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熙將軒哥兒叫到書房,不等軒哥兒開口就道:“你剛你不想習(xí)武,這事娘不能答應(yīng)。”
軒哥兒神色黯然,他就知道這個結(jié)果。
玉熙見狀,愛憐地摸著軒哥兒,柔聲道:“習(xí)武能強(qiáng)身健體。不管做什么,沒有一個好身體是不行的。”
軒哥兒聽到這話,抬頭望著玉熙道:“娘……”他有些不大明白玉熙的意思了。
玉熙一臉慈愛地道:“娘知道你的志向是成為大學(xué)者,而不是帶兵打仗的將軍。你有這個志向很好,娘也支持。可要成為一個大學(xué)者得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沒有一個好的身體是做不到的。”到這里,玉熙故意嘆了一聲道:“再者,爹娘的仇敵很多,你沒有武功就不能自保,以后出門就會有性命危險,命若沒了其他也就無從談起了。”
軒哥兒道:“娘,我聽爹經(jīng)常遇刺,合計起來不下百次,這事是真的嗎?”
玉熙搖頭道:“是真的。你爹這二十多年遭遇了幾百次的刺殺,若不是他武藝高強(qiáng)早就成了一堆白骨了。所以你也別怪你爹知道你不愿習(xí)武生氣,他也是怕你沒武功防身以后會有危險。”
軒哥兒嚇住了:“幾百次?”若不是這話由玉熙出口,他都不敢相信。
玉熙嗯了一聲道:“不你爹,就是你大姐也遭了好幾次刺殺。”
軒哥兒瞪大眼睛,道:“娘,為何這些我們都不知道呢?”
玉熙道:“怕了你們擔(dān)心。”想了下,就將棗棗去江南遭的兩次刺殺以及這次被的事都跟軒哥兒了:“你大姐現(xiàn)在身上還帶著傷,只是傷勢不重。”
軒哥兒恍然:“阿佑還嘀咕著大姐轉(zhuǎn)性了,從軍營里回來以后就不再打人了,原來大姐是受傷了。”
玉熙對于棗棗喜歡使用暴力這點也沒轍:“軒兒,為了你自身的安,以后也不準(zhǔn)再不習(xí)武這話了。”
軒哥兒忙道:“娘,我以后會好好練功的。”事關(guān)命,他哪敢懈怠。
玉熙溫和地道:“不過你心里若是有什么想法也別藏在心中,都可以告訴娘,只要是好的,娘都不會阻止。”
軒哥兒在玉熙面前還是能放得開,不像在云擎面前那般拘束:“娘,我想我現(xiàn)在就想跟孟老先生學(xué)音律,不想等年后了,”軒哥兒的是學(xué)音律,而不是學(xué)吹笛子。
玉熙想了下道:“制定的課程是不能更改的。軒兒,現(xiàn)在只有中午跟晚上才有時間,你想學(xué)音律只能犧牲中午的午覺時間或者晚上休息的時間。”
軒哥兒道:“我午覺就不睡了,晚上也可以挪出半個時辰學(xué)音律。不過這樣一來,我怕孟老先生會不同意。”
玉熙聽到這話,問道:“你是不是早就有這個想法了?”
軒哥兒道:“從莊子上回來后就有這個想法。”只是一直都不敢跟玉熙。
玉熙有些內(nèi)疚地道:“是娘的不對,娘竟然都沒發(fā)現(xiàn)。”孩子太多,不可能都顧到。而軒哥兒又出在中間,更是容易被忽視的一個了。
軒哥兒忙搖頭道:“娘,這事怎么能怪你?是我自己沒出來。”他娘每天都會騰出時間陪他們,他有很多機(jī)會的。可他怕被睿哥兒跟佑哥兒不同意,才一直沒。
玉熙笑著道:“你之前想跟杜老先生學(xué)習(xí),軒哥兒,貪多嚼不爛。而且龐先生博古通今才學(xué)并不比杜先生差,你若能成為龐先生的入室弟子,對你會有莫大的好處。當(dāng)然,若你到時覺得他不好娘再給你換。”只有成為他們的入室弟子,才會得他們的傾囊相授的。
軒哥兒重重點頭道:“娘,我會好好學(xué)。”
兒子這般上進(jìn),玉熙很欣慰。
軒哥兒猶豫了下問道:“娘,你剛的爹都同意了嗎?”他知道云擎一直都希望他們兄弟以后能成為帶兵打仗的將軍。他也不想辜負(fù)爹的期望,但他對打仗真沒興趣。
玉熙點頭道:“我已經(jīng)跟你爹認(rèn)真談過了,你爹同意了。”
軒哥兒有些慚愧地道:“娘,我辜負(fù)了爹的期望。”雖然他不喜歡打仗,但這絲毫不損軒哥兒對云擎的崇拜以及敬仰。
玉熙失笑道:“你這孩子盡傻話。什么辜負(fù)不辜負(fù)的?等你將來成為了大學(xué)者,你爹到時候肯定會以有這樣的兒子而自豪。”當(dāng)父母的,都希望兒女成才。
軒哥兒有些懷疑地問道:“會嗎?”
