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佳節(jié),是一家團(tuán)圓的日子。這日,郭大娘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可玉熙卻沒什么胃口,東西再多,一個人吃也沒味道。
用過晚膳沒多久,紫蘇幾個人就從屋子里搬出了兩張桌子。桌子上放著月餅還有各類的瓜果,非常的豐盛。
一行人在院子里望月,等紅燭燃了大半,開始拜月。拜完了月,玉熙望著天上圓圓的月亮,笑著道:“都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今日的月亮卻是格外的圓呢!”
紫蘇看著玉熙雖然在笑,但眼中的落寞卻掩飾不。骸肮媚,起風(fēng)了,進(jìn)屋吧!”
玉熙點(diǎn)頭道:“將東西都搬進(jìn)屋吧!”
話剛落,吹來一陣的大風(fēng),將燒得正旺的紅燭給吹滅了。紫蘇想上去將紅燭點(diǎn)亮,玉熙攔著道:“不用點(diǎn)了,就這樣吧!”
中秋過后沒多久,秋闈成績就出來了,陳然得了第一名,為這一屆的解元。這事一出來,引發(fā)了一陣轟動。
這下,連于家大夫人都很是心動了,透話出來想與陳家結(jié)為兒女親家。泰寧侯夫人得了這個消息是既高興又難過。高興的是兒子這般優(yōu)秀,于家都主動來親了。要知道,于家的姑娘一向都不愁嫁的。難過是這么好的親事可能要失之交臂了。
也是于家名氣太大,于家的姑娘名聲也都很好,泰寧侯夫人想來想去都舍不得推掉,含糊著要回家問一下泰寧侯。
晚上的時候,泰寧侯夫人將這件事跟泰寧侯了一下:“于大夫人想將她的嫡次女給然兒。那姑娘我見過,樣樣出眾。比韓家四姑娘強(qiáng)了不知道多少倍了!比羰侵,她肯定想也不想就答應(yīng)了。
泰寧侯望了一下自己的妻子,道:“然兒什么性子你不清楚?你若是出爾反爾,你就不怕他鬧起來?”陳然鬧起來,可不是跟三歲孩子那般似的,那是直接來狠的。到時候夫妻兩人都招架不住。
泰寧侯夫人僵著臉道:“我也是為他好!庇谙酄斣诔袆萘O大,加上于家的大姑娘又是九皇子妃,兒子能娶了九皇子妃的胞妹,對他將來是一大助力。再者那于惜嫻可是真正的大家閨秀,容貌才情舉止做派樣樣都合泰寧侯夫人的意。而且于家的家教很好,兒子娶了于家的姑娘,以后也不擔(dān)心婆媳跟妯娌關(guān)系。反觀,若是兒子娶了韓玉熙,以后婆媳肯定不會融洽,妯娌肯定也相處不來。
泰寧侯又不傻,能不知道兒子娶于家的姑娘更好,可問題是他那個兒子不愿意,他又奈何不了這個孽子:“你還是順著他的意來吧!要不然你這邊定下親事,他那邊跑去廟里要出家,到時候與于家親嫁做不成倒成了仇家,可真就賠了夫人又折兵。”
泰寧侯夫人想起兒子那冷漠的神情,眼圈就紅了:“你,我怎么就生了這么一個孽障呢?”當(dāng)年的事,也不是他們故意的。卻沒想到,因?yàn)槟悄甑氖伦寖鹤訉λ麄兟湎履敲创蟮男慕Y(jié),到現(xiàn)在都不原諒他們。還動不動就拿出家的事來威脅。
泰寧侯看得開一些:“兒孫自有兒孫福。然兒看上了韓家姑娘,順了他也好。也許,等他娶親有了自己的孩子,這性子也就掰正過來了!钡汝惾怀捎H了,他也不用提心吊膽擔(dān)心他出家了。
泰寧侯夫人擦著眼淚道:“韓家那丫頭性子不好,我擔(dān)心然兒娶了她,以后會跟我們來遠(yuǎn)了!比羰亲屗约禾,是怎么都不可能挑中韓玉熙的。殊不知道,玉熙也不稀罕陳然。
陳然考中解元的當(dāng)天就去了紅棗莊。不過這回沒上次那般幸運(yùn),沒碰到玉熙。
玉熙聽到陳然又來了,冷著臉道:“將他趕走。若是不趕走,就將他綁了扔到路上去!睂@樣一個損壞自己名聲的人,玉熙是半點(diǎn)都不愿意客氣的。不打她一頓就算是好的了。
韓吉面色發(fā)苦,道:“姑娘,那是泰寧侯府公子爺,我們?nèi)羰菍⑷私壛,豈不是跟泰寧侯府結(jié)仇?”
