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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的空氣特別清新,玉辰在屋子有些無聊,帶著兩個丫鬟去了花園里。
這個季節(jié)正是百花盛開的季節(jié)。玉辰一路上看了梨花、菊花、丁香花,最后聽帶了桃花林里。是桃花林其實有些言過其實,園子里一共種植了十二株桃花。
剛靠近,就聞到一股沁人的清香。走近,就看見桃林里開著不少粉色的花朵。不過這個時候已經(jīng)是桃花的晚期,有些花已經(jīng)謝了,顏色也變成了桃紅色了。
玉辰過來,就是特意收集些桃花。倒不是用來泡澡,而是用來調(diào)香跟做胭脂。玉辰用的香跟胭脂,都是自己調(diào)制的。
花了兩刻鐘,玉辰收了一袋子的花瓣,然后準(zhǔn)備帶著丫鬟回自己的院子。在路上,玉辰碰到了香夫人。
香夫人手扶著腰,望著玉辰手中的袋子嬌笑道:“姐姐又去撿那些花瓣呀?要我,姐姐派兩個下人去撿就好,何苦親自動手呢!又不是什么稀罕東西。”花瓣不稀罕,但雨辰調(diào)制的香跟胭脂,卻是比外面買的還要好。不過玉辰都是自用,很少送人。
玉辰見香夫人靠近自己往后退后了兩步,揚了下手中的袋子道:“香妹妹,我這手里拿的是桃花。”香夫人對桃花跟杏花過敏,玉辰這么是讓香夫人別靠近她。
香夫人聽到這話,立即止了步。
玉辰淡笑道:“香妹妹慢慢逛,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她可不想跟香夫人接觸,倒不是怕了,而是不想招惹麻煩。
香夫人望著玉辰的背影冷哼一聲道:“整日裝成一副不食人間香火的樣,真當(dāng)自己是仙女呀!”香夫人最厭惡的就是玉辰的淡然。都是王爺?shù)呐耍蠹叶荚跔帄Z王爺?shù)膶檺郏退酶吒咴谏纤频摹?br />
丫鬟也不敢玉辰的壞話,笑著道:“夫人,我們再走一回吧!”完,就去扶香夫人了。
上一次有個丫鬟背地里玉辰的壞話被路過阿寶聽見,這丫鬟被阿寶挨了一頓鞭子。那丫鬟不僅被抽毀容了,還被趕出王府。有了阿寶這個大殺器,玉辰在燕王府后院也也很少人敢惹,就是香夫人自己,也不敢太過招惹玉辰。
玉辰剛將收集到了的桃花清洗干凈,就聽到丫鬟燕無雙過來了。玉辰有些納悶,不過還是放下手頭上的事去伺候燕無雙。
回到主屋,玉辰就看見燕無雙靠在軟榻上,眼睛也瞇著。玉辰聲道:“王爺,要不讓臣妾給你彈奏一曲。”
燕無雙嗯了一聲,又道:“上次那個丫鬟的手藝不錯,讓她過來。”燕無雙的這個丫鬟叫樂兒,她母親以前是醫(yī)女,樂兒跟她母親學(xué)過按摩。
玉辰立即吩咐人去叫了樂兒,自己則去旁邊的親房取了琴。
燕無雙煩悶的時候喜歡到玉辰這里來,是因為玉辰不會嘰嘰喳喳的很多,也不會給其他的人上眼藥,就一直安安靜靜地呆在后院。玉辰這般識趣,讓他呆著也舒服。
樂兒得了玉辰的吩咐,并不敢給燕無雙按摩頭部,而是從肩膀開始按起。樂兒按摩的手藝原就不錯,這段時間還特意跟太醫(yī)學(xué)過,手藝發(fā)好了。加上玉辰彈奏著輕松愉悅的曲子,燕無雙漸漸地瞇上了眼睛。
樂兒見燕無雙睡下了,輕輕地從榻上爬下來。見燕無雙身上沒蓋被子,以蚊子似的聲音道:“娘娘,是不是該給王爺蓋下被子呢?”樂兒現(xiàn)在是玉辰身邊的二等丫鬟。
玉辰有了上次的經(jīng)歷,她可不敢再上前給燕無雙蓋被子。玉辰朝著樂兒輕聲道:“你下去吧!”
等樂兒出去以后,玉辰又開始彈琴了。在彈到第四首曲子的時候,桂嬤嬤走了進(jìn)來,貼著玉辰的耳朵道:“娘娘,孟年有事要與王爺商議。”孟年是王爺?shù)男母梗齻兛傻米锊黄稹?br />
玉辰雙手撫在琴上面,琴音戛然而止。,而原睡著的燕無雙仿若被人叫了一樣,瞬間就睜開了眼睛。燕無雙坐起來望著玉辰問道:“怎么回事?”
