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哥兒帶著睿哥兒三人進了屋,看見玉熙一人叫一聲娘,屋子頓時熱鬧了起來。
玉熙這會身還是軟綿綿的沒一力氣,不過看見孩子,她的臉上很自然的露出了笑意。
浩哥兒見玉熙嘴唇蠕動了下,卻沒聽見她的話,忙問道:“娘,你什么?”
嬤嬤在旁解釋道:“王妃喉嚨不舒服,不能話。”就算話,聲音也得幾乎忽略不計。
浩哥兒想起之前的事,一臉愧疚地道;“是不是之前話太多的緣故?”他生病的時候娘就一直跟他話,最后聲音都沙啞了。
玉熙輕輕搖了搖頭。
嬤嬤見狀道:“不是,是發(fā)燒引起的咽喉腫痛,與之前無關(guān)。”怎么可能無關(guān),不過是不想浩哥兒內(nèi)疚擔(dān)心罷了。
浩哥兒又不傻,豈能不知道:“娘,對不起。”都是他連累得娘生病。
玉熙搖搖頭,然后看了一眼嬤嬤,又望了下門口。
嬤嬤跟玉熙二十多年的主仆了,這默契還是有的。嬤嬤道:“世子爺,王妃讓你不要自責(zé),這是她應(yīng)該做的。還有王妃她要休息了,讓你們回去。”
睿哥兒聽到這話,立即望著玉熙問道:“娘,你要我們回去嗎?”
玉熙眨了眨眼睛,表示她是這個意思。
佑哥兒坐在床邊道:“娘,我不回去,我要在這里陪著你。”看著娘這個樣子,他哪還能放心地回去。
玉熙搖頭道:“會過了病氣的……”可惜聲音太了,幾個孩子都沒聽到。
嬤嬤也沒聽到,不過她的想法跟玉熙一樣:“世子爺,四少爺,你們留在除了添亂半忙幫不上。再者,萬一過了病氣還得讓王妃擔(dān)心不能安心養(yǎng)病。”
浩哥兒是理智型的,雖然心里內(nèi)疚又自責(zé),但他還是站起來問了玉熙:“娘,你要我們回去嗎?”
玉熙了下頭:“學(xué)習(xí)……”不能好好話的感覺,真是太糟了。
浩哥兒聽懂〖〖〖〖,±⌒,道:“娘,你放心,我們會好好跟著先生師傅學(xué)習(xí)的。娘,那你好好休息,我們回去了。”
玉熙輕輕了下頭。
四兄弟走了沒多久,柳兒過來了。看見玉熙的樣子,柳兒眼淚就掉下來了:“娘,你怎么變成這樣了?”不過是一個月沒見,娘看起來蒼老了好幾歲了。
嬤嬤對于柳兒一碰到事就哭也很頭疼,明明她教導(dǎo)的時候很正常,也不知道怎么就變成一個愛哭包:“郡主,王妃嗓子疼沒辦法正常話。”這又不是有性命危險,不過是生病,哪就哭上了呢!
柳兒忙問了嬤嬤:“那娘這病什么時候能好呀?”話都不能,這病得多嚴重。
嬤嬤搖頭道:“暫時還不清楚,不過想要痊愈估計得十來天了。不過就算好了,也得好好調(diào)理下身體。”
柳兒道:“娘,讓我陪著你吧!”生病的時候有個人陪著病也好得會快些,這是從軒哥兒生病時得到的經(jīng)驗。可惜,柳兒卻忘記了玉熙可不是軒哥兒。
玉熙搖頭道:“琴……”
美蘭的耳朵好使,聽到了玉熙的話。跟著玉熙身邊這么多年,對玉熙還是了解一二的。美蘭道:“二郡主,王妃讓你好好跟著孟先生學(xué)琴,她不用你擔(dān)心。”王妃肯定不愿意二郡主因為她的病,耽擱了學(xué)習(xí)。
柳兒搖頭道:“娘,少學(xué)十天半月的也沒什么關(guān)系。”學(xué)琴固然重要,但娘更重要。
玉熙很欣慰,但她仍然不要柳兒陪。最后在嬤嬤的勸下,柳兒也回去了。
玉熙喝了藥又睡過去了,等她醒來,就看見云擎坐在旁邊低頭批閱奏折。
美蘭輕聲道:“王妃,你醒了。”
云擎見玉熙醒了,放下手里的折子走過來關(guān)切地問道:“有沒有好。”
玉熙了下頭。這會,比早上好多了。至少現(xiàn)在頭不痛,身上也有力氣了。
云擎問道:“要喝水嗎?”見玉熙搖頭,云擎又問道:“那是不是餓了,廚房燉了人參粥,我讓人端來給你喝。”
玉熙仍然搖頭,然后望著美蘭。
美蘭明白過來,道:“王爺,王妃想喝人參粥,讓你去廚房端下!”