玉熙冷笑一聲,道:“結(jié)什么仇?也不用扔路上,直接送到泰寧侯府去,跟泰寧侯夫婦,讓他們管好自己的兒子。若是下次再來,可就不是綁著了。到時候缺胳膊少腿,可不要怪我沒提醒。”
韓吉暗暗叫苦,也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槿蠣斏洗蝸泶碳ど狭斯媚,讓姑娘都化身為母老虎了?br />
韓吉得了玉熙的示下,走出去跟陳然道:“陳二爺,還請你回去。我家姑娘了,孤男寡女見面不合適。要不然,外面又得傳出有損我家姑娘名聲的傳聞了。所以,還請陳二爺體諒一二!
陳然一臉抱歉地道:“之前一直在家閉門苦讀,并不知道外面的傳聞。這次來,是給姑娘道歉的!标惾皇钦娌恢,不過是與玉熙了兩句話竟然會有那樣的傳聞傳出來。也是在今天,他的廝才告訴他。要不然,到現(xiàn)在他還不知道呢!
聽到是來道歉的,韓吉心里舒坦多了:“陳二爺,我家姑娘孤身一人住在這里,實(shí)在不方便見你!蓖饷婺切┤说淖,那就跟刀子似的,也幸虧四姑娘承受能力強(qiáng),要不然鐵定躲被窩了哭了。
陳然很好話地回去了,不過回去之前了一句話:“你跟你家姑娘,對于之前的事我會負(fù)責(zé)的!
韓吉聽了這話眼皮一跳,負(fù)責(zé),負(fù)什么責(zé)?可千萬比如是他所想的那樣。不過,若是真的是他所想的那樣,夫人跟世子爺肯定很高興。
這事可不,韓吉不滿隱瞞,立即回去將這話轉(zhuǎn)述給了玉熙:“姑娘,瞧著陳二爺對姑娘有淑女之意呢!”
玉熙可不認(rèn)為陳然是喜歡上自己,從而想娶自己。她第一感覺就是陳然一定是有什么企圖:“你胡八道什么!”
韓吉有自己的想法,雖然玉熙惱怒,但該的話還是得:“姑娘,聽陳二爺這話的意思應(yīng)該是想讓泰寧侯夫人上門提親了。姑娘,這事我們是不是該跟世子爺一聲!
玉熙點(diǎn)頭道:“我這就寫信給大哥。”玉熙不讓恩威泰寧侯夫人看得上她。只是,根據(jù)之前的兩次見面玉熙已經(jīng)看出,陳然的腦回路迥異于人。不準(zhǔn)他真有事動泰寧侯夫人去韓家求親。若這樣,她還是給大哥打個招呼,到時候不要答應(yīng)陳家的親事。
也許泰寧侯夫人確實(shí)寬厚,但對于不喜歡的人再寬厚的人也會變得很刻薄。另外陳然行事不同于一般人,這樣的人其實(shí)非常難相處,因?yàn)槟悴恢浪胧裁醋鍪裁础,F(xiàn)在玉熙只希望,自己的猜測是錯的,陳然只是心血來潮。也希望泰寧侯府能鉗制得住陳然,不要被陳然動。只要泰寧侯夫人不來親,這門親事就不成。
陳然回到侯府,就被泰寧侯夫人叫了去。
泰寧侯夫人跟陳然著于惜嫻的種種的好,希望陳然去見一見。想來想去,泰寧侯夫人還是不死心,想做最后的嘗試。
陳然面無表情地道:“沒興趣。”他娘給他挑的那些姑娘每一個都漂亮可人,還特別的乖巧聽話,就好像是一個模子印出來。他要娶的是老婆,是要共度一生的人,不是要娶個木偶回來。
泰寧侯夫人給噎了一下:“那韓家姑娘有什么好?”她真的沒看出韓玉熙哪里好了。拋開不好的命格,就她這個人就一副家子樣,沒有一點(diǎn)大家閨秀該有的端莊與溫婉。
陳然望著他娘,輕笑一聲道:“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就看著她順眼。娘這么多,是不是反悔了?不想履行諾言了?”
泰寧侯夫人張了好幾次口,都沒出話來。倒是林婆子在旁道:“二爺,夫人也是為二爺著想。惜嫻姑娘,真的是萬一挑一的好姑娘!眲e人都擠破腦袋想娶的姑娘,能不好嘛!
