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化城只有一萬人!甭牭竭@個消息的蔣北銘等人都按捺不住心里的高興。一萬人的歸化城,不用盧象升的軍隊,光榆林軍的人就能打的下來。
現在的歸化城還沒有毀于戰火,并且它的地理位置十分的優。北枕巍峨起伏的陰山山脈大青山,可通北部豐美的草原;南臨波濤滾滾的黃河水,與鄂爾多斯高原隔河相望;東連連綿起伏的蠻汗山;西連河套,為西進甘寧之門戶。不但成為了整個草原上商路的必經之地,而且整個城池就坐落于黃河、大黑河沖積而成的平原上。這里土地肥沃,地形平坦,灌溉便利。如果占據了歸化城,那就等于在大草原上深深的楔下了一顆釘子,完可以控制得住整個蒙古部落的商貿往來。
“傳令兵。”蔣北銘興奮的喊道,“向盧帥報告,歸化城敵軍人數稀少,先鋒部隊繼續前進!
“那這些人怎么辦?”許朗指著被俘的蒙古人問道。
“這些人咱們先帶到歸化城吧!笔Y北銘答道,“如果把他們交給盧象升的話我有點擔心!
“你擔心什么?”范秋明不解的問道,“你們不是都盧象升是一個大忠臣嗎,忠臣還有什么好擔心的!
“盧象升是忠臣不假!笔Y北銘扭頭看了看四周無人,“但是他畢竟是4年前的忠臣!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范秋明沒聽明白。
“秋明!痹S朗解釋道,“史料上的確記載了盧象升是一個文武雙的忠臣,而且犧牲的也頗為悲壯,但是史料上也同時記載了他撫治鄖陽的時候,面對農民軍,九戰九捷,斬萬余。能不殺人還是不要殺人,殺人太多總是不好的!
“哦,原來是這樣。”范秋明明白了兩個人的意思。
“許朗,今晚扎營以后你陪我去見一見盧象升吧!笔Y北銘道,“咱們打下歸化城以后怎么辦,還得和他請示一下!
入夜時分,榆林軍在一處河邊扎下了營寨,蔣北銘和許朗帶著一個警衛排去了盧象升的營帳。
“屬下參見盧大人!笔Y北銘和許朗單膝跪下,對于向盧象升這樣的人下跪,兩個人心里的別扭還少點。
“兩位快快請起!北R象升虛扶了一下。
對于蔣北銘和許朗這些先宋遺民,盧象升以前只是聽過,從沒有深入的接觸。但是自從看到了榆林軍威武的軍容,盧象升一直就想有個機會能和這些人長談一次。
因為盧象升對如何帶兵,其實是摸不著什么門道的。他所依靠的不過是自己有人的武藝,和士兵同甘共苦,一起沖鋒陷陣。盧象升善待軍士,故此士兵愿意替他效死力。
“盧大人!笔Y北銘站起身道,“歸化城內只有不到一萬的蒙古人,他們的軍隊也不會很多,屬下此來是想和盧大人商量一下打下歸化城以后的事情!
“這事先不著急,兩位請坐!北R象升讓人搬過了兩把椅子,“帥還有一些問題想要請教二位。”
“請教不敢當!笔Y北銘有些奇怪盧象升會問自己什么問題,“盧帥請問,屬下盡心回答。”
盧象升微笑的看著蔣北銘和許朗:“帥觀你們榆林軍個個都是精干之士,恐我大明朝再也找不出第二支這樣的隊伍。不知你們有何帶兵之法,能練出如此勁旅。”
“原來你問的是這個!笔Y北銘心中暗笑,嘴上答道,“盧帥,榆林軍也無什么特別的練兵之法,只不過是軍紀嚴格,訓練系統而已!
“盧帥!痹S朗微微笑道,“還有一個,軍費充足!
“軍費充足?”盧象升疑惑道,“帥也從未克扣過軍士的糧餉,卻為何練不出你們這樣的兵?”
“盧帥見諒!痹S朗沖著盧象升拱了拱手,“屬下的軍費充足不是指朝廷放的糧餉,我們榆林軍有自己的標準。屬下冒昧,盧帥也見過我們訓練了幾個月的神機營,比起榆林軍如何呢?”
“那自然是不如了!北R象升問道,“只是不知許千戶所的標準究竟是何標準,我大明數百萬將士難道沒有達到這個標準嗎?”
“既然盧帥下問,屬下就盡答!痹S朗站起來對盧象升又施一禮,“我榆林軍一個普通的士兵,一個月的軍餉是一錢銀子;一個少尉,也就是一個總旗官,是7錢銀子;一個中尉;也就是一個百戶,月餉一兩白銀。”
“這只是軍餉!痹S朗看著盧象升張大的嘴差點沒笑出聲來,“此外還有,一個士兵一天的伙食最低標準必須是兩斤米,3兩肉,兩個雞蛋或者一條魚,再或者半斤豆腐之類的東西,其余的青菜管夠。如果兩斤米不夠的話可以隨便吃,直到吃飽為止。”
盧象升張著的嘴終于出了聲音:“每個士兵都是如此嗎?”
“對,盧帥,每個士兵都是如此!痹S朗繼續道,“一年四季,每個士兵8套軍裝,每季兩套,每年一換!
盧象升不但嘴巴張開,連眼睛也瞪圓了:“一年八套軍裝,這能穿的完嗎?”