玉熙倒沒想到云擎在軒哥兒心中竟然占了這般重的份量:“你這孩子,娘什么時候騙過你?你爹也是希望你們都能成才,不管是從文還是從無,只要你們成了才,你爹就會以你們?yōu)闃s了。”
軒哥兒出去的時候,神色輕松了許久。回到屋里,佑哥兒就拉著他問道:“娘跟你了什么?”他爹是暴力分子,娘則喜歡講道理的。
軒哥兒將他中午跟晚上要跟著孟老先生學(xué)音律的事了下。
睿哥兒跟佑哥兒倒沒反對。佑哥兒道:“三哥,你這樣會不會太辛苦了些?”
軒哥兒搖頭道:“不會。能做自己喜歡的事,就算辛苦一些也心甘情愿。”
佑哥兒笑著道:“可惜我對這個不感興趣,要不然可以跟三哥你一起去學(xué)了。”
至于睿哥兒,五音不,在莊子上學(xué)吹笛子吹出來的都是噪音,所幸他也不喜歡,學(xué)了兩天就丟下不學(xué)了。
軒哥兒想起玉熙棗棗受傷的事,道:“二哥,阿佑,娘大姐受傷了。我們?nèi)タ纯创蠼惆桑 ?br />
“什么?大姐受傷了?”叫出這聲后,阿佑忙問道:“什么時候的事?怎么我們不知道呢?”
軒哥兒道:“爹昏迷不醒那天的事。因為受傷不重,大姐不想在我們面前丟面子,所以就瞞著沒。”
三胞胎去尋棗棗,原想安慰她。結(jié)果棗棗死不承認(rèn)自己受傷了:“你們別一驚一乍的,就擦破了點皮。”
軒哥兒道:“可是娘了你受傷了?娘總不至于騙我吧?”棗棗跟玉熙兩人,軒哥兒自然是相信玉熙了。
棗棗道:“娘那是大驚怪。”見三胞胎不相信,棗棗將三人又揍了一頓。當(dāng)然,下手并不重。
佑哥兒揉著發(fā)酸的胳膊,道:“三哥,你是不是聽錯了?大姐這么有力,哪里像受傷的樣子?”這頓揍挨得,真是冤枉。
軒哥兒道:“不會有錯的。娘親口大姐受了傷,不過傷勢不重。”
睿哥兒哦了一聲道:“這就是了。都過了好幾天了,傷估計已經(jīng)好了。”
玉熙知道這事后罵了棗棗一頓:“你弟弟他們關(guān)心你,你為什么要打他們?難道他們知道你受傷不聞不問,你才滿意了?”這個丫頭,做事就這么不靠譜。
棗棗不滿道:“娘,你為什么要將我受傷的事告訴阿睿他們呀?”這樣弄得她很沒面子呢!
玉熙終于明白過來了,當(dāng)即就怒了:“原來你是覺得丟面子才打他們的?你還真是來出息了,自己做錯事,倒是遷怒到你弟弟他們身上了。”
棗棗覺得玉熙神色不對,忙放低了姿態(tài):“娘,我沒遷怒他們,就是不知道怎么開口這事。可他們又刨根問底,我耐不住,這才趕了他們回去。娘,我沒打他們,真的,你要不信可以問睿哥兒他們。”她兩分力都沒用到,那哪能叫打呢!
