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張七二人跟隨龍突騎支返回焉耆,不料就在即將入城之際,他們遭到了西突厥可汗阿史那薄布的圍攻。
又到了大顯身手的時候,張七自然是當仁不讓,噌啷啷把腰刀拔出來了,“陛下,這點危險算不得什么,我這就帶你殺回城去!”
龍突騎支阻止道:“張少俠且慢,此事關系到我焉耆國數萬臣民的安危,不到萬不得已,我決不能跟他們撕破臉皮,否則,一旦陷入戰爭,臣民遭殃,國家也有傾覆的危險!
“那陛下打算怎么辦?”
“我自有辦法。”龍突騎支命手下士兵退后,很從容地走到突厥頭領面前,施了一禮,“龍突騎支拜見大汗!
“你還知道我是你的大汗?我以為你巴結上了新主子,眼界也高了,不屑于搭理我們了呢?”阿史那薄布陰鷙的目光透過面具,死死地盯住了龍突騎支。
“大汗這是哪里話?我龍突騎支是大汗的臣子,效忠大汗是我的職責,何來巴結新主子一?”
“哼!得好聽!我來問你,你身為焉耆王,不呆在你的城池里,好好地管理你的部眾,繳貢獻糧,偷偷地跑去大唐做什么。俊
“大汗,臣去大唐,自然是跟皇帝李世民商討結盟通商之事啊!”
“你!”阿史那薄布沒想到龍突騎支如此坦率,頗為意外,“好!好!你承認就好!”
他身后的大胖子噌地一下蹦了出來,“大汗!我的沒錯吧!這個龍突騎支心懷鬼胎,早就對大汗有不臣之心了!請大汗盡早除去這個禍害!”
阿史那薄布一招手,周圍的軍兵呼啦一下將龍突騎支圍住,就要下手捉拿。
“且慢!大汗,臣還有話要!臣此去大唐,不只是為了我焉耆與大唐通商,更是為了大汗哪!”
“為了我?你此話怎講?”
“大汗,現如今,阿史那欲谷作亂北庭,與您劃地而治,您就真的心甘情愿嗎?他只是東突厥大汗頡利的侄子,只因東突厥被大唐消滅,他就跑到您的地盤上鳩占鵲巢,作威作福,禍亂一方,大汗,您就真的打算聽之任之嗎?
投靠大唐又有什么不好?大唐雄兵百萬,戰將千員,國力強盛,您有了大唐做靠山,還愁打不垮阿史那欲谷,收復故地嗎?
大汗,要我看,真正包藏禍心的是您身邊的鞠文泰和白訶黎布失畢!他們倆派人暗中刺探我的行蹤,還在您面前挑撥是非,無非就是想吞并瓜分我的土地,擴充他們自己的實力。一旦他們壯大了,還會不會聽從大汗您的指揮,可就不好了,大汗,您可要三思呀!”
大胖子聞言,急了,“龍突騎支,你血口噴人!我鞠文泰對大汗的耿耿忠心,天地可鑒!”
白訶黎布失畢也湊過來道:“大汗,您切莫聽信他的妖言蠱惑,我從來都是大汗最忠誠的奴仆,我的忠心,大汗您是知道的。這龍突騎支最擅長巧言令色,明明是背主求榮的勾當,愣是被他得這么冠冕堂皇,好像大汗您還要感謝他一樣。像這種無恥之徒,大汗您還跟他理論什么?直接處死就行了!”
龍突騎支當即針鋒相對,“大汗!我焉耆和龜茲的宿怨,您是知道的,我父親就是被龜茲老國王白蘇伐疊設計毒死的,這么多年來,我為了顧大局,一直隱忍不言,可不想這個亂臣賊子竟變加厲,陷害于我!
大汗,我與李世民見面之時,他曾托我給您帶話,只要您肯稱臣,并許諾不再騷擾盤剝大唐的商隊,他愿意派兵替您平定叛亂,冊立您為西域共主!機會難得呀!大汗!您若現在殺了我,可無異于自絕于大唐。
鞠文泰進言道:“大汗,您不必顧忌什么!大唐兵勢雖強,可鞭長莫及,他們是不可能打到咱們這里的!”
阿史那薄布遲疑了片刻,“這個……”似乎有點動搖了,“恩,暫且先將龍突騎支一干人等囚禁,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得傷害他們!”
“是!”軍兵們推推搡搡,將龍突騎支眾人押解下去。
白訶黎布失畢就問:“大汗,您下一步如何打算?可否即刻攻城!”
“不急,咱們此來只是找龍突騎支問罪,并非要滅掉焉耆,待到城中一亂,必會有人獻城投降,到時我再重新選立焉耆王,沒有必要在此消耗兵力。”
“大汗,我們已經發兵到此,若不一鼓作氣將逆黨斬草除根,恐怕以后會徒生禍患哪!”
“恩?”阿史那薄布冷冷道,“你們為何這般急切?莫非你們真的像龍突騎支所,想要瓜分焉耆的領土?”
白訶黎布失畢慌忙道:“臣怎敢?臣的一切都是大汗所賜,又怎敢有其他非分之想?”
“你呢?”
鞠文泰也趕緊表態:“哎呦,臣一心只想為大汗牽馬墜蹬,哪有那么多花花腸子?”
“那就好!你們都是我的臣子,要戮力同心,不要學那些漢人,整日里勾心斗角,凈搞些算盤,都聽到了嗎?”
“是!臣等謹記!”兩人諾諾連聲。
再張七跟龍突騎支眾人一起被押入一個空帳篷里,由于沒有得到龍突騎支的許可,他也沒敢貿然行動。
見監押的敵兵撤走了,他便聲問向龍突騎支:“陛下,您適才跟那個帶面具的大汗我大唐皇帝愿意發兵援助他,此事可是真的?”
