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客家土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馮云山一抬頭,天都黑了下來。
劉勝邦還沒出現,不由覺得奇怪。以往,為了防止有人對自己不利,劉勝邦幾乎形影不離地呆在自己身邊,貼身保護著,今天怎么會一直不見?
不會發生什么事情了吧?正納悶間,一大幫人手持紅燭,進了由原來衙署大堂改成的會客堂,為首者,正是劉勝邦!
只見他領著羅大綱、陸順德、李文茂、左宗棠、伍崇曜、白暉懷、陳天仕、黃鼎鳳、陳玉成、譚紹光、范汝增等一干人,還有上次的幾個廣西老兄弟代表李春發、傅大江幾人,一共二十余人,個個紅光滿面。
李春發、傅大江等人甚至抬著二大壇米酒進來。
馮云山不由一愣,今天這些人是怎么了?
“大綱兄弟,呀,還有春發兄弟幾個也來了,可你們這是干什么啊?”
“圣王!大喜的日子,我們幾個老兄弟能不來嗎?今天你不是圣王了,而是領我們入教的領路人,是我們的教中兄弟!”李春發搶著上前,半開玩笑地道。
一直以來,他們這些比金田村還要老資歷的紫荊山里的老兄弟,對馮云山感情最深。隨著太平軍攻占永安州城,天王、東王等各位王爺,都納了不少王娘,甚至連翼王都收了一房王娘,可唯獨南王一直沒有迎娶王娘。
前陣子,圣王的世子突然出現,李春發等老兄弟很是為圣王高興一番,就想前來祝賀,但又因為圣王不比以前在紫荊山的時候,現在事務繁多,加上得知圣王在花縣老家的原配王娘不幸遇難,便忍住沒來慶祝。但卻一直為圣王的個人事情牽掛著。
如今,圣王身邊的御林侍衛勝邦兄弟,有圣王親自認定的新王娘,特意讓翼王從武昌護送到了廣州,這可是天大的喜事!
弟兄們擔心許久的圣王個人大事,終于有了解決。加上新近的占兩廣之境,又平息一場叛亂,喜事多多,必須要慶祝一番才行!
可能圣王怕影響不好,不想聲張,這才讓身邊的勝邦兄弟前來邀約。而且,聽勝邦兄弟,王娘漂亮得跟天上的仙女一樣。
前面的劉勝邦也沒想到會這樣!
自從得知圣王在老家的原配不幸故去之后,他也是一直操心著圣王的個人大事。因此,從護送的翼王親兵那里聽是圣王親自指定的圣王娘,一安頓好,便喜沖沖地跑去告訴羅大綱和白暉懷等老兄弟。
沒想到,一得知這件消息,羅大綱和白暉懷等竟然拉住自己,當下便四處叫上了眾位老兄弟們,而且還風風火火地,直接便來到圣王府,要鬧洞房,大肆慶祝一番。
馮云山哪會想到還有這么一出緣由?他只是以為新占兩廣,評定叛亂,是應該慶祝一番。而且,眾位老兄弟挺長時間沒一起聚了,想想自己早就修改了圣教教規,除了軍中,也不禁酒了。
當下,便也豪氣大生,吼道:“那好!眾兄弟,今晚不醉不休!云山陪你們喝個痛快。”
見圣王連稱呼都變了,自稱云山,白暉懷、李春發等老兄弟,仿佛又回到紫荊山和金田村的時光,均是會心一笑,知道圣王還是原來的馮云山,念著舊情,氣氛一下更加熱烈起來。
白暉懷叫道:“圣王雙喜臨門,實在是我等一干屬下之福!我去吩咐侍女們上菜。”
羅大綱也是上前,對馮云山笑道:“恭喜圣王!”
馮云山不以為意,點點頭:“同喜同喜!”
很快,便在寬大的會客堂上,擺好酒菜,當下一幫人便一齊舉杯敬馮云山。
馮云山酒量卻是不行,了幾句貼心的話后,被眾人一人一杯地敬酒,未到十余杯,便已經是搖搖晃晃,卻是已經喝多了。
他在迷糊中,隱隱約約聽見眾人在恭喜自己娶了個漂亮的王妃。緊接著,似乎被眾人鬧哄哄地扶到了一個房間里,卻是臨時張貼著大紅喜字,似乎,真的是有人娶新娘的樣子。
太平軍中收納一個王娘就簡單之極,原就沒有什么儀式。
馮云山實在熬不住,強自忍著才沒有吐出來,但酒氣一陣陣往頭上涌,暈乎乎地,他只以為是在做夢!
但這夢中,怎么如此真實?
