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伊蛋卡拉開箱子的一剎那,我心跟著跳一下。
雖然我一直想看看箱里到底裝的什么,但真等到拉開時,我卻緊張的不得了,總覺得這里面藏著絕世妖物似的,甚至長相極其猙獰。
可出乎我所料,過了好一會從里面走出來一只鳥,或者說是一只烏鴉更恰當些。
這鳥通身上下全是黑毛,而且黑的極純,就好像用墨汁噴上去那般,乍看之下讓人不由背后直冒涼氣。
但我看著看著心里就納悶了,忍不住問,“卡家兄弟弄個這么沉的木箱子到頭來就裝了一只鳥?這鳥看著品種不錯,可對付烏金蟲是不是有些勉強呢?”
其實我這話是往輕了說的,要在不客氣點,我都會說這一只破鳥還跟烏金蟲打什么打,不夠蟲子啃的。
伊蛋卡看著我們,并開始解釋道:“這烏鴉叫鬼鳳,祖先棲息于湘西土家族,后來被拿去用毒來培養,用蠱來刺激,經過無數代的優化改良才最終繁殖出來的,可以說鬼鳳百毒不侵,身子強悍,啄尖爪利,是天下所有毒蟲的克星。”
我聽明白了,心說鳥本來就吃蟲子,在加上鬼鳳有的特性,絕對是所有毒蟲的天敵,但反過來看,我還是覺得一只太少了些。
或許我失望的表情被伊蛋卡看到了,只見伊蛋卡一直在輕輕敲打著木箱,一邊說道:“我們帶的可不止一只,只是鬼鳳在箱子里悶得久了都變懶了,而且現在日頭有些足,它們不愿意出來。”
隨后他又指著已經出來的那只鬼鳳又說,“這只是受氣的,剛才被同伴給擠出來的。”
我皺眉,尤其這時烏金蟲都向我們靠近了許多,形勢有點危險。
“來,胖子。”我對胖子發話,“咱們過去幫忙,它們懶蛋不出來,咱們就想法讓它們出來。”
我和胖子一人扶著箱子一邊,我喊了句一二三后,我倆把箱子口掀過去再掀回來,來了一次翻斗。
這下可好,我看著地上一堆懶懶的鬼鳳,眼睛都直了,剛才我是覺得一只鬼鳳太少,但眼前這一群少說二三十只的鬼鳳,我突然覺得貌似又有點多。
伊蛋卡看出我臉現一絲焦急的樣,對著鬼鳳拜了拜后開始催促起來,嘴里喔喔的驅獸聲不斷。
其實伊蛋卡的驅獸聲還真沒多大作用,這幫鬼鳳壓根對這種“鬧鈴”不理不睬,但隨著烏金蟲的靠近,它們就好像嗅到什么味道似的慢慢蘇醒起來,還抬頭不時張望一下。
反正憑我到現在對鬼鳳的接觸,這幫鳥懶死了,尤其它們抬頭時竟還趴著身子不動彈。
但看到鬼鳳蘇醒,伊蛋卡卻顯得喜出望外,還特別念叨一嘴,“這幫‘娘娘’終于醒了。”
我聽得一愣,伊蛋卡趁空解釋一嘴,“鬼鳳有個最大的缺點,不容易醒,但醒來后就好辦了,能聽人的指揮。”
我理解的點點頭,但心里還有些不解,剛才伊蛋卡的驅獸我也看到了,就喔喔喔的叫著,我心說一會真要打起來,你這公雞打鳴聲也不夠叫啊,就這一個語調一點花樣都沒有,怎么指揮?
