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妮原就因為失去兒子傷心欲絕,如今被鐵虎又打又罵,她除了哭還是哭。[ ]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鐵虎不僅失望,更是滿心的疲憊:“我生你養你,讓你過上優渥的生活。最后,你卻因為一個不孝子而怪罪我。也罷,既如此,我就當沒生過你。你們夫妻以后就留在段家村跟阿財一起生活,不要再回縣城了。” 段冬子一驚:“爹,春妮……” 鐵虎擺擺手,一副虛弱得不行的樣子:“博兒,我們回去。”他現在看到春妮就頭疼,恨不能沒生這個閨女。 鴻博朝著還欲再話的段冬子搖搖頭,然后扶著鐵虎出去了。 方輝看到鐵虎這虛弱的樣子,忙走過來將他扶上馬車。 很快,鴻博一家與鐵虎都走了。只留下春妮跟段冬子夫妻,以及阿旺兄妹三人。 段冬子看著春妮,氣惱道:“我知道鴻郎過世你很傷心,我也很難過,可你也不能發瘋呀!”竟然將這事怪罪到老爺子跟鴻博身上,不是發瘋是什么。 春妮捂著臉哭道:“我、我剛就是氣急了胡言亂語。”卻沒想到,她爹竟然發了那么大的脾氣。 “這話是能隨便的?你也不想想爹聽了這話得多心寒。”老爺子對他這個上門女婿當親兒子一般對待,更別對春妮這個親閨女,那真是掏心掏肺的好。結果,這個婆娘竟然口無遮擋的。換誰,不難過。 春妮垂著頭道:“我、我知道自己錯了……”當時腦子一熱,那些話就脫口而出。其實完,她也后悔了。 “你……”段冬子嘆了一口道:“算了,等老爺子氣消了我們就回去道個歉。”做兒女的,對父母低頭沒什么丟臉的。同樣,為人父母哪能跟子女有隔夜仇。 春妮耷拉著腦袋,輕聲道:“好。” 出了段家村,鐵虎就將鴻博推開。見他一臉擔心的樣子,鐵虎道:“你不用擔心我,我沒事。” 鴻博才不相信,只看老頭子的臉色就知道這次氣得不輕:“祖父,這些年娘在桐城一直惦念著你,一直擔心你的身體。祖父,娘這次真是有口無心。” “我知道。”自己生的閨女什么性子,他還能不清楚。不過當時聽了這話,確實讓他火大了。若不然,也不會出手打人了。 不過這當爹的刮女兒一巴掌,打了就打了,又不算什么大事了。 鴻博道:“既知道,那祖父你就別生氣了。祖父,氣大傷身,你得保重好身體。若不然舅舅跟鴻霖在桐城,也會跟著不安心。” 鐵虎點了下頭道:“我會保重好自己的。鴻博,就讓你爹娘在段家村住一段時間。在此期間,你不要去段家村看望他們。” 鴻博哭笑不得,道:“祖父,你老怎么還跟娘置上氣了呢!” “我不是跟她置氣。就你娘這德性,這次不將她整怕了,以后她就會沒完沒了的。”完,鐵虎看著鴻博道:“這些年,你為段鴻郎做了多少事。可你看看,她可有一句夸贊?沒有,不僅沒夸贊,還總覺得你做得不夠。” 鴻博聞言,心里酸酸的:“祖父,我是長子,原就該承擔得多一些。” 鐵虎搖頭道:“人死如燈滅,鴻郎已經走了,那些往事再也沒意義。只是,他還有三個孩子。你做大伯的,肯定不能丟開不管。可就你娘那德行,管好了是應該的。沒管好,她鐵定又要怪罪到你頭上。” 鴻博苦笑一聲,沒話了。這幾年,他也被折騰得有些怕了。 鐵虎道:“趁著這次的事,冷一冷你娘那糊涂蛋。這樣,她以后話行事就會有顧忌,不會再像以前那般過分了。” 鴻博沉默了許久后道:“祖父,我聽你的。”段鴻郎的事,已經讓他筋疲力盡了。他的三個孩子,他以后肯定會照料的。不過等他們娶妻以后,就不會再管的。 段鴻郎頭七這天鴻博沒去,只傅氏帶著大兒子去了。 春妮有些生氣地問道:“鴻博怎么沒來?”鴻郎頭七竟然都不來,這哥哥怎么當。 傅氏垂著頭道:“娘,二弟昏迷以后,夫君白日在縣衙當差,晚上到段家村照料他。二弟過世后,夫君又請假操持二弟的喪事。這段時間,已經耽擱了很多公事。如今,他實在是脫不開身。” 春妮張了張嘴,可最終還是沒再什么。鴻博是吃公家飯的,自然公事要緊。 段冬子倒沒多想,只是問道:“大寶他娘,韋氏他們現在如何?” 傅氏輕聲道:“韋氏被重打二十大板,等開春后會被流放。段石柱殺了人,殺人償命,到時候會被斬首示眾。” 春妮又激動起來,道:“怎么不將那賤人也斬首示眾?” 傅氏好聲好氣地道:“韋氏只是與人通/奸,并沒殺人。按照大明律法,這種罪就是打板子外加流放。” 春妮道:“鴻博她是主簿,難道就不能想想法子讓這個賤人給鴻郎償命。” 