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一到,就有了的秋意。
玉熙躺在藥浴之中,昏昏欲睡。秋蘭等人隔一會就會往浴桶里加熱水。
泡了兩刻鐘,又用清水沖洗了一遍,然后取了美膚膏涂在身上。
玉熙穿好衣服,朝著嬤嬤道:“嬤嬤,以后藥浴的事你都交給佟芳就好,不要這般勞累。”佟芳已經(jīng)學到嬤嬤七八成的功夫了,也夠用了。
嬤嬤搖頭道:“部交給她我哪里放心得了。再者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這日子也無聊,還不如做事,這樣時間也過得快。”
玉熙好笑道;“嬤嬤還總我閑不住,你現(xiàn)在不也一樣。”
嬤嬤也有些感慨,道:“以前覺得晚年就該悠閑自在的,真現(xiàn)在老了才發(fā)現(xiàn)閑著沒事做,自己都變成廢人了。”
玉熙聽到這話笑了下道:“那等我老了,估計更閑不住了。”
嬤嬤試探性地問道:“再過十年,你也才四十多歲,你真舍得放手都交給浩哥兒?”其實這話很委婉,她覺得等再過十年玉熙是舍不得放下手中的權(quán)利。不是玉熙有多眷念權(quán)勢,而是忙碌慣了再閑下來受不住。現(xiàn)在她就有這種體會。
玉熙搖頭道:“浩哥兒再早熟,二十歲就接掌大權(quán)還不適宜,必須多磨練兩年。”頓了下,玉熙笑著道:“再者,不掌權(quán),并不意味著沒事可做。”
嬤嬤覺得自己是真老了,跟不上玉熙的思維:“天色已晚,你該睡了。”
玉熙嗯了一聲就躺床上去了,沒一會就睡下了。
嬤嬤年歲大了,是不會守夜的。出去以后叫了美蘭進來,她則回了自己的屋子。
第二天一大早就收到了個好消息。紫堇押著的那批金銀,下午就能進城了。
許武想了下道:“我聽有三百多輛馬車。王妃,是否應(yīng)該讓他們晚上進城。”那場面太壯觀了,到時候百姓肯定會跟著去看熱鬧。這倒是事,主要是他覺得太張揚。
玉熙嗯了一聲道:“♂♂♂♂,▲★需要,派人去接應(yīng),維護好治安不要出亂子就可以了。”
下午的時候,紫堇押著三百多輛馬車進了城。百姓聽馬車上的箱子里裝的都是金銀,蜂擁過去觀看。
一個矮胖的男人站在酒樓上,望著街道上望不到邊際的馬車群隊,有些不相信地道:“這么多箱子要都是金銀那得多少銀子呀?不得千八百萬?”他很懷疑這個消息的真實度。
旁邊一個穿著綢緞衣裳的男子打開手中的扇子,道:“千真萬確,這消息我是親耳聽鄔金寶的。這些金銀,就是鄔家的家私,有上千萬。”
矮胖男子還是不相信:“這么多的錢,鄔家怎么就舍得上交?”換成是他,寧死也不會交的。有了這批錢財,子孫后代可就再不愁吃喝了。
綢緞男子搖頭道:“這個就不知道了。若是想確認這些箱子里裝的是不是金銀,就只有將箱子打開。”
矮胖男子笑著指著車隊旁邊拿著刀槍兇神惡煞的官兵道:“誰有這個膽子?不要命了?”西北又不是跟京城似的亂象橫生,這里百姓安居樂業(yè),自然不會有人會不要命地去搶這批金銀了。街道上那么多人,不過都是來看下熱鬧。
開始不少人是心有疑惑,可隨著這批箱子送進銀庫就再沒人懷疑。而這個消息,也轟動了整個鎬城。
戶部尚書申春亭親自來接收這批財物,看著一箱箱金銀抬進銀庫,他是笑得合不攏嘴呀!有了這筆銀錢,至少明年一年再不用為銀錢發(fā)愁了。嗯,要是能多來幾次,那就更好了。
紫堇將這批金銀入庫,整個人也松懈下來了。開始時紫堇也覺得有這么多官兵護送不會有事,并不擔心。可中間被人換了裝著金子的六個大箱子,那些人手法很隱秘。上千個箱子,被人替換了六個誰又能察覺出來呢!可惜這些人沒想到,郭循是這方面的行家,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在最短的時間將金子追了回來。
這事將紫堇嚇得冷汗都出來了,之后再不敢掉以輕心。接下來的日子紫堇是再沒睡過一個好覺,就怕再有類似的事情。
看著面色憔悴瘦了一大圈的紫堇以及郭循,玉熙笑著道:“辛苦你們兩人了。”中間發(fā)生的事,玉熙是知道的。
江南到鎬城還是比較太平的,但押送了三百多輛馬車上千箱子,若是對方提早做了準備很容易出問題。防備出事,玉熙就讓郭循帶了人跟著去。
郭循很平靜地地道:“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可能受了環(huán)境的影響,郭循再沒有以前的爽朗大方,反而給人一種陰沉的感覺。
紫堇在玉熙面前,是有什么什么的:“王妃,為什么要當著百姓的面將這批金銀送入官庫?”
