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來要法的。”對面看似領頭的一個安南人大著膽子道,“你們的人打傷了我們的人,這事就不能這么算了。”
“這位仁兄。”穆綏德在一旁道,“那件事我們已經賠付銀子了,你們安南的事主也是已經簽字畫押的,現在這是又要反悔不成?”
“那是讓你們騙了。”安南人見穆綏德話柔聲細語,膽子也大了起來,“你們就賠了那么點銀子,怎么能夠,還得多賠。”
“那你們的意思是還要再陪多少呢?”許朗不動聲色的問道。
“起碼再賠一千兩。”
“你這是敲竹杠。”穆綏德急了。
“還有呢,你們不可能是只為了銀子吧。”許朗拉住了穆綏德,繼續問道。
“還有?”那個安南人沒想到許朗對這個數目毫無反應,眼珠轉了下,“還有,你們大明的人要離開升龍府,升龍府是我們大黎朝的地方。”
“哈哈哈哈。”許朗笑完,突然厲聲問道,“我再給你一萬兩銀子你要嗎?”
“你,你。”安南人沒弄明白許朗這話的意思,“你”了兩聲之后去沒有下文了。
許朗揚了揚頭,用下巴指了指安南人:“要嗎?”
那安南人沒回答許朗的問題,卻轉過身對身后的人喊道:“大家都看到了,他們大明的人欺負我們,他們不想賠銀子,你們,我們答應不答應?”
“不答應,賠銀子。”后面的安南人被煽動了起來,開始往前簇擁著。
許朗從腰下抽出手統沖著安南人劃了一個圈,最后指向了領頭的安南人身上:“你還沒回答我,一萬兩銀子,你到底是要還是不要?”
那安南人瞅著許朗手里的火統,兩條腿有點哆嗦,嘴上卻依舊強硬道:“這里是升龍府,我就不信你敢打我。”
“我自然不敢打你。”許朗慢慢收回了手統,卻突然一舉手,“轟”的一聲,手統沖天打響了。
領頭的安南人雙腿一軟,癱倒在地上,褲襠里登時濕了一片。
“殺人了!”后面的安南人一哄而散,四散奔逃。
接到范秋明的報信以后,蔣北銘火速命令集合新軍,開赴升龍府。對這個決定,周磊和徐田彬等人都提出了自己的疑問,讓南人去對付南人,行不行啊。
“這是個機會。”蔣北銘解釋道,“我們可以借助這個機會來檢驗一下咱們的新軍教育工作到底成效如何。你們一個個的天天喊著洗腦成功,怎么真到了上陣的時候反倒擔心起來了?”
范秋明也提出了自己的疑慮:“這要是南人萬一反水,咱們可不太好辦啊。”
“沒關系,我再帶一個連的榆林軍,不會出問題的。”蔣北銘完不再做過多的解釋:“執行命令。”
安南新軍第一營在周磊的率領下,急匆匆的向著升龍府開拔,后面是蔣北銘親率的一個連的榆林軍。
遠遠的看見一隊新軍開過來,升龍府的城門重重的關上了。周磊的翻譯站在城下仰著脖子喊道:“城內發生叛亂。奉王命,周將軍率新軍進城平叛,馬上打開城門。”
“周將軍,周將軍先請等候片刻,我等馬上去稟報清都王。”城上的南將領也不知道周磊的是真是假,只好先敷衍著。
“王命在身,豈能拖延。”周磊大聲喝道,“延誤軍機,你們承擔得起嗎?”
“將軍不要著急,我們已經去請示王爺了。”任憑周磊怎么恐嚇,墻上的人就是不開城門。
半晌,阮啟的腦袋從城墻上探了下來:“你們這是做什么,是要謀反不成嗎?”
“阮將軍。”周磊喊道,“城內發生叛亂,我等要進城平叛。”
“胡。”阮啟指著周磊,“城內一片太平,何來叛亂。爾等是奉了誰的命令?趕緊退去,勿要生事。”
“將軍,我等新軍只聽從我們蔣長官的命令,有什么事去和我們蔣長官,趕緊打開城門!”周磊知道騙不過阮啟了,只好往蔣北銘的身上推。
阮啟一揮手,一百多名弓弩手張弓搭箭指向了城下的新軍:“讓你們的蔣長官來與我話,爾等如敢造次,殺無赦。”
周磊冷冷的看了城上一眼,也是一揮手:“第一連,舉槍。”
“嘩”近一百支燧發槍舉起,齊齊的對準了城頭。剩下幾名新軍士兵猶豫著不敢舉槍。
楊濤默默的走到一個低著頭的新軍面前:“舉槍。”
“長,長官。”那名新軍支支吾吾的不敢看楊濤。
“舉槍。”這一次楊濤只了個字,便從腰上拔出了手統。
周圍的士兵都靜靜的看著楊濤,誰也沒敢話。
“長。。。。。。”那名不敢舉槍的士兵一個“長官”還沒喊完,“轟”的一聲,楊濤沖著地面開了一槍。“舉槍!”楊濤不再輕聲細語,而是聲嘶力竭的喊了一嗓子。
所有的大明班排長都拔出了手統,這次沒人再敢猶豫,一百支燧發槍一起指向了阮啟。
阮啟的心里抽搐了一下,但是臉上依舊平靜的喊道:“下面的將士聽著,你們都是大黎朝的子民,你們的父母妻兒都在升龍府內,你們這是要造反嗎?”