可我猜錯了,伊蛋卡看鬼鳳都精神了后,他把笛子拿了出來,而且這笛子也真怪,被他隨意擺弄兩下后,音質就發生了大幅度的變化,從本來的鬼哭變成現在的天籟。
而且伊蛋卡一邊吹笛子一邊還踏起了怪異的步伐,我只對八卦陣了解,看著他的步伐明顯不是八卦,估計是一種其他有講究的陣勢。
笛音一起,這幫鬼鳳狀態大變,眼中兇氣大增,甚至我都覺得自己是不是產生了什么幻覺,在它們身上我恍惚看到了一股股的黑氣。
哇哇的烏鴉叫不絕于耳,一只只黑影拔地而起,先是盤旋在我們頭上稍許后,就又化成一朵黑云對著烏金蟲飄去。
赫老頭和女尸王察覺到不對勁,拼命搖著鈴鐺給烏金蟲助陣,這幫烏金蟲被鈴聲一刺激也變得瘋狂,都張開翅膀,像箭一般射向了“黑云”之中。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現在的場面,兩團云在天上時分時合,鬼鳳的羽毛和烏金蟲的殘肢不時落下,而地上也在用另類的方式爭斗著。
時而招魂鈴聲壓過笛音,時而笛音抑揚頓挫蓋住了鈴聲,甚至到最后伊皮卡也把簫拿出來助陣,只是他現在身子太弱了,弱到只能配合著伊蛋卡的笛聲。
鬼鳳剛開始是用啄跟利爪對烏金蟲發起狠力的攻擊,別看我跟它們不是同類,但對它們這種舉動還真了解,烏金蟲長得一身硬殼,觸角須子還多,我心說要我是鬼鳳也不會對這么惡心的玩意產生胃口。
但斗了一時三刻后,鬼鳳竟沒占據太大的優勢,雖說烏金蟲被啄的不輕,但它們生命力很頑強,有的就算只剩半個身子,卻還有不可小窺的戰斗力。
卡家兄弟頻頻看著日頭,算時辰不久就要接近正午,自打接觸卡家兄弟后,我不止一次看出他們對日照很在乎,這時忍不住問老魏頭,“日照對卡家兄弟有什么影響?”
老魏頭點頭回我,“對卡家兄弟影響不大,主要是鬼鳳,它們雖然比烏鳳厲害,但常年吞噬尸肉和毒物,身子里陰濕之氣及重,被正午的烈日一照很容易血脈逆轉、精氣反噬,陷入瘋狂狀態,卡家兄弟現在把鬼鳳叫出來指揮,其實都算行了一招險棋。”
我聽得心里也焦急起來,但卻無能為力,我只是個爺們,要是嫌天熱拿把傘遮自己還行,至于遮蓋戰場上的日頭,自認沒那么大的能耐。
最后還是卡家兄弟想出了辦法,或者說他倆把某個壓箱底的驅獸絕活拿了出來。
他倆都咬起舌頭來,又把舌尖流出的鮮血都噗噗的噴在樂器上,之后他們瘋了一般的吹著樂器,那股天籟知音消失,被一種高頻率的抖音所代替。
這抖音不僅刺耳,還讓我聽著心里不由浮起一股哀悼感,就好像自己突然參加了某人的追悼會那般。
鬼鳳被這抖音刺激的直哆嗦,甚至我敢打賭自己眼中的不是幻覺,它們身上真的冒出了淺淺的股股黑氣來。那種氣息是尸氣和邪氣的混合,令人有些不舒服。
鬼鳳不管不顧亂啄起來,玩命般的吞噬著烏金蟲,我懷疑烏金蟲的毒性也不小,鬼鳳每次吞掉一個烏金蟲后,它們身上的羽毛就會掉下不少來,尤其最兇悍的一只依我看毛都快褪的差不多了,乍看之下跟個詐尸的燒雞沒什么區別。
等最后一個烏金蟲被鬼鳳吞噬后,男女尸王愣在了當場,而卡家兄弟也急忙借著樂聲把鬼鳳召喚回來。
我長吁一口氣,以為戰斗終于結束了,這兩個雙面尸王也該認輸了。
可沒想到赫老頭卻突然狂笑起來,剛開始我還以為他是輸不起的緣故,可觀察他的表情,讓我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赫老頭緩過神來后,用一種因激動過度而走音的語氣強調道,“你們這幫畜生,壞我妖寶,但別高興,我壓箱底的寶貝還沒放出來呢。”
我一詫異,心說烏金蟲都夠厲害的了,怎么這老頭還有寶貝?他以前到底是趕尸匠出身還是養妖專業戶?
赫老頭沒給我太長時間疑慮,他叫著女尸王又對另外一顆蒼天老樹動起了手腳,反正一陣轟隆的聲音過后,又一個紅木棺材從一處淤泥坑中升了起來。
我看得直愣,心里也隱隱擔憂起來,別看這紅木棺材不如剛才那青銅棺材有派頭,但我不笨,知道這里面藏得東西肯定比烏金蟲還厲害。
我注意到卡家兄弟的神態,他們都一臉賊兮兮的盯著紅木棺材,甚至還拿出一副奸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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