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出口辯解已經遲了,四周的壓力把我擠得不出話來。我連忙手捏法訣,祭起天罡御法陣,念動金光神咒。
一團光華從我指間泛起,堪堪抵住周遭的壓力,我卻根本輕松不下來,我不光要罩著自己,還得顧著身邊的老魏頭,所以必須集中全部念力,最要命的是,伴隨著彩卉凄厲的哭喊聲,周遭的壓力還在不斷增強,我怕不知道我還能挺多久。
他這時候有緩過神來了,也覺得有不對:“這里有邪祟?”
我已經無暇跟他解釋,抵擋住這冤鬼已經用上我全部力氣了,我眉頭緊皺,以目示意他在我旁邊坐下不要亂走,接著閉上雙目,專心對抗周圍仿佛無窮無盡般涌來的壓力……
壓力越來越大,慢慢的,我所祭起的圈子被擠得越來越,最后只能堪堪罩住我和老魏頭,彩卉仍然沒有罷手的意思,看樣子非要把我們擠扁不可。
不能再這么被動挨打了,我把心一橫,奮力運起全身念力,大喊一聲,破!
陡然間陣芒劇增,趁著這個功夫,我伸手從襯衫口袋里掏出一張靈符來,啪的一聲帖在老魏頭頭,朝他大喊:“到棺材后邊躲著去!”
老魏頭雖然看不到正在那邊張牙舞爪的女鬼,可也能感覺到事情緊急,乖乖的一貓腰,蹲到了棺材后邊。
可惜我的包落在上邊了,襯衫口袋里就裝了這么一張六甲符,還有幾張日常應用的符咒,此刻也派不上用場。
不過看老魏頭暫時安全,我的心也放下一半了,當下我抖起精神,腳踏七星,手捏法訣,念道:“東陽震神,雷電真尊,符召元帥,元始玉文,救護群品,來降巽門。急急如律令!”
其實這五雷咒的全本法訣是這樣的:“東陽震神,雷電真尊,呼風啞嘆,咄鳩羅真,狼牙猛吏,火車火輪,欻火伯溫,霹靂前奔,威光瞰吼,震動乾坤,元帥大將,破魔伏神,能晴能雨,伐廟斬精,升天裂地,威震斗靈,耀靈太華,圣光妙靈,四溟洞陽,來降吾壇,三清敕下,玉樞令行,五岳之尊,撼山驅雨,倒海奔云,符召元帥,元始玉文,救護群品,來降巽門。急急如律令。”不過情勢緊急,估計要等我念完全本,只怕死都不知道咋死的了,姑且念個頭尾,只盼茅山列祖列宗九天神仙在上,不要怪我偷工減料,照樣把神雷發出來。
隨著我話音剛落,喀喇喇半空兩聲巨響,原本就烏云滾滾的天上,仿佛忽然被撕裂了一道口子,接著光芒耀眼,一道雷光直擊下來,正擊在彩卉頭,光芒閃處,她一聲慘叫,身形跌入土層不見了。
我長出一口氣,抹了把汗,好險啊。奇怪,按應該是五道神雷的,就算我偷工減料,發個兩三道也行嘛,而且方才明明聽到兩聲響動,怎么就來一個,唉,不管了,反正有一個管用的就行了。
轉頭去看老魏頭,還有驚魂未定,估計是給剛才那個神雷震的。
我走過去,伸手把他頭上的六甲符揭下來,仔細一看,發現上邊的朱砂已經有些模糊的跡象了,這是法力消褪的征兆,等到這符咒在女鬼的怨力之下消磨的字跡盡褪,那就一作用都沒有了。
老魏頭站起身來,四下看看:“沒事了吧?”
“沒事了。”我一屁股坐在棺材上:“好險啊,你瞎嚷嚷啥,本來我談得挺好的。”
“談啥?”老魏頭一頭霧水。
一言難盡啊,我簡單跟他了經過,老魏頭也氣壞了,不住的大罵王胖子。末了站在我面前心翼翼的問:“這女鬼不會再來了吧?”
我頭:“放心,被神雷擊中的,非死即傷。”沒想到我這刪減版的咒法也管用了啊,只是這女鬼有如此大的怨念,可見心中所含的冤屈之深,我暗自嘆了口氣,心下也覺得十分不忍,若非她突然發難,我也不會用神雷打她了,只盼她早日投胎,再入輪回,莫再如此苦命了。歸根到都怪那個王胖子,MD,呆會上去讓我逮著他,非扒了他的皮。
我一邊調息一邊正在瞎琢磨,忽然間老魏頭張口結舌,用手指著我。
“咋了?”我納悶道,忽然心里一哆嗦,這家伙一這樣準沒好事,前次這樣就把我倆陷進墳坑了,這次又咋了?
他沒回答,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不對,是看著我深厚的土壁,我悚然一驚,猛地扭身想回頭看去,卻赫然發現在哪一剎那,脖子不聽使喚了,我根本沒法轉過頭去。
余光瞥處,一只白森森的手掌搭在我的脖子上,沒等我伸手架開,只覺脖子一緊,硬生生被那只鬼手提到半空……
我兩個給人一手一個,掐著脖子提在半,任憑我怎樣掙扎,足蹬腳踢,也無法動彈分毫,喉嚨給掐的死死的,發不出半聲響,結了法訣也不起作用,難道天亡我也……
唉,照理她沒這么快復原的,我太大意了,竟然沒主意到她又回來了,唉,看來刪減版的符咒效果也會打折扣啊……
我開始覺得神智模糊起來,這就是死亡的前兆么?
等我再睜開眼時,陽光陡然傾瀉下來,刺得我雙目生疼。我揉揉眼睛,翻身坐起來,發現自己已經到了地面上,面前是那個四米多深的墳坑,旁邊是花轎,棺材……
“終于醒了·····”
我騰一下站起來,老魏頭和鳳兒就站在我旁邊。
我有發懵,不過可以確定,我還健在啊。
鳳兒笑呵呵的看著我:“醒了,大陰陽師?”
我臉一紅:“唉,馬有失蹄啊。”轉過去問老魏頭:“怎么回事?你知道不?”
他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醒來的時候那鬼就不見了。”
“這么大風雨,你怎么進來的?”我奇怪的問鳳兒。
“你發燒啊,哪有啥風雨,這不大晴天么。”鳳兒笑道:“我奇怪你倆個怎么這么長時間也不出來,我哥的墳多好找啊,一出樹林我就看見了。”
這么來是彩卉放我們一條生路了?她不光放了我們,而且天色晴朗,送親的那幾位也老老實實地上躺著,看來也沒什么大礙,奇怪,是什么讓她忽然怨念全無?
一想到這個,我連忙跑到棺材前邊,探頭往里看,彩卉躺在里邊,形狀和我在墳坑里見到的一樣,十分恐怖,不過我此刻卻可以肯定,這里邊是一具徹頭徹尾的尸體了。不再有怨恨,不再有戾氣,到底是什么讓她放下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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