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號冬瓜你有什么想問的！”

    馬度趴在窗戶邊上聽見里面傳來的聲音，便慚愧的走開，在他的指導之下鱉雖能不怵場的給學生上課了，可是卻落下了新的后遺癥。

    鱉也被學生們私下了取了一個“冬瓜先生”綽號，真是對不起他。朱升既然鱉給學生們上了課，那就算是先生了，不能再叫鱉了，這樣不合適。

    馬度覺得沒錯，還請他們給鱉取個好名字，朱、宋、羅三個學問人吭哧了半晌竟然給鱉取名“馮甲”。

    什么意思？難道鱉又叫甲魚就取名馮甲？聽了馬度的反問，三人嗤之以鼻，甲是第一的意思，是期望著鱉獨占鰲頭。

    有名就要有字，事不煩二主，請他們三個順便一起取了，這次倒是挺快，取字“玄武”。馬度恨不得吐口老血，鱉的名字似乎跟帶龜殼的脫不開關系了。

    好在沒叫直接叫“龜”，從元朝開始，龜這個字就從元朝開始就有貶義詞了。三個學問人卻，根就不是馬度想的那個意思，玄字是從馬度這里來的，武是希望鱉文武雙。

    想到鱉那只跛了腿，馬度覺得文武雙可能是沒有機會了。既然鱉喜歡新的名字，馬度也不反對。

    充實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轉眼就已經到了深秋，門前的那塊紅薯地上的葉子已經發黃了。馬度讓仆役們把紅薯部都挖出來。

    韓成給他整整種了一畝地的紅薯，一共收了兩千多斤，這是秋紅薯，如果是春天播種的話可能還會收的更多。

    前來幫忙的佃戶，原以為是藥材，畢竟自家爵爺還是一個大夫。可看見張五六把藥材扔進火堆，等他扒出來的時候，已經燒得烏七八黑。

    看著張五六把這烏七八黑的東西掰開，吃得狼吞虎咽，連牙都摸黑了，才知道這竟然是糧食。

    袁九黎搶過張五六手里剩下一點塞進嘴里，那樣的甜糯，他還是人生中第一次吃到，接著他就哭喊開了，“老天爺！兩千斤！產兩千斤的糧食啊！”

    他這一喊不要緊，幫忙的佃戶都喊了起來，猶如群狼嘯月。這群人喊完了就把村的人都召集起來，老老少少的一起跪在馬家門口，又是磕頭又是叩拜的。

    正在睡午覺的馬度被吵醒了，還以為發生了什么大事了呢，一問才知道竟然是想求種糧，還表示明年愿意加兩成的租子。

    佃戶求著地主漲租子的事情，二爺爺還是第一次碰到，他拍拍馬度的肩膀，“你是家主，你來做主吧。”

    對馬度來，沒有什么好想的，他又不指望著紅薯發財。老朱既然把紅薯給他，那就不需要保密了，再他原就打算讓家里的佃戶種些紅薯的，家里的旱田太多了。

    他當下便答應了，等明年家里育好了秧苗發給他們，紅薯育苗可是一件麻煩的事情。每家佃戶又發幾個紅薯，讓他們拿回家里嘗嘗。

    老劉卻道：“老爺您給他們就是白費了，他們要是舍得吃那才是怪事，個個都得拿到祖宗牌位跟前供著。”

    佃戶放進肚子里還是放在供桌上，馬度管不著，反正他是要吃的，蒸著吃、煮著吃、烤的著吃。蜜汁丸子、炸紅薯條、紅薯春卷，還有宋霜最喜歡吃的拔絲紅薯。

    從宋霜嘴里搶過最后的一塊紅薯，馬度塞進自己的嚼得咔啪做響。宋霜怒道：“都沾了我的口水了，你還吃你也不嫌惡心。”

    “真是笑話，你的口水我吃的還少了！你不能再吃了，到時候孩子太胖，你可能就要難產。”

    宋霜的肚子已經很大了，最多不過兩個月就要生了，很不巧八成要趕在寒冬臘月，這并不是一個生孩子的好時候。

    宋霜的體質挺奇怪，雖然挺著個老大的肚子，但是身上既不胖也不腫，好像她吃的東西部都讓胎兒給吃了，馬度還真不太懂，他很擔心生產的時候孩子太大。

    許大亮的老婆卻，宋霜這樣的好，不容易難產。別看這位許媽媽年輕的不行，可是已經有十年以上的接生經驗了。

    “你不是自稱神醫嗎？連難產都治不了？”

    “能！不會我只會一種接生辦法，那就是把肚皮剖開，把孩子取出來。”剖腹產不算是什么大手術，難度也不大，可是風險大，很多專業手法不是他這個普通的外科大夫就知道的，稍有不慎就會大出血。

    不過馬度也做了準備，他在家里已經找了七八個和宋霜血型一樣的丫鬟仆役，以備不時之需。當然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不會冒險，即使不要的也要保大的。

    就在馬度和宋霜拌嘴的時候，朱升找上門來了，開口便問：“你家出了這么大的祥瑞為什么不呈獻給王爺？”

    馬度皺眉道：“祥瑞？哪里來的祥瑞？您老人家不是真的眼花了吧，你看我家一沒紫氣東來，二沒金龍現身，哪里來的祥瑞。”

    朱升斥道：“那要是出在你家就不是祥瑞，而是災禍了。你家的紅薯就是祥瑞！”

    馬度一愣不由得嗤笑一聲，“紅薯也算是祥瑞？這紅薯王爺早就有了，我家的紅薯還是王爺讓韓成種的呢，王爺還請您吃過紅薯呢，您都忘了？”

    馬度很擔心朱升是不是得了老年癡呆癥，或者發燒給燒糊涂了，他想伸手去抹朱升的腦門，卻被朱升無情的打掉。

    “老夫沒病，畝產兩三千斤的糧食還不叫祥瑞，這是亙古未有的祥瑞。再王爺拿出來的紅薯和你獻上去的紅薯是不一樣的。”

    “有什么不一樣？難道王爺拿出來的紅薯是烤熟的。”

    朱升氣得直翻白眼，“別胡八道，這紅薯到底是從你這里來的，雖然有不少親信重臣知道紅薯的存在，但是王爺從未公開過。如今王爺把紅薯賜還給你，由你把它當做祥瑞獻上去……”

    馬度一拍大腿，“哦！原來王爺是這個意思！韓成突然來家里種紅薯的時候，晚輩就覺得目的不那么單純。”

    朱升眉毛一挑，“哦，你看出來王爺的意思了？”

    “您的沒錯，這紅薯是造福天下蒼生的大祥瑞，我獻上去那就是一件大功勞，王爺這是變著法子的讓我撈功勞呢。朱先生難道不是嘛？”

    “對極了！”朱升從袖子里面取出一個紙，“這是老夫幫你做的《番薯賦》，知道你寫不出來，明天記得一起獻上去！”

    朱升搖著頭離開了馬家，嘆氣道：“真是笨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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