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六年的春節(jié)到了，在朝鮮的穿者第一次沒有回榆林灣過春節(jié)。
3年多的時間，這些穿者早已經(jīng)把榆林灣當(dāng)做是自己的家了，一股濃濃的思鄉(xiāng)情懷彌漫了整個兵營。
“舉頭望，無盡灰云那季節(jié)，叫做寂寞。背包，塞滿了家用路就，這樣開始走。
日不見，太陽的暖夜不見，月光的藍(lán)。不得不選擇寒冷的開始，留下只擁有遺憾。
命運的安排，遵守自然的邏輯，誰都無法揭謎底
。。。。。。”
除夕的夜晚，鄧朝暉借著酒勁唱起了4年后的這歌。
韓萬濤和許朗視察軍營走到了6戰(zhàn)連的外面。
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靜靜的聽著這凄婉思鄉(xiāng)的歌曲。
“萬濤，想閨女了？”
“是啊，想閨女，想譚靜。”韓萬濤擦了擦眼角，“給根煙。”
許朗遞過去一支煙，自己也點上了一支：“我也想家了，不知道程依依和趙芷若現(xiàn)在在干什么。”
“許朗，干嘛還不結(jié)婚？”
“心里有坎，過不去。”
“你們這些文人啊，也難為了依依和趙姑娘，等了你好幾年。”
“哎，萬濤。”許朗突然笑道，“譚靜不是答應(yīng)你納妾了嗎，你想不想？”
“我還真不想。”韓萬濤吐了一口煙，“譚靜不容易。”
許朗見韓萬濤回答的如此認(rèn)真，也不好再開玩笑了，拉了拉韓萬濤：“走吧，咱們軍營還沒查完呢。”
大年初二的早上，所有的穿者都趕到了旅部的會議室。登州行動擺上了日程。
“咱們這次的高麗行動進(jìn)行到現(xiàn)在還算是順利。”韓萬濤第一個言，“但我們這次的最主要的目標(biāo)還沒有最后完成，今天咱們開這個會就是把大家叫到一起商量一下登州計劃，堵住孔有德要怎么行動。”
“這還用商量什么。”趙德喊道，“把軍艦開過去轟他娘的。”
“德，先別吵吵。”許朗笑道，“去登州不是這么簡單的。先時間上咱們先得確定下來，咱們是提前去，把孔有德堵在登州城里面，還是掐準(zhǔn)時間，在海上殲滅他。”
“許參謀長，這有什么不一樣嗎？”辛家駒問道。
“當(dāng)然不一樣。”許朗解釋道，“如果咱們提前去，咱們就得攻城，傷亡會怎么樣？孔有德手里也有火炮，數(shù)量不比咱們的少。再咱們在sd沒有基地，不可能一直飄在海面上。但是如果在海上堵他，時間是不是就能掐得那么準(zhǔn)，咱們只知道史料上是記載了孔有德二月十二日出海，但是這個史料究竟是不是準(zhǔn)確，會不會有誤差，以及咱們究竟在哪堵他合適，這些都是問題。如果陰差陽錯，可就功虧一簣了。”
“許參謀長。”辛家駒有點被許朗傻了，“你的太復(fù)雜了點吧。”
“還有另一個問題。”許朗又道，“咱們的糧食不多了，謝田回t搞糧食去了，但是等他來的話，可能還要十幾天。咱們是等他還是不等他？”
“咱們不用等他吧。”曾廣賢道，“要是咱們打下了登州，直接在當(dāng)?shù)卣骷Z不就行了？”
“這也是個問題。”許朗把臉轉(zhuǎn)向了曾廣賢，“登州城里根就沒糧食，連孔有德都?xì)ⅠR吃了。咱們真打下了登州，不但弄不到糧食，恐怕還得拿出糧食來賑濟(jì)災(zāi)民。還有，咱們雖然打的是鄭芝龍的旗號，但我估計咱們能在登州駐扎的可能性非常，無論是陳應(yīng)元還是大明朝都不可能讓咱們留在登州。咱們還得回南浦。”
