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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葉端來了茶水跟糕點，將茶遞給鄔闊，道：“公子請喝茶。”完，端著托盤退了下去。

    石榴則是端了一杯葡萄果汁給玉熙，這會正是吃葡萄的時候，玉熙每日都會喝一杯。

    鄔闊并沒有喝茶，等玉熙喝了半杯果汁，道：“夫人，這次鄔某冒昧登門，是為軍糧的生意而來的。”

    這個時候屋子里也沒其他人，玉熙也不跟鄔闊打機鋒，直接問道：“想要這個差事不難，不過我想知道，你們準備給個什么價？”既然鄔闊能上門，肯定跟韓建明達成了什么協議。韓建明雖然也是為了利益，但對她這個妹妹，真的事沒話，所以這個面子，她還是要給的。

    鄔闊道：“在原有的基礎上，降低一成，云夫人覺得如何？”許家給的價格是四文，降低一成就是等于是一斤糧食三文六了。

    玉熙道：“陳糧一石兩百一十六文；新糧一石三百三十六。鄔公子覺得如何？”在軍營之中，都是以石為計量單位的。

    鄔闊搖頭道：“云夫人，你將價格壓低了三成，我一分賺頭都沒有，這生意也沒法做了。”

    玉熙道：“京城一斤糧也不過是三文，江南是魚米之鄉，你一斤兩文八沒賺頭，你覺得這話可信嗎？”

    鄔闊將手中的象牙折扇放在桌子上，道：“只價格上，肯定是有賺頭的。可問題從江南到榆城，不僅路途遙遠，還盜匪橫行；另外我們還要上下帶單。云夫人，要想將糧草運安然到榆城，這費用可不是一筆數目。你一下壓低了三成的價，我根沒的賺。”

    做生意嘛，那都是坐地起價，然后再討價還價：“那鄔公子覺得，什么價格最合適。”

    鄔闊道：“我也退讓一步，一成半，這是我的底線了。”多降了半成，也是一筆極大的數目了。

    玉熙沉思了一下，道：“價格降低兩成，另外我要占兩成的股。”玉熙沒占三成，已經很厚道了。

    鄔闊聽了這話，差點吐血。糧草的價格要降低，還要占股份，既讓云擎得了好名又讓自己得了實惠，可真會算計呀！鄔闊搖頭道：“云夫人，你的胃口未免太大了。”

    玉熙笑了一下，將杯子將剩下的半杯葡萄汁喝完，然后拿帕子擦了一下嘴唇，笑著道：“也就看在我大哥的面上，我才兩成。要不然……”要不然肯定不是這個數了，只是有些話點到為止，不需要得那般直白。

    鄔闊心里衡量了一下，道：“可以給夫人兩成得股，不過價格只能降低一成半。”

    玉熙搖頭道：“這個沒得商量，要不然我夫君不會同意的。你若是覺得價格太低沒法接受，那就沒辦法。”意思是，接受不了，可以不要做這個差事。

    鄔闊看著一點不在意的玉熙，道：“夫人，我們鄔家，不僅做米糧生意，還做藥材生意。若是夫人……”

    玉熙打斷了鄔闊的話，搖頭道：“這話不用再，藥材生意我插不上手。”玉熙是想將藥材的價格壓下來，卻沒想過得罪趙家。

    鄔闊有些失望，其實藥材才是最有賺頭的，只是他也知道云擎跟趙家關系匪淺，想要得到這個生意很難。云擎跟趙家關系匪淺，不可能為了這點利益跟趙家翻臉：“云夫人，這生意除了令兄有股份，我表哥也有股份。若是你再占兩成，我這跑腿費都不夠。”鄔闊這話的意思很明確，要不別壓價，要不減少股份的占有額。

    玉熙靠在椅子上，沉思片刻后道：“既然鄔公子退讓一步，那我也退讓一步，那我就只要一成半的股好了。若你還覺得多了，那就不要再談了。”原要三成的股，現在降低到一成半，已經是底線了。

    鄔闊一愣，他以為玉熙會在價格上做出讓步，卻沒想到玉熙寧愿折損自己的利益也不愿意再將價格抬高：“云夫人，這事容我考慮下。”

    玉熙嗯了一聲，道：“我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過期不候這四個字，就沒必要講出來了。

    出了云府，郭順壓低聲音問道：“大爺，真的要降低兩成的價格呀？”這價殺得也太狠了。

    鄔闊道：“一口吃不成大胖子，一步一步慢慢來。”他一直知道韓氏難纏，今天才知道，人家根不是難纏，而是早有成算了。

    鄔順嘀咕道：“大爺，這事傳回江南，肯定又有人嘴了。”價格壓得這般低，到時候那些人肯定會是大爺沒事。若是二爺出面，肯定不會這樣了。每回鄔順聽到這樣的譏諷，都氣得不行。