云擎見玉熙頭,雖然心里有些狐疑,不過還是起身去廚房端了粥,等回來的時候見床上沒人,當(dāng)下著急地叫道:“玉熙,玉熙……”怎么一眨眼功夫就不見了。
半夏見狀忙道:“王爺別著急,王妃是去了恭房。”玉熙被美蘭抱去凈房。
云擎過去的時候,被守在門口的景柏攔下。景柏道:“王爺,王妃不準你進去。”
云擎直愣愣地問道:“為什么?”
景柏漲紅了臉道:“我也不知道。”哪能不知道,無非是覺得不好意思了唄。就算是夫妻,這出恭的時候也不好讓丈夫在身邊。這么簡單的道理,王爺竟然會不知道。
云擎很快就想明白了這個問題,等玉熙被美蘭抱回來后,他就問道:“你剛才故意支開我的?我們是夫妻,這有什么可避的?”吃喝拉撒正常人都有的事,哪需要避呢!
玉熙望著他,不話。
云擎道:“這次就算了,下次可不能再支開我了。要方便,告訴我就是了。”
玉熙搖頭,她才不要讓云擎抱著她去,當(dāng)著云擎的面會緊張的。
云擎無奈道:“玉熙,我們是夫妻,你怎么能將我排斥在外。我生病的時候你照顧我事事都親力親為,半沒嫌棄,我若是嫌棄你那還是人嗎?”
玉熙吐了兩個字:“緊張。”
云擎習(xí)武之人,耳力非常好,自然聽到玉熙的話了。云擎倒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原因:“緊張什么?”見玉熙一臉無奈地看著他,云擎道:“好,都隨你。”
晚上的時候,云擎要跟玉熙一起睡。可玉熙不愿意,怕過了病氣給他。云擎道:“你放心,我身體好,肯定不會被傳染的。”
玉熙瞪著他。
最后還是嬤嬤出馬:“王爺,你若是不放心就歇在榻上吧!”見云擎不愿意,嬤嬤無奈地道:“王爺,王妃現(xiàn)在是病人,你得順著她的意來。再者,等會王妃還要吃藥,你在床上也不方便。”
在嬤嬤一再勸之下,云擎最后只能妥協(xié)了。當(dāng)晚云擎歇在了軟榻上,而美蘭則在玉熙床邊打了個地鋪。
浩哥兒痊愈跟玉熙病倒的消息一起傳到京城的。孟年道:“可惜韓玉熙得的只是的風(fēng)寒。”若是得了大病,且一病不起,那就好了。
燕無雙卻是感嘆道:“云擎會放下云南的戰(zhàn)事回鎬城,怕是韓玉熙的意思。而且,韓玉熙這次怕不是風(fēng)寒。”風(fēng)寒三五天就好了,封鎖了消息都不會傳出來,怕是韓玉熙的病有些麻煩了。
孟年有些意外:“皇上為何這般?”
燕無雙道:“云擎雖然魯莽,但行事還是很有原則的,應(yīng)該不至于因為兒子出天花就丟下戰(zhàn)事回鎬城。可若是韓玉熙召他回去,那就另當(dāng)別論了。”只可惜,他之前并沒想到。
孟年之前也覺得云擎的行事太不負責(zé)任了:“可韓玉熙總不至于能預(yù)測到自己會生病吧?若如此,那韓玉熙不是人是神了。”
燕無雙搖頭道:“韓玉熙預(yù)測不到自己會生病,她只是做了最壞的打算。”頓了下,燕無雙道:“也只這一次韓玉熙才表現(xiàn)得像個普通的女人了。”喪子之痛,不是誰都能承受得了的。周琰的死,就讓韓玉辰大病一場了。韓玉熙那么疼愛幾個孩子,若云啟浩死了她怕是知曉自己支撐不住的。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韓玉熙才會急召了云擎回鎬城。
孟年道:“可惜云啟浩無事。若不然,讓韓玉熙大病一場也是好的。”
燕無雙道:“云擎的運氣一直都非常好。”先陰錯陽差娶了個深謀遠慮心思深沉的媳婦,又得了個聰慧過人的兒子。天底下的好事,都給云擎一個人占了。
孟年猶豫了下道:“皇上,我們的人無意之中聽到一個傳聞,只是還沒確定是真是假。”因為沒得到確認,所以孟年沒將這事回稟上去。
燕無雙很平靜地問道:“什么傳聞?”