玉熙道:“我只是跟阿軒你遇了刺客受傷,可沒你是被人算計才受的傷。事情都沒弄清楚,就惱羞成怒遷怒你弟弟他們。原以為經(jīng)了之前的事你長進(jìn)了,現(xiàn)在看來還是娘太樂觀了,回去將《金剛經(jīng)》抄寫一百遍。”
聽到要抄寫經(jīng)書,棗棗后悔不已。可看著玉熙難看的臉色,她也不敢多。
這《金剛經(jīng)》有三十多段,五千多字,抄寫一百遍等于是要寫五十多萬字。之前《心經(jīng)》也只兩百多字,一百遍也就兩萬多字。棗棗看著《金剛經(jīng)》,頓覺人生無望了:“抄到過年,我都抄不完了。”
美蘭道:“大郡主,王妃發(fā)了話,若是大郡主不將經(jīng)文抄寫完且倒背如流,明年就不準(zhǔn)你上戰(zhàn)場。”
棗棗哭喪著臉:“知道了。”若是他爹,還能討價還價,實在不行哭一場也成。可她娘卻是軟硬不吃。若她將這經(jīng)書抄寫一百遍,她娘真不會讓她上戰(zhàn)場的。為了能上戰(zhàn)場,她也是拼了。
攤開經(jīng)書,棗棗道:“咳,也不知道猴年馬月能抄完。”希望在大軍出征之前抄寫完。
浩哥兒知道這事以后,跟棗棗道:“大姐,你先將經(jīng)文背得滾瓜爛熟。然后再開始寫,這樣速度就會快很多。”若是邊看邊寫不僅經(jīng)文背不熟,寫字的速度也會慢很多。
棗棗苦著臉道:“我也想呀!可是這些經(jīng)文好拗口,根背不來。”背經(jīng)文,跟念天書似的,頭都大了。
浩哥兒道:“你別一口氣想吃成大胖子,這經(jīng)文分了三十二段,你一段一段背。背熟一段再抄寫一百遍,等你抄完了,這一段也就滾瓜爛熟了。”
自這日起,棗棗每日除了練功就是背經(jīng)文抄經(jīng)文,忙得不行。
云擎見了都忍不住跟玉熙道:“還是你有辦法。”在江南的時候他可是每日被棗棗噎得不行,卻又拿棗棗沒辦法。
玉熙道:“希望這次有些效果。”要再沒效果,她都沒轍了。
云擎非常肯定地道:“你放心,這次一定有效果的。”
玉熙有些疑惑地問道:“你怎么知道?”
云擎坦誠道:“若是換成我,是再不敢犯這樣的錯。”讓他抄寫五十多萬字的經(jīng)文,他會覺得生不如死的。棗棗性子最像他,估計想法也跟他差不多了。
玉熙笑著道:“若真有效,我也能放心了!”六個孩子,棗棗性子最浮躁,也最讓她擔(dān)心了。
正著話,就聽見美蘭再外道:“王妃,剛得到消息,大舅夫人又暈厥過去了。二夫人想請白大夫過去看下。”上次葉氏突然暈過去將七七給嚇得不行。后來還是白大夫過去給葉氏扎了針,她才醒來。
玉熙道:“讓白大夫過去一趟吧!”前些日子大夫葉氏時如無多了。葉氏病了那么長時間,她們早就有了心里準(zhǔn)備。而經(jīng)了那么多的事,她對葉氏已經(jīng)冷了心。所以就算知道葉氏時日無多,也沒過去看望。
云擎道:“熬過這個年嗎?”韓家的人,他現(xiàn)在最不喜的就是葉氏了,之前最討厭的是韓建業(yè)。現(xiàn)在韓建業(yè)變好了,也讓他改變了態(tài)度。
玉熙搖頭道:“不知道。不過希望能熬過這個年吧!”若是葉氏現(xiàn)在沒了,韓家這個年也沒法過了。至于她,倒沒什么影響。
云擎道:“這事大舅哥知道嗎?”
玉熙點頭道:“月初就送信過去了。不過以我對大哥的了解,大哥應(yīng)該不會回來的。”韓建明到江南不滿兩個月,事情千頭萬緒,就算他想回來也抽不出身來。他若是回來耽擱了事這個江南總督可就要換人了。韓建明最大的愿望就是振興韓家,不可能為了葉氏而丟下正事。
云擎沒對這個做評價,韓建明不管回不回來都沒錯。云擎只是道:“葉氏若是要見你,你別去見她。”
玉熙咦了一聲:“為什么會這般?”
云擎冷哼道:“好事從沒想過你,麻煩事總第一個找你。她現(xiàn)在快要死了,肯定會見你,讓你幫著照顧韓瑩。”韓瑩,是七七的大名。
玉熙搖頭道:“你的還真有可能。”葉氏還真會對她做出這樣的事。
云擎道:“所以她若是想見你,你別去見她。還有,以后再碰到這樣的人別搭理了,省得總是蹬鼻子上臉。玉熙,這樣的人,你幫她再多她也不會念你的好。”在云擎心目中,葉氏跟白眼狼差不離。
玉熙道:“若是娘過來求,我不想去怕也不能了。不過,若她真托付我照顧七七,我不會答應(yīng)的。七七有親生父親跟嫡親的祖母,怎么也輪不到我這個姑姑來照顧。”
云擎嗯了一聲道:“也虧得韓瑩不像著她,若不然可就害了志敖了。”云擎很喜歡杜韶跟封志敖幾個孩子的。當(dāng)然,這里面也是一部分他們父親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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