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崇禎被這個現(xiàn)代詞語弄糊涂了，“拍賣是什么？”
王承恩將歸化城內(nèi)拍賣的事一五一十的了一遍，也并沒有隱瞞自己的玉佩賣了5兩黃金的事。Δ』
最后王承恩道：“盧大人和奴才透露過，蔣將軍和盧大人起過，為什么榆林軍會有如此彪悍的戰(zhàn)力。也沒有別的原因，就是他們有銀子，能養(yǎng)著一支純粹的軍隊。”
“銀子，又是銀子。”崇禎嘟囔道，“朕何嘗不知銀子的好處。”
王承恩突然跪倒在地，從衣服里掏出了一折子：“主子，這是奴才安排在崖州的人送回來的。前些日子一直打仗，奴才怕驚擾了主子，就沒敢上奏。”
“這是崖州的事嗎？”崇禎接過折子打開慢慢翻看。
這個折子寫的非常的詳細(xì)，從這些先宋遺民到達(dá)榆林灣開始，如何扳倒的賀老三，如何開始治鹽販賣，如何同地方官打的交道，如何清剿土匪，如何去的廣州，如何同鄭芝龍和西洋人做的生意，如何開設(shè)學(xué)堂，建立軍隊，以及現(xiàn)在整個崖州和整個瓊州的變化如何，看來東廠的人是真的下了功夫了。
崇禎的臉上風(fēng)云變幻，他自己都搞不明白自己是在欣喜還是在生氣。榆林灣的這些先宋遺民膽子也太大了，私造火器，私編軍伍不，還賄賂朝廷地方官，甚至同朝廷官員和西洋人做起了軍火生意，簡直不把大明律法放在眼里。這要是有什么二心，那就成了大明朝廷的又一個心腹大患。
但是折子里面又，現(xiàn)在整個崖州乃至瓊州，地方綏靖，百姓安居樂業(yè)，況且這些先宋遺民在學(xué)堂和軍隊的宣講之中，處處體現(xiàn)了忠君愛國，報效朝廷的意思。看來這些先宋遺民的確有些手段，而且的確是對大明抱有忠貞之心，這又讓崇禎皇帝榆林灣多多少少產(chǎn)生了一些好感。
王承恩盯著崇禎一直沒話，王承恩在接到這個折子的時候也矛盾了很長時間，對這些先宋遺民到底是要用還是要剿。用，又要怎么用；剿，又能怎么剿。
“王承恩，你是什么意見。”崇禎終于合上了折子。
“回主子。”王承恩躬身答道，“奴才的意思，對這些人現(xiàn)在還是以用為主。他們的有些法子還是很管用的。”
崇禎點了點頭：“那就先用著他們，但要密切注意他們的動向。”
“嗻。”
王承恩看著自己面前這個年輕的皇帝，心里頗有些感慨。剛才王承恩并沒有把話完，在回師北京的路上，他和盧象升做過交談。兩個人都對歸化城里的這次拍賣很感興趣，大明朝現(xiàn)在的海外貿(mào)易和民間貿(mào)易不可謂不多，但卻一直收不上賦稅。尤其是明朝的士紳是不納稅的，而幾乎所有民間的工商業(yè)都控制在士紳的手里，僅僅這一塊，國家的稅收流失太大。兩個人都沒明，但兩個人的心里都對大明朝的稅負(fù)制度產(chǎn)生了一絲的疑慮。
又過了幾天，兵部的命令下達(dá)了。
蔣北銘升任參將，許朗、韓萬濤升任游擊將軍，張海、葉戰(zhàn)升任千戶，仍留北京城。周磊調(diào)回榆林堡，授游擊將軍，實任榆林堡千戶。王謙祥重回大同鎮(zhèn)，授游擊將軍，實任千戶。
蔣北銘等人在葛濤的酒樓里擺上了慶功宴。
“來來來。”許朗第一個端起了酒杯，“諸位將軍大人，諸位千戶，下官先敬你們一杯，恭祝各位大人高升。”
“去一邊去，沒人喝你的酒。”眾人一起笑罵道。
只有葉戰(zhàn)恭恭敬敬的端起了酒杯：“許先生，學(xué)生深得先生的教誨，學(xué)生也祝先生高升。”
“還是我的學(xué)生給我面子。”許朗笑道，“來，葉戰(zhàn)，咱們師生喝一個，同喜，同喜。”
