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內,玉辰聽到盧氏求見,皺著眉頭道:“就我身體不適,不宜見客。”想也知道,她這個弟妹是為盧家的人而來。可盧林犯下的事太大了,她也不敢沾手。
丫鬟出去以后,玉辰跟桂嬤嬤道:“錦州都淪陷了,山城估計也保不住了。云擎跟玉熙如今已經占據了近半的江山,再這樣下去,怕是京城都危險了。”
桂嬤嬤搖頭道:“娘娘不必過于憂慮,京城有二十萬大軍守著,遼東還有六十多萬大軍,就算西北軍打來,也不必擔心。”
玉辰搖頭道:“五年前云擎起兵謀反,當時朝中不少大臣還不足為慮,結果云擎只用了兩個多月就占了西北。這才多長時間,就占據了半壁江山。”半壁江山有些為過,只不過占了三分之一的天下。
桂嬤嬤道:“他們能發展得這般順利,也是因為運氣好沒有碰到強大的對手。”桂嬤嬤這意思是,燕無雙就是一個很強大的對手,云擎跟燕無雙對上未必能占到便宜。
玉辰苦笑一聲道:“王爺的事我是知道的,可其他人卻未必了。到時候云擎再將江南打下來,到時候我們可就落入下風了。”若是江南也落入了云擎手中,到時候云擎那可就是要錢有錢要糧有糧,而打仗打的就是銀錢跟糧草了。
桂嬤嬤沉默了下道:“娘娘,這事也不是我們能左右得了的。”每次玉辰起玉熙,心情都不大好,所以桂嬤嬤現在都盡量避免提起玉熙。
玉辰嘆了一聲道:“可惜我沒有玉熙那般的事,要不然也面對這些事時也不會除了擔心,其他什么都做不了了。”
桂嬤嬤道:“四姑奶奶厲害是厲害,可這女人太厲害了未必是好事。以后夫妻離心,最后可能會為他人做嫁衣裳。”桂嬤嬤非常確定,云擎跟玉熙這對夫妻,以后會離心的。這男人,有幾個受得了自己女人如此厲害的。
玉辰苦笑一聲道:“嬤嬤,云擎能有現在的成就玉熙占了一半的功勞。只憑這個,玉熙的地位就固若磐石。而且,你覺得以玉熙的心機手段,那些鶯鶯燕燕能動搖她的地位嗎?”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無用的。
當然,若是玉熙沒有兒子,那她現在做的可能會為她人做嫁衣裳。可惜玉熙有四個兒子傍身,云擎打下的基業以后只可能給她生的兒子繼承。就算云擎以后變心,這也改變不了。除非是玉熙出了意外不在了,那還有可能。現在一直費盡心思討燕無雙的喜歡,是因為她今天所擁有的一切都是燕無雙給的。一旦燕無雙厭惡了她,她所擁有的這一切都將化為泡影。可玉熙卻不是,她現在所擁有的都是靠著自己努力得來。所以不管有什么變故,誰也奪不走她所擁有的東西,哪怕是云擎也不能。
桂嬤嬤跟在玉辰身邊這么多年,哪能不知道玉辰心中所想:“娘娘,只看王爺那般寵愛郡主,你也不用擔心。”前不久有一個侍妾為燕無雙添了個女兒,但燕無雙態度平平,仍然只寵愛著阿寶。
玉辰有些惆悵,人家是子憑母貴,她這里卻是倒著來,是母憑女貴了。
“哇……”聽到女兒的哭聲,玉辰再顧不上惆悵了,急匆匆地進了屋。阿寶脾氣很大,每次起床都要哭上一會。這個時候,得玉辰哄著才成,奶娘哄都不行。
對于云擎攻占錦州的事,鐵奎是樂見其成的。對于鐵奎來,云擎跟玉熙勢力自然是大好了,這樣將來問鼎天下的可能性高。等玉熙跟云擎打到京城,到時候他也可以認祖歸宗了。
鐘善同壓低聲音道:“奎子,現在蜀地也只剩下山城了。不過山城易守難攻,又是周晉鵬的老窩,怕是沒那么容易攻破了。”
鐵奎笑了下道:“這不是我們該擔心的事。”這事該云擎去操心。
鐘善同有些感慨地道:“西北軍真是名不虛傳,四個多月的時間竟然攻占了四個省份。”這都可以用神速來形容。
鐵奎搖頭道:“能取得這樣的成績,一是西北軍善戰;二是他們前期準備得很充足;三是山西跟河南官府賑災不給力失了民心。三者合一,才能讓戰事如此順利。”
鐘善同笑著道:“湖北跟蜀地去年遭災并不嚴重,可西北軍也是勢如破竹。”
鐵奎望著鐘善同道:“湖北跟蜀地去年旱災是不嚴重,但官府的賦稅卻很重。西北那邊只征收四成的農稅,再有一個月的徭役;而湖北跟蜀地百姓卻要交六成的農稅跟繁重的徭役,除此之外還有其他雜七雜八各種稅收。”
鐘善同沉默了下道:“奎子,西北如今有百萬兵馬,賦稅這般低如何承擔起龐大的軍費開支?”