燕無雙的防備心之重,玉辰早就體會,所以并不吃驚。玉辰起身福了一禮,道:“王爺恕罪,剛才孟先生讓人傳話過來,有事求回稟王爺。”
燕無雙起身就出去了。
孟年跟燕無雙道:“王爺,潭洲傳來消息宇文鶴死了,是被厲氏毒死的。”
燕無雙神色不變地問道:“消息屬實?”他是欣賞宇文鶴,可宇文鶴又不是他什么人。是死是活,與他并不相干。
孟年道:“應(yīng)該不會有錯。”
都不用任何證據(jù),燕無雙就知道幕后人是玉熙。燕無雙道:“韓氏這一手,可真是出乎我的預(yù)料呢!就是不知道是她獨自決定的,還是跟云擎商議過?”對于玉熙毒死宇文鶴這事,燕無雙倒沒覺得有什么。用什么法子不重要,重要的是達(dá)到目的。
孟年對于云擎知不知道不感興趣:“宇文鶴一死,徐臻跟余叢就攻打潭州。只憑宇文南青,潭州怕是守不住了。”
燕無雙道:“潭州失陷是早晚的事。”只不過,比他預(yù)料的要早一些罷了。
孟年道:“一旦徐臻跟云擎匯合,連將軍跟我們的十萬大軍怕到時候一個都回不來了。”若是等到云擎攻占了浙江,到時候跟徐臻兩軍夾擊,連將軍連退路都沒有。
見燕無雙沒出聲,孟年道:“王爺,讓連將軍固守江西只能拖延一段時日,并不能改變戰(zhàn)局。王爺,下令讓連將軍回來吧!”現(xiàn)在下令連將軍還能從水路返京。可再過幾個月,那可就回不來了。
沒等燕無雙開口,阿千在外揚聲道:“王爺,江南有密信送來。”
燕無雙看完密信,望著孟年道:“于寶嘉信里,他要連將軍十萬大軍鎮(zhèn)守江西。”于寶嘉這事在拖延時間。
孟年臉色很難看地道:“王爺你要答應(yīng)他嗎?”之前已經(jīng)搭進(jìn)去七萬多人,現(xiàn)在還要讓他們的十萬大軍當(dāng)炮灰。于寶嘉這個算盤,未免打得太好了一些。
燕無雙將手中的密信遞給孟年,道:“你先看完這個再。”
孟年看完這封密信以后半響不語。于寶嘉在密信里,他這段時間會將這些年積累的財物裝船運來京城,到時候,所運達(dá)京城財物一半上交國庫,剩下的他跟燕無雙平分。于寶嘉盤踞江南二十多年,積累下巨額財物,所以這樣的條件他們沒辦法拒絕。
燕無雙道:“我會寫信跟于寶嘉,他到京城的時候一定要帶上于將軍。”至于那十萬大軍,他現(xiàn)在也顧不上了。
孟年心情很沉重,但他也不出反對的話。有了這筆巨款,他們能做很多事。
徐臻跟余叢攻了七天七夜,死傷五萬多人,終于將潭州給打下來了。
西北的軍隊進(jìn)入潭州,有錢有勢的人家基都遭殃了。這日中午有一隊人馬路過厲家,其中一個士兵望著厲家緊閉的朱漆大門,問了他們的百戶大人:“大人,為什么不進(jìn)去這家?這可是大戶人家。”大戶人家,那就等同于有錢人。
百戶道:“上面有令,不能動厲家。”至于為什么不能動厲家,那就不是他該管的事,他只是聽吩咐行事。
厲氏帶著兩個兒子也避在了娘家。玉熙是答應(yīng)保她與兒女的富貴,卻沒答應(yīng)不動總兵府。厲氏將財物藏起來后,就帶著兒女投奔了娘家。
士兵有些可惜,可他也沒膽色違抗命令,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過了兩天,許武拿著捷報進(jìn)了書房,一臉喜意地跟正在批閱折子的玉熙道:“王妃,潭州告捷。”
玉熙將羊毫毛筆筆擱下,問道:“傷亡多少?”聽到許武傷亡五萬多,玉熙臉色有些不大好看了。宇文鶴死了他們付出這般大的代價拿下潭州。由此可見,潭州的防守能力有多強了。
許武見玉熙陷入了沉思,道:“王妃,你在想什么呢?”這會許武都有些慶幸,幸虧宇文鶴死了,若不然就算死傷五萬多人高估計也拿不下潭州了。
玉熙道:“死亡五萬多人,徐臻跟余叢只剩下七萬人馬不到了。可西北這邊已經(jīng)無兵可調(diào)了。”
許武問道:“王妃,那你的意思是?”鎬城只剩下五萬兵馬了,這些人馬是肯定不能動的,鎬城的穩(wěn)定是重中之重。
玉熙道:“這次潭州只五萬八千多人投降,人數(shù)有些少。不過將他們收編了也能彌補下。”潭州的士兵的戰(zhàn)斗力還不錯,將他們收編了能直接帶入戰(zhàn)場打仗了。
許武實事求是地道:“江西除了連和泰所率的十萬兵馬,還有于寶嘉所派的二十萬兵馬,這些兵馬部歸連和泰調(diào)動。就算收編了潭州的五萬多人馬,徐臻跟余叢恐怕也打不下江西的。”
玉熙不懂打仗,但她知道人心:“只要籌謀得當(dāng),也許不需要費多大力氣就能拿下江西了。”
許武眼睛一亮,問道:“王妃,那我們該怎么做才能才能拿下江西?”