孟年道:“有傳聞云啟浩是紫微星轉(zhuǎn)世。”他心里是不相信這個傳聞的。
燕無雙面露狐疑,問道:“紫微星轉(zhuǎn)世?”紫微星有又為‘帝星’,命宮主星是紫微的人就是帝王之相。這個傳聞,等于在浩哥兒是命定的帝王。
孟年頭。
燕無雙搖搖頭道:“以韓玉熙的性子,不可能放出這樣的傳聞。”那女人愛子如命,別散播這樣的傳聞,若她知道肯定還會壓住這些傳聞。
孟年搖頭道:“不是韓玉熙散播的。這個傳聞是從河南那邊傳出來的。”那二雖然被霍長青給狠狠教訓(xùn)了一頓,他也保證不會出去。可惜這人有個毛病,那就是不能喝酒,一旦喝酒喝醉了,祖宗十八代的底細都能交代清楚,所以浩哥兒是帝星的消息也就不脛而走了。也是最近玉熙跟云擎太忙碌,所以暫時不知道這事。
燕無雙想了下問道:“莫非河南有什么隱士高人?”
孟年搖頭道:“沒有。”
燕無雙想了下道:“空穴不來風(fēng),讓人仔細查探是怎么回事?”亂世之中很多人會給自己臉上貼金,自己是什么先人圣人轉(zhuǎn)世,不過這些人里不包括云擎跟韓玉熙。
孟年望著燕無雙問道:“皇上相信這個傳聞?”若是不相信,也不會讓人徹查了。
燕無雙道:“有云啟浩出生在寅時末,也有他出生在黎明時分,更有他是在太陽升起的時候出生的。”這些傳聞倒是讓燕無雙起了好奇之心。不過之前他不想浪費人力去查這事,畢竟這與大局沒影響。可現(xiàn)在既然有傳聞云啟浩是紫微星轉(zhuǎn)世,那正好趁機查一查。
孟年不知道燕無雙的惡趣味,反而以為他很在意帝星轉(zhuǎn)世這話:“皇上,這些不過是傳聞,不必用在心上。”
燕無雙笑了下道:“我沒放在心上。”當(dāng)皇帝,不過是當(dāng)時不想被周琰給難住。
傍晚的時候,燕無雙去了章華宮與玉辰用了晚膳。在后宮,如今最受寵愛的是玉辰。至于真實的情況,只有玉辰自己知道。
用完晚膳,燕無雙笑著道:“云啟浩痊愈了,不過韓玉熙卻是勞累過度病倒了。”
玉辰并不意外,當(dāng)日云啟浩脫離危險她就知道痊愈是遲早的事。至于韓玉熙病倒,不過是病。玉辰抬頭望著燕無雙,壯著膽子懇求道:“皇上,我不想聽到韓玉熙的事。”
燕無雙覺得有趣:“為什么?因為周琰的死?”這不是明知故問嘛!
玉辰咬咬牙道:“是。我的琰兒已經(jīng)死了,可是韓玉熙跟云啟浩他們卻還好好地活著。”董氏暴露以后,她在明王府安插的另外兩個人被清了出來。她就是不想放棄,也沒有機會再給琰兒報仇了。
燕無雙靠在椅子上問道:“那你是不是也恨朕?”周琰的死,其實負主要責(zé)任的事燕無雙。
玉辰望著燕無雙似笑非笑的樣子,人頓時清醒了:“皇上,臣妾對皇上的心,天地為證,日月可鑒。”
燕無雙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笑意,不過笑容帶著嘲諷之色。他若相信這話,那才是傻子:“你,當(dāng)日你若是跟韓玉熙一樣學(xué)的不是后宅這些陰私手段,而是學(xué)的兵法謀略,你覺得自己現(xiàn)在會是什么樣?”
玉辰面色一僵,道:“皇上,臣妾只是一介平凡的女子,對兵法與謀略并不感興趣。”她并不喜歡跟玉熙比。
當(dāng)初宋先生有教她史書的,并不是讓她成為政治家,只是讓她多看史書以史為鑒。可惜,她沒興趣。
燕無雙了下頭道:“得也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跟韓玉熙一樣。”
玉辰鼓足勇氣問道:“皇上很欣賞韓玉熙?”以前她都是叫玉熙的,現(xiàn)在是連名帶姓地叫。
燕無雙沒有否認:“欣賞,也敬佩。”這話很矛盾,但卻是燕無雙的真實想法。
玉辰有些呆了:“敬佩?”她一直以為燕無雙是喜歡玉熙,所以才總在她面前提起玉熙的,卻沒想到,竟然會是這個理由。
燕無雙并沒有給玉辰解釋,因為沒必要:“你早休息吧!”完,起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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