聽了這話,陳然嗤笑一聲,道:“你們要反悔就反悔吧!”完,就準(zhǔn)備出去了。
泰寧侯夫人看著兒子這個樣子心都要跳出來了。若是陳然跟她據(jù)理力爭她還不怕,可這個樣子最讓她害怕了。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又或者會做出什么樣的事:“你給我站住!
陳然回轉(zhuǎn)頭道:“你不喜歡韓家姑娘,不愿意去提親,我沒意見。娘還要我做什么?你若是實(shí)在喜歡于家姑娘,覺得于家姑娘好,那也成。你定下就好了,我看不看都無所謂!鳖D了一下又道:“又漂亮又聽話,還得你喜歡,娶回來擺在屋里也不錯的!
泰寧侯夫人呼吸都重了,若是娶了于家的姑娘回來當(dāng)擺設(shè),到時候可真就結(jié)仇了:“那你想要怎么樣?”
陳然覺得好笑了:“我喜歡的你看不上,你看上的要我娶,我也沒反對。娘,你到底要我怎么樣?”
泰寧侯夫人氣道:“韓家姑娘有什么好的?讓你這么死心塌地的?”那句人家瞧不上你的話,她死活不出來。
陳然直視她親娘,道:“韓家姑娘有多好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若是她遇到難事只會想著怎么克服,而不會尋死覓活,糟踐自己。”她大姐但凡有韓玉熙一半的承受能力,就不會死。
泰寧侯夫人愣了一下,最后啞著嗓子道:“韓家三夫人剛剛過逝,這個時候上門親不合適。!
陳然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娘看著辦吧!”那樣子好像終身大事對他來就是一場游戲。
泰寧侯夫人撫著心口,坐在椅子上,又是氣又是惱地道:“我也不知道上輩子做了什么孽,生出這么一個討債的來。”別人都是兒子孝順父母,她這邊則是倒著來。平日里就怕惹著這位祖宗,讓他干出自己承受不了的事來。
林婆子安慰道:“夫人,等二爺成親,自己當(dāng)了父母,就知道你跟侯爺?shù)男量嗔恕!边@也幸虧是親兒子,母子沒有隔夜仇。要不然,夫人更得嘔心。
泰寧侯夫人感覺跟吃了黃連,苦不堪言:“韓玉熙頂撞自己的生父,無視嫡母,讓她嫁給然兒我真是一百個不放心!彼钦娴暮軗(dān)心,玉熙會將兒子帶壞了。
林婆子心里嘀咕著,就二爺那古怪的性子真沒幾個人受得住,將來娶回來的兒媳婦若是承受能力差點(diǎn),估計都活不長。那韓家姑娘經(jīng)的事多,承受能力也強(qiáng),就這點(diǎn)二爺?shù)难酃獾挂勃?dú)特。這些話,林婆子也只在心里腹誹了。
過了一會,泰寧侯夫人自言自語道:“算了,也不用等三個月后了,等七七以后就讓人給韓夫人遞話。”早點(diǎn)定下來,也就沒有反悔的余地,她也就不用東想西想了。
韓建明收到玉熙的信,看完以后臉上浮現(xiàn)出笑容。陳家這子眼光不錯,竟然看上了玉熙。不過,想娶玉熙可沒那么容易。
秋氏聽到韓建明的話,大為吃驚:“你是泰寧侯的嫡次子陳然看上了玉熙?”之前的流言秋氏也聽過,不過因?yàn)樘⿲幒罡芸炀统雒娉吻辶,這流言也就消散了。
韓建明點(diǎn)頭。
秋氏見狀,問道:“泰寧侯夫人會來提親嗎?”
韓建明也不敢確定,只是道:“若是沒來自然好。若萬一泰寧侯府來提親,你到時候可得拒了!
秋氏這回不聽韓建明的話,道:“什么叫我拒了?陳家多好的人家,你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家上陳家親?若是陳夫人上門提親,我不答應(yīng)豈不是犯傻?”
韓建明早預(yù)料到秋氏會是這么一個態(tài)度,當(dāng)下道:“婚事總得玉熙自己點(diǎn)頭同意吧!在玉熙沒回府之前,不管誰來提親都不能答應(yīng)!表n建明也覺得陳家很不錯,但強(qiáng)扭的瓜不甜,若是玉熙自己沒看上陳然,陳家再不錯也不成了。
秋氏看著韓建明,好笑道:“這都沒影的事,你倒是操心上了。放心吧,就算陳家真要提親,現(xiàn)在也不會來的,至少也得過了頭三個月!鼻锸蠅焊幌嘈抨惣視祥T提親。不是玉熙不好,而是陳然太優(yōu)秀了。
韓建明想了一下就沒再了。三個月后玉熙已經(jīng)回來了,到時候讓玉熙自己解決這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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