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心里也不怎么擔心,畢竟我人在船上一時間魔鯨奈何不了什么。
但它這次明顯要跟我們一決雌雄,吶吶的叫了幾聲后,遠處海面上突然浮現出數不盡的背鰭。
我受刺激般的嚇了一跳,但當背鰭接近船身的時候,我心里又適當的松了一口氣。
我本來以為這些背鰭都是這海怪的同類,真要這樣那我們可連一生機都沒有了,不過事情還沒朝最壞方向發展,這些助陣的背鰭都是大鯊魚。
也不知道魔鯨用了什么辦法,竟然又在一連串吶吶聲的命令下,指揮這幫鯊魚進攻起來。
如果一條兩條鯊魚撞船,那沒什么,可壞就壞在這是一群鯊魚在撞船,甚至有的鯊魚都不要命的瘋狂咬著船體。
“別歇著,都動起來。”二副沉聲下了命令,號召余下水手在甲板上殊死抵抗。
我們沒敢下海,現在下海無疑就是肉包子打狗,我們就在甲板上甚至是在倉庫里找些家伙事,對準海面撇了下去。
反正捕鯨槍、鋼叉、木桶這類的全都用上了,有幾個水手合伙還把備用的鐵錨丟了下去,砸死幾個鯊魚后又吆喝著拉上來反復這種動作。
我趁這功夫一把拉著胖子就跑。讓胖子去冷庫門口等我,我自己來到了船上的倉庫,在里面找到了兩瓶毒鼠強。這東西是船員們防耗子的,船上環境封閉,如果老鼠傳染病毒的話,那后果可就太可怕了。
我拎著毒鼠強,和胖子進了冷庫。
冰庫里足足零下二十度,尤其我身上還很濕,剛一進去我就覺得自己心口一陣疼痛,也虧得我心臟不錯,不然保準命就交代到這了。
我一邊搓手哈氣一邊道,“咱們在這里不能超過五分鐘,抓緊,咱倆把鯨舌頭找出來。”
胖子這下算明白了,既然炮打魔鯨的方案失敗了,巴圖就選擇重新啟動第一方案,就是把毒藥放到鯨舌頭里做成個“毒炸彈”把海怪毒死。
雖毒殺海怪不一定有效,但現在的我們別無他法,只能來個死馬當活馬醫。
我們的效率很快,不一會就合力把被黑塑料袋包裹嚴嚴實實的鯨舌頭拉出了冷庫。
颶風剛過,甲板上積水處很多,胖子扯開口袋后就把這段舌頭肉泡在積水中解凍。
趁這功夫我又奔進了餐廳胡亂抓了一把水果刀出來。
這毒炸彈我們制作的很粗糙,基本上是先拉一刀,再把整整一瓶的毒鼠強往里一倒就算完事了,只要外表看不出來這鯨舌頭是有毒的就行,海怪肯吃那就成了。
等我們趕回船邊時,整個海上是亂了套了,一片片的白皮肚子漂著不,木桶、叉子也都隨處可見,甚至也不知道是哪個有才的水手,竟然把桌椅、捕魚籠子也都撇了不少下去。
擒賊先擒王的道理誰都懂,我心只要魔鯨被殺,這幫鯊魚肯定會自行撤退,我和胖子找準機會,吆喝著一同發力,把毒舌向魔鯨丟了過去。
啪的一聲鯨舌頭不遠不近正好落在魔鯨身邊,我看的心頭一喜,眼巴巴的等著結果。
魔鯨轉移了主意,似乎對這毒舌大餐很有興趣,不過它還沒準備享受,突然間有個大鯊游了過來一口將毒舌全給吃了。
我看的眼前一陣眩暈,甚至打心里把這頭短命鯊魚罵了好幾遍,可現實就是現實,已經發生就改變不了什么。
胖子失落的問我:“你還能弄到鯨舌頭么?”
