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英雄氣短,兒女情長。uukla李恪在最悲傷、最失落的時候,得到了公主的安慰。一封簡短的書信,寥寥的幾句話,卻好似一縷清泉流入他將要枯萎的心田,令他感動得淚如雨下,難以自持。
程懷亮初見書信,也是錯愕不已,“怎么回事?難道是我想錯了?不可能!這會不會又是那個女子的詭計呀?”
他雖心里犯嘀咕,可看到李恪孩子般喜悅的神情,也不忍心再多什么了。
張七感嘆道:“這信來得真是太及時了,我怎么感覺咱們方才的話,好像都被公主聽到了?”
“這、這個還真有可能。 眳抢先Σ坏嵝训,“半、半個時辰前,我、我從院子里經過,還、還沒見到信呢!這、這么一會兒的工夫,信、信就冒出來了,這、這一定是公主剛剛留、留下的!”
“這么,公主一直門外偷聽咱們話?可她為何不進來跟殿下相見呢?”侯五皺緊了眉頭。
張七擺了擺手,不耐煩道:“好了好了!別再多想了,這種事人家不告訴你,你就是想破頭皮也沒用。」鞑皇嵌剂藛幔恳涣硕嗑,她就會回來的!咱們到時候問問不就行了?從現在起,誰也不要提此事了!多無益,都抓緊時間招兵買馬,修筑城防吧!敵軍不準什么時候就攻上門來了!”
眾人點頭領命,散會回去,開始忙碌起來了。
接下來的兩個月里,風平浪靜,什么事也沒發生,眾人新招了一千多士兵,又在城池南邊的山川險要之處修筑了一些堡壘,派兵駐守,用以抵御吐蕃的進犯。
這一日,張七正在衙門里跟眾人商量事情,忽然軍兵進來稟報:“大人!出事了!前方哨騎來報,有上萬騎兵正往咱們播仙鎮進發!現距城不到二十里了!”
“什么?”張七霍然而起,“哪里來的軍隊?是南邊的吐蕃,還是西邊的于闐?”
“大人,這支人馬是從北邊來的,哨騎,看他們的軍服號坎,應該是突厥的軍隊!”
“阿史那薄布?怎么會這樣?”眾人都愣住了,誰也沒想到第一個前來攻城的,竟然是他!
程懷亮滿臉疑慮,“怪了,這個阿史那薄布既要應對北庭的阿史那欲谷,又要對付大唐,他自己尚且自顧不暇,怎么突然跑到咱們這兒來了?莫非他和北庭的戰事有變?”
“還是先別管那么多了!上城看看再吧!”
張七帶著眾人來到城頭,遠遠眺望,但見煙塵之中,大隊騎兵好似潮水一般,奔騰而來,片刻間,便沖到了城下。
突厥大軍兩翼一分,迅速擺出了攻擊陣型,中軍大旗下,一個帶著魔鬼面具的人正仰頭往城上觀望。
張七看得真切,“還真是阿史那薄布!”當即作勢道:“呀呔!擦屎用抹布!你還真以為戴了面具我就不認識了你了嗎?不他娘的老老實實地貓在三彌山,跑到這兒來作甚?睜開你的狗眼給我看清楚了,這是大唐的城池!”
阿史那薄布冷笑了一聲,“呵呵!都到這般地步了,還在裝蒜呢?什么大唐的城池,你這里應該是叛匪的賊窩吧!今日汗到此,就是要替大唐剿賊,把你們這幫狗膽包天的叛逆清除干凈!”
“哎呦,看來你這是得到了情報了,自己的屁股還沒擦干凈,就來管別人的閑事了?哦!我明白了!你該不會是被阿史那欲谷揍懵了吧?狗急跳墻,躥到我這兒來撒野,哼!你找錯地方了!”
張七的這番話是隨口一,無心之舉,畢竟陣前叫罵,哪會有好口啊?可阿史那薄布卻真動氣了,渾身直打顫,二目圓瞪,都好像要噴出火來了,“攻城,汗要用這子的腦袋祭大旗!”
“咚咚咚咚!”戰鼓一響,突厥兵漫山遍野地沖殺上來,發起了猛攻。
張七眾人連忙組織士兵拒城堅守。
戰斗持續了一個多時辰,可突厥軍卻依然攻勢不減,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程懷亮納悶道:“這個阿史那薄布是怎么了?損失了這么多人馬,卻還在攻城,這不是他的風格呀?”
張七也頗為疑惑,“是呀,當初在焉耆,這子被你一嚇唬就癟茄子了,連屁都沒放就乖乖退兵了,今天怎么一反常態呀?如果照這樣下去,咱們就算守住了城,也得元氣大傷啊!后面咱們還有大仗要打,就怕拼得太狠,被吐蕃和于闐撿了漏啊!”
“要不,我再唬他一下?”
“不行,咱們的底細都被人家摸清了,你還拿什么唬啊?要我看,什么都沒用,不亮亮真事,他是不會老實的,待我下去走一趟,殺他幾個來回再!”
程懷亮也沒主意了,“如此會不會太危險了?”
“誒,沖鋒陷陣這種事,對我來,那是家常便飯,你就放心吧!”
翟珊忙道:“相公,我隨你去!”
“也好。”張七知道娘子是肯定要跟著自己的,不再多言,回頭看向李恪,“殿下,你就留下來帶大伙守城吧!”
“好!大哥多加心!”
張七和翟珊各持武器,躍下城墻,把武功施展開了,奮力搏殺,就在萬馬軍中橫沖直撞,所向披靡,如入無人之境。
一時間,敵陣大亂。阿史那薄布都驚呆了,“兩個人也敢挑戰汗上萬精銳?真是恥辱!來呀!傳令下去,停止攻城,都回來圍殲賊匪,什么也要把他們給我除掉!”
