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生立自從拿到那方從星抄手硯后,心思已經(jīng)不在包廂里了。? 常百諾也知道,再跟他下去,只會讓謝生立生厭。可是,警察局的人,還沒有來,他可不敢讓謝生立離開。
其實,這個時候離開,謝生立是最安的。只要他走了,軍統(tǒng)也就沒有了行動的機(jī)會。但常百諾不敢,謝生立更加不敢。身邊沒有幾個人,打死他們,也不敢離開古星飯店一步的。
于心玉在朱慕云走后,馬上與鄧湘濤聯(lián)系,告訴他這個消息。鄧湘濤的嗅覺,何其靈敏?這是朱慕云轉(zhuǎn)達(dá)的消息,他馬上就明白,是朱慕云催促自己行動。
常百諾和謝生立這兩個漢奸,竟然敢單獨在古星飯店吃飯,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jī)會。鄧湘濤迅聯(lián)系鄧陽春,讓他親自出馬。這種機(jī)會,他是不會給別人的。
好不容易等到警察局的人到了,常百諾心里的石頭,終于落了地。方瑜對他的事情很盡心,不但派了警察,還有兩名司機(jī)。畢竟,不是誰都會開車的。雖然那些警察,都穿著黑色警服,還背著半新不舊的漢陽造。但對常百諾和謝生立來,只有槍桿子,才能讓他們有安感。
常百諾親自陪著謝生立走了出來,為了顯示謝生立位尊,他在后面半個位置。而就是這半個身位,救了他一命。換成其他人,或許常百諾今天就要死在這里。
當(dāng)謝生立剛走出古星飯店大門的時候,從左右兩側(cè),各走出一個戴著禮帽的男子。他們的帽檐壓得很低,迅朝著謝生立靠攏?斓秸T的時候,突然掏出手槍,對準(zhǔn)謝生立就射。
“砰砰砰……”
謝生立連中三槍,當(dāng)場就倒在血泊中。這個罪大惡極的漢奸,得到了應(yīng)有的下場。他倒下后,懷中的那個錦盒,骨碌碌的滾了出來,順著臺階,滾到了鄧陽春腳下。
而常百諾,聽到第一聲槍響的時候,像兔子一樣,竄到了后面,然后一個側(cè)臥,接著一個驢打滾,就滾到了大門后面。
此時,旁邊的警察才反應(yīng)過來?墒青囮柎耗玫目墒堑聡膷湫旅詣邮謽專嚯x射擊,跟機(jī)關(guān)槍不遑多讓。那些警察拿的都是漢陽造,能不能打響還是個問題。這些槍支的最大作用,就是用來嚇唬老百姓。
鄧陽春還想沖進(jìn)去,再次射殺常百諾?墒牵芯煲呀(jīng)反應(yīng)過來。他一揚(yáng)手,順手撿起地下的錦盒,與另外一人交叉掩護(hù),朝著警察放了幾槍后,迅揚(yáng)長而去。
朱慕云在巴黎飯店,雖然也與二處的人推杯換盞,但他不時關(guān)注時間。他在腦海里推算著,按照軍統(tǒng)的效率,這個時候,應(yīng)該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不管行動是否成功,這個時候,都應(yīng)該有消息傳來才是啊。
“處座,有事?”張光照注意到了朱慕云的異常,今天朱慕云第一天上任,他的事情沒有辦好。可是,自己確實是為朱慕云著想啊。能夠結(jié)識常百諾這樣的人,對朱慕云來,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但張光照也知道,今天晚上,朱慕云不是很高興。對任何人來,遇到今天晚上的事情,都會郁悶?磥,得找個機(jī)會,帶朱慕云去趟常百諾府上才行。
“讓兄弟散了,明天還得上班,可不能一個個醉熏熏的!敝炷皆普酒饋,今天晚上,肯定會生點什么。現(xiàn)在生的事情,跟二處沒有關(guān)系。但如果明天,局里會派任務(wù)給二處呢?
二處的人,剛走出巴黎飯店,就碰到了政保局辦公室的人。二處原定在古星飯店吃飯,被常百諾擠出來,才到了巴黎飯店。辦公室的人,輾轉(zhuǎn)打聽了好久,才知道二處竟然來了法租界的巴黎飯店。
“朱處長,局座讓你趕緊回局里。”
“出什么事了?”朱慕云沉聲問,但他心里卻暗暗高興,看來軍統(tǒng)得手了。只不過,不知道是干掉了一個,還是一雙?
“省政府顧問謝生立,在古星飯店遇刺身亡!
“什么人干的?”朱慕云沉聲問。
“不知道,您趕緊回去吧!