玉熙笑著道:“讓眾人知道官府有錢,你不覺得是件好事嗎?”官府有錢,百姓心里可不踏實了。
紫堇想想也是。
郭循卻是開口問道:“王妃,我聽王爺準備出兵北擄,這筆錢就是出兵的軍費,這事是真的嗎?”玉熙那么大的動作,郭循消息靈通知道也很正常。
玉熙了下頭道:“是。王爺準備明年開春就出兵攻打北擄。”
郭循臉上露出一抹激動:“好、好、好。”出兵北擄,將這群王八羔子滅了,是他一直以來的愿望,如今終于等到了如何不激動。
完,他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太過激動了,當即忙解釋道:“屬下有些失態(tài)了。”
玉熙搖搖頭道:“我能理解,王爺?shù)冗@一天也等了十多年。”在她同意攻打北擄時,云擎那明顯松了一口氣的樣,她到現(xiàn)在還記憶猶新。
郭循有些遺憾地道:“可惜我不能再上戰(zhàn)場了,否則一定要為兄弟們報仇。”對北擄的恨,已經(jīng)深入到他們的骨髓里。不滅了北擄,他們愧對死去兄弟以及將士們。
玉熙搖頭道:“就算不能上戰(zhàn)場,只要做好我們手頭上的事,也是一樣的。”
郭循出了書房,并沒有直接回梨園,而是去尋了霍長青。
紫堇等郭循出去以后,開口道:“王妃,明年王爺出兵北擄,我也想跟著去。”千衛(wèi)營雖好,卻沒上戰(zhàn)場殺敵那般暢快。
玉熙是不反對紫堇跟著去的:“這事得余志跟兩個孩子同意,我了不算。”
紫堇當即苦了臉,讓余志同意問題不大,可要讓兩孩子同意卻不容易。可她也知道玉熙既然開了口,就沒討價還價的余地。
第二天用過早膳,柳兒問了玉熙:“娘,我聽昨兒個堇姨運回來上千萬的銀子,這是真的嗎?”柳兒跟著管庶務(wù),消息要比三胞胎靈通一些。
三胞胎聽到這消息,都驚得瞪大了眼睛望著玉熙。想他們一個月的月例也才二十兩,可就這數(shù)目聽就夠普通百姓一家一年的嚼用了。
玉熙了下頭道:“是真的,不過只一千萬。”鄔闊湊了個整數(shù)。
柳兒只是好奇才問的,聽到玉熙的話非常震驚:“竟然是真的。”
睿哥兒忙道:“娘,這么多的銀子,那豈不是一輩子都花用不完?”
玉熙笑了下道:“你知道去年攻打云貴三省花了多少錢嗎?八百多萬兩銀子。”
睿哥兒驚呼:“怎么要這么多錢?”
玉熙道:“打仗就是在燒錢。一千萬聽起來好多,可也只夠打一場大仗了。”
佑哥兒忍不住道:“爹常年在外打仗,那豈不是花了很多錢?”
玉熙頭道:“對呀!就是因為你爹常年打仗,所以不僅官府的銀庫,就是咱自家的庫房都空了。”
佑哥兒嘀咕道:“那爹可真夠敗家的。”這些年,他爹大大的仗不下十次,這么一算花的銀子海了去。可不就是個敗家子。
玉熙抿嘴笑了下道:“也不能這么算。打仗雖然花錢,但你爹打了勝仗,收服的這些地方以后也會有賦稅……”
睿哥兒不等玉熙完,趕緊插了一句:“娘,爹打了勝仗還有很多戰(zhàn)利品,這也是一筆不菲的錢財?shù)摹!?br />
玉熙望著睿哥兒,沒有話。
睿哥兒瞧見玉熙的眼色,這才低著頭道:“娘,我錯了。”玉熙之前有教導過,在別人話的時候打斷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玉熙嗯了一聲道:“再不許有下一回。”其實插話起來算是事,但玉熙覺得是事不能縱容。因為細節(jié),才能更好地反應(yīng)出一個人的品性與修養(yǎng)。
睿哥兒忙頭。
玉熙這才繼續(xù)道:“打了勝仗確實是有戰(zhàn)利品。可戰(zhàn)事結(jié)束后要犒勞有功之臣,還要給那些戰(zhàn)亡的將士家屬撫恤金,另外還有那些傷兵要安置,這些都需要銀錢。”若是傷亡人數(shù)太多,光撫恤金就是一筆很重的負擔。
柳兒恍然,她就只是打仗哪需要那么多的錢,原來還包括戰(zhàn)事后的開支呢!
