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下旬,那是金與火的交爭。23US.更新最快一般人在這個時節(jié),都不愿意出門。
鐘婉婷坐在馬車上,哪怕馬車?yán)锓胖鶋K,她也熱得出了汗。
丫鬟木琴道:“這天也太熱了,要是下一場雨就好了。”
話剛落,外面轟隆一聲,將馬車?yán)锶齻人嚇了一大跳。
瞬間,外面黑蒙蒙的一片。
鐘婉婷掀開車簾子,就見天邊出現(xiàn)了一道長龍似的閃現(xiàn)。
“嘩……”的一聲,大雨就像塌了天似的鋪天蓋地從天空中傾瀉下來,雨連在一起像一張,將她們在路中走不了。
另外一個丫鬟風(fēng)琴掩著嘴笑道:“木琴姐姐,你的話好靈驗(yàn),下雨就下雨。”七月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倒沒什么可擔(dān)心。
木琴看著瞇著眼的鐘婉婷,笑著道:“只是湊巧罷了。”若她的話真這般靈驗(yàn),那自家姑娘就是太子妃,而不是三皇子妃了。
鐘婉婷到公主府時,譚傲霜跟黃思菱已經(jīng)到了。
選秀的時候,鐘婉婷是將譚傲霜作為最大的勁敵。而結(jié)果表明,她當(dāng)日的擔(dān)心是對的,最后她就是輸給了譚傲霜。不過如今事已成定局,再想無益。
棗棗看到鐘婉婷驚艷住了,真是美人,難怪軒哥兒想娶回家。
“拜見大公主、二公主。”雖然已經(jīng)定親,但還沒完婚,所以她見到棗棗跟柳兒還是得行大禮。
棗棗笑容滿面道:“一家人,無需多禮。”雖然沒過門,但賜婚的圣旨下了,那就是他們云家的人。
柳兒看到鐘婉婷的穿著,卻是皺起了眉頭。今日鐘婉婷穿著一身繡著牡丹的杭綢紅色長裙,梳著牡丹發(fā)髻,發(fā)髻斜插著嵌寶石翠步搖,端的是雍容華貴。
一般來去別人家做客都會盡量避免喧賓奪主。而鐘婉婷今日的裝扮,卻將她這個主人都比了下去。
柳兒倒不是要跟鐘婉婷比個高低,只是覺得鐘婉婷應(yīng)該不至于連這禮數(shù)都不懂。可若是有意的,那鐘婉婷此舉就值得深思了。
棗棗倒沒想那么多,笑著道:“都坐吧!又蓮,趕緊端了紅豆牛奶沙冰來吃。”
柳兒笑著道:“端上來你也吃不了。要不然,長生會拉肚子的。”
棗棗嘆了一口氣:“真是遭罪。”從懷了長生到現(xiàn)在,真正的是一個好覺都沒睡過,一頓好吃的都沒吃過。
完,棗棗看向譚傲霜三人,問道:“你們吃紅豆牛奶沙冰嗎?”
譚傲霜搖頭:“這東西太冰了,我腸胃受不了。”也是因?yàn)樗赣H這姑娘家吃冰東西太對,對身體不好。所以哪怕在家,譚傲霜都不敢吃太冰涼的東西。
鐘婉婷笑著道:“已經(jīng)好幾個月沒吃上紅豆牛奶冰沙,很懷念。”在江南,吃穿用度都是極好的。可到了京城,她這生活水準(zhǔn)就直線下降。特別是進(jìn)了皇宮,那飯菜壓根就不是人吃的。
黃思菱不好意思拒絕,不過她表示只能吃半碗。要吃得太多,會拉肚子。
柳兒看了一眼棗棗,笑著道:“將東西都端上來吧!”
端上來的東西有冰鎮(zhèn)過的西瓜、酸梅湯,還有果汁,就是沒有紅豆牛奶沙冰。
“紅豆牛奶沙冰呢?”
柳兒好笑道:“沒做。我怕做了,大姐又忍不住吃。”萬一長生拉肚子,又是一番折騰。索性,不做得好。
棗棗頓時苦了一張臉。
柳兒看向黃思菱,笑問道:“黃姑娘,聽你棋藝了得?”
