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翻起眼睛瞥了我一下,沒理會,接著:“后來咱們回去接著喝酒,他一邊喝一邊把盒子打開拿出一羅紙來看,對咱這下好了,他又能上手術臺了。等他發達了,一定不忘了咱。唉,咱又圖他個啥,就是看他這么年輕輕的糟踐自己可惜了啊。”
“那時候是幾?”程夏夢追問。
“大概11半吧。”
“然后呢?”我們都開始緊張起來,因為法醫判定的死亡時間是昨天午夜12左右。
“然后咱有喝大了,就回來睡覺了。對了,睡前還去找老李扯了會兒。”
老李就是太平間的守夜人。
“昨天晚上你有沒有覺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我繼續問。
“你這么你,好像還真有奇怪的。咱昨晚忽然想起來好多事,好多都快忘了的事,咱當兵之前是想干個郵遞員來著,那時候秀芝漂亮著呢……”他好像又沉浸在回憶當中了。
老魏頭開口問:“那顆珠子呢?您還有印象么?”老陳對我冷冰冰的,對老魏頭這個和自己年齡比較接近的倒頗有好感,道:“那珠子啊,咱看著挺好玩就拿來了,這不就在這么。”著伸手向褲兜里掏去。
這不可能!
我跟老謝對視一眼,如果那種珠子在他身上我們早就應該察覺到那股念力了,怎么會一無所覺?
老陳從兜里掏出一顆紫色的珠子來,正是我在王醫生家中看到的那顆。
“奇怪,怎么一也不亮了?”老陳咕噥著。
的確,此刻那珠子再也看不出有什么異樣,也察覺不到有什么念力。
這怎么可能?
不過也好,這樣好像安全許多。
老魏頭一把將珠子奪過來,就把裝進盒子里。
當……當……當……
時鐘敲到12!
驀地光華大盛。
外面就傳來陣陣凄厲的呼嘯!
我們趕緊搶出門去,發現天地籠罩在一片暗紅當中,抬頭看去,中天那彎月赫然是一片血樣的暗紅,不出的詭異。
老魏頭手中的盒子也發出耀眼的紅光,仿佛與那彎紅月遙相呼應。
陰風四起,吹得人透骨生寒,一陣陣呼號聲傳入耳畔,定神下來仔細分辨,一絲絲悲泣不絕于耳,仿佛有成千上萬個悲傷的靈魂在地獄最深處幽幽的哭泣嘆息,那聲音像一把把銳利的針鉆進人心胸里,仿佛把五臟六腑細細的刺穿一遍……
我心中忽然泛起徹骨的悲傷。
千鬼夜哭!
老魏頭捧盒的手不住的震動,珠子似要從里面沖出來。
臨近中元,那盒子上的伏魔法陣似乎效用收到影響,珠子在其中蠢蠢欲動。方才我們感覺不到任何念力,難道它竟然是在刻意積蓄力量,以待此千魂同悲的一刻么?
我察覺到四周開始有強大的念力和陰氣聚集,這珠子竟似要把周遭生魂全部吸引過來。
“快到我身后!”我喊道。
這時候我已經把五行令旗抽了出來,同時在我們周圍插上,然后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
一道五行結界形成,四周的陰氣和念力在五行結界范圍外停下,幾次突破突破,都沒有陳功。
那念力幾次想要突入,那珠子又不住的想要突出,兩下沖擊之下,我也有吃不消了,臉上滴下大顆的汗水,衣服已經快被汗水浸透,結印的雙手不住顫抖,耳畔刺人心肺的哭聲絲毫沒有停息的意思。
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這結界雖能抵御奔涌而來的千魂鬼力,卻無法抵御那些無孔不入的哭聲,我撕了張靈符給耳朵堵上,專心對抗。
就在我眼看就要撐不住的時候。
那盒子當中忽然散發出一陣中正平和的黃色光芒,雜在紅光之中向四周散去,盒子所發光芒卻逐漸收斂。
大約過了五分鐘左右,驀地壓力一輕,周遭念力盡去,我頓時感到一陣輕松,頹然倒地。接著撲通一聲,老魏頭終于抵不住那千鬼夜哭之聲,也載倒在地。懷中的盒子黯淡下來,不再發光。
程夏夢馬上把從地上扶起來,我查看了一下,老魏頭只是昏迷了,我替他擦了擦汗,估計休息一會應該可以復原。反倒是程夏夢因為特殊的體質,反而沒什么傷害。
“媽的,差死了。”老魏頭坐起來,用力捶了幾下自己的胸口,好像想把那股抑郁之氣吐出來。
“這叫千鬼夜哭,很少見的情形,是這珠子把周圍的孤魂野鬼引來的吧,不知道有什么目的。”我道。
“你們都沒什么事吧?”程夏夢問道。
我和老魏頭表示沒什么大礙。
看看四周,我猶有余悸的:“再多一會我就挺不住了。”
老魏頭這時候把珠子又從盒子里拿出來,盯著看了一陣后,突然道:“如果我沒有認錯的話,這個珠子應該是噬魂珠!”
我和程夏夢一臉茫然的樣子,誰都沒有想到老魏頭竟然能認得這東西,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老魏頭在我的攙扶下站起身來,把盒子遞給我:“這是二十年前的一段舊事了……”話音未了,只聽一陣撲啦啦的聲音,從黑暗處飛出一個影子來,直奔我手中的盒子,猝不及防下,盒子被那影子抓走,飛到半空。我再想追時,已經來不及了。
程夏夢剛才根本來不及反應,直到那東西飛到空中,在想追已經來不及了。老謝也是心有余力不足。
這是月色已如常,借著月光,我看到一直只碩大的黑色蝙蝠,抓著盒子飛舞在半空。蝙蝠背后取次扇動的,是一支支翅膀,數了數,竟然有六只!
六只翅膀的,蝙蝠!
看著那詭異的蝙蝠消失在視線之外,老謝頓足道:“想不到他也回來了,這下麻煩不。”
我們一臉茫然的看著老魏頭,不知道啥好。
老魏頭嘆了口氣:“先回屋看看老陳吧。”
是啊,折騰這一通,一直沒有他的動靜,別有什么事才好。
進屋一看,老陳還倚在床頭喝那瓶二鍋頭,已經下去大半了,仿佛對外邊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真不知是該羨慕還是同情。
“你們知道是誰殺了孫?”見我們回來,老陳忽然問了這么一句,大概他也覺察到這事件的詭異吧。
“這……”老魏頭沉吟了一下,:“了只怕你也不能接受,那是常人無法理解的。”想了想,又從懷里掏出一盒朱砂,倒出一些來到他桌上:“如果有什么奇怪的事,就把這盒朱砂涂在門窗上,或許會有效果。”
老陳咕噥著罵了一句,仰脖又喝了一大口酒,看也沒看一眼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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