蔣北銘看著葉戰(zhàn)，突然開口問道：“葉戰(zhàn)，你現(xiàn)在也是朝廷的正五品千戶了，但同時也是咱們榆林軍的少校營長。如果兩個讓你選一個，你選哪個？”
葉戰(zhàn)站起身，對著屋里所有人端端正正敬了一個榆林軍軍禮：“各位長官，屬下永遠(yuǎn)是榆林軍軍人。”
“行了，咱們是在喝酒，不用那么正式。”許朗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沖著蔣北銘使了個眼色。
眾人的這頓酒從中午喝到了下午，葉戰(zhàn)面對著這么多的長官，酒來碗干，不多時，這個年輕的五品千戶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許朗讓葛濤給葉戰(zhàn)找了個地方休息，酒桌上又只剩下了穿者。
“咱們下一步的工作該怎么辦？”看見葉戰(zhàn)不在屋里，蔣北銘開始正事了。
韓萬濤先問了個問題：“你們覺得皇太極近期內(nèi)還會再來嗎？”
“我覺得不會了。”許朗先答道，“我和北銘、謙祥這次毀了他的煤礦和鐵礦，燾敏肯定要重建，等他重建好了，再制造點火器，我估計一兩年之內(nèi)應(yīng)該是沒什么動靜。”
“如果是這樣。”范秋明道，“那么咱們的重點還應(yīng)該放在宣府鎮(zhèn)和大同鎮(zhèn)。周磊和謙祥的礦場也已經(jīng)開始運(yùn)作了，咱們雖然現(xiàn)在無法直接改造當(dāng)?shù)氐能婈牐琴u給他們一點火器，提升一下戰(zhàn)斗力還是可以的。尤其是周磊現(xiàn)在正在搞屯田，通過這個辦法招募一些流民，對咱們也是有好處的。”
“哎，你們。”張海問道，“崇禎為什么要把周磊調(diào)回來，讓周磊留在歸化城不行嗎？”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蔣北銘笑道，“這個皇帝對咱們還是很不放心的。”
“咱們現(xiàn)在的攤子鋪得來大。”許朗了一句，“也不知道王兆星那邊進(jìn)展到什么程度了。”
“王兆星那邊怎么了？”韓萬濤問道，“你們在回來的船上不是見過他嗎？”
“對，就是見過他，許朗才這么的。”蔣北銘解釋道，“根據(jù)王兆星的法，用火炮和戰(zhàn)艦同陳應(yīng)元交換一塊租借地的想法家里已經(jīng)同意了。王兆星也和陳應(yīng)元提過，但陳應(yīng)元一直沒答應(yīng)，估計他是擔(dān)心朝廷這方面的查問。”
“這個很簡單。”許朗接著分析道，“陳應(yīng)元肯定是接到過朝廷的密旨，他不太敢讓王兆星脫離他的控制。可是如果一直這樣，那么王兆星在登州找黃金的事恐怕就要耽擱。咱們現(xiàn)在可真的沒錢了，南的李福強(qiáng)和徐田彬現(xiàn)在也應(yīng)該去了新加坡，到處都是花錢的地方。”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六月份了。”蔣北銘道，“再有一個月，咱們的穿大會和改選又要開始了。這次的穿大會估計是要為下一步幾年內(nèi)的工作定一個基調(diào)，到底是南下還是北上。所以你們也都好好想想，能回去的都回去，實在不行，咱們這些人也要拿出一個意見來讓人帶回去。”
“北銘。”許朗笑問道，“你上輩子是不是在日當(dāng)?shù)暮＼姲。俊?br />
“你為什么這么問？”蔣北銘知道許朗又要開玩笑了。