鐘婉婷對黃思菱并不了解,在她印象之中黃思菱是個沉默寡言很溫順的女子。沒什么大的缺,但也沒出彩的地方。對于皇后為四皇子選中這位姑娘,她也挺納悶的。
所以,這會也忍不住打量起了黃思菱。就見黃思菱穿了件月牙白如意紋對襟夏衫,下著六幅月華裙,裙上繡了朵朵雛菊。頭上梳了垂云髻,戴了一支玫瑰晶并蒂蓮雛菊修翅玉鸞發(fā)簪。瓜子臉,眉目清秀,嘴唇薄淡,身量還尚未完長開,不過卻自有一股人淡如菊的氣度。
黃思菱忙道:“都只是誤傳。我棋藝一般,平日閑暇無聊就一個人下著玩。”
鐘婉婷笑著問道:“黃姑娘,你戴的這支簪子挺特別的。”這姑娘家的,哪有戴并蒂蓮的發(fā)簪。也不知道這姑娘,是怎么想的。
黃思菱聽到這話,面露羞意:“這是四皇子送給我的禮物。”有些事大大方方出來還沒事,遮遮掩掩的反而會被人多想。再者,她也想讓四皇子知道,她受了這番心意。
鐘婉婷神情一滯。
棗棗先是一愣,然后哈哈笑道:“這子竟然懂得討好媳婦了,看來是長大了。”
黃思菱頓時羞得臉像涂了胭脂。
柳兒很想扶額,這的什么話呀!她現(xiàn)在都后悔讓棗棗過來了。
譚傲霜笑得很溫婉:“四皇子,真是有心人。”可惜,太子沒這份心。想到這里,譚傲霜心里有些失落。
鐘婉婷對此沒感覺,她又不喜歡軒哥兒,送不送東西都無所謂。不過見柳兒望向她,心里打了個激靈。好在她反應(yīng)極快,一臉羨慕地看了一眼黃思菱,然后垂下了頭。有些時候,并不需要言語,適當(dāng)?shù)谋砬榉炊鴷屝Ч谩?br />
柳兒笑著道:“你們會下棋嗎?我們來下棋。”有句老話得好,觀棋如觀人。不過柳兒無意去觀察譚傲霜幾人的脾性,她是覺得氣氛不大好,想找個話題。
棗棗不干了:“你們下去,我干嘛呢?”她沒那個耐性,所以沒學(xué)過棋。
柳兒笑著望向鐘婉婷,笑著道:“鐘姑娘,聽你琴彈得很不錯,要不你彈一曲給我大姐聽。”
這個棗棗沒拒絕。經(jīng)常聽柳兒彈琴,對這方面還有鑒賞能力。
柳兒跟譚傲霜下棋,鐘婉婷彈琴,棗棗跟黃思菱在旁既可以看棋也可以聽琴。
鐘婉婷給眾人彈了一首《鳳求凰》。彈完以后,鐘婉婷笑著解釋道:“這首曲子,是我最擅長的。”比試的時候彈這首琴不合適,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彈了《高山流水》。
譚傲霜贊嘆道:“余音繞梁,三日不絕于耳。”這絕不是恭維,而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
棗棗也覺得很好聽,“柳兒,你覺得跟你比,怎么樣?”
鐘婉婷忙道:“臣女萬不敢跟二公主比。”其實(shí)她很想聽柳兒彈一曲,只是她敏銳地感覺到柳兒不喜歡她,所以也就不敢提要求了。
柳兒卻是沒有評,笑著道:“鐘姑娘的琴藝,比我強(qiáng)多了。”再多的話,卻是沒有了。
棗棗覺得柳兒沒意思,轉(zhuǎn)頭看向黃思菱笑問道:“海瓊你很會做糕,你擅做什么糕?”
“像紅豆米糟糕、水晶龍鳳糕、藕粉桂花糕,這些我都會做。不過,沒有御廚做得好。”她雖然覺得自己做的糕不錯,但公主皇子都吃慣了好東西,她這糕估計(jì)對方不會喜歡了。
譚傲霜笑道:“黃妹妹,等有機(jī)會,也讓我嘗一嘗你的手藝。”以后要成為妯娌,現(xiàn)在打好關(guān)系以后相處起來也融洽。
黃思菱沒拒絕,笑道:“若不好吃,希望你們到時候能給我提供一些意見,讓我再加以改進(jìn)。”
用過午膳,譚傲霜三人就回去了。
人走后,棗棗問了柳兒:“感覺你不喜歡這位鐘家姑娘?”姐妹二十多年,若是連這都感覺不到,那也不是嫡親的姐妹了。
柳兒笑著道:“是不喜歡,來我家做客,竟然連我這個當(dāng)主人都壓過去。這么爭強(qiáng)好勝,以后肯定是個惹是生非的。”
棗棗聽了哈哈直笑:“你什么時候這么心眼了?”
柳兒故意笑道:“我一直都這么心眼。”其實(shí)她是感覺到鐘婉婷好像對賜婚不滿,要不然好端端的彈什么鳳求凰。不過這話,她是不會告訴棗棗的。萬一棗棗轉(zhuǎn)頭就將這事告訴阿軒,到時候憑白惹出麻煩來。
棗棗知道柳兒是在開玩笑,不過她也沒繼續(xù)這個話題:“這黃家姑娘你覺得怎么樣?我瞅了半天,也沒看出啥名堂來!”
