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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昏蒙蒙的,十分的冷。站在窗戶外面望向遠方,整個人被壓得喘不過氣來,閉上眼什么都不想。可睜開眼,還是灰蒙蒙的一片,不帶半點顏色。
嬤嬤端了一碗藥膳過來放在桌子上,問了玉熙:“玉熙,你這兩天是怎么了?”這兩天玉熙的臉色一直都很難看,導致府邸里的人行事都非常心,連平時鬧騰不休的棗棗都乖巧了許多。
玉熙坐到桌子旁,取了勺子一口一口慢慢地吃著。吃完以后,玉熙道:“前兩天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夢里,我被人折騰的生不如死。”上輩子過的日子,可不就是生不如死。
嬤嬤訝異,道:“不過是一個夢而已。”沒想到一個夢,竟然會讓玉熙有這么大的反應。
玉熙搖了下頭,沒有再話。
嬤嬤想了一下,道:“你這樣也不是辦法,要不你跟將軍好好商議一下吧!”雖然云擎被冊封為王,但府邸里的人都沒叫他王爺,仍然叫他將軍,對玉熙的稱呼自然也沒有改。
玉熙仍然搖頭。
接連兩天玉熙都是悶悶不樂了,吃不香睡不好的。云擎怎么寬慰都沒有用。他想了下,找了韓建明:“玉熙這幾天心情不大好,我想請了岳母過來陪她話,寬慰寬慰她。”這事,他也沒轍了。
韓建明有些奇怪,就他的了解玉熙碰到事只會想辦法解決,而不是折騰自己。再者,最近風平浪靜的,也沒什么事情發生:“玉熙碰到了什么事?”
云擎將玉熙做噩夢的事了下:“她擔心夢會成真。”他就不明白了,不過是一個夢,何以讓玉熙這般害怕。
韓建明面色一變,難怪玉熙會吃不下睡不著了:“妹夫,玉熙有沒有告訴你,她的噩夢最后都會變成真的。”
云擎非常訝異:“什么?”
韓建明簡單地將玉熙以前做噩夢最后都變成很的事了一下,完后道:“建業原是想去遼東的,結果玉熙做夢夢見她死在了遼東。我也是知道她的夢很靈驗,所以讓建業來了西北。”在西北有玉熙跟云擎保駕護航都差點被人害死;若到了遼東就他這性子很容易被人利用,焉能有命在。所以對于玉熙如今做的這個噩夢,他也擔心起來。
想到這里,韓建明道:“妹夫,讓我去勸勸玉熙吧!”這事不宜讓他娘知道,要不然他娘也得跟著擔心了。
云擎覺得這事超出了他的想象:“不用了,我跟她好好談一下。”玉熙都沒跟他過這事。
回到后院,在院子被嬤嬤攔著:“將軍,我有些事跟你下。”不能任由玉熙這樣胡思亂想下去了。
聽到嬤嬤玉熙這個噩夢,可能不僅僅只是一個噩夢那般簡單。云擎問道:“你也知道?”
嬤嬤搖頭道:“我只是覺得以夫人的性子,若只是一個噩夢不會讓這般憂心,定然還有其他的事。”玉熙心中有很多秘密,這也是為何她自對人防備甚重的原因。
云擎道:“我知道了。”
進屋看著正坐在椅子上發呆的玉熙,云擎蹲下身捧著玉熙的臉,與玉熙眼對眼道:“玉熙,我們是夫妻,有什么事我們一起分擔,你別將事都壓在心頭。”
玉熙的眼淚頓時洶涌而出。
等玉熙哭累了,云擎取了手帕擦了玉熙臉上的淚痕,道:“吧!有我在,這天塌不下來。”
玉熙面色有些糾結,過了好一會才開口道:“我以前做過幾次這樣的噩夢,一個是六年前夢見賊人跑到韓府殺人放火,結果太子宮變當晚韓府真的遭了賊人洗劫,韓府也血流成河。第二次就是來西北的路上,我夢見被人虐殺,結果……”當初那替身,可是被北擄蠻子折騰得生不如死。
云擎一臉的震撼,問道:“你真有預知的能力?”對韓建明都的話,他是半信半疑的。
玉熙搖頭道:“沒有。不過每次夢見不好的事,最后都會轉變成真的。所以我很害怕,害怕你跟孩子……”后面的話,她不下去。
云擎剛才也是脫口而出。若是玉熙真有預知的能力,也不會三番四次都差點被人害死。
抱著有些瑟瑟發抖的玉熙,云擎低聲道:“別怕,你之前做的噩夢最后不都化險為夷,這次也定然一樣了。”
見玉熙不話,云擎抱著她道:“我們現在就做準備,燕無雙真帶兵攻打我們,就讓他有來無回。”
玉熙低聲道:“和瑞,你知道大哥為何會來西北投奔我嗎?”沒等云擎接話,玉熙就開口道:“因為大哥認為以我們的能力可以得了這個天下。他投奔我們,是想要為子孫謀個大的前程。”
