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慕云再次去了鎮(zhèn)南五金廠,憲兵分隊(duì)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他當(dāng)然要及時向李邦藩匯報(bào)。雖然他人在憲兵分隊(duì),可向李邦藩匯報(bào)工作,比以前還要勤快些。得知上午九頭山的人跑掉,李邦藩也很驚訝。
“你是個辦事穩(wěn)妥之人,怎么會出這樣的事情?”李邦藩蹙起了眉頭,朱慕云做事,總喜歡用牛刀殺雞的方式。如果由他送犯人的話,能出動軍隊(duì),絕對不會出動警察。
“還不是因?yàn)橹写?他覺得,一個人就足夠押運(yùn)了。我哪敢勸他?中間我聽到車廂發(fā)出巨響,以為他出了意外,急著去救他,結(jié)果反被土匪逃脫了。但請局座放心,在我手里逃掉的人,一定會親手將他們抓回來!敝炷皆茍(jiān)定的說。
“抓人本就不是你的強(qiáng)項(xiàng),你有這片心,已經(jīng)很不錯了!崩畎罘従彽恼f。朱慕云的行動能力太弱,自己逼著他學(xué)會了槍法,可是到關(guān)鍵時刻,竟然連槍都不帶。
“此次屬下能有驚無險(xiǎn),還要多謝局座當(dāng)初的教誨!敝炷皆仆蝗徽\懇的說。
“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李邦藩詫異的說。
“局座請看,這是我訂制的絲綢馬甲。當(dāng)初,正是您說,絲綢制成的衣服,有防身效果。我特意定做了一件十幾層的絲綢馬甲。今天要不是它,我這條命,就算給皇軍疽了!敝炷皆瓶嘈χf。
“你可真是舍得花錢!崩畎罘戳丝,馬甲確實(shí)壞了,但朱慕云沒傷到骨頭,確實(shí)是萬幸。
“這是屬下的一點(diǎn)心意。”朱慕云拿出兩件絲綢馬甲,他手里有錢,雖然絲綢馬甲貴得離譜,但今天他又去訂制了十件。
朱慕云看了看時間,快到吃飯的時候了。今天,他想換個口味,去了長塘街上的無名粉店。一進(jìn)去,就看到楊世英妻子李秀英,里里外外的忙著。她看到朱慕云,明顯露出一絲笑容,連忙將朱慕云迎到了后面的位子。
“生意還好吧!敝炷皆谱潞螅p聲問。
“拖先生福,這里的生意還過得去!崩钚阌⒌吐曊f,她將桌子和凳子擦了又擦,才請朱慕云坐下。
“來碗米粉吧!敝炷皆普f。
李秀英走后,楊世英就過來了。他坐到朱慕云旁邊,也點(diǎn)了一碗米粉。他們就在后面,低聲聊著天,倒也沒有讓別人注意。但是,朱慕云不喜歡在這樣的環(huán)境,與人談事。他告訴楊世英,等會去江邊談事。
楊世英三口兩口,就將米粉吃了,先去了江邊。朱慕云的米粉,上面蓋著一層厚厚的肉,李秀英也沒有其他方式,感激朱慕云的了。她一家,現(xiàn)在能過上這種衣食無憂的生活,都是因?yàn)橹炷皆啤?br />
朱慕云在江邊,也沒跟楊世英說幾句,他只是讓楊世英,有時間注意一下,東興路的一家日本酒館。他還給楊世英看了中川的畫像,讓他特別注意此人。
“朱先生,這是什么人?”楊世英看了一下畫像,將中川的相貌,牢牢地記在腦子里。
“他叫中川,是一名日本軍官。身材不高,大約只到你腋窩吧,有兄,很好認(rèn)的!敝炷皆凭従彽恼f。
“將他咔嚓了?”楊世英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他除了一身武藝,也沒什么可以幫得了他的。
“先觀察吧,具體怎么行動,到時候我們再商量。”朱慕云緩緩的說,如果就這樣殺了中川,那就太便宜他了。
朱慕云也不奢望,將胡惠芹所受的酷刑,十倍、百倍的加還給他。只要能讓他體會到,胡惠芹所受酷刑的二分之一,或者三分之一,就足夠了。當(dāng)然,中川如果能死在胡惠芹的墳前,那就再好不過了。
當(dāng)然,這一切都只是朱慕云的設(shè)想。畢竟現(xiàn)實(shí)是殘酷的,一切都以除掉中川為前提。如果條件不允許,哪怕在憲兵分隊(duì)門口殺掉他,也是可以的⊥算讓他死得痛快,也總比讓他活在世上,再去害別人,要強(qiáng)一些吧。
“是!睏钍烙⒄f,只要是朱慕云吩咐的事情,他都會去干。
就像現(xiàn)在給費(fèi)利克斯當(dāng)保鏢,他都是按照朱慕云的指示,在規(guī)定的時間,出現(xiàn)在預(yù)定的地方,再將內(nèi)定的費(fèi)利克斯救下☆后,順理成章的,成為了費(fèi)利克斯的保鏢。
下午的時候,朱慕云去看了胡惠芹的尸首。她整個人,都被折磨得變了形。身上的皮膚,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別是神經(jīng)末梢集中的地方,更是露出了里面鮮紅的肉。當(dāng)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老紅色。而表層皮膚,全部被燒掉了。
她的手和腳,嚴(yán)重變形,整個人躺在那里,顯得非常怪異?梢韵胂,她的關(guān)節(jié)和骨頭,不知道斷了多少。或許,她的每一塊骨頭,都被敲碎了吧。
這具瘦弱的尸體,給朱慕云帶來了太大的震撼。此刻的朱慕云,敬佩的望著她,覺得胡惠芹身上,閃爍著一層圣潔的光芒。朱慕云在心里說,我的同志,你放心的走吧。你沒有完成的事業(yè),一定會有人替你完成。殘害你的劊子手,一定會得到有的懲罰!