玉熙了兩個字:“勸降。”
許武搖頭道:“連將軍性格固執(zhí)是出了名的,想勸降他難如登天。”
玉熙道:“我沒勸降連和泰,勸服下面的將領(lǐng)也一樣。”頓了一下,玉熙道:“燕無雙將這十萬大軍放在江西,到如今這個局勢還不下撤兵的命令,身就是將他們當(dāng)棄子。既然已經(jīng)被當(dāng)棄子棄了,你覺得他們還會再為燕無雙賣命嗎?”除了極少部分對燕無雙死心塌地的人,其他人沒誰愿意當(dāng)炮灰的。
許武點頭道:“那讓我們的人跟他們軍中的將領(lǐng)接觸?”
玉熙笑了下道:“等到現(xiàn)在接觸,黃花菜都涼了。”早兩年她就讓楊鐸明派人跟連和泰手底下的一些將領(lǐng)接觸了。當(dāng)然,之前并不是勸服,只是跟這些人結(jié)交。
許武臉上也浮現(xiàn)出笑容:“原來王妃早就做了準(zhǔn)備呀?”看來準(zhǔn)備的不僅是王爺,王妃也沒閑著!
玉熙沒接這話,而是低頭繼續(xù)批閱折子。不早做準(zhǔn)備,事到臨頭可不得手忙腳亂。
傍晚時分,幾個孩子都回到后院用晚膳。棗棗一見到玉熙就笑著問道:“娘,我聽潭州打下來了。”每次聽到前方打了勝仗,棗棗都要多吃半碗飯。
玉熙笑著道:“知道了還問?”
棗棗樂呵呵地道:“我這不是跟娘確認(rèn)嗎?潭州打下來了,就只剩下江西跟浙江了。等將這兩個地方拿下,爹就能回來了。”爹都出去了半年多了,她想念得慌。
玉熙搖頭道:“浙江是于寶嘉的老巢,這一仗不好打。”
浩哥兒道:“娘,等打下江西,到時候三路兵馬一起攻打于寶嘉,應(yīng)該能很快將浙江拿下吧?”
睿哥兒耳朵都豎起來了,軒哥兒跟佑哥兒也聽得很認(rèn)真。別看他們年歲,但對戰(zhàn)事他們也很關(guān)心的。
玉熙道:“想要打下江西沒你的那般容易。江西守將連和泰是征戰(zhàn)沙場三十年的老將,他手中還有三十萬兵馬,其中十萬兵馬還是他帶過來的遼東軍。”
浩哥兒沒有吭聲了。
棗棗笑著道:“反正我相信爹一定能將浙江跟江西打下來的。”對云擎,棗棗是滿滿的自信。
玉熙道:“若是將人馬都打完了,這樣的仗就算贏了實際上也是敗了。”
睿哥兒伸出頭道:“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那才算是真正的勝利,娘是這個意思嗎?”
棗棗拍了下睿哥兒的后腦勺,道:“少兩句,沒人當(dāng)你是啞巴!”
柳兒這才插話道:“娘,菜都端上來。有什么話等吃完后再吧!要不然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玉熙笑著道:“先吃飯,吃完飯再。”孩子們有興趣了解前方的戰(zhàn)事這是好事,她自然支持。
可惜,沒等玉熙吃完飯,江南又有消息送達(dá)。玉熙吃完后,跟幾個孩子道:“等娘有時間再跟你們詳。”
幾個孩子都知道爹不在,娘很忙,倒也沒什么怨言。
棗棗笑著道:“娘,你忙去吧!打仗的事,我們問爺爺跟許叔叔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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