“好。”朱慕云回頭看了一眼,二處的人,今天晚上喝的都不少。但是,剛才的對話,張光照和馮梓緣,應(yīng)該是都聽到了。
張光照聽到謝生立死了,嚇得臉色煞白。他突然想到,如果不是自己把包廂讓給常百諾,常百諾和謝生立,興許就不會在古星飯店吃飯。如果他們不在古星飯店吃飯,謝生立自然就會遇刺。也就是,這件事真要追究起來,他也是有責(zé)任的。
而馮梓緣,眼中閃爍出驚喜的目光。他馬上就猜到,這是軍統(tǒng)干的。只有軍統(tǒng),才敢與漢奸面對面廝殺。只有一點,他沒想通。組織上的消息,怎么會這么靈通呢。自己到法租界后,還在想著,要怎么樣才能把消息傳出去呢?墒,他身邊有人,一直沒能找到合適的機(jī)會。
“張副處長,你把人帶回去,晚上肯定會有行動。”朱慕云緩緩的,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古星這幾天,又不得安寧了。
“是!睆埞庹,雖然二處只有十幾人,但好歹也是個處級單位,只要局里有任務(wù),還是要參加的。不管他怎么害怕,現(xiàn)在都沒用了。幸好,出事的時候,二處所有人都在巴黎飯店。不管如何,都不會有人懷疑,他與兇手,會有什么關(guān)系。
“馮科長,你趕緊與地字一號聯(lián)系,打探一下那邊有什么消息。”朱慕云又將馮梓緣拉到一旁,低聲。
“我馬上去!瘪T梓緣正想找機(jī)會,去單獨享受一下這份喜悅。
朱慕云原想去古星飯店看一眼現(xiàn)場,但想了想,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誰知道軍統(tǒng)的人,會不會還在周圍呢。如果自己遭受無妄之災(zāi),到時候找誰去喊冤。
朱慕云一個人開著車子,抄近路往政保局趕。不知道消息也就罷了,現(xiàn)在知道了消息,必須在第一時間趕回局里。經(jīng)過一元路的時候,朱慕云看到了一輛汽車。雖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朱慕云卻看清了車牌。
那個車牌是原來姜天明用的,姜天明死后,李邦藩不用他的一切東西,現(xiàn)在歸武尚天使用,包括李邦藩的豪華辦公室。武尚天在一元路干什么?但朱慕云的車子沒有停,法租界是古星最繁忙的地方,武尚天從上海來之后,到法租界轉(zhuǎn)轉(zhuǎn),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
回到政保局,朱慕云馬上去了李邦藩的辦公室。此時,辦公室只有李邦藩。朱慕云一問,才知道所有人都分配了任務(wù)。而經(jīng)濟(jì)處和二處的任務(wù),也早已經(jīng)傳達(dá)下去了。
二處的人都喝高了,就算有任務(wù),也只能敷衍了事。至于經(jīng)濟(jì)處的警衛(wèi),在余國輝的率領(lǐng)下,已經(jīng)趕赴古星飯店周圍排查。
現(xiàn)在政保局能做的,就是戒嚴(yán)。幸好是晚上,各個關(guān)卡已經(jīng)關(guān)閉。可是,這種戒嚴(yán),其實是沒什么用的。鄧陽春殺了人后,早就回到了安屋內(nèi)。如果政保局不掘地三尺,肯定是找不到他的。
“晚上二處不是在古星飯店吃飯么?”李邦藩問,如果二處在古星飯店的話,想必軍統(tǒng)沒機(jī)會動手。
而且,朱慕云精通日語,憲兵隊想帶走常百諾的人,也不那么容易。但是,世上的事,就是沒有那么多如果。謝生立死在古星,讓政保局面臨很大的壓力。他這個新上任的局長,必須在最快時間破案才行。
“我讓張光照訂了包廂,可是他為了拍常百諾的馬屁,把包廂讓了出來。我也沒辦法,只好去了巴黎飯店。局座,這次暗殺,會不會是針對我的?”朱慕云突然臉色一變,想到一個可能性。
雖然這種可能性并不存在,但朱慕云卻強(qiáng)迫自己,必須相信這個可能性。此時,他演戲的天分,被部激出來。他臉色變得蒼白,甚至身都抑制不住的顫抖著。
“二處這么多人在,他們敢動手?”李邦藩詫異的,朱慕云也太膽了,這樣的膽子,還敢單獨闖法租界?
“你是沒看到,所有人都喝高了。要不是我不勝酒力,肯定也得倒下!敝炷皆瓶嘈χ,雖然這是他一手策劃,但現(xiàn)在,最好表現(xiàn)得像一個逃過一劫的樣子。
“等張百朋回來之后,自然就知道了!崩畎罘,朱慕云的法,也不是不可能。
今天晚上的行動,他并沒有去現(xiàn)場,張百朋主動請纓,并且保證一定會破案。李邦藩知道,張百朋需要一個機(jī)會,來證明自己的能力。上次姜天明的命案,原是一個絕佳的機(jī)會,但張百朋沒有抓住。
今天晚上,謝生立死在古星飯店,對政保局來,壓力也會很大?墒菍埌倥髞,未必不是個機(jī)會。
“局座,我還是去碼頭看看吧!敝炷皆,雖然他喝了酒,但對公事,歷來不推諉。
“今天晚上就算了,明天你的任務(wù)會很重。”李邦藩。辦這種案子,朱慕云參不參加,其實都沒什么意義。
而且,他也覺得,朱慕云剛才真是害怕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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