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戰(zhàn)船速度差不多,趕繒船甚至還不如紅單戰(zhàn)船的速度快。就算同安梭船比紅單船稍微快一點,但在風力的海灣內(nèi),也很有限。
清軍的戰(zhàn)船便怎么也接近不了討虜軍的戰(zhàn)船,而討虜軍的戰(zhàn)船,卻時不時可以擺好方位,利用精準的火炮優(yōu)勢,轟擊清軍。
于是,在這浮頭海灣內(nèi),便出現(xiàn)了一個有趣的情景,大批清軍戰(zhàn)船追逐著討虜軍戰(zhàn)船,雙方繞來繞去,卻怎么也接近不了。
而清軍的戰(zhàn)船,卻慢慢變少,時不時會被擊沉兩艘。
“軍門,我們不能再這樣被粵賊戲耍了。不如一字擺開,將整個海灣部占據(jù),拉般,逼賊軍與我們決戰(zhàn)!”韓嘉謨沖施得高喊道。
他也是想不出其他辦法了。艦用火炮太貴,福鍵不像廣東那么有錢,福鍵水師的戰(zhàn)船跟廣東水師相比,船上的火炮配置差得不是一點兩點。
其實不用韓嘉謨,行伍多年的施得高也看出了問題。但是他沒辦法,聽到韓嘉謨的建議,他倒是覺得可行,便下令照做。
討虜軍一見清軍像拉漁般,想將自己死死拖住,便不再逗圈子,直接沖向海灣出口,朝外海撤走。
施得高見此,一陣驚喜,雖然沒有殲粵賊水師,但也擊沉不少,自己再夸大一點,對比廣東水師的軍覆沒,自己功勞也算不了。
正當他心滿意足時,韓嘉謨卻猛然朝他驚恐地喊道:“軍門,不好,這是粵賊設置的陷阱,目的是將我們圍困在這海灣之中!
施得高聞言一驚,心中一陣莫名的慌亂。
這個浮頭海灣,就像個布袋,通往外海的口子只有3里不到的狹窄水道。不要原想伏擊包圍河口內(nèi)的粵賊水師,最后反而被粵賊包圍在海灣里。想想也不太可能,盡管海灣的出口很狹窄,但也有近3里寬。
不過,還是心為上。
他趕緊下令,追擊粵賊水師,先出了這個海灣再。
韓嘉謨卻指著海灣口的西岸邊,一座山頭上驚恐地叫道:“粵賊!粵賊在那設有伏兵!”
施得高和眾將領大吃一驚,但遠望過去,只見海灣出口的一座凸出來的山上,人影閃爍,還真是有人埋伏在那。
怎么可能?難道粵賊提前就知道自己會到這里來伏擊他們,所以早早等在這里,提前反過來埋伏自己?施得高覺得不可思議。
他急忙下令部水師,迅速撤出海灣。
未料,福鍵水師近三百艘戰(zhàn)船,剛來到出口,便猛然發(fā)現(xiàn),海灣出口外的山后面,居然,粵賊的水師部躲藏在那里,一見到他們出來,便猛烈地開炮轟擊起來。
同時,還派出五艘西洋軍艦和幾艘型紅單戰(zhàn)船,沖在前面,將出口封鎖,作出一副要與沖過來的戰(zhàn)船相撞的架勢。
施得高不得已,只能率領眾戰(zhàn)船往前沖去。
他的想法很簡單也很實用,若是粵賊水師讓開一條通路,便順勢沖出去,若是粵賊將己方水師堵住,不得,要好好與之來個接舷近戰(zhàn),福鍵水師近戰(zhàn),連廣東水師都遠不是對手。
只見沖過的幾艘同安梭船立刻便被百余艘討虜軍戰(zhàn)船發(fā)射的炮彈擊中,傾覆的傾覆,散架的散架,一下這幾艘便開始下沉,船上的清軍連忙跳水,想讓后面的官軍船只搭救。
只是,現(xiàn)在這個時候,清軍水師的總兵們哪里還有心思理睬他們?
施得高和韓嘉謨帶著福鍵水師提標的六十余艘戰(zhàn)船和南澳鎮(zhèn)水師剩余的四十余艘戰(zhàn)船,會同金門鎮(zhèn)總兵陳鼎鰲、臺灣鎮(zhèn)總兵恒裕各率領近百余艘戰(zhàn)船,密密麻麻地一齊想沖出浮頭海灣口子。
看來,清軍是豁出去了,想冒著炮火也要加快沖出去。
正在這時,海灣出口的一座凸出來的山上,發(fā)生巨大的炮擊轟隆聲,數(shù)十發(fā)炮彈精準無比,從山上射向海灣口子的正中央,落在密集的戰(zhàn)船中間。
頓時,火花四射,炮彈剛一落在趕繒船或是同安梭船上,便是一陣巨大的爆炸,木屑紛飛,船板被炸得四分五裂,連通船上的清軍也死傷無數(shù)。
“壞了,是洋人的榴彈!”韓嘉謨不愧是南澳鎮(zhèn)總兵,見多識廣的他立馬認了出來。同時,他下定決心,等逃了出去,要將粵賊有洋人軍艦和洋人火炮炮彈的事情,上奏朝廷。
而緊跟著,討虜軍的二百余艘戰(zhàn)船也再次爆發(fā)出怒吼,猛烈地傾瀉著炮彈。
海灣出口上空,簡直是一波炮雨。只兩**夫,福鍵水師的各類趕繒船和同安梭船,便損失了八十余艘。
而在中間位置的施得高和韓嘉謨兩人所在的一艘大型趕繒船上,也是被炸的船帆桅桿斷裂,兩人幸好躲在船艙內(nèi),被親衛(wèi)團團護住,并未受傷,但兩人的親衛(wèi),卻死傷數(shù)十人。
不過,也就是兩輪炮擊后,眼看著清軍水師的戰(zhàn)船便要纏上討虜軍水師,羅大綱下令避開,不與清軍進行近戰(zhàn),而是以己之長,便是火炮,對付敵人。
于是,清軍水師得以闖出一條通路。但后面跟隨的清軍船只卻馬上迎來了第三輪火炮覆蓋。
梁培友甚至也親自動手協(xié)助炮手點火開炮,反正指揮的事情,有參謀部和羅大綱在。他見炮手熟練而麻利地填裝量好的火藥,按照測量員的標準,調(diào)整火炮仰高角度,一切就緒,便猛地點燃引火。
砰地一聲,火炮炸響,炮彈在火藥的作用下沖了出去。炮彈產(chǎn)生巨大的后座力,盡管被滑動的木架和拉緊的粗麻繩緩沖了下來,但還是帶著整個大型紅單戰(zhàn)船都是一陣顛簸晃動。緊接著,旁邊的火炮也接連開火,弄得戰(zhàn)船接連晃動不已。
經(jīng)過兩次海戰(zhàn),梁培友明顯感覺到,自己這幫原只會拿棍棒刀叉砍殺的西江天地會兄弟,竟然不但會開火炮,而且還特別熟練和精準。那開炮的姿勢,那專注的神情,讓自己誤以為是那根就是一名苦練多年的炮手,哪會想到,這幾個月前,還是從沒接觸大炮的船木排上的江湖會眾?
