校長吩咐王晨：“多派些人，陪著王若林同學。輪番看著，一定要照顧好。要保證，絕不能出事！”
“是，校長。”
……
等到出門，走出宿舍樓，李校長詢問身后的邢主任：“最快什么時候能人到齊？能盡快通知到嗎？”
邢主任明白，這是在詢問召開校務(wù)會，連忙回答：“方校長在羊城，沒法回來。胡校長和張書記參加研討會，號晚上才能回學校，其他的幾位都在家。”
“那要4號上午？”李校長有些不滿意，“難道還要等兩天？”
“校長，就……一天。”邢主任提醒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號了。”
“哈，對，已經(jīng)是凌晨了呀。這個勞動節(jié)……”李校長苦笑一聲，“那就這樣，4號上午召開。再給羊城的方校長去個電話，征求一下他的意見。還有，控制住流言，別亂傳話，尤其是同學們，讓他們安心學習。”
“明白，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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