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氏去了一趟敬王府,帶回來一個好消息,宋側(cè)妃落胎了。
紫蘇壓低聲音道:“姑娘,聽落下的是一個男胎。”這孩子生下來,那就是敬王的長子了,身份可不一樣。
玉熙對于宋靈兒會落胎一點都不奇怪,上輩子玉辰生的兒子就是敬王府的嫡長子,不過她對宋靈兒怎么落胎比較感興趣。
紫蘇搖頭道:“這個沒打聽出來。”
玉熙道:“暫時不要打聽了。”這事比較敏感,出去外面打聽肯定不成,而在府邸里打聽也完沒有必要。宋靈兒這胎已經(jīng)五個月了,孩子都成型了,要讓她落胎可不是簡單的事。
不過當(dāng)天下午玉熙就從秋氏那邊知道原因了。秋氏道:“宋側(cè)妃這胎,其實原就保不住,所以她想栽贓陷害玉辰。結(jié)果,沒栽贓成,反而讓敬王知道了真相。”宋靈兒之所以能懷孕,是用了手段的。她嫁給敬王以后,敬王去她房間的次數(shù)少得可憐。為了趕在玉辰嫁入王府之前懷上孩子,宋靈兒用了助興的藥物。因為是用了藥才懷上的,所以這胎很不穩(wěn)定,太醫(yī)費盡心思才讓她度過了三個月。結(jié)果玉辰嫁到敬王府當(dāng)晚,她裝肚子疼想要將敬王騙到她院子里,準(zhǔn)備給玉辰添堵。結(jié)果沒料到玉辰也跟著過來了,結(jié)果看到敬王跟玉辰兩人恩愛默契的場景,弄假成真,真動了胎氣了。
玉熙聽了這話,不知道怎么的想起當(dāng)初丫鬟跟她的外面流傳的一個八卦,是表兄妹若是結(jié)為夫妻,容易流產(chǎn)保不住孩子,就算保住孩子生下來也可能會有缺陷或者身體很差。當(dāng)時這八卦在外面?zhèn)鞯姆蟹袚P揚,是正好有一對結(jié)為夫婦的表兄妹的兩個孩子,一個聾啞一個智障。
壓下心中的疑問,玉熙道:“太醫(yī)給她隱瞞了真實的情況?”以宋靈兒的身份,逼得太醫(yī)隱瞞真實的情況也不是不可能。
宋靈兒這個主意可謂相當(dāng)?shù)亩纠绷恕R坏┯癯奖池?fù)了謀害子嗣的罪名,可能就得打入深淵永遠(yuǎn)不能翻身了。可惜,計算是好,她沒想到的是玉辰還沒嫁入王府,就已經(jīng)安插了人手進(jìn)去。對于宋側(cè)妃這胎不穩(wěn),玉辰在嫁進(jìn)王府沒多久就知道了,只是按兵不動,等著宋靈兒出招。這不,一出招就抓了個現(xiàn)行。
秋氏點頭道:“起來,三丫頭確實很聰慧,你以后要多跟她學(xué)學(xué)。”玉辰不僅將宋側(cè)妃的陰謀暴露,讓敬王徹底厭了,還讓太醫(yī)查出她懷有身孕,這手段可不是一般人有得。
玉熙笑著點頭了。
回到陶然居,玉熙就叫來了嬤嬤,與她起上輩子聽到的那個八卦:“嬤嬤,你這會是真的嗎?”宋側(cè)妃用的助興的藥是熏香,是外用不是內(nèi)服,傷到胎兒的可能性并不太大。若是這個八卦是真的,宋側(cè)妃胎兒不穩(wěn),應(yīng)該是她跟敬王是表兄妹的原因。
嬤嬤并不是那種頑固的人,聽了玉熙的話,她認(rèn)真想了一下,道:“就我所知的那些結(jié)為夫妻的表兄妹等,子嗣上好像是比別人艱難一些。”像流產(chǎn)孩子身體不好這類她就聽過好幾例。至于有缺陷的孩子,她倒是沒聽過。這主要是眾人都很迷信,若是生了個有缺陷的孩子,周邊的人都認(rèn)定是老天給你家的報應(yīng)或者懲罰。所以生下來的孩子一旦有缺陷,都會私底下處置了,然后對外孩子落地就死了。
玉熙將這件事記在心頭。
雖然沒有什么根據(jù),但嬤嬤也覺得這話有一定的道理,所以嬤嬤很詫異地問道:“姑娘,你是從哪里聽到這樣的話?”