鐵奎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起來,道:“西北吏治清明,所征收的賦稅部都進了官府的銀庫。不像湖北等地,所征收的賦稅一大半都進了貪官污吏的荷包。”雖然稅率比較低,但只要安排得當還是能支付所有的開支。再者,西北還有金礦跟銀礦。
聽到這話,鐘善同到:“奎子,這些政令可都是平西王妃所制定的。你,她怎么懂那么多呢?”
鐵奎笑著道:“不是玉熙懂得多,而是她知人善任,而且還能虛心學習。”這就具備了一個上位者最基的素質。
鐘善同忍不住道:“就韓景彥那慫貨,竟然能生出平西王妃這樣的女兒,真真的是雞窩里飛出鳳凰來了。”
盧家一出事,韓景彥就要求兒子休妻。韓建誠雖然沒什么事,但卻不像韓景彥那般無情無義。不管韓景彥如何逼迫,他都不愿意休妻。哪怕韓景彥放出話來,他不休妻就要以不孝之名奪了他的世子之位,韓建誠也沒有動搖。這事鬧得比較大,韓家門戶不嚴,所以這事傳遍了整個京城。聽到這事的人,暗地里都韓建誠是個有情有義的人,至于韓景彥則是個十足的人。
聽到韓景彥這名字,鐵奎一臉的厭惡。有韓景彥這樣的父親,那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鐵奎道:“他跟玉熙可沒有任何關系了。”當年玉熙過繼給大房,在律法上就跟韓景彥沒有關系了。后來玉熙被除族,就跟整個韓家都沒有關系了。
鐘善同道:“韓景彥是平西王妃的生父,這是永遠不能改變的。”甚至,這事以后可能還會記入史冊。
鐵奎冷笑道:“那又如何?若是玉熙是那種被世俗規矩利益所束縛的人,那她早就成了一堆白骨,哪里還有走到今天。”
鐘善同頭道:“這倒是。”以前的事暫且不,只現在,平西王妃掌權又遭受了多少非議。可現在,她不還安然掌控著西北的政務。而那些心不叵測想拉她下來的人,已經被她送去閻王殿了。
鐘善同的一通話,讓鐵奎陷入了沉思。過了半響,鐵奎道:“之前平西王起兵,韓景彥就跳出來,以后也安份不了。”就如鐘善同所,韓景彥那人到底是玉熙的親生父親。他跳出來罵玉熙,對玉熙的名聲總歸有妨礙。
鐘善同一驚,道:“奎子,你想解決了韓景彥?”見鐵奎頭,鐘善同搖頭道:“奎子,這事不妥當。一旦露了馬腳,到時候我們可就暴露了。”為了一個韓景彥,真不值當。
鐵奎道:“留下這個東西,后患很大。”隨著云擎跟玉熙的權勢來大,攻擊他們的人也來多。到時候,不其他人,燕無雙肯定會用用韓景彥攻擊玉熙的。雖然流言蜚語影響不到玉熙,但對玉熙名聲有害。
鐘善同也不恥韓景彥,但這跟殺韓景彥不是一碼事:“奎子,若是平西王妃想要殺韓景彥也不用等現在了。這事,我們還是不要插手吧!”西北潛伏了不少人在京城,若是平西王妃有這個心,韓景彥早就死了。
鐵奎搖頭道:“那不一樣。百善孝為先,韓景彥再無恥再下作那也是玉熙的親生父親。所以,玉熙是絕對不會下這樣的命令。”若是玉熙下這樣的命令,不僅會讓下面的人心驚,一旦事泄,玉熙就要背負弒父的罪名了,這可是背負千古的罵名了。
鐘善同搖頭道:“奎子,我還是覺得這事我們不宜插手。”這完就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
鐵奎低聲道:“你別勸了,我已經決定了。”要不是她姐姐散盡嫁妝疏通關系,他也沒有活下來的機會。所以,這次就當報答姐姐的恩情吧!
聽到這話,鐘善同道:“就算要弄死韓景彥,也不能由我們動手。”
鐵奎笑著道:“那當然了。為了韓景彥將我自己搭進去,那也太不值當了。只要籌謀的好,不會留下痕跡的。”
鐘善同見狀,也不再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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