“那要是咱們賴在登州不走呢？”王兆星問道。
“恐怕不行。”許朗把這個想法直接否決掉了，“我原先的意思是最好能同時拿下登州和南浦，但現(xiàn)在看來是不可能了，起碼軍隊就不夠。咱們混成旅不到3人，兵力遠(yuǎn)遠(yuǎn)不夠分兩地駐扎。所以咱們的目的還是應(yīng)該放在殲滅孔有德上，只要把孔有德打垮，咱們還回南浦。”
“如果是這樣的話。”張海建議道，“既然咱們不要登州了，就不要去攻城。咱們提前幾天出，在海面上殲滅孔有德。在海上漂兩三天我想還是可以的，而且這樣的話也可以不用動用6軍，南浦這邊也能安一些。”
“張海，你這個想法很好。”安宇航贊同道，“登州離著南浦差不多海里，咱們最多1天多就到了，咱們可以提前三天出，也不用考慮孔有德會走哪條航線，就把他堵在登州外海。”
韓萬濤和曾廣賢等幾個人互相看了看，韓萬濤道：“我贊同張海和安宇航的提議，咱們二月初九出，二月十二之前到達(dá)登州。這樣咱們還能有一個多月的準(zhǔn)備時間，也能等一等謝田的糧食。”
整個登州計劃就這么確定了。曾廣賢和王兆星開始著手準(zhǔn)備，許朗帶著人去了兩次平壤，買回來了一點糧食和必需品，但是謝田卻一直沒到。
“這個謝田是怎么回事？”許朗又對韓萬濤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就算t再遠(yuǎn)，也應(yīng)該來了，他知道咱們現(xiàn)在缺糧啊。”
“可能遇到什么事了吧。”韓萬濤道，“sd現(xiàn)在打成這樣，t的糧食估計也不好買。”
“不會是在海上出事了吧？”
“你別烏鴉嘴。”韓萬濤被許朗的也有點心慌，“應(yīng)該不會吧。”
“今天已經(jīng)二月初三了，再有五六天咱們就要出了。”許朗突然壓低了聲音，“你知道的，就算我去了兩次平壤，咱們的軍糧只夠半個月了。”
“先別操心這個了。”韓萬濤道，“甭管謝田來不來，也甭管出了什么問題，咱們按時出，打垮孔有德才是最終目標(biāo)，等打垮了他再別的。”
正當(dāng)許朗為了軍糧的事犯愁的時候，謝田終于帶著船到了南浦。
“謝田，你可來了。”許朗問道，“怎么拖了這么久，出什么問題了嗎？”
“回許參謀長，沒出什么問題。只是t那邊糧食也很緊缺，糧價一個勁的往上漲，而且前些日子風(fēng)浪很大，沒有船家愿意出海，所以這才耽擱到現(xiàn)在。”
“行，到了就行，還沒耽誤事。”韓萬濤寬慰道，“這次送了多少？”
“報告長官，這次比上次多，5萬斤。”
“怎么才5萬斤。”韓萬濤有點急。
“報告長官，糧食的確很緊張。不過長官放心，我已經(jīng)安排人去b買糧了。”
許朗的心里突然產(chǎn)生了一絲疑惑，但他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只是揮了揮手：“辛苦你了，謝田，下去休息吧。”
“謝謝長官。”
崇禎六年的二月初九一大早，四艘戰(zhàn)艦裝滿了槍支彈藥從南浦出了。因為這次不用去攻打登州，所以韓萬濤、王兆星和許朗帶隊，曾廣賢和張海留在了南浦。
一天一夜馬不停蹄的航行，二月初十的中午，四艘戰(zhàn)艦開到了登州城的外海。
韓萬濤從望遠(yuǎn)鏡里望著雄偉的登州城不禁感嘆道：“這就是蓬萊仙境啊。”
“怎么？你想修仙嗎？”許朗笑道。
“等咱們打垮了滿清，我還真想帶著譚靜上這里住，多好的環(huán)境啊。”
