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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旱災最嚴重的就是山東、山西、河南以及陜西四個省份。湖北、甘肅、蜀地等都有波及,只是沒前面四個省份那般嚴重。
玉熙為著災情殫精竭慮,而燕無雙的日子一樣不好過。山西、山東等地一天幾十封奏折呈到京城,請求朝廷賑災。
燕無雙將一封山西送來的折子看完后扔回到案桌上,對著一干大臣道:“山西、河南等地的老百姓現在連草皮樹根都快吃沒了,有的已經開始吃觀音土了。”
盧二老爺道:“今年江南收成不錯,應該盡快去江南購置糧食運往災區!边@也算是一個中肯得意見了。
戶部尚書江文銳硬著頭皮道:“國庫里只剩下九十八萬兩銀子了!边@點銀子就算拿出來,也無濟于事。
六部尚書里,如今最辛苦的就是戶部尚書了。江文銳能在這個位置上坐兩年多還沒下來,也是定力過人的。
這話一落,其他人部不出聲了,賑災就是得花錢,沒錢拿什么賑災。
燕無雙道:“西北因為提前得了警示,推測到今年可能會有旱災,所以他們儲存了大量的糧食。我準備派遣欽差前往西北借糧,你們誰愿前往?”
眾人聽到這話,部縮起了腦袋。他們早得了消息,知道西北的糧食糧倉都放不下了。可西北再多糧食,也不會借給他們。
過了一會,盧二老爺抬頭道:“王爺,西北旱情也很嚴重,朝廷向他們借糧未必借得到。”反正派誰去,也不會派他當這個欽差,所以盧二老爺并不擔心。
燕無雙面無表情地道:“不試又怎么知道不成呢?你們看,派遣誰去會比較合適?”
禮部尚書站出來道:“王爺,我覺得讓韓國公去借糧,再合適不過了。雖然韓氏跟韓國公斷絕了父女關系,但韓國公到底是韓國公的親生女兒。”
眾人都覺得這個禮部尚書腦子壞了,派誰去也不能派韓景彥去。平西王妃跟韓景彥,那是仇人,而不是父女。
燕無雙冷著臉道:“誰還有更好的人選?”韓景彥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人,他如何敢用。
吏部尚書耿大人望著江文銳道:“江大人是平西王的姑父,嫡長子在西北又立下大功。我想,江大人去借糧,平西王應該會給這個面子的!崩舨可袝匿J兩人不對付,明爭暗斗很多年了。這次若是能借此除掉江文銳,那再好不過了。
江文銳心里恨不能戳死吏部尚書,不過他面上神色不變,道:“王爺,自云氏死后,我與云家關系就疏遠了。平西王更是認為是我害死了云氏,每次見到我都是怒目相對。若是派遣我去西北,不僅借不到糧還會得罪平西王。”為了不去西北,江文銳也是拼了,平日里遮掩都來不及的家丑,這會都主動暴了出來。
燕無雙道:“這次你是代表朝廷去西北借糧,不涉及個人恩怨。云擎行事磊落,不會因為舊事為難你的。”
江文銳心里叫苦,他不擔心云擎會殺他,畢竟他長子在西北。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福哥兒面上云擎也不會殺了?善渌藚s未必了。從京城到西北千里迢迢,路上又不太平,這一去很可能就再回不來了。
泰寧侯站出來道:“王爺,我覺得貿然派遣欽差前往西北借糧不妥,會讓平西王跟平西王妃覺得朝廷有逼迫之意。這樣,就違背了我們的初衷!
燕無雙問道:“那依據泰寧侯的意思,這事該如何處置才算妥當?”
泰寧侯的意思,自然是先以朝廷的名義向云擎借糧。若是云擎同意,到時候再派人前往運糧。若是云擎不同意,那就什么都不用了。
盧二老爺也贊同泰寧侯的意見:“這樣就算平西王不同意借糧,也不損朝廷的顏面!蹦X子正常的人,都知道西北是不可能借糧給朝廷的。當然,盧二老爺并不認為燕無雙的決定就是錯的。因為他知道,借糧只是燕無雙的借口,他肯定是有另有圖謀。
燕無雙想了下道:“那暫時就這樣辦了。”燕無雙故意提出向西北借糧,其實是想轉移一部分的壓力。
回到王府,孟年跟燕無雙了一個不好的事:“王爺,剛得了一個消息,有人偷挖地里的洋芋吃,結果死了。大夫診斷那人是吃了有毒的洋芋才死的!边|東沒有受旱災的影響,跟往年一樣。不過百姓日子艱難,有不少人吃不飽飯。聽到洋芋能吃,就偷挖了來吃。
燕無雙想也不想就道:“不可能。洋芋若是有毒,西北百姓都吃了,怎么就沒見一個被毒死。”
孟年也是剛得到消息,具體情況也不清楚:“王爺,這事千真萬確,不會有錯的。王爺,我擔心這洋芋不適宜在遼東種植?”要不然為什么西北的百姓吃了沒死,怎么遼東的百姓吃了就死了呢!
