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爾哈朗看到煮熟的鴨子要飛走,急的直跳腳:“孔元帥,命令你的火炮馬上開火,把那些船給我轟了。”
“貝勒爺。”孔有德目測了一下離著海面的距離,“咱們的火炮打不了這么遠,夠不上。”
“來人。”濟爾哈朗翻身上馬,拿過自己的大刀,“大汗的勇士們,隨我沖鋒!”
“貝勒爺,不能沖鋒。”孔有德深知火炮的威力,一伸手攔住了濟爾哈朗,“貝勒爺,給大金留下這些勇士吧,岳拖貝勒前車之鑒啊。”
濟爾哈朗恨恨的從馬上下來:“讓他們跑了,煮熟的鴨子跑了。”
“丁俊。”葉戰的二營被留在了最后,“命令部隊撤退。”
出時的將近3人的混成旅,上船的只有1多人,這其中還有近3名傷員。
所有的穿者都聚集在了福州號上,誰也沒有話。自從登64年以來,打賀老三,打劉香,打南,打西洋人,從來都是一帆風順。但是這次混成旅損兵折將,大敗而歸。
“南浦沒了,咱們去哪?”王兆星第一個問道。
“去登州。”許朗答道,“柳冠南現在必須要找一個地方休養,咱們也得找個地方補充給養,醫治傷兵。”
王兆星又問道:“為什么要去登州,陳應元能讓咱們去嗎?”
“能。”許朗道,“咱們手里有4多八旗的人頭,陳應元需要這個。”
兩天以后,艦隊出現在登州城外的海面上。
登州城四門緊閉,陳應元又一次站在了城頭上。
沒有任何的交涉,韓萬濤命令葉戰帶人打著大明朝的旗號,將砍下來的韃子腦袋和繳獲的盔甲旗幟都搬上了岸,堆放在了登州城下。然后又將一封書信用弩箭射進了城里。
等了大半天的時間,城門終于打開了。一隊官兵出來先是將人頭和繳獲抬進了城里,然后重新關上了城門。
“他們為什么又關門了?”韓萬濤不解的問道。
“這個陳應元倒是很仔細。”許朗笑道,“他要看看這些人頭是不是真的八旗人頭,他也怕咱們殺良冒功。”
“他們不會收了人頭就完了吧?”
“再等等吧,陳應元應該會見咱們的。”
韓萬濤等人又等了一個時辰,一隊官兵坐著船登上了福州號。
為的一個千戶站在甲板上掃視了一周:“你們誰是崖州百戶韓萬濤?”
韓萬濤上前答話:“下官便是崖州千戶所百戶韓萬濤。”
“你就是韓百戶?”那個千戶打量了一下韓萬濤,抱拳道,“我家巡撫大人有請韓百戶,請韓百戶隨我進城話。”
“有勞千戶大人。”韓萬濤和許朗帶著幾個人跟著這個千戶進了登州城。
登州城府衙內,韓萬濤和許朗垂手而立,對面的太師椅上坐的正是登萊巡撫陳應元。
“韓百戶,你可知罪嗎?”陳應元突然厲聲問道。
韓萬濤被愣了:“大人,下官何罪之有?”
“好一個何罪之有。”陳應元指著韓萬濤,“爾等既是崖州水師,一無將領,二無旨意,爾等率眾擅自北上,居心何在?”
“大人問得好。”韓萬濤身后的許朗上前一步,“孔有德作亂,逆金破關,大同鎮,宣府鎮民不聊生。我崖州水師心憂國事,不遠萬里奇襲盛京,三千將士折損大半。即便如此,我等只為上報朝廷,下安黎民,毫無怨言,四百真夷級盡獻大人。敢問大人,可有如此擅自之兵嗎?大人問我等居心何在,我等居心,只為天下的黎民百姓,只為大明的萬世江山。不知在下如此答復,大人可滿意否?”
陳應元盯著許朗久久沒有話,半晌吐出了四個字:“你是何人?”
