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惠民來古星,原是不打算與工委的同志見面的。他是受湘鄂豫邊區(qū)黨委命令,來古星成立古星市委的。而且,他也是組織上任命的古星市高官。翁惠民只是他的化名,他真正的名字是闞宏憲。
闞宏憲的手續(xù)辦得很順利,到碼頭后,有人來接他。叫了輛黃包車,直接到了東興路7號。雖然家里被翻得亂七八糟,但至少恢復(fù)了自由。
“羅斌,趕緊收拾收拾,不定等會有客人來。”闞宏憲皺了皺眉頭,一邊扶起倒在地上的椅子,。
他從六水洲出來,辦手續(xù)的都是陌生人。而且,還送他到門口。雖然他知道,可能是地下黨的同志。但在不知道對方身份前,還是要保持足夠的警惕。
“叔,我們要不要換地方?”羅斌問,他二十多歲,是闞宏憲的政治交通員,受組織之命,協(xié)助闞宏憲工作。對外,他以闞宏憲的妻侄相稱。
“我們現(xiàn)在也沒錢換房子了,這次能出來,不知道欠了多少人情呢。”闞宏憲苦笑著。
將椅子扶正后,搬到燈泡下,人站在椅子上,看燈罩上面是否異常。他在六水洲沒有受刑,也沒有受到特別的刁難,雖然與他們沉著冷靜的表現(xiàn)有關(guān)。但是,也有可能是敵人故意放他們出來。
跟自己話的朱慕云,聽還是政保局的經(jīng)濟處和二處處長,但話里話外都只要錢。似乎只要給了錢,馬上就能脫身。
但朱慕云開口就是兩百大洋,自己哪拿得出呢?就算向別人借,也是借不到的。縱然借到了,勢必讓人更加懷疑。
羅斌原還想話,可看到闞宏憲的舉動,馬上什么話都不敢了。在淪陷區(qū)從事地下工作,一絲一毫都不敢馬虎。
闞宏憲其實多心了,情報處對他,還沒有用到竊聽器的地步。當然,如果知道了他的身份,是新上任的古星市高官的話,沒準每個房間都會布滿竊聽器。但此時,只在他房子的對面,設(shè)立了一個觀察哨,拉了條電話線,讓情報處一科副容易容厚華負責。
容厚華是原警察局特務(wù)處情報科的人,也算是孫明華的老部下。此次情報處損失慘重,原來的副科長也死了,孫明華將他提了上來。容厚華擅長跟蹤,孫明華給他的任務(wù),負責盯“翁惠民”三天,如果三天之內(nèi)沒有異常的話,此事就作罷。
闞宏憲和羅斌回到家后,容厚華馬上向?qū)O明華匯報:“處座,翁惠民和羅斌已經(jīng)回來了。”
“很好,你不但要盯著他們,還要知道有什么人來訪。”孫明華叮囑著。
“那還得配部相機。”容厚華的,如果都是熟面孔,他自然能記得住。可如果來的是生面孔,想要記住就難了。
“沒問題,我寫個條子,你去總務(wù)處領(lǐng)一臺就是。”孫明華,只要是為了工作,配臺相機是可以的。
孫明華之所以會盯著闞宏憲,純粹就是死馬當活馬醫(yī)。他判斷,像東興路7號這樣的情況,只能智取。在7號沒有搜到有用的東西,如果再用刑,未必會有好的效果。他需要出奇制勝,如果成了皆大歡喜,就算沒成,也只是浪費幾天時間。
朱慕云送來的二十塊大洋,孫明華欣然受之。他正擔心,要怎么樣才能把人放出去而不會被懷疑。這件事由朱慕云來操作,實在再好不過。
闞宏憲原很擔憂,自己就這么出來,是不是敵人有陰謀?他也擔心,同志們可不能貿(mào)然登門拜訪。幸好,他們將房子收拾好后,也沒有人上門。
朱慕云把任務(wù)完成后,下午正常下班。古昌縣侏儒嶺的六師陣地圖,以及營救“翁惠民”的任務(wù),都很順利。朱慕云的心情很不錯,唯一讓他擔憂的是,黃安縣的事情。國民黨的部隊,公然殺害**的干部,這是明目張膽的破壞抗日統(tǒng)一聯(lián)合戰(zhàn)線。
黃安縣的事情,鄧湘濤未必會清楚。但是,從他的態(tài)度,可以推測出省保安處的態(tài)度。另外,他也想聽鄧湘濤分析一下第五師的反應(yīng)。
“區(qū)座,黃安縣的事情,你應(yīng)該聽了吧?”朱慕云問。
“知道了,政保局有什么反應(yīng)?”鄧湘濤問。
“他們巴不得我們大打出手呢。”朱慕云笑著,這種事情,日人自然樂意見到。不管是牛斗死馬,還是馬斗死牛,他們都能漁翁得利。
“**比日人更加難以對付,日人早晚都會被趕出去,**就不一定了。他們是真正的毒瘤,現(xiàn)在發(fā)展得又這么快,再不抑制,很快就要成為真正的心腹大患了。”鄧湘濤緩緩的。