玉熙搖頭道:“不記得了,是前幾年從一書上看到過。這次聽娘宋側(cè)妃落胎的事,也不知怎么就想起這事來。”
嬤嬤也沒有追究,反正玉熙身上的秘密多得很,多這一件也不奇怪:“這事姑娘知道就好,不要對外。”跟身邊親近的人,比如跟秋氏一下倒沒關(guān)系。可若對外,很容易遭到攻擊。
玉熙笑著道:“我不會對外的。”這種事,一點事實根據(jù)都沒有,出去也沒人相信,反而會認(rèn)為她在胡八道。她怎么會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
轉(zhuǎn)眼,又過去了大半月,到了四月中旬。紫蘇看著玉熙安安心心地在那看書,道:“姑娘,陳二爺明日就要殿試了?”紫蘇在提醒玉熙,對陳二爺上上心。
玉熙笑著放下書,道:“明日殿試怎么了?貢士第二,殿試的成績也不會差的。”殿試的時候只要陳然不怯場,一甲是肯定不會有差的。陳然這樣的出身,若殿試的時候怯場,那比落榜還難聽。當(dāng)然,就陳然的性子也不會怯場。
紫蘇都要哭了,沒見過對未婚夫這么不上心的人:“姑娘,等到了陳家,你可不能再這樣的態(tài)度了。”
紫堇將郭大娘剛做好的糕點端了上來,放在玉熙旁邊的桌子上,然后朝著紫蘇道:“紫蘇姐姐你就別瞎操心,姑娘行事有分寸的。”紫堇都納悶了,她不過是離府幾年,怎么紫蘇姐姐變得這般嘮叨了。
紫蘇氣結(jié)。
紫堇見狀不妙,立即遁入廚房:“我去給郭大娘幫廚。”幫廚,不如是學(xué)廚藝。可能是在山上每日負(fù)責(zé)三餐的緣故,紫堇現(xiàn)在對廚藝有了很大的興趣,就想著將廚藝學(xué)好,以后就不用被人嫌棄廚藝不好了。郭大娘也不是氣的人,見紫堇有心學(xué)也很認(rèn)真地教。
玉熙看著臉都扭曲了的紫蘇,笑著道:“不用擔(dān)心,陳然肯定能中一甲。”她對陳然還是有信心。
紫蘇真的沒話再了。
玉熙可不想紫蘇再嘮叨了,立即轉(zhuǎn)移話題,問道:“江家什么時候來下定?”下了文定,這門婚事才算徹底定下來了。當(dāng)然,下了文定也有反悔的,只是這種情況非常的少。
紫蘇對這類事最感興趣了:“起來也是湊巧,就在明日。姑娘是不知道,自從江家來提親后,五姑娘跟她身邊的丫鬟又變得跟以前一樣了。”江家家世門第,還有江鴻錦人的樣貌才學(xué),各方面都不比陳然差。玉容得了這么好的親事覺得終身有靠,所以有些東西就壓制不住了。玉容這樣,身邊的丫鬟自然也受了影響。不過好在這些人也知道陶然居的人不好惹,所以就算欺負(fù)也不敢欺負(fù)陶然居的人。
玉熙聽到這話,笑了一下,道:“江山易改性難移。”她那時候還想攪和了這門婚事,也不知道那時是不是腦子進(jìn)水了。若真攪和了這門婚事,不僅得不到玉容的感激,肯定還得被她恨一輩子。以后這樣的蠢事,真的不能再做。
殿試的成績不用等第二日,當(dāng)日就出來了。對于陳然被點為探花郎,玉熙只覺得果然如此,再多的感覺就沒有了。
秋氏笑的合不攏嘴,忙叫人去放鞭炮以示慶祝。
玉熙趕緊攔住了,道:“娘,陳然被點為探花郎,那是陳家的大喜事。我們家若是放鞭炮,還不得被人笑話了。”雖然女婿是半個兒,但她還沒入陳家的大門呢!
秋氏拍著玉熙的收,笑道:“好,就按你的。”得了一個探花郎的女婿,真真的面上有光呀!
陪了秋氏半天,玉熙才回了陶然居。到了陶然居,玉熙臉色的笑容立即蕩然無存,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紫蘇忙問道:“姑娘,你怎么了?”姑爺點為探花郎,不應(yīng)該是很高興的事嘛!
玉熙心頭沉甸甸的,道:“狀元郎是于相家的,榜眼是宋貴妃家的,探花郎是泰寧候陳家的,傳臚是吏部尚書江家的。”若是上輩子她肯定不知道這個意味著什么,可現(xiàn)在她卻是心驚膽顫。
紫蘇沒明白:“怎么了?”
玉熙沒跟紫蘇解釋,了紫蘇也不會明白的:“去叫嬤嬤過來。”跟嬤嬤還是能交流的。
嬤嬤聽了玉熙的話,神色平靜地問道:“姑娘想什么?”這樣的事,對嬤嬤來并不算稀奇。
玉熙苦笑,她早就聽韓建明吏治敗壞,卻沒想到竟然會到這個地步。科舉是朝廷的大事,是一個國家立足的根都不為過。畢竟,未來的國家棟梁大半都是從里面選撥出來的。科舉出問題,整個朝綱都要崩掉了:“嬤嬤當(dāng)日為何從陜西回到京城?”
嬤嬤也沒瞞著,道:“姑娘心里清楚。”
玉熙點頭道:“我清楚。可是嬤嬤覺得,京城就安了嗎?”這個國家已經(jīng)在崩潰的邊緣了,能再堅持多久誰也不知道。
嬤嬤搖頭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陜甘兩地賦稅太重,老百姓早就不堪重負(fù)了,遲早得大亂。”
玉熙道:“天下大亂,苦的還是老百姓。”
嬤嬤覺得玉熙的想法她真不能理解:“姑娘,你不需要操心這些。”不管外面如何亂,有陳家的庇護(hù),玉熙不用為將來發(fā)愁。
玉熙搖搖頭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真的天下大亂了,誰都避不過的。只是運氣好的,少受一些苦罷了。
對此,嬤嬤也不知道什么了。有時候她都后悔當(dāng)初不該鼓勵玉熙看史書。史書看多了,后遺癥太多。比如天下大亂什么的,真天下大亂一個婦人除了努力適應(yīng)環(huán)境又能做什么?可玉熙卻很是憐憫天下百姓?這根不是她該想的事好不。嬤嬤道:“姑娘,這些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操心也操心不過來。
玉熙苦笑道:“嬤嬤得對,是我操心太過了。”她自己逃過難,知道那樣的日子有多慘。所以,想起到時候很多百姓流離失所,心頭不忍。只是正如嬤嬤所,她就是操心又如何?除了徒增煩惱,啥事都干不了。R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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