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換掉于闐王送給松贊干布的羊脂玉料,破壞他拉攏吐蕃進攻播仙鎮的陰謀,程懷亮煞費苦心設計了一個掉包計。rg
他以為自己計劃得已經很周了,絕不可能失手,可沒承想,折騰了一溜十三招,臨到最后,結果卻叫人大跌眼鏡,他們從于闐送玉隊伍中換出的玉料竟是一塊石頭!
眾人頓時都傻眼了。
侯五疑惑道:“難道是我們做得還不夠周密,露了馬腳,叫他們給識破了?”
程懷亮飛快地回想了一遍之前他們做得每一個環節,搖了搖頭,“不可能,且不咱們做得天衣無縫,決不可能這么快露餡的,就算于闐王真的發現了咱們的破綻,他首先要做的應該也是出兵抓捕咱們,而不是弄塊石頭逗咱們玩呀!”
“既然他沒識破咱們的計策,那他為什么要大張旗鼓地送塊石頭去吐蕃?這又是什么意思?”張七問道。
“于闐王是不可能送塊石頭去吐蕃的!”程懷亮面露無奈之色,“現在唯一的解釋就是,于闐王使了一招金蟬脫殼,他派出了兩支送玉石的隊伍,這兩支隊伍一明一暗,一假一真,而剛才換玉的這支隊伍就是假的,是用來迷惑外人的視線的,真的玉石料恐怕已由別的隊伍偷偷送走了。”
“他娘的,這老家伙夠狡猾的!”
“是呀,我料一定是守備第二次送玉時的話引起了他的警覺,他派人去假的隊伍換玉,其實是兩其美的辦法,是雙保險哪!假如守備的話是真的,那么大不了假的送玉隊伍變成了真的,也沒什么影響,假如守備背后有貓膩,真的送玉隊伍也不會因此暴露,無論怎樣,這羊脂玉料都會被安地送到吐蕃呀!”
翟珊擔憂道:“可如此一來,咱們可就弄巧成拙了,你們想想,傳信兵應帶一塊石頭回去的,可卻變成了一塊假玉,那于闐王見了,會無動于衷嗎?”
“那該怎么辦?”張七急了,“要不我追回去,再把那塊假玉換回來?”
“不行!來不及了!”程懷亮阻止道,“這個時候,那個傳信兵恐怕都已經進城了,而且那塊石頭也被老三扔掉了,咱們拿什么換哪!”
“那就沒有挽回的辦法了嗎?”
“沒有了,一旦于闐王有了防范,咱們再做什么都于事無補了!眼下咱們只有盡快回到播仙鎮,做好防御,見招拆招了!”
“唉,好吧!”張七重重地嘆了口氣。
眼看天色已晚,眾人的心情都分外沉重,只顧著在夜色中匆匆趕路。不再言語了。
他們又走了約莫一個時辰,忽然身后一陣大亂,一片紛亂嘈雜的馬蹄聲和叫喊聲響起,“嗒嗒嗒嗒嗒!站住!奸賊!你們跑不了了!”
眾人回頭看去,一支軍隊正飛馬追來,點點火光閃爍,排起一條長龍,一眼都望不到頭。
“殺呀!”軍兵們沖到近前,迅速將張七五人包圍。
“哼!王倒要看看,是誰在打我于闐的主意?”話間,于闐王尉遲渥密頂盔摜甲,帶著一眾隨從從人群中走出來。
“少廢話!想知道我們是誰,手底下見真章吧!”事已至此,張七眾人也沒什么好的了,紛紛拔出武器,準備迎敵。
尉遲渥密將五人逐個看了一遍,冷笑了一聲,“呵呵!還真是蚍蜉撼樹不自量力呀,你們都已是甕中之鱉了,還有什么可打的?快,你們是誰?受何人指使?因何要破壞王的計劃?對了,王或許還能開一面,饒你們一條性命。”
“別吹牛!就你這點雜兵,爺爺還真不放在眼里!”
“誒,既然于闐王問到這了,咱們告訴他也無妨嘛!”程懷亮著,朝張七使了個眼色,那意思是:“別急著動手,此事還有轉機,讓我來!”
他催馬緊走兩步,作勢道:“尉遲渥密,你不是想知道我們是誰嗎?好,那我就告訴你,我們是大汗的手下!”
“大汗?哪個大汗?”
“在西域還能有哪個大汗?當然是阿史那薄布啊!”
“哦?是嗎?不可能吧,大汗是堂堂的突厥可汗,怎會用你們幾個漢人?”
“哈哈哈哈!”程懷亮朗聲大笑,“真是笑話,難道大汗用什么人還要知會你不成?”
“那好,你倒是,大汗派你們到我于闐來做什么?”
“尉遲渥密,這還用我嗎?大汗聽聞你最近不太安分哪!老是三心二意,當著大汗的臣子,卻吃里扒外,暗地里跟吐蕃眉來眼去,私相勾連,故而他派我們來敲打敲打你,若你還不知悔改,大汗的軍隊頃刻就會趕到,廢了你的王位!”
“王的事,大汗怎么這么快就知道了?你不會是在唬我吧?”