龍突騎支苦笑著搖了搖頭,“國有國的無奈,我只是想用大唐震懾一下阿史那薄布而已,讓他不敢對我和我的焉耆國輕舉妄動!
“陛下就不怕那家伙不吃你這套嗎?”
“不會的,阿史那薄布就生性膽多疑,色厲內荏,更何況還有一個阿史那欲谷在他背后掣肘,我料他絕不敢輕易得罪大唐的!眼下我最擔心的還是城中的情況,張少俠你武藝高強,可否替我入城一趟,安撫城中的百姓,不要讓他們鬧出亂子才好!”
“這沒問題,只是我沒有憑證,進了城只怕沒人聽我的呀!”
龍突騎支拿出一面羊脂玉牌,遞給張七,“這是我的信物,張少俠,你憑它便可調集城中的軍隊,若有人膽敢意圖作亂,即行抓捕!”
“好吧!”
張七正要動身,吳老三忙不迭湊過來了,“大、大人,我、我也去!”
“老三,外面都是敵兵,守備森嚴,我都沒法保證不被發現,你不會武功,怎么出去。窟@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你還是留下來保護陛下吧!”
“大、大人,不、不必多慮,我、我有辦法,絕、絕對可以讓咱們大、大搖大擺地離開,還、還不會遇到任、任何阻攔!”
“哦?你有什么辦法?出來聽聽!”
吳老三一臉神秘,伏在張七耳邊,嘀嘀咕咕了一通。
“你是怎么看出來的?老三,這事可絕非兒戲呀!要是出了岔子,你我的安危事,可別連累了陛下和焉耆呀!”
“大、大人,你、你就放一萬個心吧,我、我看到他的脖、脖頸后生有暗、暗瘡,這、這種病,我、我以前在我們村里親、親眼見到過,絕、絕對錯不了呀!”
龍突騎支不明就里,還在寬慰張七,“張少俠不必有什么顧慮,他們的注意力都在我的身上,對你們應該不會太在意,你們就放手去做好了!”
“是!陛下!”張七也沒多想,又對吳老三道,“那我就聽你一回,咱們開始吧!”
“好、好的!”
兩個人整理一下衣服,挑開帳簾,大模大樣地走出去了。
外面的衛兵們一看,這還了得,“站住!你們好大的膽子!公然跑出營帳,活得不耐煩了嗎?”蜂擁上前,將他們團團包圍。
吳老三相當淡定,背著手,氣定神閑地往那一站,“都、都給我閉嘴!吵、吵吵把火地叫、叫什么!瞧、瞧你們一個個獐、獐頭鼠目的樣子,一、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子出言不遜!宰了他!”
“慢、慢、慢著!我、我就問一句,你、你們可是高昌國的士兵?”
“是啊!那又怎樣?”
“那、那就好!快、快帶我們去見你、你們的國王,我、我有極其重要的事要向他稟、稟告!”
“你子耍什么花樣?我們國王也是你能見的?”
“不、不讓我見也行,只、只是這事關系到你、你們高昌的生、生死存亡,江、江山社稷!我、我可不是危、危言聳聽,要、要是因此出了事,你、你們擔得起這、這個責任嗎?”
張七也跟著幫腔,“對呀!要真是因為你們誤了事,害了高昌,你們有八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那些高昌的士兵看他們得有鼻子有眼,被唬住了。
“莫非這兩人真有要事要見陛下?”
“不如就帶他們去得了!”
他們私下商議了一下,拿定了主意,“那好吧!我們就帶你們去見陛下,不過你們可得放老實點,膽敢跟我們耍花招,后果你們知道的!走!”
眾軍兵一路戒備,將二人押至鞠文泰的大帳外。
鞠文泰此時剛剛回來,正摟著個美女,在床榻上嬉戲,忽而一個士兵冒冒失失地跑進來,“稟報陛下!”
鞠文泰冷不防被這一嗓子嚇得差點從床上掉下來,低頭看了看下面跪著的士兵,直氣得七竅生煙,“哇呀呀!混賬!來人!快把這個不開眼的東西給我拉出去砍了!”
“陛下且慢!屬下有下情回稟!”
“這深更半夜的,你能有什么事?”
“回陛下,龍突騎支的兩個手下有非常要緊的事要求見陛下,他們此事關乎陛下的千秋大業,十萬火急,屬下為此深夜闖帳,驚擾了陛下,實在是萬不得已呀!”
“哦?”鞠文泰有點摸不著頭腦了,令侍女退下,重新整理衣服,對手下吩咐道:“叫他們進來!我要問話!”
“是!”士兵下去傳令。
少時,張七和吳老三走進來,在帳前站定。
鞠文泰將兩人上下打量一番,咳嗦一聲,“咳!你們這么急著見王,有什么事情?速速講來!”
吳老三胸有成竹,緊走兩步,深施一禮,“、人吳老三拜、拜見陛下,、人要的事情非、非常隱秘,外、外人在此多、多有不便,可、可否叫他們退、退下呀?”
鞠文泰想了想,“好吧,量你們也不敢造次!”他抬手屏退帳內的士兵,接著道,“這回可以了吧,吧,你們到底有什么事?”
吳老三笑瞇瞇道:“陛、陛下,其、其實這事你心里也應、應該知道的,你、你是不是有什么難、難言之隱哪?”
“什么意思?”
“我、我的意思是你那、那個方面是不是有、有點問題?”
“你究竟想什么?吞吞吐吐、啰里啰嗦,這么不爽利!有什么事直!再要跟我兜圈子,心我砍了你的腦袋!”
張七心直口快,“陛下,你不要著急,他就是想問問,你是不是得了花柳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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