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凡領著三清和魂皓軒在竹林里兜兜轉轉,時而便嘆息一聲,不知究竟實在感嘆馬上就要失去被他視若珍寶的那幅畫,還是在感慨自己的可笑人生。
一刻鐘左右的時間,他們登上了山,這里是那山間澗的源頭,山之上的一淵深潭。
“畫藏在潭水里?”魂皓軒環(huán)顧四周后似乎覺得除了這深潭之外其他地方都不適合藏匿畫像了。
廖凡瞥了魂皓軒一眼,搖了搖頭,而后指著深潭旁的一塊巖石道:“畫藏在那石頭里!”
魂皓軒順著廖凡手指的方向望去,那是一塊造型詭異的巖石,上面還有一株新竹扎根于其中。魂皓軒擠了擠眉毛,轉而望向廖凡,像在問他你確定你不是開玩笑?
廖凡顯然看出了魂皓軒這眼神中的含義,于是搖了搖頭。
“你是怎么把畫藏進去的?”三清也道出了心中疑惑。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廖凡斷然拒絕了回答三清的這個問題。
魂皓軒也不再多做等待,直接拔劍在手,走向那塊巖石。而后手起劍落,古劍斬在巖石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音,∵↑∵↑∵↑∵↑,$□石上火花四濺。緊接著,便聽到“嘭”的一聲,巖石驟然間崩裂,碎裂的石塊掉落滿地。魂皓軒側身避過了散落的石塊
“哎,好好的一塊靈石就這么毀了,板橋先生還曾經畫過你呢,他知道你落得如此下場一定很難過!”看到那巖石被魂皓軒一劍斬碎,廖凡竟感嘆了起來。
“怪不得別人,這件事你自己到底下去跟板橋先生解釋吧!”聽到廖凡的感慨,三清沉聲了這么一句,然后大步流星的朝那巖石走了過去。
巖石被斬碎后,生長于其上的那株新竹的根系便也就暴露了出來,三根交錯中,一卷畫軸赫然就藏身于其中。
三清走上前,伸手想要取出那畫軸,卻不料那竹根竟像一只有力的大手一般死死的抓住了畫軸,三清嘗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把畫軸取出來。
“閃開!”魂皓軒冷冷的了一句,三清立刻明白了他要干嘛,于是便閃到了一邊,魂皓軒走上前,再次揮出一劍,劍身所過之處,竹根村村斷裂,畫軸便自己脫離了保護,滾落到地上。
“哎!”看到這一幕,廖凡又是一聲嘆息。
三清撿起地上的畫軸,吹去上面的沙土,然后輕輕將其抖開,整幅畫展現(xiàn)在他的眼前,畫上一人身著鎧甲,手持銀槍,何其英武!三清仿佛看到他的臉上掛著那么一抹笑意,陰沉詭異!他用雙手緊握著畫像兩端,使勁一扯,但卻如同在撕扯金鋼一般,畫像絲毫無損。
“應該是真的!”三清輕輕的了頭,長舒了一口氣。
魂皓軒見狀便也收劍回鞘。
再看那巖石之上的新竹,消失碎了巖石,失去了依靠,后又斷了根系,這會兒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枯黃竹葉飄落一地,最后便化作了一根干枯的竹枝,但卻依然立于巖石之上。
“我們下山,你回去看看廖志遠吧!他傷得不重,修養(yǎng)一段時間就無大礙了!明明是有感情的,何苦裝作一副鐵石心腸呢?”三清收好了畫軸后,走到了廖凡身旁,語重心長的到。
“哈哈,世間最為誤人是感情呀!”廖凡苦笑道。
“廢話!”魂皓軒路過,隨口了一句。而后便直接走上了下山的路。
三清看了廖凡一眼,又轉身向那巖石和已經枯萎的竹子做了個揖,然后才轉身離去。
山頭上,深潭邊,頃刻間便只剩下了廖凡一人,孤孤單單的站在那兒,迎著風瑟瑟發(fā)抖。他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皮肉開始萎縮,又走到深潭邊,望了望水面上自己的倒影。他的臉,開始慢慢蒼老。接著,他便發(fā)了瘋似的狂奔著,奔向了山間澗旁的竹屋。
當他踉踉蹌蹌的走進竹屋時,屋內有兩個人,一個是受傷的廖志遠,另一個背對著廖凡,正蹲著替廖志遠包扎傷口。
“你來了!”廖凡望著那背影輕聲道。
“嗯”那人沉聲回應到,然后站起身,回過頭走向了廖凡。林陽明,或者不是林陽明。
“畫他們拿走了?”林陽明牽起廖凡的手,看著上面的皺紋,柔聲道。
“嗯!”廖凡了頭,竟然顯得有些嬌羞。
“那就好!”林陽明了頭。
“臣妾有一事不明!”廖凡突然抬頭對著林陽明道。
“但無妨!”林陽明頭道。
“為何不直接將畫交與那二人,反而要演這么一出?”廖凡輕聲道。
“皇后覺得朕這是多此一舉?”林陽明微笑著道。
“臣妾不敢!”廖凡連忙低下了頭。
“哈哈,其實嘛,朕也覺得多此一舉,不過沒辦法呀,一是不想暴露身份,二是為了幫他們引出那個鬼醫(yī)!李三清任重而道遠,不想他在這時候又失去一個能幫助他的人!”林陽明撓了撓頭道。
“是呀,任重而道遠,臣妾希望他能成功但又怕他成功!”廖凡低頭細語,略微有些傷感。
“傻瓜,怕他成功了咱兩就要輪回轉世,下輩子不能跟我在一起了?”林陽明老婆了對方的心思。伸手撫摸他的腦袋。
“嗯!”
“放心吧,下輩子做牛做馬我都不會離開你!”林陽明拍著胸膛了這么一句,然后轉身回到了廖志遠面前。
“辛苦你了,廖凡!”
被稱呼為廖凡的廖志遠猛的一愣神,然后抬起頭,笑著道:“差兒就忘了我叫廖凡啊!哎,我有什么辛苦的,都是應該做的!再了要不是你,我當年能殺那么些鬼子嗎?”
“哈哈!”林陽明爽朗一笑,而后道:“當年不是你帶著畫離開了帝陵,我就無法重見天日,若不是你獻出了兩魂四魄,化作肉身,蕭氏恐怕早就魂飛魄散,而你,廖凡,為了守住一個假廖凡的身份,白白給自己當了半輩子的兒子!哈哈到底是我姓楊的欠你!”
“哈哈,姓楊的,不自稱朕了?皇帝不做了呀!”廖志遠也就是真正的廖凡打著哈哈道。
“什么狗屁皇帝,不做也罷!聽了那廝的胡話做了半輩子昏君,死了還被他忽悠的替他守了一千多年的畫,我受夠了!當真夠了,現(xiàn)在終于一身輕松了!”林陽明嘆息道。
“難得你能看穿啊!”終于恢復了身份的廖凡同樣嘆息了一聲。
“好了,不了,我走了,帶她去一個安靜的地方,等那一天!你呀,也安心走吧,在下邊等著我,如果來得及,我跟你好好喝兩杯!”林陽明拍了拍廖凡的肩膀,然后轉身拉著她的手離開了木屋,走上了山,跳進了深潭。
竹屋中,這個給自己當了幾十年兒子的男人,慢慢變老,然后輕輕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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