“不是日人，怎么還有南下和北上的路線之爭呢？”
“許朗，別開玩笑了，正經(jīng)事呢。”范秋明道，“我個人的意見，我們應(yīng)該把工作重心放在北面，畢竟現(xiàn)在有了燾敏和燾功的因素，咱們不能再按照以前的歷史來預(yù)測了。”
“可是南面也很重要。”許朗拿出一支煙點上，“鄭芝龍又向咱們訂購了大量的火器，估計他是想和西洋人開戰(zhàn)。如果南面真的打起來，也很麻煩。”
“南面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張海道，“我覺得家里就能應(yīng)付得了。”
許朗突然又問道：“還有一個事，你們覺得燾敏和燾功下一步會怎么做？”
“還能怎么做？”韓萬濤瞅著許朗，“剛才你不是了嗎，他們要開礦冶鐵，打造火器。”
“我不是這個意思。”許朗笑道，“現(xiàn)在歸化城已經(jīng)在明朝的手里了，整個遼東和朝鮮被皇太極控制著。按照燾敏的性格，他絕不會就控制這幾個地方。他太知道滿清的實力是耗不起大明朝的。”
“你的意思是燾敏還可能去蒙古？”范秋明問道。
“不，他應(yīng)該不會去蒙古了。”許朗微笑著搖了搖頭，“但有一個地方他可能會想去。”
“哪？”
“日。”
“日？”眾人紛紛嚷道，“燾敏怎么可能會去日，滿清也沒船去日啊。”
“許朗，你為什么會有這個想法？”蔣北銘制止了眾人的吵鬧，“具體。”
“很簡單，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許朗道，“燾敏和燾功的叛逃已經(jīng)打了我們一個出其不意，他不會就這么偃旗息鼓的。現(xiàn)在不管他是去蒙古還是再次入關(guān)，這些都是咱們能想得到的，只不過是時間的拿捏。所以燾敏一定會想一個咱們都想不到的地方。南洋太遠(yuǎn)，而且有榆林灣，他過不去；西伯利亞太冷，而且根就沒有人。但是日不一樣，日有銅礦，有銀礦，關(guān)鍵是日有人。”
“日現(xiàn)在有多少人？”王謙祥問道。
“具體多少人我也不太清楚。”許朗答道，“但起碼應(yīng)該在1萬左右，這是一個很好的人口資源。而且日人的性格你們都知道，誰征服了他，他就給誰賣命，根沒有什么標(biāo)準(zhǔn)。如果日人有標(biāo)準(zhǔn)的話，那就是只服從強(qiáng)者。”
“但是滿清沒有船啊，他們怎么去日？”張海又提了一個問題。
“船可以造。”許朗答道，“燾敏現(xiàn)在可以開礦冶鐵，他叛逃的時候肯定把咱們的造船資料都帶走了。而且咱們可以找西洋人，他也可以。”
眾人都不話了，許朗提出的這個問題是誰也沒想到的，燾敏真的能想到去日嗎？
“你們也不用太在意。”許朗端起了酒杯，“就算燾敏真的想到了去日，那最快也要一年以后了，別忘了，咱們的手里還有豐臣國松。”
一張東亞地圖放在燾敏的面前，燾敏久久的凝視著這張地圖，半天沒一句話。
“哥，你在想什么？”燾功在身后問道，“咱們現(xiàn)在的礦場正在重建，很缺人手，你抽空和大汗，弄點人過來。”
燾敏沒聽弟弟在什么，依舊盯著地圖默不作聲。
“哥，我和你話呢。”燾功急了，走到燾敏面前，“你在看什么？”
“日。”燾敏終于和弟弟話了，“日是個好地方。”(未完待續(xù)。)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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