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占了長沙城,卻沒能抓住曾國藩,甚至連他手下的幾名大將和家眷都沒能俘虜到,馮云山甚覺可惜。最可惜的還是沒能夠一舉殲滅湘勇。
左宗棠報來的消息是城外消滅湘勇五六百人,破長沙城后,擊斃了湘勇三四百人,擊傷和俘虜湘勇八百多名,還有一兩百湘勇因城中混亂,逃入百姓家中。這樣算下來,整個長沙一戰,也讓曾國藩損失湘勇二千余名。
也算重創了曾剃頭了!馮云山暗道。他就沒打算能一下將曾國藩的湘勇部消滅。
歷史上這位“屢敗屢戰”的湘軍統帥,也是有著打不死的強般頑強。
不過,這回將他的老巢湘鄉和長沙給端掉,想必他再難像歷史上那樣發展起來了。剩下的岳州,就留給他發展點水師,與已經開始西征的太平軍去拼吧。
馮云山想想,讓人回船上取來紙筆,由伍崇曜執筆,就地回信,命令陳玉成率領甲三師和彭玉麟水師配合,攻占益陽、湘陰、沅江等縣,構筑炮臺,防止湘勇水師來襲。而后,讓彭玉麟在益陽湘陰沅江一帶編練水師,等實力強大后再擇機進入洞庭湖。
梁立泰率甲四師在長沙府一帶就地駐防。
調左宗棠和蘇三娘回廣州,蘇三娘的甲七師師長一職暫由彭玉麟兼任。
馮云山將左宗棠調回,還是擔心左宗棠在湘陰和長沙老家地盤坐大,就算左宗棠沒有這方面的心思,他也要嚴加防范,黃袍加身的事情馮云山可沒少聽。
至于蘇三娘,純粹是因為她是自己的女人了,還將清白之身交給自己,就算她耍了些手段,馮云山也不是很介意,還是要給她一個交代。作為圣王的女人,不適合再拋頭露面的,去戰場上和清妖們去拼殺了,早些調回來,再,馮云山也有些想她了。
處理完長沙之事,已快響午,韶州知府秦信會和甲十八旅旅長羅飛德一道恭請馮云山前去府衙赴宴。
馮云山不想講究排場,便要求直接在船上用餐,飯后徑直換船沿武江北上。
韶州知府秦信會和羅飛德兩人因為早接到通知,圣王要前往韶州府城北的曲仁煤礦,于是便連忙作陪領路,帶著幾名常隨親衛一同上了船,來到韶州府城西北側武江邊的一處名叫犁市的圩鎮,在那下了船。
剛下船,馮云山便看見碼頭外一片空地上,一大片黑乎乎的堆積如山。韶州知府秦信會忙上前介紹道:“圣王請看,這些便是從曲仁煤礦開采出來的煤炭,堆積成山。”
馮云山再一細看,果然是煤炭。堆放有一段時間了,將整個碼頭一片空地都染成黑色。不過,在眾人看來堆積如山的煤炭,在他看來,也就是個幾十噸而已。
前面早有秦信會通知的煤礦礦場人員和府衙的警務局、工務局等一干差人,前來領路。馮云山看見整個犁市鎮子上的街巷路面都是黑溜溜的一片,便道:“秦知府,犁市鎮鎮長可在?”