“是!”敵兵們又重新擺好陣型,向兩人合圍上來。
眼看一場驚心動魄的廝殺在所難免了,就在這個時候,又一支人馬趕到了。
這支隊伍人數不是很多,也就區區一百來人,不過打得卻是大唐的旗號,領頭的一員大將,外罩銀盔銀甲素羅袍,手擎亮銀槍,威風凜凜,正是蘇定方,他身邊還有兩員副將,都是突厥人的打扮。
卻蘇定方來到阿史那薄布近前,跳下戰馬,畢恭畢敬地施了一禮,“蘇定方拜見大汗,大汗誤會了!這播仙鎮乃是我大唐城池,還請您盡快罷兵!”
阿史那薄布見到蘇定方,也吃了一驚,不敢怠慢,在馬上雙手抱拳,“蘇將軍,失敬失敬,什么風把你給吹來了?汗正在奉命征剿叛匪,你因何讓我罷兵?”
“這些人都是大唐臣子,何來叛匪一?大汗既已歸附大唐,就要聽從大唐皇上的調遣,皇上可讓您進攻這里了?”
“可是侯元帥跟我,他們都是大唐的叛徒,長期藏匿此地,圖謀不軌,必須立即鏟除啊!
“這是我大唐的內部事務,就不勞大汗費心了,此處已正式劃歸大唐版圖,大汗貿然興兵進犯,他日若傳到皇上那里,恐怕您也不好交差吧?”
“恩,這個……”
“大汗,還請您暫且撤兵,后退二十里駐扎,待我與城中守將交涉后,自會邀您入城一聚,您看可好?”蘇定方的話得很平和,聲調也不高,但是語氣堅定,句句都透著四個字:不得違拗。
阿史那薄布尷尬不已,無奈之下,只得自己給自己打圓場,“哦!鬧了半天,原來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了,哈哈!好好,汗這就退兵!”
他即刻下令鳴金收兵,留下一地尸體,狼狽撤離。
張七和翟珊收住招式,一見來人是蘇定方,喜出望外,忙叫起來,“將軍!你來了!”
城墻上的眾人也都歡呼起來。在外漂泊流浪這么久,終于見到來自大唐的親人了,這下回唐指日可待了。
蘇定方不禁心頭一熱,眼圈也紅了,他緊走兩步,迎上前,跟二人見面,“七,許久未見,當年的毛頭子儼然已變成了統領千軍的大將了!再想想你我那些一起出生入死的日子,唉,真是叫人感慨萬千哪!”
“將軍,別再取笑七了,我等遭遇誣陷,流亡塞外,含冤莫白,天天盼星星,盼月亮,就盼著有朝一日,能得到朝廷的恩旨,允許我等回唐洗刷冤屈!將軍你能來,真是太好了!”
蘇定方聞言,苦笑了一下,“此事恐怕還需從長計議,一兩句話也不清楚,還是等到回去后,我再詳細跟你吧!對了,我再向你們介紹兩個人!”著,他轉身招呼那兩名突厥將領上前,“這位是左驍衛大將軍阿史那社爾,這位是左領軍衛大將軍契苾何力,他們都是皇上新提拔的胡族將領,此番隨我一同前來,探查西域。”
張七和翟珊和二人逐一相見。
此時,李恪也率眾迎出城來,蘇定方連忙又帶著兩個胡族將領拜見了殿下,眾人相互寒暄,一起返回播仙鎮縣衙。
各自落座之后,張七便迫不及待地問起來,“將軍,你們是怎么到這兒來的?為何會認識阿史那薄布。俊
蘇定方笑了笑,“七,你們還不知道吧,高昌國王鞠文泰慫恿薛延陀反唐,還派兵襲擾搶劫咱們大唐到焉耆的商隊,皇上震怒,派侯君集統兵攻打高昌,現已順利滅掉了高昌國,盡得其地了。
皇上決心借此機會經營西域,前些日,已在高昌設立了安西都護府,屯兵駐守。此次,我和阿史那將軍、契苾將軍就是奉命到此搜集西域的情報來了!
“高昌被滅了?這么快?”張七又驚又喜,“誒?這鞠文泰可是阿史那薄布的死忠啊,他騷擾大唐商隊保不齊就是阿史那薄布授意的,難道他被咱們大唐攻打,阿史那薄布沒有出兵援助嗎?”
“沒有,聽阿史那薄布怕得要死,壓根就沒敢動一兵一卒!
“哦!那他為何又歸附大唐了?”
“呵,他后來又被阿史那欲谷打得大敗,連牙帳三彌山都丟了,走投無路,才向咱們大唐稱臣的。”
“原來如此!睆埰咝盐蜻^來,“怪不得方才他不惜代價,玩命攻城,原來是被我中了痛處,氣急敗壞了呀!”
程懷亮憂慮道:“可我覺得阿史那薄布此人靠不住,皇上若要倚重他,無異于與虎謀皮呀!”
“放心吧!皇上心中有數,只是眼下皇上有意在西域用兵,對這種主動投效之人無法拒絕罷了!”而后蘇定方把話鋒一轉,又向眾人詢問他們蒙冤的前因后果和在西域的經歷。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互相補充,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原原講了一遍。
蘇定方長嘆了一聲,“唉!不想你們竟然經歷了這么多磨難!真難為你們了!”
張七就問:“將軍,我們這些人現在是有家難回,有國難投,每日望眼欲穿,就等著朝廷的消息,你可否就此帶我們回唐呢?”
蘇定方面露難色,搖了搖頭,“恐怕你們還不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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