傅氏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娘,若是相公知法犯法,不僅主簿的位置保不住,還會有牢獄之災。到時候就是舅舅也保不了他。” 完,傅氏一臉氣憤地道:“娘,二弟是你兒子,難道相公就不是你兒子?若不然,你為何要這樣害他?” 春妮開始有些心虛,可聽了傅氏的話又有些生氣:“你這是什么態度?” 想到這些年丈夫做了那么多,可不管是春妮還是段鴻郎沒一個感激,反而都怨他。傅氏當下難受得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問道:“娘,你到底要相公怎么做才滿意?是不是要害得他丟官棄職吃牢飯,我們一家落魄潦倒回老家種田你才滿意?與其如此,我讓相公辭官回家種田,這樣也如你的心意。” 傅氏哭著帶著長子回去了,壓根不看氣得喘不過氣來的春妮。 段冬子這次沒寬慰春妮,只是道:“你就作吧!作得孩子們都寒心了不管我們了,你就滿意了。” 完,也出去了。 春妮覺得自己被世界拋棄了,當下哭得發傷心了。 寧海一直擔心鐵虎的身體,結果卻發現是一場誤會:“爹沒事就好。”年歲大了,就怕生病。有時候一場病,也能要了命。 肖氏道:“白發人送黑發人,想必爹跟二姐此時很難過了。” “那也是他咎由自取。當日這門親事爹就不同意,他倒好竟然弄出個未婚先孕。也不想想,這女子若品性端方的哪能做這樣的事。”娶韋氏進門,就已經埋下了禍根。 肖氏覺得這個太傷感了,當下趕緊轉移了話題:“起來航航半歲多了,我們都還沒見過。” “那你明年開春回京吧!”他也想回去看大孫子,可惜走不開。 肖氏放心不下寧海,問道:“算了,等道時候我們一起回去吧!” 寧海點了下頭。 夫妻兩人又了會話,寧海突然道:“家里的事,你也多教導下馬氏吧!我們再過兩三年就得回京,家里家外的事得她不知道操持,以后不得一團亂。”另外出門應酬不當,也會惹笑話。 聽了這話,肖氏就苦著臉道:“老爺當我沒教她?她不認字看不懂賬,我就讓她先認字,可沒學三天就不學了。帶她出門應酬,她去了一次死活不愿再出門。老爺,你讓我怎么辦?”不認字賬都看不懂,還怎么管家了。 “不愿學,也得學。若不然,以后這些事誰來料理。” 肖氏道:“她原就認為我苛待了方輝。我要罵她兩句,她肯定哭天抹淚帶著孩子回娘家了。不用兩天,整個桐城都知道我是惡毒嫡母了。”打不得也罵不得,干脆眼不見為凈。這樣,大家都舒坦。至于以后她才不管那么多,反正又不是她的親兒媳。 寧海眉頭皺得都能打結了。 尋了個時間,寧海找方輝了這件事:“讓你媳婦好好跟你母親學習料理庶務。”交際應酬這些還可以緩緩,可這內務都不知道料理怎么行。 方輝有些訝異:“爹,母親要回京城了嗎?”而且還是回了京城再不返回桐城,要不然也不會將庶務交給他妻子管了。 寧海搖頭道:“皇后娘娘,皇上過完年就會宣布退位。” 方輝驚得不行:“爹,你是皇上明年要退位?” 這可不是事。皇上退下來,太子上位,到時候不管是朝中還是軍中,肯定會有大的變動。 寧海道:“這是皇后娘娘信里跟我的,不會有錯。我年歲大了精力來不行,要不了多久也得退下來了。” 方輝有些懵:“爹,你也要退?” “肯定是要退的,不過那也是兩三年后的事了。輝兒,你媳婦連掌家理事都不會。以后我們走了,你后院還不得亂成一團。趁著這段時間,讓她好好跟你母親學。” 方輝點頭道好。 寧海又道:“對了,你母親馬氏不喜歡出門應酬。如今有你娘在,她不出門應酬沒事。可等我們走了,她總這樣怎么成?”又不是平頭百姓,官場上的人哪能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 方輝臉色有些紅:“我會她的。”馬氏曾經跟她抱怨過,她跟著肖氏出去應酬時,眾人用一種很不屑的眼光看她。 其實是馬氏自己想多了。那些夫人就算心里懷疑她是未婚先孕嫁入將軍府,可她既已是大將軍府的大奶奶,眾人就算心里不屑面上也不會表露出來的。 這日晚上,方輝與馬氏了半宿的話。第二天,馬氏紅著眼眶的馬氏到正院,求肖氏教她料理庶務。 有了寧海的話,肖氏心里不情愿還是點頭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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