看來,這幾名洋人的指導,還蠻管用的!
想到這里,梁培友往船艙外看去,只見清軍又被擊中二十余艘戰(zhàn)船,其中六七艘直接開始下沉,剩余的不是漏水,就是失去桅帆,無法動彈。梁培友咧開嘴歡笑了起來,高聲喊道:“弟兄們,給老子狠狠地打!快,別發(fā)愣跟著看了,趕緊裝藥繼續(xù)開炮!”
士氣如虹的討虜軍眾人大喊一聲,抓緊繼續(xù)填裝火藥。
而西岸上山的野戰(zhàn)炮,卻繼續(xù)怒吼著發(fā)威。
原來,剛趕到漳浦縣城的羅大綱,恰好碰到進軍神速,正在攻打漳浦的林鳳祥等甲一師將士,于是水陸兩軍一起合力,很快占領了漳浦縣城。
在接到留守海灣的兩個團送來有清軍來襲的消息后,羅大綱在參謀部的建議下,立即率艦隊返回,同時,讓林鳳祥派出炮兵團支援,準備給進入海灣內(nèi)的滿清水師來個關門打狗。
由于時間緊迫,林鳳祥派出甲一師中的一個半炮兵團,運上兩個炮兵團中的型火炮和從英軍繳獲來的野戰(zhàn)炮,搭乘水師的船只,迅速趕到離河口3里的地方,下了船,經(jīng)過一番艱苦的拖拉大炮,終于將二十門野戰(zhàn)炮和三十余門普通炮,架設到了凸出入海口的山上。
此時,便有了這樣的居高臨下,猛擊清軍戰(zhàn)船的事情。
尤其是洋人的野戰(zhàn)炮,雖然打得不很遠,也不是特別精準,但此刻在用在這里,卻是恰恰最合適不過了!這種野戰(zhàn)炮,只要仰角5度,射出的恰好是二里半地的目標距離,正好,入?诘闹醒氲貛,便是這個距離,恰恰是清軍水師船只最密集的部位。
而且,雖然只有二十門,但這種野戰(zhàn)炮操作發(fā)射非常簡單方便,射速很快,再加上炮兵團用的炮彈也是仿制的威力巨大的榴彈,這樣一來,這二十門野戰(zhàn)炮,實際上相當于四五十門同樣的普通火炮的火力了。
剛沖出海灣出口的清軍水師,被幾艘型紅單戰(zhàn)船一阻攔,稍微延緩滯留了一下,便被火炮覆蓋。
等到經(jīng)過三四輪火炮,沖出海灣的清軍水師,只剩下了一百五十余艘戰(zhàn)船。原三百余艘戰(zhàn)船,來在河口作戰(zhàn)時候就損失了近十艘,后來在炸藥船沖出河口,又被炸毀十幾艘戰(zhàn)船,再加上混戰(zhàn)一陣和剛才的火炮襲擊,又損毀數(shù)十艘,戰(zhàn)船受損后無法快速逃離的也有三十余艘,就這樣,竟然損失了一半。
爾后,對于沖出外海的清軍水師,虎門號等幾艘西洋軍艦又發(fā)揮速度優(yōu)勢進行追擊,并且一邊追擊一邊在后是不是開了幾炮,不時擊壞敵軍戰(zhàn)船。
而這個時候,無論是提督施得高還是總兵韓嘉謨,都不再敢和討虜軍對戰(zhàn)了,只想快點逃離這片噩夢之地,早點逃回金門島,利用島上水師的炮臺抵擋。
雖然船體但速度快的同安梭船,總算是發(fā)揮了作用,均沖到了前面,而速度慢的趕繒船卻漸漸被討虜軍戰(zhàn)船追上。
最后,在逃出浮頭海灣快三十里的地方,福鍵水師的三十余艘大型趕繒船,被討虜軍戰(zhàn)船給堵上。而坐在一艘大型趕繒船上的提督施得高和總兵韓嘉謨,卻趕忙登上一艘型同安梭船,跑掉了。當然,他們沒想過要回頭救援這些倒霉的趕繒船。
于是,留下的這些被官軍拋棄的趕繒船,無奈之下,在一名清軍參將和幾名千總的帶領,豎起白旗,投降了。(未完待續(xù)。)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