處理這件事,朱慕云當(dāng)然是交給諸峰的。他讓諸峰去買一口上好的棺材,再在城北,找一個僻靜的地方,讓她好好在那里休息吧。城北的地勢較高,讓胡惠芹以后,能親眼見到,古星日本鬼子被消滅掉。
諸峰知道胡惠芹的身份后,自然不會怠慢。他懷著沉痛的心情,去買了一口上等棺材。朱慕云則帶著憲佐班的人,親自去送葬。臨出發(fā)的時候,邪次郎突然提出,他也要去,而且還帶著中川和野山。
“邪老師,她只是一個下賤的中國女人,您的身份如此尊貴,怎么能驚動您呢?”朱慕云恭敬的說,可他心里,卻暗暗警惕,邪次郎又怎么會,做出這等事呢?
如果說,以前他對邪次郎,還只停留在一名日本情報(bào)軍的理解上的話,那么現(xiàn)在,朱慕云已經(jīng)認(rèn)定,邪次郎是一個魔鬼、一個殘殺中國人的劊子手。他表面謙和,待人禮貌,可是骨子里,一點(diǎn)也瞧不起中國人。中國人的性命,在他眼里,與螻蟻無異。
“她活著,是我的對手』有讓她招供,雖然很遺憾,但正因?yàn)槿绱耍腋幼鹬厮。所以,我特意帶中川和野山,想送她最后一程!毙按卫删従彽恼f。
他讓中川和野山,一起去送胡惠芹。中川好大的意見,但邪次郎再次給了他兩巴掌后,中川就老實(shí)了。中川只是一介武夫,做事沒有腦子。要不然,今天也不會犯這么大的錯誤。今天送九頭山的人,如果讓朱慕云來操作的話,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我想,她在九泉之下,一定會感謝邪老師的。”朱慕云誠懇的說。但是,他心里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惡心。邪次郎、中川和野山,都是殺害胡惠芹的兇手。讓他們?nèi)ニ驮,豈不是讓胡惠芹死不瞑目?
“諸峰,趕緊安排,不要耽誤邪隊(duì)長的時間!敝炷皆妻D(zhuǎn)過身,對諸峰呵斥著說。
“是!敝T峰忙不迭的說,他見到胡惠芹的尸首,心情悲痛∝別是看到,她受了酷刑后,留下滿身的傷痕累累,更是讓他心痛。
當(dāng)邪次郎出現(xiàn)的時候,他的眼里,充滿了無窮的怒火。這是一種,對敵人的仇恨,和對同志犧牲的悲傷。如果朱慕云沒有及時出言提醒,他肯定會失態(tài)。一旦讓邪次郎察覺到異常,他這個常務(wù)憲佐杏長,恐怕就當(dāng)不下去了。
諸峰及時醒悟,馬上指揮著其他人裝車。他心里暗暗提醒自己,要像釘子一樣,牢牢地釘在憲兵分隊(duì)。他要繼承胡惠芹的遺志,將日本侵略者趕出中國。
胡惠芹的埋葬地點(diǎn),朱慕云并沒有刻意交待。他相信,諸峰自然會考慮到這一點(diǎn)。這個地點(diǎn),要遠(yuǎn)離城區(qū),方便地下黨的同志來祭拜。她是黨的優(yōu)秀女兒,用被人記住。而且,讓她遠(yuǎn)離日本人,也有利于真正的安息。
誰知道這些無恥的侵略者,在胡惠芹死后,還會干出什么喪心柴的事情呢?朱慕云覺得,自己對這些日本人變態(tài)的心理,遠(yuǎn)遠(yuǎn)沒有摸透。永遠(yuǎn)也猜不到,他們下一步,會做出什么瘋狂的舉動。
“山清水秀,樹木蒼翠,綠草如茵,確實(shí)是個好地方!毙按卫上萝嚭,見到胡惠芹的埋葬地點(diǎn),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是一處朝陽的小山坡,每天早上都會沐在陽光之下。而且,旁邊是一片樹林,不遠(yuǎn)處還有一條歇?吹贸鰜,諸峰挑硯個地方,是費(fèi)了心思的。
朱慕云注意到,邪等人,到了此地后,并沒有在意墓穴,而是四處勘察地形。或許,因?yàn)樗麄兌际锹殬I(yè)軍人的緣故,每到一個新地方,總是會第一時間,去勘察周圍的地形。但是,朱慕云總覺得哪里不對。
“這個地方叫什么名字?”朱慕云低聲問諸峰。
“這叫茶園坡,以前有人在那邊的山坡種茶,可現(xiàn)在,人都跑了。”諸峰說。他的目光,卻一直放在胡惠芹的棺材上,自己的同志,馬上就要下葬,讓他如何不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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