秦信會連忙喚過一名瘦削的掌柜模樣中年人,道是犁市鎮長丁黑山。
“丁鎮長,帶王到你們鎮公所去看看。”馮云山饒有興趣地命令道。
丁黑山連連點頭,領著馮云山等人往前走了半里地,穿過已經散集的圩集,來到一座有七八間房間的土磚搭建成的茅草屋旁。
“圣王,這便是鎮公所。”丁黑山眼睛很,恭謹地陪著笑,便幾乎看不見眼睛了,他一邊帶著眾人進了大門,一邊介紹道:“這個鎮公所,是今年年初圣王王府成立時,曲江縣里的劉縣長要求鎮自行修建的。鎮公所內有賬房、典庫、稅師、警師、醫師、教師各名,一正一副,其中警師、醫師、教師沒在這個鎮公所,分別在警務所、醫務所和農民教習所。”
馮云山點點頭,他特意來看看鄉鎮,就是想了解下這些基層鄉鎮的一些機構搭建情況。
鎮公所沒什么好看的,他最關心的還是農民教習所,不過,也由得丁黑山領著,先到位于圩集旁的警務所看看。
警務所緊靠圩集,馮云山目測,只有一間不到8平方的茅屋,里面的兩名警師見到丁黑山,連忙過來打招呼。當得知是圣王前來看望他們,忙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大呼“圣王萬歲”,惹得圩集幾家店鋪的生意人也跟著要擠過來,搞得劉勝邦高度緊張,忙命一幫親衛攔住眾人,護衛著馮云山。
馮云山倒是在警務所內詢問著激動不已的警師,得知他們也是年初組建,平時主要負責圩集和整個犁市鎮的民事糾紛、治安管理,還有新兵招募和平時的消息傳遞。
警師姓趙,去年羅大綱領兵攻打韶州府的時候參加的圣軍,后來在攻打英德時受傷,由圣兵成為牌尾,等今年初,各地組建地方政府,便回到家鄉擔任鎮里的警師,又請了自家念過些書的侄子擔任副警師,兩人一道管理著鎮的治安和訴訟,每月有一兩二錢的銀子,生活過得倒也不錯。
不但如此,警務所還要負責鎮往來信件的取送、縣里公文的領取。因此,在馮云山笑著問警務所存在什么困難,有什么問題要反映時,趙姓警師不顧秦信會的使眼色,直接道:“圣王,人當初也是您的圣兵,跟您反映一件事情。目前整個犁市鎮有人口五千余人,但整個警務所只有兩名警師,日間遇到要送個信件或者上縣里取個文件,便無人了,夜間警務所更是無人值守,人手很是緊張。”
馮云山一聽,也是,后世每個鎮里的派絀所都有十來二十號人,還要搞什么協警輔警,等等,協警輔警,嗯,這是個好主意,既不用多付工資,又可以幫忙管管事。
“確實,警務所的兄弟們辛苦了。依王看,可以搞個試點,秦知府,丁鎮長,你們可先在犁市鎮和其他幾個鄉鎮做個試點,每個警務所再從鄉里招募二三名協理警師,補足人手。而這協理警師,乃是吸收熱心人士,只支取半薪便可。”馮云山回答道。
秦信會和丁黑山連忙點頭。
馮云山沒見到鎮長丁黑山口中的曲江縣劉縣長,心里微微覺得納悶,自己來到曲江縣竟然都沒來參見,不過頭腦一轉,猜想道,肯定是有人故意將他晾在一邊甚至沒通知他。
那此人必定便是這個知府秦信會了。不過,這下面人的爭斗,自己也不想插手太多,有官場的地方便有江湖,有江湖便有爭斗,沒什么好過問的,只要不亂出格,造成壞影響便成。
當下馮云山便由著丁黑山領著,繼續來到山旁的一排青磚瓦房前。房子修得挺高大,外型竟然有幾分形似教堂,丁黑山告訴馮云山,這排青磚房分為兩部分,一邊是醫務所,一邊是農民教習所。
醫務所的郎中每逢圩日都在這里坐診,收費比鎮上的藥堂低。
馮云山饒有興趣地走向農民教習所。剛到房前,丁黑山一推門,便聽到里面傳來一陣讀書聲:“竇燕山,有義方。教五子,名俱揚。養不教……”
卻是一群童子跟著一個須發皆白的先生在朗誦著《三字經》,見人推門進來,都停住了,看向丁黑山等人。
馮云山透過門,看見一座堂屋內坐有七八十名兒童,從五六歲至十來歲不等,只有六七名女童,其余都是男童。
那須發皆白的先生看見丁黑山,道:“丁里正,我不是過,沒事不要來打擾我嗎!你倒好,不但自己前來,還帶著這么多人!”
丁黑山一板臉道:“李夫子,了多少次了,叫我丁鎮長!如今不興滿清那一套,我們是圣國的領地。”著,又將身后的知府秦信會讓了出來,道:“李夫子,這是我們韶州知府秦大人,特意前來教習所巡視,還不快來見過。”
秦信會連忙擺擺手,剛想什么,卻見那李老先生眼皮一翻,冷哼一聲道:“這里是教習所,歸老夫管轄。丁里正,哦,丁鎮長,老夫已經過多次,不要讓閑雜人等隨意進出,打擾孩童讀書認字。”
完,竟不管不顧,走過來將丁黑山一推,再反手一關,便將門重新栓上。不久,房內竟又響起兒童的朗誦聲:“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
丁黑山和秦信會面面相覷,丁黑山望著馮云山,討好般地諛笑道:“這老頭,脾氣倔,不過教童子識字念書是一把好手。圣王和知府大人莫怪!”
馮云山見這丁黑山被冷落得下不來臺,竟然還幫著那教書先生話,不由對丁黑山心生好感,而那教書先生,卻也是不問人情世故,一心教書,也甚是滿意。
不過,想到剛才看見的童子中只有幾名女童,便問道:“丁鎮長,為何教習所中只有區區幾名女童?難道府衙和縣里的教務局沒有過,男童女童平等對待,都要免費收取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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