**領(lǐng)導(dǎo)的軍隊,戰(zhàn)斗力來強大。就算是皖南事件后,新四軍受到了毀滅性打擊。可現(xiàn)在才過了多長時間?新四軍新的軍部以及指揮機構(gòu),一夜之間就冒了出來。而第五師的人數(shù),比兩年前,更是增加了數(shù)倍。
所有的這一切,都明一個問題,**是真正的洪水猛獸。一旦給他們喘息的機會,能迅速增長壯大。**與窮人打成一片,得到他們的支持后,發(fā)展的速度實在可怕。
哪怕日人已經(jīng)占領(lǐng)了大片河山,但黨國真正的對手,永遠都是**。這一點,從**誕生的那一天,就已經(jīng)注定了。
“現(xiàn)在有日人在,如果不借他們的手,是不是太可惜了?”朱慕云嘆息著。
“日人的手,豈是那么好借的?此次新四軍要進攻古陽的消息,你們應(yīng)該知道了吧?”鄧湘濤問,他也想借日軍之手,將新四軍第五師除掉。可是,新四軍狡猾得很,屬于只占便宜不吃虧的主。
“我們在黃安殺了他們的人,新四軍還會按時進攻古陽么?”朱慕云問,這個情報,必定是池凌波傳給鄧湘濤的。
“**有一個優(yōu)點,不管我們怎么對他們,最終都會把民族大義放在首位。這一點,我倒有些佩服他們。”鄧湘濤,哪怕保安處在黃安殺的人再多,新四軍既定計劃都不會改變的。
“這樣來,**豈不是很傻。”朱慕云道。
“我們不能認為他們傻,如果**真的傻,這么多年還沒有被消滅,隊伍反而來壯大,我們豈不是更傻?”鄧湘濤,所有**傻的人,才是真正的傻。
“區(qū)座,最近機場那邊的軍火,一天幾十車,從來沒有斷過。”朱慕云突然,第二次長沙戰(zhàn)役已經(jīng)打響,而國共在敵后的軍隊,不是聯(lián)合起來抗戰(zhàn),國民黨的軍隊在背后捅刀子。這種事情,如果傳出去的話,真的會令人心寒。
“沈云浩已經(jīng)提出了新的行動方案,要對機場再次爆炸。此次,規(guī)模會更大。”鄧湘濤,趁著正義會修建“五祖廟”的時機,行動處的很多人員都以勞工的名義,混了進去。
五祖廟就在機場附近,到時候再潛入機場,就顯得很簡單。軍統(tǒng)早就有了機場的平面圖,就算機場增加了一個中隊,也有辦法混進去的。
“需要我做什么?”朱慕云問。
“你的任務(wù),隨時注意政保局的動態(tài)。如果他們掌握了這方面的情報,要第一時間匯報。”鄧湘濤。
“好。”朱慕云點了點頭,正如鄧湘濤所,就算國民黨的部隊,正在屠殺新四軍的干部,但只要是對抗戰(zhàn)有利的事情,他還是要做的。
這就是**的大義,這就是**的胸懷。只有這樣的政黨,才有可能帶領(lǐng)無產(chǎn)階級取得革命的最終勝利。也只有這樣的政黨,才會真正為人民謀福利。朱慕云永遠堅信,自己的選擇是無比正確的。
國民黨的行為,看似占了便宜,可是**早就不是以前那種逆來順受、手無寸鐵的時候了。國民黨的部隊敢殺新四軍的干部,新四軍就敢于自衛(wèi)還擊,將他們打痛、打怕,打得再也不敢觸犯底線。
1941年9月1日,第5師第13、第14旅進行自衛(wèi)還擊。第13旅主攻江朝二,第14旅主攻兩道橋。經(jīng)5天戰(zhàn)斗,殲保安處第1旅一個團及黃安縣自衛(wèi)隊。其中,俘營長以下1余人,繳獲輕重機槍1余挺、步槍9余支。
這樣的戰(zhàn)果,傳到古星后,無論是日軍還是鄧湘濤,都驚呆了。新四軍的戰(zhàn)斗力,已經(jīng)大勝于前。如果,之前新四軍要進攻古陽的情報,還沒有引起日軍足夠重視的話,那現(xiàn)在,他們就要重新評估了。
古陽有整個華中最大的兵工廠,雖然國民黨在撤退的時候,拆走了很多機器設(shè)備。但是,日軍接手后,很快又開始重新生產(chǎn)。現(xiàn)在的古陽兵工廠,正在為日軍源源不斷的生產(chǎn)武器。如果古陽有失,前線日軍一夜之間將土崩瓦解。
國民黨湖北省保安處第1旅,只能算是地方武裝,不能代表國民黨軍隊的真正實力。甚至與鄂東游擊總部也相差甚遠,但是,五天時間,新四軍就將第1旅打得落花流水,還是顯示出,新四軍戰(zhàn)斗力強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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