    鄔闊不在意地道：“嘴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想怎么都隨意，又不會少一塊肉。”從到大，他二弟都壓他一頭，的時候很憤恨，大了他就想通了。他二弟在能由如何，他爹又不糊涂，又不會將家業傳給二弟。所以，真沒什么介意的。

    鄔順低著頭沒吭聲了。

    鄔闊并沒有考慮太久，當天晚上就給了答復，他接受玉熙提出的條件。

    得了這個消息，玉熙就叫來了韓東，道：“讓趙家的人知道，鄔家也想做藥材生意，而且出的價格比趙家低得多。”

    韓東點頭道：“好。”

    趙家的人，很快就打探到了這個消息，第一時間將消息反饋給了趙夫人了：“夫人，這事可棘手了。”

    趙夫人沉得住氣，道：“將這個消息送到新平城去，要如何做，他們會有數的。”

    趙大奶奶有些著急地道：“娘，若是這事是真的，那可怎么辦？”趙將軍這一房，也占了半成的股。別看只半成，每年的分紅除了供他們一家吃用，還有節省一部分了。要是生意沒了，以后日子也沒現在這般寬綽了。

    趙夫人都忍不住嘆氣了，這么沉不住氣，以后如何將他們這房的門戶頂起來呀：“云擎不會將藥材的差事交給鄔家的。”鄔家就算財力再雄厚，云擎也不可能將糧草跟藥材交給一家。另外，趙家也是云擎的盟友，若是因為一點利益就跟盟友翻臉，定然會寒了其他人的心。所以，云擎不會做這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事。

    趙大奶奶道：“那這個消息是怎么回事？總不可能憑空冒出來吧！”到這里，趙大奶奶眼睛一亮，道：“娘，是不是韓氏想要得好處呀!”云擎是個不好財的，可韓氏卻不一樣。

    趙夫人嗯了一聲，道：“韓氏，也是想分一杯羹了。”趙家藥材的生意，并不是一家獨吞的。之前，他們也有送兩成的紅利給秦家。只是上次玉熙拒絕了趙二奶奶的提議，趙家人故意不提紅利的事，就是想看看云擎跟玉熙的反應。

    趙大奶奶道：“娘，是不是我明日登門，跟韓氏將這件事清楚呀！這事拖得久，不得好。那韓氏，可不是個吃素得！”

    趙夫人想了一下，道：“明日讓你弟妹過去，讓你弟妹探探口風，看看韓氏是個什么意思。若是她一口應下，這事自然就過去了。若是她還有別的要求，到時候再看看你大伯的意思。”

    趙大奶奶道：“這也妥當，只希望韓氏不要獅子大開口。”趙大奶奶覺得，當日玉熙之所以沒答應入股，是因為覺得少了。

    趙夫人道：“獅子大開口倒未必，就擔心她要壓價。”這個消息肯定不會無緣無故放出來的，趙夫人猜測玉熙是想要壓價。而壓價，比多要份額更麻煩，壓一成的價格，就少了一成的利潤了。

    想到這里，朝著趙大奶奶道：“現在就讓人送消息回去，云擎跟韓氏想要壓價，讓他們派人過來商議這件事。”

    趙大奶奶忙應了：“娘，我這就去。”

    當天下午，玉熙就接到了趙家的帖子。看著大紅字的帖子，玉熙笑了下，沒想到趙家竟然這般急切，是急切表明這生意對趙家而言非常重要：“跟趙家的人，我這兩日都沒有空，三日以后再過來吧！”

    晚上的時候，玉熙將她跟鄔闊談的條件跟云擎了：“只將價格壓低了兩成，再低不了了。”

    云擎笑著道：“能將價格壓低兩成，已經很不錯了。一年下來，能節省一大筆的錢。這筆錢，可以用來購置其他東西了。”云擎打算用來采購新的棉被棉衣。

    聽到云擎的打算，玉熙道：“這個事可以交給鄔家。江南一帶盛產棉花，我們可以將這個差事交給鄔家，相信他們會很樂意多了這一筆生意的。”當然，肯定是要給一個優惠的價格了。

    云擎覺得這個主意很好，點頭道：“可以。”

    藥材的事，玉熙這會沒跟云擎：“和瑞，之前不是要將顏氏嫁出去嗎？我已經有了人選，是一個七品的把總，姓曾……”雖然霍長青找個平頭百姓，但顏氏這樣的人物，玉熙也不忍心真將她嫁個平頭百姓了。

    沒等玉熙完，云擎道：“這事你做主就是，不用跟我。”對顏氏嫁給什么樣的人，他是真的沒興趣。有這興趣，還不如多哄一下寶貝女兒。

    玉熙見狀，也就不再多了。R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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