迷迷糊糊中,真有一名頭頂紅布巾的女子,坐在廂房里間,馮云山只覺自己被人推進了里間,又聽見好像是羅大綱和劉勝邦聲地交代了了句,便離開了。
馮云山只覺自己憋的慌,渾身燥熱,緊接著,腹部一股熱流向上翻涌。經驗豐富的他知道,這是自己夢遺的前兆。
此刻,他知道自己是在夢中,卻努力地讓自己睜開了眼睛,果然,有個誘發因素出現了:
床前竟然真的坐著一位女子,淡淡的少女體香陣陣飄來。
于是,在這春夢里,他伸手一拉,那女子便倒在床上,還發出嗯嚀的聲音。這個夢可真是真實啊!馮云山都有些佩服起自己的想象力!
掀開女子頭頂的紅布,一張櫻桃嘴,臉上似乎是哭過,還留下兩道淚痕,但配上精致的臉蛋,卻是一副楚楚可憐,缺人憐惜的神態,不由讓馮云山一陣激動,便是撲了上去,一把摟住,親了起來。
接下來,這夢境還是無比的真實,真實到讓馮云山都不敢停下,怕這美夢一下便消失不見了。
………(此處省略十萬八千字)……
終于,馮云山感覺一股爽到極點的歡樂向他包圍,于是,一傾如注,他沉沉睡去。
……
第二天早上,馮云山被一陣微微的哭泣聲吵醒,睜開眼睛一看,下了一跳!
自己怎么會睡在一張陌生的床上!再轉向發出嚶嚶哭泣聲的地方,只見一名女子梨花帶雨地在那泣啜著。
這是怎么回事?馮云山只記得昨晚喝多了,自己直接斷片,只記得,好像做了個春夢。
想到這里,馮云山嚇了一跳,他連忙手一伸,摸往自己的胯部,立馬便發現了不對勁了!
自己那里竟然什么都沒穿,而且還沒有濕!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竟然是渾身****的!
看見床尾邊,自己的貼身衣服,整整齊齊地疊在那里,馮云山連忙穿上衣服。掀開被子想下床,卻看見床墊上壓著一面方巾,被他不心卷起一角,露出下面一片鮮紅。
馮云山再笨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心頭一震,連忙下了床。
那名女子聽見動靜,停止了哭泣,轉過頭來,只把馮云山看得,他何曾見過如此國色天香的美女?
身著薄薄的羅裙,雪白嬌酥的玉肩還露出半截,膚如凝脂細又膩,脖頸粉白如蝤蠐。臉蛋更是朝霞映雪,白里透出女兒便成女人的那股嬌紅。
一時間,馮云山竟然看呆了!
“圣王,您起來啦?”那女子竟然跟馮云山打招呼,但卻不知道什么,只好干巴巴地問候。
馮云山見她走過來,雙腿卻極不自然,自然知道是自己昨晚醉酒,過于猛烈的原因,不由心生愧疚,上前扶住道:“嗯,起來了!”
兩人一問一答,竟然好似多年的一對老夫妻一般。
觸摸著柔軟豐凝的肌膚,馮云山頓覺心跳加快,讓人又隱隱有某種反應。他不由暗罵自己騷包。
不過,他馬上又找到一個借口,不穿前近3年的忍耐,就是穿后這快一年來,自己這么久沒碰過女人,這第一次嘗鮮,塵封已久的功能突然開啟,自然會忍不住活躍起來。
程嶺南卻也是一陣害羞。第一次被一名男人扶著,感受著強勁有力的手臂,她覺得自己臉頰也開始發癢,有些熱度起來。
一時間,氣氛有些曖昧起來。但盡管兩人昨夜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實際上卻才剛剛認識而已,所以,略顯得有些尷尬。
正好看見桌上的一張白紙,程嶺南連忙轉移兩人的注意力,將紙拿了起來,卻是一聲驚呼。
馮云山也順著看去,卻是一愣。
竟然是一份“合揮”!對于這個,馮云山再熟悉不過了。當初,還未開始金田起義時,他便提出了以后建立天國的各種制度,其中里面就有“合揮”。
“合”乃結合,“揮”系憑證。也就是后世的結婚證!
果然,正面的中間寫著“合揮”二字,兩邊分別寫著馮云山和程嶺南的名字、年齡和籍貫,在馮云山名字旁邊,還標注著圣王字樣,而程嶺南邊上,卻空著沒填,想必是填寫的人,也不知道程嶺南究竟是作何安排。
“你是程嶺南?”看見憑證上的名字,馮云山驚叫一聲。他沒想到,這應該是在武昌的程嶺南,怎么會突然跑到廣州來,自己還糊里糊涂地就和她……
難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馮云山問道。
程嶺南的性格有些逆來順受,既然已經被這長毛賊頭占有了身子,昨晚雖沒拜堂,但也算成了親,以后便只能跟隨他一輩子了。
“圣王,女子叫程嶺南,家父是湖廣總督程矞采。前日因被長毛賊,不是,太平軍攻破武昌城,女子流落街頭,遇到翼王,被其看破身份,接著便被送到了廣州來。然后…就這樣了!”程嶺南可憐巴巴地解釋道,她不知道這圣王脾氣是好是壞,只能企盼馮云山能對她好一點。
“原來是這樣!”馮云山明白了。咳,這叫什么事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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