“阮將軍何必生氣呢。”一個聲音回應了阮啟。蔣北銘和范秋明帶著幾個人從隊伍的后面走了過來。
“蔣百戶。”阮啟擦了一把汗,“蔣百戶大兵壓境,意欲何為?”
“呵呵呵呵。”蔣北銘笑完,轉過身同周磊等人交代了幾句,又沖著阮啟喊道,“阮將軍,不用緊張。我們的兵可以不進城,但請阮將軍打開城門,我與阮將軍一敘。”
蔣北銘完,周磊沖著新軍喊道:“體都有,槍放下。向后轉,齊步走。”
一個營的新軍在周磊的帶領下,向后退了3米。升龍府的城門慢慢的打開了一條縫,阮啟帶著幾個人從門縫里擠了出來。
“阮將軍。”蔣北銘這次沒拱手施禮,而是拍了拍自己腰上的手統,“我們接到報告,有人圍攻我大明商會,并且打傷我大明人士,所以根據條約,我們過來看看。”
“蔣百戶,事情好像不是你的那樣。”阮啟在城門前已經接到了報告,知道了大明商會門前發生的事。
“阮將軍的意思是事情已經平息了嗎?”
“是的,已經平息了,也沒什么人受傷。”
“那好,阮將軍,我等告辭了。”蔣北銘完,會同范秋明帶著人離開了。
阮啟愣愣的站在城門口有點目瞪口呆:“這是什么意思?這么一群士兵轟隆隆的開過來,三言兩語,就這么走了?這蔣北銘唱的是哪出啊?”
范秋明跟在蔣北銘的后面也沒弄明白:“北銘,你什么意思?就這么回去了?許朗他們在城里的人怎么辦?”
蔣北銘沒有停下腳步,邊走邊呵呵笑道:“咱們的目的達到了,還留在這干什么。城里的面的事,許朗會辦好的。”
“你們倆可真怪。”范秋明只好跟上蔣北銘的腳步,“他讓你決定帶兵不帶兵,你現在又讓他處理城里面的事,你們真是心有靈犀啊。”
傍晚時分,許朗回到了兵營。范秋明這都急了一天了,見到許朗劈頭就問:“怎么樣?城里沒出什么大事吧?”
“怎么,老范,你還盼著我出事呢?”許朗笑道,“走,咱去找北銘商量商量,城里有新情況。”
最高決策三人組都坐在了蔣北銘的辦公室里,許朗首先介紹了范秋明走后的城內情況:“南人被我嚇散了以后,再沒回來。南官府過來問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也就沒下文了。不過我和穆綏德還有姚韓氏做了一次長談,現在有一些情況是咱們當初沒預料到的。”
“姚韓氏怎么?”蔣北銘問道。
“北銘,別那么急好不好。”許朗笑道,“張口就是姚韓氏怎么,應該先問問穆綏德怎么,他才是商會會長。”
“好了,好了,你們倆就別開玩笑了。”范秋明急于知道到城內的情況,“有什么咱們沒預料到的情況?”
“北銘,老范。”許朗道,“咱們當初定下來的目標是要在南培植一批親華勢力,如果有可能,就取代鄭梉,起碼把北當作咱們的一個后方基地。但是現在咱們只考慮到了南華人的問題,卻忽視了怎么和當地人搞好關系這一方面。現在整個升龍府內,華人和南人的矛盾比較尖銳,這有以前的原因,也有咱們的原因,咱們有點太強勢了。”
“強勢有什么不好的。”范秋明反駁道,“難道咱們還要處處讓著南人啊。”
“老范,我不是那個意思。”許朗道,“我這個人雖然右了一些,可我承認一個觀點,群眾基礎很重要。咱們要在南扎下根,沒有南人的支持很難。”
“那你有什么好辦法?”蔣北銘問道。
“我和穆綏德還有姚韓氏都商量過這個問題。”許朗答道,“現在商會雖然建立起來了,但是根沒有什么規章制度可言。而且現在的大明商人都把這個商會當成了可以支持他們為所欲為的一個地方了,這次的事,如果放在公平的角度來看,的確是大明商人開始做的不對,而且賠付的銀子也確實是太少了,也怨不得南人鬧事。”
“哎,我許朗。”范秋明嚷起來,“你的立場站在哪邊了?胳膊肘怎么往外拐啊。”
“這不是什么胳膊肘的事。”許朗沖著范秋明擺了擺手,“你先聽我把話完。我和穆綏德他們商量了一下,咱們先禮后兵。先制定出一個商會章程來,以后不管和誰做生意,公平買賣,童叟無欺。如果咱們做到了這一點,南人還不講理的話,那我想不用咱們動手,商會保安隊就能收拾了他們。他們這次干得不錯。”
見許朗這樣,范秋明也不再反對了:“那我提議,這個商會章程就交給許朗吧,搞出來之后咱們再表決,咱們通過了以后再交給穆綏德他們。”
“我就知道,又是我的事。”許朗抱怨了一句又問道,“北銘,新軍今天什么表現?”
“新軍嘛,還不錯,咱們的教育還是很有成效的。”蔣北銘答道,“不過今天最讓我滿意的不是安南新軍,而是咱們榆林軍。”
“榆林軍?榆林軍今天干什么事了嗎?”許朗不解的問道。
“咱們后世有一句話,班長是軍中之母,軍中之父。”蔣北銘道,“今天咱們這些班排長的表現很突出,不用長官的命令,基每個人都知道自己該干什么。有了他們,咱們就能牢牢抓住這支軍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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