燕無雙搖頭道:“這不可能,沒聽過哪個東西換個地方種就變成毒物的,這里面肯定是有我們不知道的原因在!
想了下,燕無雙讓孟年去詢問下太醫:“也許他們知道原因!
張御醫了解詳細情況以后,琢磨了下跟孟年道:“這洋芋還沒熟,可能就此才帶有毒性的,等他成熟以后,就沒有毒性了。不過這些都只是我的猜測,是不是這個原因還要等洋芋成熟后才能確定!
孟年有些奇怪,道:“沒成熟的洋芋會有毒?”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事。
張御醫點頭道:“有一些植物是這樣的!睆堄t現在只是將洋芋當成一種藥材,并不是糧食。
燕無雙聽到孟年的轉述,道:“怕就是這個原因了。”沒道理西北種的就能吃,遼東種的就有毒了。
孟年問起了借糧的事:“王爺,為何你想要向西北借糧?”他都不知道不可能的事,王爺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燕無雙道:“若是讓這些災民知道西北儲存了大量的糧食,我們的壓力也能一些。”山東跟山西等地的災民,部都往京城涌來。
完,燕無雙臉上劃過一抹譏笑,道:“順便也戳穿韓玉熙假善的面具!
孟年聽到這話,沒吭聲了。韓玉熙是不是假善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招確實能幫他們轉移不的壓力。
以皇帝名義向西北借糧的信,并沒有到玉熙跟云擎手中。這封信最先到了劉勇男將軍手中,看完信以后,劉勇直接開罵了:“狗娘養的,借糧?皇帝兒跟燕無雙腦子都進水了不成?”現在西北遭遇大旱災,朝廷不賑災也就算了,竟然還想要他們西北的糧食,想得倒是很美呢!
下屬道:“將軍,那幾人怎么處置?”知道這信的內容,沒一個人不憤怒的。這些狗官,就沒一個好東西。
劉勇男道:“宰了。”榆城出來的將士,都很厭惡朝廷命官。因為他們在這些人身上吃了太多的虧,受了太多的氣。
完,劉勇男直接將皇帝的這封親筆信給燒掉了。然后將這事寫在了折子里面,半個時辰以后就讓人送往鎬城。
玉熙看到劉勇男的折子,面露譏笑,將折子遞給云擎,道:“明知道我們不會借糧,還特意送了皇帝的一封親筆信來,他這是存心膈應我們呢!”劉勇男敢燒皇帝的親筆信,就是知道云擎跟玉熙不會借糧。
云擎現在也是煩透了燕無雙。他們夫妻是儲存了大量的糧食不假,可西北也是重災區,這些糧食,可是穩定西北的根。朝廷想要他們的糧食,下輩子吧!云擎道:“不用搭理這個瘋子!
玉熙卻有些憂心地道:“我們可以不搭理燕無雙?墒巧轿鞲幽系哪切┦転牡陌傩眨綍r候肯定會部朝西北涌來了!
云擎道:“他們進不來西北的。”邊城已經部都關了,想通過關卡進入西北,比登天還難。
玉熙啞著嗓子道:“楊鐸明的信里,河南已經出現了人食人的現象。雖然現在只是少數,但我擔心繼續下去,到時候這就成為了常態了!
云擎神色不動地道:“我不會讓西北出現這樣的慘劇!彼麄冏隽舜罅康臏蕚涔ぷ,林州跟延州這段時間仍死了不少的人。西北的百姓尚且不能救,河南跟山西等地的災民他們更沒辦法去管了。
玉熙想著即將到來的洪災,低聲道:“老天爺真的是不給老百姓活路!”玉熙都覺得上輩子是真白活一世,這么大的旱災她不知道,竟只知道江南有洪災。她若知道有這么大的旱災,她肯定會做更多的準備了。
其實這也不能怪了玉熙,主要是當時情況特殊。那些逃難的都是外省人,的都是方言。就是江南洪災這事,也是從一個會官話的男孩哪里聽到的。
云擎拍了下玉熙的肩膀道:“不會的,我們一定能度過這個難關的。”
玉熙嗯了一聲道:“對,我們一定能度過這個難關!苯细幽系鹊氐陌傩账懿涣,但西北的百姓她必定竭盡力將傷亡減少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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