三胞胎也算漲了見識。
佑哥兒問道:“娘,現(xiàn)在得了這么一大筆錢,爹是不是又要出兵了?”頓了下,佑哥兒問道:“娘,爹是不是要出兵北擄?”
玉熙非常驚訝,問道:“你怎么知道的?”這些事,她可從沒跟三胞胎過。
佑哥兒見狀有些得意地道:“猜的。爹前不久才去的榆城跟西海,現(xiàn)在又去,還將大哥也帶了去,估計是想出兵北擄了。”
玉熙望著佑哥兒,道:“你猜得很對,你爹準備明年開春出兵北擄。”若是官場上的老油條憑這能猜出云擎的打算不奇怪。可佑哥兒才九歲,且平日也不接觸這些東西竟然也能猜到,不得不這孩子很敏銳。
睿哥兒激動了:“娘,我明年要跟著爹一起去殺北擄蠻子。”
玉熙自然是拒絕了:“好好念書習武,等你出師了娘就不攔著。”
睿哥兒垂著頭沒話,就他現(xiàn)在的武功離出師還早得很呢!
玉熙道:“沒學會走就想跑那只是會摔得鼻青臉腫。可若認不清自己能耐上戰(zhàn)場,那你丟的可就是命。”
睿哥兒聽到這話不服氣,抬頭問了玉熙:“娘,那為何大哥能跟著爹上戰(zhàn)場?”
玉熙道:“啟浩跟著你爹是去增長見識的,可不是上戰(zhàn)場。”
見睿哥兒還想再,佑哥兒忙拉著睿哥兒道:“娘,我們也該去課堂了。要是遲到了,先生要罰我們的。”
玉熙揮揮手道:“去吧!”
用過早膳玉熙就去了前院,看著桌子上一堆的折子隨手拿起一。這折子是袁鷹寫的,剛剛送來,是跟玉熙要錢。
玉熙笑了下就將折子放下,然后又打開了另外一份折子,竟然又是要錢的。玉熙主管政務(wù),對各項開支把控得很嚴。想要錢,可以,拿出一個詳細的章程出來。否則,一分錢都不給。
放下折子,玉熙朝著外面道:“去請譚大人以及六部尚書過來議事。”出兵北擄的事,也該對外宣布了。
譚拓跟傅明朗等人聽到明年開春要出兵北擄這個消息一都不意外,因為他們之前就已經(jīng)猜測到了。
最先開口的是戶部尚書申春亭:“王妃,北擄蠻子驍勇善戰(zhàn),這一仗非常兇險。”
吏部尚書安子柯也道:“王妃,若是要打,也應(yīng)先攻打京城才是。”先趕緊將都城占了再。
玉熙搖頭道:“王爺好些兄弟都死在北擄人手中,這血海深仇不報王爺寢食難安。他知道得了這么一大筆錢,就跟我要出兵,要將北擄滅了。”
安子柯沒話了,其他幾位大人也都沒吭聲了。除非非常緊要的事,否則他們不敢跟云擎爭辯的。
譚拓問道:“王妃,那你的意思呢?”
玉熙故意嘆了一口氣道:“夫妻一體,既然王爺誓要報這血海深仇,我又如何能攔著。否則這事哽在他心里,讓他不得歡顏。”
有玉熙這話,在場的人沒一個反對了。
譚拓道:“既然如此,那也該準備起來了。”一打仗,他們就得忙得團團轉(zhuǎn)。好在現(xiàn)在體制比較完善,沒像之前那樣一人要做三人的事。
玉熙召集了眾人過來,就是商討這事的。打仗之前要準備充足的糧草跟其他所需物資,戰(zhàn)后也是一堆的事要處理。
眾人齊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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