“等打垮滿清再吧。”許朗嘟囔了一句。
瞭望哨上的水手突然喊起來：“報告長官，西方3點鐘方向現(xiàn)戰(zhàn)船。”
“戰(zhàn)船？”韓萬濤楞了一下，“難道孔有德今天就要跑？不是兩天以后才跑嗎？”
許朗沒顧上回答韓萬濤的問題，仰頭喊道：“多少戰(zhàn)船，掛的什么旗號？”
“報告長官，只有一艘戰(zhàn)船，懸掛的是大明旗號。”
“一艘戰(zhàn)船，怎么會只有一艘戰(zhàn)船。”旁邊的王兆星也有點糊涂。
“別瞎猜了。”許朗道，“肯定是孔有德的船，估計是出來探路的。這樣也好，咱們先干掉他，正好抓幾個人來問問登州城里面的情況。”
“不會打草驚蛇吧？”韓萬濤有點猶豫。
“怕什么。”許朗道，“我還巴不得打草驚蛇呢，要是現(xiàn)在孔有德出來的話，咱們就不用再漂兩三天了。”
“也對。”韓萬濤下了決心，“老王，下令打沉他。”
“是。”王兆星轉(zhuǎn)身命令道，“傳令，上帝號、泉州號右轉(zhuǎn)舵9度，升起明字大旗，擊沉前方敵艦。”
沒有任何的意外，上帝號和泉州號一頓猛轟，那艘可憐的掛著大明旗號的戰(zhàn)船被打的四分五裂。
半個時辰之后，多個濕漉漉來的水手被押解到了福州號的甲板上。
一個看似軍官模樣的水手滿臉的不服氣，上來就開始吆喝：“你們是誰的屬下，為什么要打沉我們？”
“這個問題我來問你。”韓萬濤輕蔑的指了指那個軍官，“你們又是誰的屬下，亂臣賊子也敢大呼叫。”
“誰是亂臣賊子？”那個軍官頗為不服，“你們沒看見我們懸掛的大明旗號嗎？我們是陳大人的麾下。”
“陳大人？”韓萬濤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哪個陳大人？”
“還有哪個陳大人，登萊巡撫陳應(yīng)元大人。”
韓萬濤傻在了那里，不會是打錯了吧：“你們不是孔有德的人？”
“你才是叛軍。”那軍官盯著韓萬濤，“你們到底是誰的人？”
許朗突然一把抓住了軍官：“孔有德呢？孔有德在哪？”
軍官似乎被許朗的表情嚇住了，吞吞吐吐的答道：“逆賊孔有德一個月前就棄城而逃了。”
“不可能，不可能。”周圍的穿者傻了，“這怎么可能，歷史改變了？”
“哈哈哈哈。”許朗突然放聲大笑，“雕蟲技，豈能哄騙于我，你們就是孔有德的人，什么陳大人的屬下，你能騙的了誰？”
“我騙你作甚。”那軍官也急了，“陳大人就在登州城內(nèi)，你若不信，自己去問。”
韓萬濤揮了揮手，讓士兵先把這些人看押了起來。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怎么可能這樣？”許朗像著了魔一樣在船長室不停的一邊嘟囔一邊轉(zhuǎn)圈。
“你別轉(zhuǎn)了，轉(zhuǎn)的我都頭暈。”韓萬濤也是心急如焚，“現(xiàn)在咱們怎么辦，那個人的到底是不是實話。”
“韓旅長，許朗。”王兆星道，“到底出了什么問題現(xiàn)在誰也不知道，咱們著急也沒什么用，我建議開到登州城下去看看，到底登州城里面的人是孔有德還是陳應(yīng)元。”
“去登州，我們馬上去登州。”許朗不轉(zhuǎn)圈了，“我倒要看看是不是貍貓換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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