“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大汗知道的事遠比你想象的多得多,你要是不相信,盡可以對我們動手!不過我最后還是要勸你一句,趁現在趕緊收手吧,要是他日大汗帶兵到了,刀兵相見,你再后悔求饒,那可就有點晚了!”
尉遲渥密眼珠轉了轉,神情隨即緩和下來了,“呵呵,使者不必生氣嘛!其實我的忠心,大汗應該也是清楚的,就前段時間,大汗臉上感染了毒瘡,久治不愈,還不是王著人四處打探,為他尋得了秘方?你們作為他的貼身侍衛,不會連這事都不知道吧?”
程懷亮心中打鼓,知道對方這是在試探自己呢,不過他對阿史那薄布確實不甚了解,只得硬著頭皮道:“尉遲渥密!別再裝蒜了!大汗臉上幾時生過毒瘡?你又幾時送過藥方?還想誆騙我等?拿我們當三歲孩子嗎?真是可笑!”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大汗臉上沒生瘡呢?難道你親眼看到過?”
“當然!我們是大汗的侍衛,怎么會連大汗的樣子都不知道?”
“哈哈哈哈!”尉遲渥密一陣冷笑,“狐貍尾巴到底還是露出來了!實話跟你吧,大汗無論見誰都要戴著面具,從不會以真面目示人的!他曾過,當今世上,除了他的父母,沒人知道他的相貌,因為知道的人都被殺死了,你你知道大汗的長相,莫非你是他的父母?哈哈哈哈!”
“哎,這……”程懷亮知道事情穿幫了,一時語塞,無言以對了。
這時,一個老頭騎著馬氣喘吁吁地跑出來,“陛下!別聽他們胡,那子我認識,他就是在播仙鎮搶奪城主的那個唐人!”
張七一見那老頭兒,也記起來了,“哎呦,他不是當初播仙鎮的三個鄉紳之一嗎?是打竹板那子的爹呀!敢情他這是投奔了于闐王,要伺機報復我呀!”
對面,尉遲渥密也釋然了,“恩,原來這幾個人是從播仙鎮來的,這就不奇怪了!來呀!將他們通通給我亂刀砍死,一個不留!”
“殺!”于闐兵們縱馬掄刀就沖上來了。
既然身份都已被挑明,張七五人也沒必要再裝下去了,各自揮刀接戰,在敵陣中殺開了。
“叮當叮當!咣!噗噗!撲通!啊!娘啊!”
將近半個時辰后,于闐的士兵死傷慘重,依然還是沒傷到五人分毫。
尉遲渥密急眼了,“都給我往上沖!連區區五個人都拿不下,王養你們還有什么用?一群飯桶!廢物!”
他正在著急,耳籠中就聽遠處一聲高叫:“弟兄們!于闐王就在那里!快隨我殺過去,沖啊!”
“沖啊!活捉尉遲渥密!嘩!”霎時間,殺聲大作,又一支人馬趕到近前。
張七聞聲,借著火光抬眼觀瞧,登時大喜過望,原來來的不是旁人,正是自己的把兄弟李恪和那些跟著自己走南闖北、浴血奮戰的弟兄們,他忙大聲叫起來,“殿下!你怎么來了?你的傷好了嗎?”
李恪邊打邊回應道:“大哥放心,我早就沒事了,你們的事我都聽陶員外了,我怕你們有失,故而帶兵前來接應你們!”
“好啊!你們來得正好,快來好好教訓一下尉遲渥密這老子!”
“那是當然!”
這支生力軍一到,可解決大問題了,于闐軍絲毫沒有準備,頓時陣腳大亂,被殺了個落花流水。
尉遲渥密見勢不好,撥馬就跑,“快撤!回于闐!”他撇下一地尸體,帶著殘兵敗將潰逃下去。
張七五人跟李恪合兵一處,又兜著敗兵的屁股大殺一陣,一直追到了于闐城下。
張七解氣地揮了揮拳頭,“真過癮哪!看來對付尉遲渥密這種狡詐之徒,就得來硬的,狠狠地揍他一頓,他就老實了!”
李恪就:“大哥,要我,咱們既然來了,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索性給他來個先發制人,攻入城去,滅掉于闐算了!”
“誒,殿下切莫操之過急!”侯五連連搖頭,“這于闐是西域大國,有數萬兵馬,城防堅固,豈是咱們這點人輕易能滅得了的?一口吃不出個胖子,此事咱們還是要徐圖進取呀!”
“關鍵是咱們不打人家,人家可是要打咱們哪!”程懷亮建議道,“我看咱們即便滅不了于闐,也得趁此機會震懾一下尉遲渥密,敲山震虎,讓他對咱們有所忌憚才好啊!”
“得對!”張七點了點頭,“只是眼下如果我們強行攻城,只怕傷亡太大,可如果不攻,又該用什么計策好呢?”
程懷亮想了想,“恩,對付普通人,略施計便可搞定,可對付有智謀的人,就得有更深的招數,反其道而行之,不妨咱們如此行事。”他壓低聲音向他們比比劃劃地講了一番,“你們看,此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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