“在下崖州榆林灣,海外先宋遺民。”許朗微微一笑,“在下給大人的書信中已的一清二楚。”
許朗這次希望能夠用4八旗的腦袋同陳應元打通關系,所以在書信中并沒有隱瞞自己的身份。而且明白的告訴了陳應元,自己只是想在登州城休整數日,醫治傷員。待情況穩定之后,馬上返回榆林灣,那4顆人頭權當是見面禮,送給陳大人。
陳應元對目前的形勢還是比較了解的,雖孔有德的叛亂已經平息,但是自己并沒有將孔有德活捉,反而讓他投降了皇太極。而且這次韃子破關,聽大同鎮和宣府鎮各地閉城不出,到如今連一顆真夷的腦袋也沒見到。崇禎皇帝震怒,大同鎮和宣府鎮已經撤換了一批將領,很難這個誰也摸不準的圣上會不會遷怒于自己。
現在崖州方面突然送來了4顆韃子腦袋,陳應元命人一一檢查過了,的確是真夷級,里面居然還有一個固山額真。陳應元覺得這4顆腦袋要是報到BJ不定自己還能往上再升一升,最起碼這個登萊巡撫是能夠保得住的。其實在陳應元的心里,對韓萬濤這些人到底是崖州水師還是大宋遺民并不是太關心,剛才的質問只是想顯示一下巡撫大人的威嚴而已。
現在見許朗的回答不卑不亢,有理有據,陳應元也慢慢緩和了脾氣:“你等既然心憂國事,官也不會為難你們,你們的傷員可以進城休養,但是軍隊必須城外駐扎。”
“謝巡撫大人。”韓萬濤和許朗一同拱手謝道。
陳應元又詳細的詢問了這次奇襲盛京的情況,韓萬濤和許朗也沒隱瞞,只是略過了燾敏和燾功叛逃一節。
三百名傷員被抬進了登州城,許朗找了一處還算干凈的地方安置下了柳冠南。
柳冠南現在已經退燒了,但是整條左胳膊基壞死。混成旅里的穿者都明白,回到榆林灣之后,恐怕只能做截肢手術了,好在歐陽正平那里還有點當初保存下來的麻藥。
“許朗。”柳冠南躺在病床上呆呆的看著屋頂,“咱們這次算是打輸了。”
“冠南,別想太多了。”許朗給柳冠南掖了掖被角,“咱們都把問題想簡單了,歷史的軌跡不是那么容易改變的,一切等回到榆林灣再吧。”
“可是鄧朝暉和李逍。”柳冠南痛苦的轉過頭,“他們再也回不去了。”
“冠南,別太自責。”許朗盯著自己的斷指,“這個仇,咱們一定會報。”
混成旅在登州城內休整了七八天繼續起航南下。
走之前,陳應元已經派人將四百顆人頭和繳獲送往了BJ并告訴韓萬濤,在給崇禎皇帝的奏章中也提到了榆林灣的海外遺民。
陳應元的心里是有著自己的打算的,就算韓萬濤所的殲滅三千八旗精銳是吹噓的,但是四百顆人頭卻是實打實的。而且陳應元這幾日登城仔細看過了停泊在海面上的十艘戰艦,孔有德將登州城內的火炮和戰船悉數帶走,目前的登州城缺兵少將,自己這個登萊巡撫著實的難做。陳應元的心里便有了將這些先宋遺民納入自己麾下的想法,但這還需要先聽聽皇上的意見。
“大捷,大捷。”一個太監在紫禁城內狂奔,“啟稟主子,宣府鎮大捷。”
崇禎皇帝正在屋子里愁眉苦臉,大同鎮、宣府鎮這些日子居然一點勝利的消息也沒有,剛出頭的崇禎的臉上絲毫也看不出一點年輕人的影子。
太監跑進屋子跪倒在地:“啟稟主子,宣府鎮總兵上奏,韃子已被擊退,宣府鎮大捷。”
“快拿過來給朕看。”崇禎很是激動的拿過了奏折。
“混賬,是混賬。”看著看著,崇禎將奏折狠狠的摔在地上,“都來騙朕,都來騙朕。”
太監不知道崇禎為什么會突然怒,嚇得一句話不敢。
“主子息怒,主子保重龍體要緊。”一旁的王承恩將奏折撿起來,偷偷的給太監使了個眼色,太監悄悄的溜了出去。
“這幫庸臣,一個個的都來騙朕。”崇禎怒氣未消,“什么宣府鎮大捷,既是大捷,奏折中卻為何一記斬獲也未提到?”
“主子不必跟他們動氣。”王承恩勸道,“主子要好好保重龍體,咱們大明江山社稷還得靠主子來維持。”
“大捷,大捷,遼東大捷。”王承恩話音剛落,又一個太監舉著奏折跑了進來,“啟稟主子,登萊巡撫上奏,遼東大捷。”
“啪”,崇禎將手中的茶碗摔了個粉粹,“一派胡言,旅順失陷,我大明在遼東無一兵一將,何來大捷?”
“這。”太監不知如何回話,求助的望著王承恩。
“不知死活的東西,還不退下。”王承恩從太監的手里拿過陳應元的奏折,一面打開翻看一面繼續勸慰崇禎,“主子不要氣壞了身子。。。。。。”
王承恩的話了一半突然停了下來。
“主子,真的是遼東大捷。”王承恩將奏折捧到了崇禎的面前,“陳應元斬獲4真夷級,并繳獲盔甲旗幟若干,一并送來京師。”
崇禎也愣住了,從王承恩的手中拿過了奏折,自言自語道:“斬獲四百真夷?”
“來人。”王承恩叫道。“登州送信的人現在何處?”
“回王公公。”剛才的太監答道,“正在宮門外候旨。”
“快宣。”
一會功夫,一個身穿千戶官服的特使走進來跪倒在地:“微臣叩見萬歲,祝我主萬歲,萬歲,萬萬歲。”
“韃子的人頭在哪?”崇禎沒顧得上別的,急切地問道。
“回稟萬歲,四百韃子人頭已送至兵部查驗。”
“傳旨。”崇禎從龍椅上站起來,“朕要親自查驗。”
“主子,主子。”王承恩勸道,“血光不祥之物,主子還是不要看了。”
“不。”崇禎道,“朕一定要親自去看。”
王承恩沒辦法,只能傳旨移駕兵部。
崇禎的鑾駕緩慢的走在紫禁城內,王承恩將那個登州千戶悄悄的拉到一邊:“你們從哪弄的人頭?陳應元的膽子也太大了,一會要是萬歲爺看出端倪,你的腦袋就沒了。”
“回王公公。”那個千戶一點也沒害怕,“陳大人絕沒有欺蒙萬歲,是真韃子的腦袋,咱們一顆一顆都驗過的。”
“真韃子的人頭?”王承恩見那千戶回答的甚是肯定,一點也沒有驚慌之色,心下不免暗暗犯疑,登州城如今缺兵少將,陳應元真的進攻遼東了?(未完待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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