我有些心灰意冷的搖搖頭:“沒了,一都沒有了。”
這時穿已經有下沉的跡象,那群鯊魚的進攻開始顯現出效果來。
二副附在船長耳邊私幾句后就出面吆喝讓大家向捕鯨艇退去,看樣這是一會準備突圍了。
我心里一也不樂觀,甚至我都懷疑這么個突圍法到最后能有一艘艇逃出去就不錯了。
我和胖子沒急著動身,而等水手們撤的差不多了,二副大步走到我面前,一攤手道,“拿出來。”
我沒明白二副的意思,直到我看著他盯著我手里的拿一瓶剩下的毒鼠強:“你想死?”
二副沒回答,一把奪過我手里的毒鼠強,他拿在手里掂了掂,隨后無情冷笑起來,“以后有錢時給我燒紙錢。”
我知道二副的想法,他是想舍身成仁,用自己做母體把毒傳給魔鯨。
可等我想伸手攔他時已經晚了,二副故意退了幾步并一把擰開瓶蓋,大口吃起毒藥來。
毒鼠強的藥性很強,二副只吃了半瓶就開始吐起了白沫,隨后他把剩下半瓶往兜里一揣,飛身跳下了海。
海怪一直在海中等著,雖然它像個領袖一般“坐鎮中軍”,但一看到有人落海,它第一時間撲了過去,張著大嘴一口攔腰咬住二副。
二副疼的直哆嗦,但他在斷氣之前還是完成了兩件事。一是把剩下的半瓶鼠藥掏出來丟進了海怪的嘴里,隨后他自己也掙扎著往它口中爬。
鯨類與鯊類的牙齒很特別,都是勾著長得,或許這幫畜生天生就沒想過被它們咬住的獵物能主動往嘴里鉆。
二副最終消失在海怪的嘴中,而我眼中的淚水也跟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噼里啪啦往下落。
雖我對二副的印象一直時好時壞,但這回二副死前的記憶卻深深印在我的腦海之中。
不久海怪就痛苦的吶吶起來,可畢竟它的身子大,一時半會還造不成什么致命的損傷。
海怪發狂了,帶著鯊魚堵在了捕鯨艇下海口處。
這時船體都沉了一半下去,形勢可謂命懸一線。
大副組織水手強攻幾次,甚至都有一艇人做了玩命先鋒,不過這艇人最終只成了敢死隊,六個活生生的漢子轉眼間就被鯊魚咬的四分五裂。
大副雙眼通紅,扭頭看著甲板上的電擊炮。
你們準備突圍。大副吼了一聲后自行返回到甲板上。
我看的心里又一緊,知道大副這條命也被閻王預定去了。
憑心而論,我沒有大副這種覺悟,也沒有二副的氣魄,甚至我們這些坐在捕鯨艇上的人也都在抉擇上低了一格的底氣。
老話講英雄是逞出來的,那意思就是英雄都是腦袋一熱、沖勁一來,如果世上真有反悔藥的話,或許英雄會少很多很多。
不過我望著大副,打心里卻把逞英雄這句話給全部否定了,我心就算再給大副甚至是死去二副這樣一個選擇,他們也都這么做的。
大副跑到電擊炮前,很生疏的打開炮身的三個開關,隨后他一也不耽誤的調轉炮頭,對著捕鯨艇下海口處狠狠來上了一炮。
能看的出來,大副這炮是對準海怪開的,但他只是個水手,在開槍打炮上算是個地道的門外漢,這射出的電叉沒有擊中海怪,卻落在了一個倒霉鯊魚的身上。
不過電叉的上萬伏強電也發揮了不的威力,整個這群鯊魚包括魔鯨在內,身上都亂舞著電花,就連我都能感覺到身上有股麻酥酥的感覺。
大副也在開炮的瞬間被炮身導電,他瞬間被會電流打得漆黑,不過他是個硬漢,死前那一刻都還對著鯊魚群怒目而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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