柳兒莞爾:“娘選她,自有娘的道理。現(xiàn)在天也不早了,你是不是該回家了。出來大半天,長生肯定餓了。”也是長生現(xiàn)在能吃輔食了,所以棗棗不愿帶他出來。
走出大門,譚傲霜就邀請鐘婉婷跟黃思菱兩人明日到她家玩。
鐘婉婷一口回絕:“我明日要去韓府看望下我姑姑。”
黃思菱笑著應(yīng)下。至于做糕,晚一天也沒關(guān)系。
丫鬟書安臉色不大好看地跟譚傲霜道:“姑娘,這鐘家姑娘也太沒將你放在眼里了。”從到公主府,這鐘婉婷對自家姑娘就冷冷淡淡的。
譚傲霜笑道:“無妨。”鐘婉婷怕是沒成為太子妃,心有不甘了。可是她也不想想,這太子妃最重要的不是樣貌才情,而是品性跟家世。鐘家是半路投靠的皇上,只這她就永遠(yuǎn)不可能成為太子妃。所以,譚傲霜從始至終都沒將鐘婉婷當(dāng)成對手。
見譚傲霜不在意,她也不再多,倒是疑惑起另外一件事了:“姑娘,這黃家姑娘模樣也太普通了些?”不是自夸,她覺得自己都比這黃姑娘長得好。
譚傲霜笑道:“黃姑娘雖長得一般,但品性端方,脾氣也好。”這樣的人,以后也好相處。
到這里,譚傲霜有些失落:“四皇子,也很喜歡她的。”要不然,也不會巴巴地送了黃思菱一支發(fā)簪了。雖然簪子并不是什么價值連城的東西,可這份心意卻難得。
這日晚膳前,玉熙一臉笑容地問了佑哥兒:“聽你送了黃姑娘一支簪子?”
佑哥兒大大方方地道:“我在店里無意中看到這支簪子,覺得挺配她的,就送了。”其實(shí)是佑哥兒想著既然定親了,就該表示表示。這樣,也讓黃思菱知道他對這門親事是中意的。
送禮,自然要合乎對方心意的。所以他讓人打聽了下黃思菱的喜好,然后就自己去首飾鋪?zhàn)永锾袅诉@支簪子。
玉熙嘴角往上翹了下:“真就這樣?”
對上玉熙仿若洞悉一切的眼神,佑哥兒也沒藏著捏著了:“咳,沒辦法,誰讓娘你給我選了個木訥寡言的媳婦呢!所以,只能我主動了。”
玉熙眼皮一挑,似笑非笑地道:“哦,這么來都是我的錯了。”
佑哥兒忙賠不是。
云擎嗯了一聲道:“想討未來媳婦歡心是好事,但私底下做就好,別鬧得眾所皆知。”讓未來岳丈幫忙送東西,也就佑哥兒這混子做得出來。
佑哥兒笑嘻嘻地道:“好。”他現(xiàn)在想起黃守山聽到要他幫忙轉(zhuǎn)交東西給黃思菱時那一臉便秘的樣子,他就想笑。
看向啟浩,玉熙道:“阿浩,你是不是也該表現(xiàn)下呀?”
見啟浩沒吭聲,云擎道:“這媳婦可是要跟你過一輩子的,你得好好待人家。”
“佑哥兒送了東西給黃姑娘,你若是一表示都沒有,譚姑娘知道后心里肯定會很失落。”玉熙希望幾個孩子以后,都能夫妻恩恩愛愛和和樂樂的。
啟浩猶豫了下,頭道:“好!”
佑哥兒見狀笑著道:“大哥,你這態(tài)度可不妥。這媳婦可得好好疼,這樣她才會跟你一條心。若不然,夫妻也是同床異夢。”
云擎呵斥道:“你胡八道什么?”剛覺得這孩子懂事了,轉(zhuǎn)眼又不著調(diào)了。
佑哥兒覺得自己沒錯。可是他也知道跟云擎爭辯,他鐵定不落好。
玉熙看向啟浩,道:“阿浩,佑哥兒得對,這人啦,只有真心換真心。”再多的她也不,浩哥兒是聰明孩子,有些話到為止即可。
云擎嗯了一聲,道:“你娘這話得很對。你對人家冷冷淡淡的,人家不會一直熱臉貼冷屁股的。等冷了心,你再想挽回就遲了。”
玉熙好無語,都這么多年了話還這么糙,沒長進(jìn)。
啟浩頭道:“娘,我知道的。”
第二天一大早,啟浩就派人給譚傲霜送了兩書。這可不是一般的書,乃是孤,是啟浩的私藏。
譚傲霜接到禮物,歡喜不已。
ps:~~~~(>_<)~~~~,生了孩子不痛經(jīng)了,都是騙人的,今天給痛得死去活來。抱歉,這幾天恢復(fù)單更,等這茬過去再恢復(fù)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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