“當然能。”蔣北銘解釋道,“我們榆林軍的訓練是很苦的,所以軍裝的磨損非常大,有時候一年八套都不夠!
“盧帥!痹S朗接過話去,“請問朝廷的軍隊多久訓練一次?”
“這個你們是知道的!北R象升答道,“五天或十天練一次!
“那就是了。”許朗笑道,“榆林軍的士兵天天操練,每十天休息一次!
“天天操練?”盧象升很不相信許朗的話,怎么可能天天操練。
“不錯,盧帥!笔Y北銘接著道,“的確是天天操練。我們的士兵,早上需要披掛整齊跑1里地,上午訓練隊列和陣法,下午是格斗和射擊,晚上還要學習認字!
“還要學認字?”盧象升更傻了,又不是考科舉,干嘛要認字。
“盧帥!痹S朗道,“個月,認不5個字,我們榆林軍是不要的;認不15個字是當不了軍官的。”
“還有,盧帥!笔Y北銘又道,“榆林軍的士兵,在頭兩個月,每天要實彈射擊最少5次,多則十次。”
盧象升不話了,這樣的待遇,這樣的訓練,就是個傻子也能練成精兵強將。只是,這些先宋遺民怎么會那么有錢。
盧象升張了張嘴,他很想問問蔣北銘和許朗怎么會那么有錢,但卻又不知道該怎么問。
許朗沖著蔣北銘微微的使了個眼色,那意思是到了該給盧象升上上課的時候了。
“盧帥是不是想問,我們榆林軍為什么會這么有錢?”蔣北銘開門見山的把這個問題抖了出來。
盧象升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正是,帥不知你們榆林軍為何如此有錢!
“貿易!痹S朗答道,“俗話,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如果沒有這么多的錢,沒有這么好的待遇和訓練,無論如何是不可能有一支精兵強將的!
“貿易?”盧象升微微的搖了搖頭,他這個大明的官吏還是瞧不上這些商賈之事的。
“盧帥,沒有錢就沒有兵。”蔣北銘道,“就拿這次遠征蒙古來,如果沒有晉商的捐納,盧帥認為咱們可能會來到這大草原上嗎。沒有兵又如何來保衛萬歲,保衛百姓,保衛我大明江山!
“可是。”盧象升想又不好的樣子。
“盧帥是不是想我大明的賦稅已經很重了?”許朗笑道,“就在去年,我瓊州府昌化知縣賀贏賀大人動民眾,在山鹿嶺附近開荒造田,每年增收糧餉銀6385兩。?一個縣一年增收6多兩銀子,我大明朝廷一年賦稅不過幾百萬兩。可盧帥知道福建游擊將軍鄭芝龍一年收入多少嗎,上千萬兩白銀!
盧象升被許朗的話驚得站起身來:“這怎么可能,一個的游擊將軍怎么會賺這么多的銀子?”
“盧帥,這沒有什么不可能的!笔Y北銘道,“就這次跟著咱們來的這些晉商,他們的錢又是從何而來?不會是種地種出來的吧。”
“盧帥,屬下不妨也和盧帥一句實話!痹S朗趁熱打鐵,“我們榆林軍前年和鄭芝龍將軍做了一筆生意,賣了幾艘船和幾門火炮給鄭將軍,但是盧帥知道交易額是多少嗎,5萬兩。正因為如此,我們榆林軍才會天天有肉吃,天天訓練,才會一年8套軍裝。也正因為如此,我們才會有一支精兵,才會保衛大明的江山社稷。”
盧象升讓蔣北銘和許朗的有些心煩意亂,他以前從未聽到過這樣的言論,但是似乎這兩個人的又很有些道理。
蔣北銘暗暗給許朗使了個眼色,示意許朗不要再了,該聽聽盧象升的意思了。
“兩位!北R象升漸漸的恢復了正常,“我們還是一進軍的事情吧。”
“盧帥,屬下這次來也就是想和盧帥這個問題。”蔣北銘見盧象升轉移了話題,也就不好再多什么,“歸化城敵軍人數稀少,咱們打下來是沒什么問題的。問題是打下來以后怎么辦,還要請盧帥明示!
盧象升沒回答反而問道:“兩位的意思是要如何辦呢?”
“盧帥。”蔣北銘見盧象升是真心的詢問,也就不再掩飾,“屬下的意思是咱們就駐扎在歸化城,先不要采取進一步的行動。歸化城這個地方是交通要道,控制住了它就等于控制住了蒙古草原,也就控制住了逆金商貿通道。我們猜測逆金不會坐視不管,他們肯定要來搶奪歸化城。咱們就以逸待勞,在這里和他們決一死戰!
“在這里和韃子決戰?”盧象升有些擔憂,“兩位,雖然有你們榆林軍,可是咱們兵力不過三萬。如果韃子真要來,他們可能在五六萬人,咱們行嗎?”
“盧帥放心!笔Y北銘拍了拍胸脯,“咱們雖然只有三萬軍隊,可我們榆林軍帶了1門火炮,而且咱們是拒城而守。到時候蒙古人也會幫咱們,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蔣將軍如何知道蒙古人會幫咱們?”盧象升奇怪的問道。
“因為咱們會給他們好處。”蔣北銘笑著答道,“沒有人會拒絕好處的。”(未完待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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