云擎整個人僵住了。韓建明只為玉熙就放棄京城的基業背棄自己的家族來投奔他們,讓人覺得匪夷所思,所以他心底也起了疑惑,只是他沒有問出來罷了。今日這個疑惑,終于得到解答了。
玉熙就知道云擎沒有謀奪天下的野心:“我當時跟大哥,我們沒有謀奪天下的心思,我們只想過簡單太平的日子。可大哥跟我,若是我們沒有謀奪天下的心思,終有一日不是死在朝廷手中就是死在將來奪得天下之人的手中。”
云擎輕聲道:“有了西北做根基,想要我們的命沒那么容易。”西北就是他們得大營,哪里那么容易攻破。
玉熙聲音很輕,道:“和瑞,我當時也是跟你一樣的想法。我覺得治理好了西北,讓西北將士跟百姓跟我們一條心,我們就有了立世的資了。可是這個噩夢讓我知道,我想得太簡單了。”
云擎望著玉熙,等著她繼續。
玉熙道:“若是燕無雙謀奪了這天下,他們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和瑞,若燕無雙傾國之力來打西北,你我們守得住西北嗎?”
云擎面色一變,這個問題不用想就知道答案的。西北現在能安然無恙是因為朝廷已經成了空架子,失去了掌控地方的能力。若讓燕無雙謀奪了這天下,傾國之力來攻打,再加上他們后面還有北擄蠻子,他們必敗無疑。玉熙的噩夢,到時候就會成真了。
玉熙是知道云擎有多固執的,若是跟他講道理,破天也都不動他。所以玉熙只能劍走偏鋒演這么一場戲,讓云擎自己去想去思。
過了半響,云擎也一個字。
甘草在外面揚聲叫道:“將軍,夫人,飯菜擺好了,可以用了。”屋子靜得可怕,在外面的甘草心里都有些發憷。
云擎拉著玉熙的手站起來:“先出去吃飯,天大的事也得吃完飯再。”云擎從沒起過謀奪天下的心思,不僅是因為他沒這個野心,還有他自問沒這個事。但玉熙今天的話,卻不得不讓他多想。
玉熙也清楚一朝一夕想通云擎那是做夢:“嗯。”
云擎夾了一塊魚肉到玉熙碗里,道:“就算你的那些以后會成真,可我們已經知道了,就能做好防備,他想要得手也沒那么容易。可你現在若再這樣下去,身體會受不住。你生病了,誰來照顧棗棗跟柳兒呢?”
棗棗穿著圍兜,坐在專門給她做的飯桌上,吃得像模像樣。聽到自己的名字,條件反射般地抬頭叫道:“爹,娘……”那嘴巴上,都是飯粒,臟兮兮的不行。
云擎是不能理解玉熙的做法,就算不讓媽媽喂飯可擦一擦嘴總成,可玉熙愣是不愿意。云擎道:“曾媽媽,給棗棗擦下嘴。”
曾媽媽望了一眼玉熙,見玉熙微微點頭,她才俯身給棗棗擦了臉,擦干凈以后又退到一旁。
午膳用過沒多久,云擎拉著棗棗的手慢慢地在院子里走著。聽到楊鐸明求見,朝著玉熙道:“你早點回來吧!”云擎覺得還是不能讓玉熙閑著,若是玉熙忙得團團轉,也不會總想著那個噩夢了。
玉熙點了下頭。
楊鐸明得了玉熙的傳召,連夜趕回來。
玉熙要報仇,可她這輩子跟江鴻錦并沒有任何的交集。若是讓云擎知道她對付江鴻錦,她沒辦法解釋,要瞞著云擎做這件事,能用的人選也只有楊鐸明了。
楊鐸明聽到玉熙的吩咐面色微微一變,不過他很快鎮定下來:“要尋到這種秘藥得要點時間。”也不知道夫人跟這個江鴻錦的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要給對方下不舉的藥。不過,他沒膽子問出來。
玉熙道:“,年前將這件事辦好就成。”離過年還有一個多月時間,洛陽離鎬城也不過兩三天的路程,這么長的時間足夠楊鐸明完成這件事了。
時間是夠,不過楊鐸明還有其他的考慮:“這讀書人都好名,若是壞了他的名聲,不準官位也不保了。”
玉熙面無表情地道:“此事不要再讓第三個人知道了。”
楊鐸明又不傻,這種事哪能告訴別人,就算是他媳婦都不能的。畢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R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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